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8:夜夜強歡
“……”餘式微無語的看着他,心想他是得有多恨陳瀚東啊,竟然鼓勵她給他戴綠帽子。..
“……其實我是開玩笑的,我看嫂子你一直悶悶不樂的……”
“算了……”餘式微只覺精疲力盡。
陳罕卓有些內疚的看着她:“對不起啊嫂子,沒幫上什麼忙。你那個朋友……能堅持的住嗎?”
“希望能吧……”餘式微勉強扯了扯嘴角,看得出來她很失望,“不過還是很謝謝你。”
她放下手中那個能給她力量和溫暖的杯子,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起身說到:“我……這就回去了,不打擾你了。”
“我送你。”讓人家白高興一場,陳罕卓心裡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說些什麼,卻都發現有些多餘,最後只能乾巴巴的說了一句,“祝你朋友早日康復。”
餘式微點了點頭:“謝謝。”
陳罕卓一直把餘式微送到門口,然後還讓家裡的司機開車把她送回去。
他過分關注的眼神自然又引起了莫姨的警覺,莫姨心裡不禁就開始嘀咕了,這兩人單獨在房間裡待了那麼久,出來了還這麼依依不捨的,難道他們兩個之間……
餘式微自然又回到了醫院,霍瀝陽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反正一直閉着眼睛躺在牀上,餘式微進來了他也一點反應度沒有。
她輕輕的在牀邊坐下,然後拉起他的手放在掌中細細的摩挲,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臉龐,不禁一陣陣的心疼。
“瀝陽哥,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不管……我會變成什麼樣的女人……”
她喃喃的說着,眼中忽而閃過一絲堅定,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
又等了一會兒,餘式微基本確定霍瀝陽是真的睡着了,她請護士幫忙,一起把霍瀝陽的病牀推到了對面的房間,她決定今晚冒一次險,不管怎樣都要牢牢抓住這最後一絲希望。
走到走廊外面,她接連深呼吸了三次,不斷的給自己加油打氣,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猶豫的餘地,她必須速戰速決。
做好心理建設,她又撥通了餘莞的電話。
“又怎麼了?”就算不用問,餘莞也知道她又是爲了霍瀝陽的事情打電話來,現在霍瀝陽好像已經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每天都在圍着他轉,餘莞深深的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餘式微幾乎是用一種壯士斷腕般的語氣說到:“媽,我想請你打一個電話給霍殷容。”
餘莞稍稍有些吃驚:“打給霍殷容,幹什麼?”
餘式微狠狠的閉了一下眼,將心中所有的掙扎全部掩去,最後咬脣一字一句的說到:“你打電話告訴他,說我要自殺。”
“什麼?你說你要自殺?小微你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餘莞又驚又怕,她真怕餘式微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整顆心都是懸着的。
“不是,是假裝,不是真的。”餘式微急忙說到,“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她要出事了,瀝陽哥就真的只剩他一個人了。
餘莞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隨即困惑的問到:“爲什麼要假裝自殺,又爲什麼要告訴霍殷容?”
餘式微爲自己感到羞愧,到現在,真正看透她的人也就只有霍殷容而已,就像他說的那樣,當有一天她的天真用盡的時候,她也就會變得和他一樣,未達目的不折手段。
她現在就是這樣,爲了能夠讓霍瀝陽重新燃起生存的**,她真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犧牲,也……開始算計人心。
因爲覺得羞恥,她的臉火燒火燎的開始發燙,洶涌而來的愧疚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媽,這你就別管了,你只管幫我就是。”她難以啓齒。
“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幫你,稀裡糊塗的我敢幫你嗎,你現在爲了霍瀝陽的事整個人已經瘋了知不知道?”餘莞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是真怕了,就怕餘式微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餘式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把醫生那個黑暗療法的事情告訴了餘莞:“我現在只能用騙的手法把他騙過來,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你用這個方法我不反對,關鍵是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霍殷容一定會去呢?”
“這個……”餘式微又猶豫了,最後緩緩的說到,“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你們不是合作伙伴嗎?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媽媽你肯定會和他翻臉的,腹背受敵的滋味我想不會好受。”
這個理由勉強說的過去,不過餘莞並沒有完全相信,但她也不會拆穿,因爲如果這個方法真的能治好霍瀝陽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到時候讓餘式微立刻他比現在容易。
她思索了一番之後說到:“好吧,事情我會看着辦的,我不能表現的不能太刻意了,太刻意的話會被他發現不對勁。”
“最好是十一點左右過來,因爲那個時候霍瀝陽要起來打針,他沒那麼快睡着,肯定能聽到霍殷容的聲音。”餘式微不放心的叮囑到。
這個難度簡直太大了,因爲不僅要考慮路上的時間,還要考慮霍殷容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猶豫的時間,他那樣多疑的人,怎麼可能會過來呢。
餘莞幾乎把她所有的智慧都算盡了,最後她決定相信餘式微一次,就像餘式微說的那樣,至少要奮力一搏一次。
接到餘莞電話的時候霍殷容剛從會議室出來,他皺眉說到:“什麼事?”
餘莞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用一種又焦急又慌張的聲音說到:“是我,我剛剛接到……醫院的電話……他們說小微她……她……”
說到這兒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一是爲了讓自己的痛苦的顯得更真實,二是爲了試探霍殷容的態度,看他會不會着急。
霍殷容的心的確懸了一下,他幾乎是立刻就問到:“她怎麼了?”
語速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
“她……她割腕自殺了!”餘莞的聲音聽起來又慌張又淒厲。
霍殷容立刻從座位上一躍而起,眼中閃過一絲驚悸:“割腕自殺?”
他的手猛地捶了一下桌面,他試圖讓自己不要慌不要慌,鎮定鎮定,餘莞還有空打電話給他那應該就是沒什麼事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沉沉的說到:“好好的怎麼會自殺?”
“什麼叫好好的,最近爲了霍瀝陽的事,她整天都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時常精神恍惚,我都勸過她讓她不要管了,可她就是不聽,這下好了,霍瀝陽還沒好,她自己又出事了。”
這些都是餘莞內心的真實想法,根本不需要假裝情緒也很到位。高明的撒謊並不全都是謊言,而是半真半假,亦真亦假,讓人分辨不清。
“那她現在怎麼樣?”霍殷容的語氣雖然聽上去還算沉重,可是他本人已經有些焦躁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了,只是餘莞看不到而已。
“現在情況還不清楚,我本來是要立刻趕過去看她的,可是剛剛走的太急,我從樓上摔了下來,開不了車也打不到車,我是真的慌了纔想到打電話給你的,在整個霍家,也就只有你會幫我了。”
這話霍殷容相信是真的,以前霍剛在的時候大家表面上對餘莞還算尊重,背地裡卻是百般的看不起,可是現在老爺子在醫院住着呢,他們自然就更不會把她放在眼裡了,家裡的司機是肯定使喚不動的。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到:“我會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給她安排最好的醫生。”
有些事他既然打算永遠埋在心底,自然也就不會輕易暴露在人前。
餘莞沒想到霍殷容的態度竟然是這麼的冷淡,她不禁開始懷疑,難道餘式微猜錯了?
想了想她又哭訴到:“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得不到她確切的消息我是放心不下的,求求你了,代我去看看她吧,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她就在市中心醫院a座三零一……”
霍殷容有些動搖了,餘莞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是去看一眼應該也沒關係的吧,畢竟是她求着他去的,不是他自己要去的。
這時琳達在外面敲了敲門,提醒他該出發了。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到醫院的路程至少要一個小時,而醫院和他的住宅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方向,這一來一去,他今天肯定沒時間休息了。
而那半個月的時間他之後比現在更忙,那些談判對象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想到這兒他立刻說到:“我真的沒那個時間,你找別人吧。”
“我還能找誰啊,你們霍家不但關了我十年,還關了我女兒十年,我們除了你們誰也不認識,誰會幫我們?”餘莞幾乎是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吼道。
“找陳瀚東。”霍殷容這麼說到。
“陳瀚東還在部隊呢,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餘莞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就忍着……”霍殷容幾乎是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這句話,然後果斷的掛了電話。
餘式微會自殺?真是難以想象,他還以爲她是打不倒的小強,可是想到她是爲了霍瀝陽自殺,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了,那個女人還是天真的要命,竟然以爲愛情就是一個人的全部,真是笨到無可救藥。
上了車,琳達還在爭分奪秒的向霍殷容報告在法國的行程,他們這次要見好幾個客戶,時間是異常的緊迫,而且每一次都是一場硬仗。
“資料準備的怎麼樣了?”霍殷容問。
“都準備好了。”琳達從隨身攜帶的書提包裡拿出一大疊資料,“這一份是……哎呀……”
她竟然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霍殷容側過頭去看她。
琳達甩了甩手,說到:“沒事,就是被a4紙劃了一道口子。”
她原本想裝堅強,可是那口子劃的有點深,傷口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她忍不住嘶嘶的抽了一聲冷氣。
霍殷容怔怔的看着那道口子,突然問到:“疼嗎?”
琳達詫異的看着霍殷容,天啊,一直陰冷如冰山的老闆竟然在關心她的手噯,她是既受寵若驚,又有點擔心受怕。
“不……不疼……老闆……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不疼,你最怕疼了,被刺紮了一下,也要哇哇的哭半天。”霍殷容突然輕聲說到,他不但語氣變溫柔了,就連一直生硬的表情也有些緩和。
他想起來有一次,霍殷玉爲了捉弄餘式微,故意在她的手邊放了一盆仙人掌,餘式微不知道,手不知怎麼的就揮了上去,然後掌心被紮了好幾根刺,當時她就哇哇的哭了。
那樣怕疼的人,竟然有勇氣割腕自殺,他真是服了她了。
而琳達的表情幾乎瞬間轉爲了驚懼,因爲她現在一點也猜不透老闆到底在想什麼。
“老……老闆?”她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
霍殷容突然揚聲對司機說到:“掉頭,去市中心醫院。”
琳達立刻感動的痛哭流涕:“老闆,不用了,我就是這麼一點小傷,隨便貼一張創可貼就好了。”
嗚嗚,以後她再也不在背後罵老闆是冰山加面癱了,老闆多熱心啊,對屬下多麼的體貼啊,簡直是年度最暖心老闆啊!
霍殷容神色淡漠的說:“你在前面一個路口下車,明天早上記得過來接我。”
“嘎?”原來不是要送她去醫院啊,那他去醫院幹嘛?難道是要去治面癱?
到了下一個路口,霍殷容讓司機下車送琳達回家,然後自己駕車狂奔而去。把琳達送上出租車,司機站在路口等了一會兒,確定霍殷容和琳達已經走遠之後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夫人,總裁他已經親自開車趕往市中心醫院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就能到。嗯,我知道了。”掛掉電話,司機動作熟練的刪掉了通話記錄。
而電話這頭的人,竟然是餘莞。
掛掉電話她不由得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霍殷容終於還是按耐不住行動了。所以說越不引人注意的人在關鍵時刻越能發揮巨大作用。
她立刻又撥打了餘式微的電話讓她做好準備。
本以爲餘式微該是興奮無比的,可是她的聲音一直很低,心事重重的樣子。
餘莞不禁暗暗猜測,難道她是怕霍瀝陽好了之後自己又逼她離開他?她對霍瀝陽難道真的……
不行,這怎麼可以,她和霍瀝陽是絕對不能在一起的。
沉思片刻,餘莞又撥打了一個電話,這次她找的人是陳瀚東。
她打算把陳瀚東騙到醫院去,當然不能再說餘式微自殺了,她得換個別的理由。
這個時候陳瀚東已經洗完澡準備上牀睡覺了,突然接到餘莞的電話他心中先是一驚,然後又猛的懸了起來,餘莞這麼晚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小微出了什麼事?
來不及多想他就飛快的摁下了通話鍵,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怎麼了?”
“瀚東啊……小微她突然在醫院暈倒了,我現在正在往醫院趕過去,你也趕快過來,就在市中心醫院a座三零二病房。”
霍瀝陽被移到了三零一,餘式微就躲在三零一對面的三零二。
之所以給他換病房就是怕胡靜月向霍殷容提起過霍瀝陽的病房,以免到時候引起他的懷疑。
聽到餘式微突然暈倒,陳瀚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然後又想起上次那個讓她哭泣的電話,他有些不淡定了。
“好,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掛斷電話陳瀚東立刻就換好衣服出門了。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他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心中暗暗惱恨那個小女人的倔強,向他低頭一次認錯一下就這麼難嗎?非得什麼事都自己扛着。如果個個女人都像她那樣頂天立地,那還需要男人做什麼?
越想越生氣,陳瀚東有些暴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躁動不安。
那個女人,真是將他所有的情緒都攪亂了。
一路狂奔到醫院,陳瀚東直奔三零二號病房,眼角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對面的三零一,他沒多想,轉身就推門而入。
餘式微正躲在門背後偷看對面的房間,突然有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她不禁嚇了一大跳,隨即跳起來將他摁在牆上,捂住他的嘴巴壓低嗓音說到:“別說話。”
突然被她大力摁在牆上陳瀚東才嚇一跳,不是說她暈倒了嗎?怎麼這麼有力氣?而且剛剛不是在一秒鐘之內就認出她的話他早就出手將她擒拿住了。
餘式微的心怦怦直跳,她多怕剛剛這裡的動靜引起霍殷容的注意,那她就功虧一簣了。
等了等,確定對面房間沒什麼動靜之後她鬆了一口氣,這才分出神來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
藉着走廊上的燈光她眯眼看了看,咦,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眯眼看了看,然後疑惑的說到:“我怎麼越看你越像陳瀚東啊?”
“我就是。”陳瀚東的回答就是強勢而又霸道的奪去她的脣,分開的這段日子他真的是快發瘋了。
熾熱的吻伴隨着滾燙的喘息聲,陳瀚東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立刻通過他伸進來的舌尖傳達到了她的口腔內,餘式微從來不知道思念也可以讓一個人發瘋發狂,霍瀝陽離開的時候她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澀澀的,被人拋棄的失落感漲滿了她的心頭,可是離開陳瀚東的時候她會傷心,會想念,聽到他的聲音都會忍不住流淚。
她不知道怎樣定義喜歡與愛,也分不清這兩者的區別,她只知道,當陳瀚東這樣狂暴激烈的親吻她的時候,她的心中是感覺幸福的。
這樣冷靜自持的男人也會這樣瘋狂,嘴脣被他過分用力的啃噬着,舌尖被他含在口中一陣陣的吸吮,又麻又痛。
他的口腔內沒有任何菸草味或者酒精味,反而有着清新的薄荷味,那是她買來放在家裡的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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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從家裡趕過來的,想到他這段日子過得還不錯,餘式微終於稍稍安心,她不自覺閉上眼,雙臂死死的圈住他的脖頸,與他熱烈的激吻在一起。
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要想,盡情的享受他帶來的獨特歡愉就好。
感覺到她的迴應,陳瀚東受傷的心稍稍有些彌補,隨即更加瘋狂的親吻着他。他伸手鉗制住她的下顎,靈活的舌頭肆意的舔舐着她口腔內的每一寸內壁,最後是勾住她的舌尖與自己一起共舞。
大掌也熟練的鑽入她的衣服之中,**她身體每一處的敏感點。
餘式微忍不住一陣陣的戰慄,舌頭被纏繞,讓她覺得自己和陳瀚東又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再也不會分離。
熱烈的吻結束之後是濃重的喘息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
餘式微被吻的雙腿發軟,只能無力的靠在陳瀚東的身上。
陳瀚東摟着她的腰,大掌還在她的衣服裡繼續摩挲,根本捨不得拔出來。
陳瀚東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滾燙的脣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若即若離的滑過。
餘式微身體突然一僵,等一等,陳瀚東做這個動作發出的訊號是?
不等她開口,陳瀚東就語氣魅惑的說到:“聽說在醫院裡做這種事又一種禁忌的美感。”
美感啥啊,不就是爲了讓自己變禽獸的時候有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理由。
餘式微面色緋紅的推開他,說到:“別鬧了,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進來。”
“所以我們得速戰速決!”陳瀚東說着又朝餘式微撲了過去。
“喂!”餘式微不肯,與他糾纏在了一起。
當然,發生糾纏的除了他們還有對面房間的兩個人,這邊激情四射,那邊基情四射。
話說霍殷容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要去開燈,可是轉眼想到這個時間點‘餘式微’肯定已經睡了,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藉着門縫裡滲透過來的一點點的光線,他輕輕的走到了牀邊。
霍瀝陽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是他一動不想動,於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現。
霍殷容站了一會兒,見‘餘式微’一直沒什麼動靜便確信‘她’真的已經睡着了,緊繃的情緒稍稍有些鬆懈。
他冷哼了一聲,說到:“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勇氣自殺,既然連死都不怕了,你還有什麼撐不下去的。”
這聲音……躺在病牀上的霍瀝陽突然動了一下,心想霍殷容怎麼來了?
不過轉眼想到下午胡靜月說的那番話,他又覺得沒什麼好稀奇的,是啊,胡靜月都來嘲笑他了,霍殷容怎麼可能錯過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呢?
沒什麼想要反抗的情緒,霍瀝陽打算放任霍殷容對他進行精神上的羞辱。
見‘餘式微’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起來反駁他,霍殷容竟然有些不適應,頓了頓又說到:“你就真那麼愛他?”
語氣裡竟然有一絲悵然:“世界上的好男人那麼多,愛你的……也不止他一個,你怎麼偏偏就挑了最虛僞的那一個?”
好男人……愛他……?
霍瀝陽本來不想聽的,可是霍殷容說的那些話實在太莫名其妙了,他是瘋了,還是走錯病房了,亦或者,這只是他羞辱他的另一種方式?
“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會信的,只會板着臉咬着牙說我心狠腹黑,只有你的那個心上人才是完美的天使……總有一天我會拔下他虛僞的面具,押着他到你的面前,讓你看看他虛僞醜陋的嘴臉……到時候你會不會……傷心?”
霍瀝陽的眉心已經高高的蹙起,他不是從來都寡言少語嗎?今天怎麼這麼羅嗦?煩的他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一頓。
這次霍殷容沉默了更久,然後他動了動,接着居然坐到了霍瀝陽的牀邊,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撫上了‘她’的手背,喃喃說到:“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這一切都會過去,我保證。你不要再做傻事了,爲那種人不值得。”
霍瀝陽覺得自己都快吐了,霍殷容突然對他說這麼多肉麻兮兮的話,還拉着他的手……他真的快瘋了,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如果他再不滾的話他真的要動手打人了。
霍殷容是不知道被子底下蜷縮的這個人是霍瀝陽,也不知道他已經在心裡罵了一萬遍,他只是格外的珍惜和‘她’獨處的這一刻,‘她’能安安靜靜的聽自己講話,這多好啊。
可是,又好象有點不夠,他爲了‘她’放棄了寶貴的休息時間,不只是爲了能和‘她’說幾句話的,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心情突然的有些激動起來,幾乎是情難自禁,他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頭,朝‘她’的嘴脣靠近,他不需要很多,只要輕輕的,輕輕的吻一下‘她’的脣就好了。
上次在帝王,他就忍不住想吻她,可是還沒開始行動她就醒了,滿心惦記的都是霍瀝陽。
越想越不甘心,他發誓,這次一定要達成心願。
霍瀝陽心裡的草泥馬已經呼嘯而過幾萬遍了,看着漸漸壓下來的人影,他的心撲通撲通一陣亂跳,當時他的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他親到,絕對不能讓他親到,要不然他會生不如死!死!!死!!!
他不知從哪兒突然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雙手往上一頂就將霍殷容推出老遠,隨即一聲暴嚇:“霍殷容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霍殷容被推的撞倒在一旁的桌子上,東西稀里嘩啦的全部被掃到了地上,然而真正讓他驚懼的是,病牀上怎麼躺了一個男人,餘式微呢?
難道說他走錯了病房?
犀利的鳳目眯了眯,他不急不緩的起身,然後啪的一聲摁下了開關。
原本漆黑的病房頓時亮如白晝。
當他的目光對上牀上那個人的那張臉的時候,表情不可抑制的扭曲了。
而霍瀝陽的臉色也不比他好多少,他臉色鐵青,手腳並用的,艱難的從病牀上爬了起來,他怕自己再繼續躺下去的話霍殷容又會對他做出什麼變態的舉動。
看到霍瀝陽用那種警惕防備的眼神看着自己,霍殷容簡直要慪死。
他神色陰沉的看着他,問到:“怎麼會是你?”
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吃驚。
而餘式微再聽到那巨大的響聲之後心立刻懸了起來,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瀝陽哥肯定是要吃虧的,來不及猶豫,她一把推開的陳瀚東的懷抱,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懷抱,陳瀚東只能無奈苦笑。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他還需要繼續努力。
餘式微幾乎是全速衝了進去,她一推開門就問到:“怎麼了?”
霍殷容回頭,見是她,眉頭先是一鬆,接着又是一擰,她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他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神色,面色緋紅一點也不像自殺過的人,他的視線又落到她的手腕上,因爲之前的掙扎,她的衣袖微微向上捲曲了一些,不過足夠他看清楚,她的手腕光滑潔白,一點也沒有剛剛割腕的痕跡。
原來是騙自己的。霍殷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餘式微你還真是行啊,連我都敢算計。”
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在幹什麼,不過自己還是可笑的上當了,竟然真的以爲她會自殺,還眼巴巴的趕了過來。
雖然看到霍瀝陽竟然自己坐了起來,餘式微心裡應該很高興的,可是,她卻不敢對上霍殷容的眼睛,因爲,她卑鄙的利用了他的感情,她怕從他的視線裡發現那個已經被染黑了的自己,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恥。
雖然她恨霍殷容過去給她帶來的陰影,但是現在,她想對他說一聲對不起。
“我……請你原諒……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你有什麼迫不得已?”
霍殷容正要冷冷的質問,一旁的霍瀝陽卻憤怒的吼道:“小微,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來?”
他最落魄最窩囊的樣子竟然讓他的敵人看了去,他怎麼能不生氣。
餘式微急忙小心翼翼的答道:“瀝陽哥,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多了嗎?氣色也紅潤了。”
紅潤個屁啊,他那是被氣的。
霍瀝陽臉色不善的說到:“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憑什麼替我決定這一切?”
她的卑躬屈膝,他的頤指氣使,霍殷容都是看在眼裡的,正怒其不爭,眼角卻突然撇到走廊上的那個人,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越發深邃了。
霍殷容並不知道陳瀚東已經知道了餘式微和霍瀝陽的關係,心裡一陣幸災樂禍,如果不是還有事情要辦,他真想留下來看看餘式微臉上的錯愕還有霍瀝陽表情的扭曲,那可真是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
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霍瀝陽和餘式微臉上轉了一圈,他緩步靠近餘式微,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到:“從此以後,你也不過如此了。”
他這話的意思,餘式微似懂非懂。
當然,霍殷容的目的並不是那句話,而是他的表情,曖昧又戲謔,彷彿是偷會情婦卻不巧被情婦的老公抓住的浪蕩子。
他就是爲了讓霍瀝陽和陳瀚東誤會,他們對餘式微越狠他就越開心。
霍殷容滿身驕傲得走了,留下無言以對的三個人。
霍瀝陽怒氣衝衝的質問餘式微:他“剛剛和你說了什麼,他爲什麼要那樣和你說話?”
餘式微急忙柔聲安撫:“他沒和我說什麼,真的。”
“那你們兩個靠的那麼近?”霍瀝陽一副吃醋的樣子。
餘式微百口莫辯。
這時一直站在門外的陳瀚東走了進來,臉色不善的說到:“這好像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吧?”
他這個正牌老公都沒說話,他一個過氣的前任男友瞎指揮什麼?
剛剛只顧着應付霍殷容和霍瀝陽,餘式微竟然沒發現陳瀚東也跟了過來,她頓覺大事不妙。
霍瀝陽好不容易纔恢復了生氣,不會被陳瀚東一刺激又變得了無生意吧?那個時候她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她急忙衝陳瀚東使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陳瀚東十分不爽她的態度,於是選擇無視。
倒是霍瀝陽認出了陳瀚東,剛剛暴怒的態度便收斂了一些,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過陳瀚東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不該管嗎?
他沉思了一會兒,轉頭問餘式微:“他怎麼來了?”
餘式微哀求的看了一眼陳瀚東,然後緊張兮兮的說到:“他……聽說你最近的情況不太好,所以過來看看你。”
陳瀚東眼神牢牢的盯着餘式微,嘴角是一抹冷冷的笑容:“是嗎?”
他往右邊走了兩步,和餘式微貼的更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釐米,他微微低頭,目光直直的射進她的心底:“我來就沒別幹別的?”
說着,一手還輕輕的把她嘴邊的一根頭髮給拈了下來。
餘式微是不知道她的嘴巴上到底有沒有粘着頭髮啦,不過陳瀚東的手明顯是故意的慢慢的從她嘴脣上滑過,她背脊立時竄過一陣酥麻,臉騰的一下就紅成了大蘋果。
這樣曖昧的話語,這樣挑逗的動作,分明是來宣誓主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