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日子並沒有持續更長的時間,大戰比預計來得更早。扳倒南宮思權不過十餘天,南方的百萬軍隊就打着清君側、除妖孽的旗號宣戰朝廷。而十天前失蹤的鳳皓歧正是那一支叛軍的元帥,不過誰都知道鳳皓歧不過是一個“師出有名”的藉口罷了。
好在鳳皓軒這邊早已有所應對,所以雖說匆忙倒也並不是措手不及。然而意外的是,本來這些軍隊都同屬於大鳳,南宮思權手上握着被藥物控制的百萬大軍,加上星宇國的軍隊,也不過是一百三十萬的軍隊。可是鳳皓軒這邊的一百二十萬軍隊竟然從開戰後的第三天起就節節敗退,眼看着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被叛軍攻破,距離國堵王城不過千里之遙。若是被他們攻進王城,那麼大鳳近一半的江山就將失去。
從南宮飛飛那裡拿到的解藥讓花傾國省了不少的時間,他研製出解藥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南宮飛飛。之前他與鳳皓軒的分析是對的,自從南宮宇去找了南宮飛飛以後,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依然不是很好,可是好在南宮飛飛終於有了活下去的慾望,不再排斥一切的藥物。所以當南宮飛飛吃了花傾國製成的藥物以後,她的人已經精神了不少。可是之前耽擱了太久的時間,中毒太深,是以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沒有太多的人氣。
解藥是有了,可是怎樣把這些解藥送到被控制的軍隊裡卻成了一個大的難題。那些叛軍全都是鳳皓軒的子民,無辜被南宮思權等人利用,本心裡鳳皓軒是不希望看着士兵廝殺。可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被南宮思權控制的軍隊就像是沒有感情,不知疼痛一般,就算傷及心臟依然能站起來不斷地砍殺,直到血枯而死。
從這一點看來控制住那些軍隊的藥物似乎並不與南宮飛飛身上的毒一樣,爲了搞清楚狀況,唯有潛入敵軍,或者抓到一個俘虜!幾番商議之下,鳳皓夜決定單獨前往,他的任務是抓一個俘虜回來,供花傾國查清楚他們身上的毒。
這一晚鳳皓夜輕裝簡行剛離開皇宮,未出城門就被突然殺出來的一道人影給攔了下來。竟是女扮男裝的夏悠落!
看她如此打扮竟然真有幾分男兒的爽朗豪邁之氣,一把匕首跨在做藥之間,利落簡單的青色布衣,到真有幾分俠客的模樣。
鳳皓夜看了一會兒後反而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來了?”
“當然找你來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自是知道。怎麼不可以嗎?我覺得這時候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胡鬧!你快回去,好好在夏府裡待着。”
不管她是從哪裡得知了他的行跡,可是在鳳皓夜看來無論怎樣她是一個女人,這樣去闖敵營太過冒險,他一個人應付起來尚要小心翼翼,若再帶上她豈不麻煩?而且他也是爲了夏悠落的安全考量,畢竟若不是因爲這大戰的爆發,不過多久她便要成爲他的王妃了。
“哼,我來找你,卻並不一定要跟着你,你大可以先走,我要去什麼地方並不是必須徵得你的同意!”夏悠落倒也傲氣,既然出來了就沒想過退回去,而且也沒想過要鳳皓夜答應,於是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果然就如夏悠落自己所說當真是不理睬鳳皓夜,休息也好,吃東西也好,全憑着自己的時間而來。可憐了鳳皓夜,事已至此只能依着夏悠落的步調而來。趕又趕不回去,總不能就這麼隨便晾一邊真的不理她吧。可惜人家說了不搭理他,是以鳳皓夜也只能幹坐在一邊,等夏悠落休息夠了,他也跟着起身。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兩個人終於是趕到了敵營,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就是再拉不下面子,鳳皓夜作爲男人也是要拿出一點氣度的。“待會兒你跟在我的後面,小心行事,我們這一次只是要帶一個人回去即可,並不需要打探什麼,所以速戰速決!”鳳皓夜一邊說着一邊回頭去看,可是,咦?人哪兒去了!
呀,我的親孃啊!
那夏悠落居然將鳳皓夜甩在了身後自個兒已經開始行動了,這一看鳳皓夜嚇得不行,快速地掃視了周圍站崗的人,幸好沒有驚動他們,否則就他倆對上這百萬軍隊,踩都踩死了。也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看着夏悠落在這軍營裡面左穿右穿的行動還分外的靈活,走路都不帶聲的。這樣一來就顯得是鳳皓夜反而太過小心翼翼了。
就在鳳皓夜剛放下心來時,忽然對面一個帳篷的簾子被拉了開來,一個小兵從裡面鑽了出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就迎面向兩個人走來。鳳皓夜一驚連忙去拉在他前面的夏悠落,而夏悠落也正是看到了那個小兵也在同一時間轉過身來準備隱藏。
這一下可好看了,鳳皓夜原本去抓夏悠落肩膀的手一下子滑落下去,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了夏悠落的胸膛之上。
這,這可怎麼得了?可是……某人還不知死活的在人家的胸膛前抓了兩下……
夏悠落一下紅了臉,拍開鳳皓夜的手,這下反倒是夏悠落一把將呆傻了的鳳皓夜給拉到了一處躲了起來。
稍微清醒了一點的鳳皓夜看着夏悠落,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反覆了好幾次,最後終於準備說話了吧,突然這夏悠落又將一根手指頭放在嘴脣前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又指了指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小士兵。
小士兵看起來無精打采,走路綿軟無力。夏悠落背對着鳳皓夜做了一個跟上的動作,人已經跟了上去,鳳皓夜雖然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忘了今天來的目的,也吐了一口氣小心的避過哨兵跟了上去。
那一個小士兵竟是去上茅房,這野外的軍營哪裡有什麼茅房,不過就是找一個僻靜偏遠點的地方就地解決罷了。可是那樣必然就落了單,這正合了鳳皓夜與夏悠落的心思。那士兵這正解決到一般,夏悠落一個挺身將他撲倒在地,順手就是一記手刀,那士兵連動一下都來不及就已經暈迷了過去。
鳳皓夜看着夏悠落,嘴張得老大老大了。這,這,雖說花傾國之前帶給他的震驚確實不小吧,不過這夏悠落隱藏得也真夠深,這驚訝來得一點也不比花傾國少!好在有花傾國在先,他的小心肝兒尚能承受。
在鳳皓夜發呆的空當,夏悠落已然將那小士兵包成了個人肉糉子,可憐的小士兵被這麼折騰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王爺,不走,等着被人抓嗎?”夏悠落看着鳳皓夜挑嘴一笑,這清秀的臉看起來,太唬人了。
“你……”
“我也是被逼無奈!太后的旨意不可違,不是逼不得已那一天我自然是不會進宮的。你知道了也好,這樣我也可以有機會脫身。”
“你!!”
“我什麼我,話就這麼多,請問王爺,咱可以先回去再說嗎?”
這兒可就在人家虎牙下面,擱這兒聊天,不是跟虎口拔牙沒有什麼區別嗎,都是找死!
鳳皓夜也不多說,將那小士兵單手一夾,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軍營。爲了不暴露行蹤,在十里之外他們便下了馬,現在要扛着一個人跑上十里着實是一個耗費體力的事兒。
這,這,這鳳皓夜又受到了打擊,夏悠落居然看鳳皓夜跟不上步伐了,一回頭將那士兵接了過去,蹭蹭的又往前衝,絲毫不見夏悠落大喘氣。這,有這麼打擊人的嗎?
這一路上全在趕路,跟來時一樣鳳皓夜完全找不到說話的機會。連續兩天兩夜的不休息,又沒命的騎馬趕路,鳳皓夜整個人累的不行,加上心裡有事,這人就更加滄桑了幾分。
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宮,夏悠落將那士兵還給了鳳皓夜,鳳皓夜剛要說上一句話吧,這又被夏悠落給阻止了。“當務之急是把這士兵帶到花傾國身邊去,這大軍就要攻來了,王爺還有心思聊天嗎?”
“我,,”
“好了,再見!另外,別忘了在太后面前提一提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鳳皓夜懵了。成婚的事嗎?成婚有什麼好提的,該成就得成啊!
鳳皓夜這會兒哪知道啊,人家說的是解除婚約這件事……這可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啦!
當鳳皓夜呆呆傻傻地將那士兵交給鳳皓軒與花傾國的時候,兩個人都一臉壞笑,看鳳皓夜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夜,辛苦了,早些會去休息吧。”
“是皇兄!對了,皇兄那,,”
“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臣弟告退!”
鳳皓夜離開後,兩個人終於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傾國,這‘夏小姐’比起你來可是也不差分毫啊!”
“正是!”
“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沒事就糊弄人。”
“怎麼,現在開始怪罪上我來了?”
“哪能啊!傾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的?”
“不久不久,就在他初進宮那一天!”花傾國淡淡笑着,饒有趣的回答着。
鳳皓軒一愣,隨之將花傾國一把扯了過去。“嗬!傾國你也這麼壞啊!你既然早就知道又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有夜,就連母后也瞞着。”
“我那時候哪敢跟太后說?而且告訴你做什麼?你還不是會立馬告訴夜王。這要讓夜王自己察覺出來纔有趣。”
“確實,確實有趣!”
可憐的鳳皓夜,一個男扮女你錯過了,再來一個男扮女可對你的味兒?哦不,或許人家也不一定看上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