呼嚕~呼嚕~~
睡的,真的是跟死豬一樣安穩呢,全然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看着白眼的背影,我眼眶已經被淚水模糊,無比的憎恨令我將手裡枕頭攥的更緊。
他殺了我姐姐...
割了我爸腳筋...
差點把包叔叔在我眼前頭給殺死...他卻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只覺得時間到該宰宰該殺殺,像只待宰的雞仔一樣輕視着我吶...
呼......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沙海...對一切的一切就在今天!我不會再怕你再軟弱,也不容許軟弱!此時此刻不再是你等待着殺死我的機會,而是我陳千,絕對不容許你這個畜生再特麼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存活下去!
死吧,沙海...爲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去死吧za種!
冰涼的喘息在我喉嚨裡逐漸急促,無神雙眼顫動着看着白眼的背影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猩紅!只不過猶豫了幾秒而已,我蹭的一聲就竄上去,拽着手裡的被子死死的就壓在沙海恬睡的臉上!
也就在那時候,噗的一聲...
我的手臂已經多出個被劃開兩指長深深的血紅溝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手不由協力,慌亂的眼神在那一刻只看到沙海掰過枕頭,無比陰險毒惡的邪邪笑容。
臉,瞬間僵冷,
那酣睡的呼嚕聲,是裝出來的...他沒有睡,他在等我...
他在等我自己送上門來!
那時候我的大腦就直接空白了,只知道心裡爲往事的憎恨和必須殺死他的信念支撐着我死也不放開手裡的枕頭,卻已然無法阻止沙海無比輕鬆的從他臉前扯開!乃至不屑到想一個人殺死我連人都沒喊,只是用那雙可怕的眼睛陰毒的看着我螺絲刀瘋狂在我手臂扎動!
劇烈的刺痛讓我手越來越軟弱無力,就算心裡再恨那時候我也已經慌了心神,只是不斷在腦海裡嘀咕着兩個字——完了、完了...他在戲耍我啊?所以才扎手。等我出聲喊醒包叔他們的時候,就是...那冰涼的螺絲刀,捅進我腦袋裡的時刻...
但是,也就在沙海最得意陰沉,我爲自己衝動下反遭了陰計而感到可怕無力又憎惡的時候...
就“噗~”的一聲...
一個人影就那麼突然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如野狼般迅捷的出現在我的眼前!看着他冰涼如雪的面孔沙海的臉龐瞬間詫異,也在同時猛地裂開大嘴想要發出呼聲喊醒疤臉他們。但他沒做到...
因爲那把寒光閃閃的鐵叉,已經如毒蛇吐信一樣狠狠的、深深的碓扎進了他的脖子裡面!
“噗~“
血液,從被扎斷的大動脈中噴薄而出,濺了我們一臉甚至能感到那溫熱嚐到那腥甜,也流滿整個枕頭。他的臉在那瞬間猛地抽搐了好幾下,無比瘋狂讓人感到可怕的眼神也在那會第一次露出了畏懼。
可是他遲了,他裂開的嘴根本沒來及發出任何喊聲,直接就被面無表情的肥龍一把死死的捂住。
一手攥着鐵叉,一手捂着他的嘴巴...
那會在我眼裡的肥龍,真的面無表情到好像沒有一丁點人性的一樣...
“砰~砰~~”
沙海就像被麻醉槍打中的豺狼還在不斷掙扎,腳踹在牀鋪上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這卻並不足以驚醒疤臉,只是把他臨牀的包叔駭的暮然翻起。
包叔一起來那響動也就驚醒了他後邊的老甘,也正因爲老甘一醒來看到疤臉他們都熟睡着、下意識捂住包叔叔的嘴纔沒讓他發出驚呼。當充滿驚懼的眼看到我、肥龍和已經躺在血泊裡白眼許久之後,包叔才扯開了老甘的手,躡手躡腳翻起來一把將舉着枕頭的我扯開,低沉着嗓音,罵你們想幹什麼!瘋了嗎??
看着包叔我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千言萬語到最後看着白眼,想到多年前我媽媽被他們堵在車站硬挨着七八個男人踹打估計更無助更驚恐的面容,只是凝成了一句冰冷冷的,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
“孃的!你瘋了嗎,被獄警發現怎麼辦,你特娘闖了大禍了知道嗎!??”
包叔下意識就甩了我一嘴巴,他顯然從沒想過我骨子裡有這麼可怕的一面居然乘着他們睡着和肥龍想半夜弄死白眼!
但就在我捂着臉以爲他還要爲我闖禍而甩我臉的時候,包叔卻在我愕然的注視下突然就搶走了我手裡的枕頭,然後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摁壓在白眼那張不斷抽搐掙扎的臉上!甚至一把推開肥龍奪過那叉柄,更加狠毒的猛然在那血肉裡攪動了一圈!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沙海這雙跟毒蛇一樣令人害怕的陰毒之眼...
“砰~砰砰!!”
包叔叔沒有騙我沙海的命真的很硬!他是一個吊着一口氣能在重傷下死裡逃生的狠人!那時候縱然血流一牀依然瘋狂的踹動着牀榻,也就驚醒了疤臉他們。
“cao,什麼聲音?還讓不讓人睡覺!?”
“mb的,沙海你瘋...恩??沙...海...”
“沙海!??我、幹!!!”
被驚醒的疤臉和瘦高個嘀咕一聲立馬就看到了快被我們陰治死的白眼、和我們所有人在黑暗下像死人一樣恐怖的森白麪容。他們立馬蹭一聲就跳下了牀撲過來就揪住我和肥龍開始扭打起來。
我的胳膊被白眼扎的不成樣子連擋架的能力都喪失了,而肥龍雖然下手狠毒可畢竟跟麪條一樣太瘦弱根本扛不住!那會老甘叔就撲了過去,而包叔叔視線在兩處徘徊下喊聲我cao後!也就鬆開白眼把我扯到身後,同樣撲了過去!
那時...
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如白蠟,空洞着雙眼呆呆看着牀上的白眼。他的掙扎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了卻依然一把推開枕頭,沒有拔出鐵叉怕流出更多的血,只是又恐懼,又憎恨的陰毒的注視着我...
他還沒死...
雖然已經沒有多少掙扎的力氣了但他還沒死...
不...不...
我要他死!我陳千今天特麼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不容許他有一絲活下去的可能我必須要他爲我爸媽和姐姐付出代價我必須特麼的親手弄死他讓他血、債、血、償!!
一剎那的瘋狂在我腦海冒出,讓我左右看了兩眼一下就逼到剛翻起來一臉發懵的凱子旁邊,二話不說就從他兜裡撕扯出那根勒過他脖子的鐵絲。然後瞬間回頭跑回白眼牀榻,猙獰着面龐對着那臉狠狠就是一拳頭把他重新打趴在牀榻上,然後繞到他背後喘了口粗氣,手裡的鐵絲也就...瞬間勒在他的脖子上面!
死吧...
“喉,喉~~”
“呵呵,不是要殺了我?來啊,我陳千現在就站在你的眼前,來殺我!來啊!?”
“對不起...但我已經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白眼喉嚨裡發出可怕的喘息,臨死前回光返照的他依舊還有很大的力氣扯動着喉嚨上的鐵絲垂死掙扎,我只是額頭青筋暴動猩紅着眼毫不保留使出全力將那鐵絲死死的勒進他脖頸的血肉裡面!
死吧、死吧!
“咔嚓~”
他的掙扎只能激發出我血液裡更加暴走的瘋狂,回憶着他對我最親的人傷害過的一幕幕往事,我只是瞬間緊繃住了牙齒,一腳蹬在牀頭借力更加沉重兇狠的彷彿要把他腦袋活生生給勒斷一樣持續出力!
沙海,死吧...
死吧...
狗雜種,你特麼的就去、死、吧!!你該死,你手上沾的鮮血特麼的比你全身儲蓄的都、要、多!
甚至...還夾雜着一個都沒來及從孃胎裡生出來的、嬰兒的血...
血色的雙眸,陰暗的心理,我只記得那一天擡頭去看,彷彿連天外的月亮...
那都是泡在黑暗血海里一輪猩紅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