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地吐了吐舌頭,縮着腦袋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她就應該學着特瑞保持沉默,讓陸子皓和他姐姐之間的子彈再飛一會。
陸子菡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立馬口水直流,這臭小子,就會拿吃的來威脅她。可沒辦法,誰讓她自己對美食沒有一絲絲的抵抗力呢?
“算了,我剛纔想了想,還是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瞧你那眼神,都快把我和特瑞吃了。”
陸子菡站起身,擡着雙臂伸着懶腰。
這坐久了,腰還真的有些受不了。
“特瑞,走,陸子皓這個壞蛋不請我們吃飯,那我們就自己去吃,我剛纔想了一下,我們這還有好多美食你沒嘗過,正好現在我也餓了,帶你去好好品嚐品嚐。”
說着,她的眼神還故意飄向一旁低着頭盛飯的陸子皓,這個臭弟弟,你不讓吃飯,那她就自己去吃。
特瑞看着來回不停地鬥嘴的這倆姐弟,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變過。
“好啊親愛的,時間不早了,我們確實也該走了,打擾了一下午,淺淺也該休息了。”
特瑞摟着陸子菡的肩膀,剛纔他有好幾次看到宋淺淺捂着嘴巴偷偷打着哈欠。
瞧她臉上的傷,還在在旁邊站着一言不發的王昊,他覺得陸子皓等一下肯定還有事情要忙。再這樣打擾下去,恐怕真的有些不合適了。
“好,我聽你的。”
陸子菡轉身看着特瑞,雙眼裡面全是柔情似水的眼神。
“淺淺,那我們就先走了,能夠認識你我很開心,跟你聊天也很舒服,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也希望你能做好剛纔答應我的事。”
“什麼事?你答應我姐什麼事了?”
宋淺淺還沒回答,陸子皓倒一臉緊張地詢問了起來。
“秘密!”
宋淺淺一臉神秘,她擡頭看着陸子菡,這個姐姐人真不錯,性格開朗,人也很善良。
“姐,能有你這麼好的一位姐姐我也很開心,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說到做到。你走的時候可能我送不能送你了,提前祝你和特瑞新婚快樂,一帆風順。”
陸子菡的臉上全是感激,她彎腰輕輕摟着宋淺淺,嘴巴靠在這個可愛機靈的小丫頭耳邊,輕聲說:“謝謝弟妹,如果以後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來替你收拾他。”
宋淺淺眼眶一下子紅了,緊緊摟着她哽咽着說:“謝謝姐,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沒事的時候一定要常聯繫。”
“好,我會的。”
陸子菡的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了。
看着兩個正在煽情的女人,陸子皓朝特瑞一使眼色,兩人立馬把正在流淚的倆個女人拉開。
“好了,好了,又不是再也不見了,都別哭了,要不然都變不漂亮了。”
特瑞幫着陸子菡擦着眼淚,嘴裡還不忘開着玩笑。
女人,就是多愁善感,一個小小的分別都可以哭的這麼傷心。
陸子皓將姐姐和特瑞送出病房,站在走廊盡頭一一和他們擁抱告別。
“子皓,淺淺臉上的傷如果看不出來的話也很需要好幾天,這幾天你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陸子菡幫他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苦口婆心地叮囑着。
這小丫頭也真是怪倒黴的,怎麼什麼事都能找上她。
陸子皓點頭,他沒有告訴姐姐實情,他不想讓姐姐臨走之前還要爲他擔心。
“我知道了姐,你放心吧。倒是你們,到了非洲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身體受不了,你們就趕緊回來。”
陸子皓看着姐姐,滿眼都是不捨。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好了,我們走了,你快進去吧。”
陸子菡不敢再待下去,她眼中強忍的淚水就快要流出來了。不等他再多說一句,拉着特瑞就朝醫院外面走去。
分別總是最傷心的。
特瑞摟着陸子菡的肩膀,看着默默流淚的她,他的心中也很不好受。
“親愛的,不要難過,有時間的話我們一定會回來看望他們的。”
陸子菡點點頭,難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醫院門口,陸子皓的心裡很不舒服,不知道和姐姐的這一分別,又能到什麼時候再相見了。
“首長,黃毛的事我們怎麼處理?”
王昊知道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有點不太合適,但這件事早晚都要處理,現在白月他們還沒有抓回來,雖然剛纔的電話已經讓她穩定了心思,可難保她會發覺什麼?
萬一她逃跑了,那豈不是很麻煩。
“白月呢?她有沒有和黃毛聯繫?”
陸子皓的臉神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身邊的溫度也驟降了許多。
看着外面暗暗黑下來的天空,他的手握着拳頭又收緊了一些。
“白月可能是沉不住氣,剛纔給黃毛打了電話詢問結果,黃毛按我們安排好的回答,估計現在白月躲在家裡正偷笑呢!”
“偷笑?那就讓她一下子笑個夠,放出消息,我們陸氏集團要併購白氏集團,還有,白氏集團裡的那些黑幕,你給A市的各大報社都發一份郵件過去。明天,我們這裡就要熱鬧了。”
陸子皓沉聲說着,他不急不燥,語氣無比淡定。
“好的,不過黃毛我們該怎麼處理?”
王昊看着冷漠的陸子皓,這樣的首長他太瞭解了。陸子皓越是這樣淡定,那接下來卻會更加兇狠。
“黃毛?先晾他一晚上,明天一切都會結束。”
陸子皓看着徹底黑下來的天空,上面已經綴起了星星點點,那光彩奪目的星星,就像一顆顆精美絕倫的鑽石,掛在上面一閃一閃。
人和天上的星星有什麼區別,越是精美的星星就要經歷更多的打磨,人也一樣。
“是!”
次日清晨,大家還都沉靜在各自美夢中的時候,白家別墅內已經人聲鼎沸,閃光燈不停地閃爍。
凌晨時分,各大媒體就接到一位神秘報料人的郵件,裡面詳細地記錄着白氏集團這幾年中行賄受賄,還有造假的各種記錄,甚至連時間地點人物都一一記錄的很是清楚。
一時間,整個平靜的A市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一個一直以優秀企業形象示人的白氏集團,頓時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天還沒亮,白家別墅外就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沒多久,便將整個別墅圍的水泄不通。
白月睡的迷迷糊糊中,就聽見外面吵鬧的很厲害。
她拿起枕頭捂在頭上,一張未睡醒的臉上滿是煩燥。
可不管她怎麼做,那吵鬧的聲音仍然像股無法阻擋的風一樣鑽進她的耳朵,刺激着她的神經。
真是夠了,外面是誰在吵?
白月猛地坐起身來,手上的枕頭被她惡狠狠地扔在了牀上,是誰這麼不開眼竟敢在她們家大吵大鬧,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竟敢到這來撒野。
看着牆角的鐘,現在才早上六點多,是誰不要命了,竟然跑到她家來吵醒她睡美容覺?
她拿起丟在沙發上的睡衣,胡亂套在身上打開門就下了樓。
吵到她睡美容覺真是罪大惡極,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不開眼的人。
當白月踩着拖鞋,披着睡衣剛下樓,還沒看清客廳裡的人,就被噼裡啪啦的閃光燈照的睜不開眼睛。
她慌亂地用手擋住臉,怎麼回事?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記者?
早知道家中有這麼多記者,她怎麼也得化點妝再下樓,這下好了,她這頭髮凌亂,身披睡衣,腳踩拖鞋的樣子都被媒體給照了去。
這下,她一直精心設計的富家千金小姐的形象一下子毀於一旦了。
“爸,怎麼回事?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的記者?”
白月用手擋着臉,低頭問着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的父親。
白士國皺着眉頭,扭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兒,他不想把女兒牽扯進來,催促着她讓她快點回到樓上。
“你怎麼下來了?快點上去,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快點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我不叫你,你就別下來。”
白月看着有些奇怪的父親,滿臉都是疑惑。
爸爸這是怎麼了?
他對她一直很合善很溫柔,怎麼現在這麼急燥不耐煩。
“爸,你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要發火呢?”
她拉着父親的胳膊,輕搖着問。
以前父親只要生氣,她只要一用這招,父親肯定會被她哄着樂了起來,可今天不管她怎麼撒嬌,白士國就是冷着一張臉,一笑也不笑。
“行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胡鬧,快點上樓聽到沒有。”
白士國看着記者一直圍着女兒亂拍,臉上的神色更加焦急了。
這孩子,怎麼就是看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呢?
“爸,到底怎麼了?”
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父親一直訓斥她,讓她頓時覺得面子全無。她站在父親身邊,滿是不開心的樣子。
“白小姐,你對陸氏集團將要收購你們白氏集團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個戴眼鏡的記者突然闖過了白家傭人的阻擋,一下子將着話筒對準白月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