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來花傾國與花姑子一步也沒有出過御藥房,從鳳皓夜他們帶回來的士兵看,他身上除了有跟南宮飛飛服下的同樣的毒藥,身上還被施了一種可以控制力量的蠱。正因爲這蠱,所以這些士兵都力大無比,而且肌肉麻木不知疼痛。可是但凡中了這蠱毒的人即使不戰死,待時間一久也會因爲疲勞而死。真可謂是狠毒至極!
他身上的是子蠱,只要找到母蠱將其毀掉這些士兵就將不再受控制,再把之前研製的解藥給他們服下,那麼這些士兵就能脫離掉受脅迫的狀態。可是那母蠱在哪裡卻是一個煩心的事。
然而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卻接連傳來,花傾國個花姑子剛踏出御藥房就見到整個皇宮一片混亂,嚷嚷着南宮思權就要殺起來,星宇國的軍隊攻進來了。四處逃亡的宮女太監東爭西搶,將這一場廝殺的序幕給拉了開來。
花傾國與花姑子分開後直接去到了御書房,這個時候鳳皓軒跟鳳皓夜還有南宮宇都在,看樣子是在商量對策。
“商討的怎麼樣了?可有什麼對策?”花傾國一邊問着一邊走了進去。
鳳皓夜跟南宮宇都接連搖了搖頭,只有鳳皓軒獨自沉思着。他看了一眼花傾國,花傾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眼神,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心有顧忌。
“皓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辦法是有,可是我一直以來都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花傾國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很好奇那是什麼辦法,竟然讓鳳皓軒如此顧忌。
“皓軒你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商量是剋星還是不可行。”
“是啊,皇兄!”
鳳皓夜跟南宮宇也接連點了點頭。
“再說這個辦法之前我想先問問傾國可是找到了那些被脅迫的士兵力大無窮的原因了?”
“是的,我正式來告訴你的。那些士兵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不怕疼全是因爲他們都被一種奇特的蟲蠱給控制了。”
鳳皓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要培養出可以控制百萬大軍的蠱,光是這數量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顯然南宮思權和他背後的人很早就做了這樣的準備。然而這下蠱卻是十分的容易,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完成下蠱。而這些士兵中的蠱全是子蠱,只有找到母蠱將其毀了才能破了這孤獨的控制。可是難就難在這母蠱究竟在哪兒!”
花傾國說完了之後,鳳皓軒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蠱對於他們來說很陌生,可是既然是花傾國所說他們自然是相信的。
“依傾國之言除了找出那母蠱就別無他法了?”
花傾國看着鳳皓軒點了點頭。
鳳皓軒沉了一口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窮啊打着桌面,末了嘆了一口氣,拳頭重重地捶在龍案上面。
“罷了!傾國、夜、宇你們聽我說,面對被蠱毒控制的士兵進攻,我們的軍隊最多還能支撐三天,三天後皇城必定被攻破。南宮思權與鳳皓歧控制的軍隊同樣是我大鳳子民,我本不忍心對他們痛下殺手。然,若是這一場大戰再不解決只怕死的人將會更多,倒時便是適得其反,孤兒,我有一個計劃也是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們!小耽子。”
“奴才在!”
“去殿外守着,任何人不許打擾!”
“奴才遵旨!”
御書房的大門吱呀一聲被關了起來,厚重的聲音傳來。
“傾國你可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在紫竹林林被皇甫霖手下的勾魂追殺跳河進入了一個山洞,之後去到一個名叫永和的小鎮?”
“記得。那個小鎮有什麼特別嗎?”在他的額記憶裡那一個小鎮跟其他小鎮一樣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啊。
“那你還記得,第二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你問我是怎麼通知到夜他們的嗎?”
“記得。”
“我也記得。那時候是有一個賣柴的老頭兒送信到了夜王府。”鳳皓夜回想了一下以後看着鳳皓軒說道。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夜,你除了看到他是一個砍柴的老頭可有發現其他什麼的?”
鳳皓夜又使勁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疑惑地看着鳳皓軒。
“這一件事情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鳳皓軒才兩歲,還是一個無知的小太子。那時候南宮思權也不過是一箇中了狀元在朝廷裡的一芝麻小官。可是當時的康宸帝鳳天啓看出了南宮思權的能力,有心提拔,而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南宮思權心底深處的一絲戾氣。
一直以來鳳天啓都有在暗中訓練一支特殊的軍隊,不過他很早就將這件事交給了鳳皓軒,因爲十分的隱秘,所以除了鳳天啓跟鳳皓軒再沒有第三個人得知。那是他們給大鳳步得最穩的一步棋,也是永不希望用到的一步棋。永和,永和,他們希望天下永遠寧和安樂!
可是現如今,若是大鳳不再還談什麼永和?血腥的殺戮已經在所難免。拖下去死傷只怕會更加的慘重。
“那永和鎮的百姓除卻婦孺其實都是這一支隊伍的士兵,而農夫、獵戶的身份其實是最好的隱藏!若我不說,你們誰也無法聯想到。他們白天操持農活,夜晚就入山訓練,天天如此。二十年過去了,已經成長爲了大鳳的鐵刀血騎。永和隊伍一出,必定會帶來慘烈的殺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用的,可如今看來是不得不如此了。夜!”
“臣弟在!”
“朕將這調兵的令牌給你,你連夜啓程前去永和鎮調兵!務必在一天內趕回來!”
“不可啊皇上,王城外已經被層層包圍夜王一個人怎麼可能出的去?”南宮宇不無擔憂的阻止。
“確實,所以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夜你離開皇宮後先去蝦將軍的府上找夏憂洛,他有辦法帶你出城。”
“夏悠落?呃,他有什麼辦法?”
“夏憂洛的憂洛非夏悠落的悠落。”
“皇兄你在繞什麼口令啊!”
“夜,我只能先告訴你,夏憂洛天生女兒像,所以世人都道夏江軍家是一個小姐而非公子。且夏憂洛自小癡迷於戲劇裡面的花旦,是以揹着夏江軍在自己的房間裡挖了一條密道通到城外偷偷跑去學藝。如今這個誤會越滾越大,到如今已是無從解釋。要說來話實在太長,你要是想知道不放自己去問問,畢竟他可是你未來的‘王妃’啊!好了他現在就在夏府等你,你去吧。”
“是,皇兄!”
鳳皓夜離開後鳳皓軒帶着南宮宇跟花傾國一起登上了皇宮的城牆,這個高度已經可以看到盤踞在外的百萬大軍。旌旗飄搖,所有的士兵都極其懶散地坐在地上。很難想象這麼無精打采的軍隊轉眼就能變成力大無窮,切不知疼痛的殺人利器。
“傾國,找出控制他們的母蠱還需要你多用心了。”
“皓軒放心,我一定會盡早找出母蠱的所在。”
“嗯。宇,這裡就交給你了,辛苦你了。”
“臣遵旨,臣不辛苦。”
自從那一件事以後南宮宇雖然如以前一樣跟在鳳皓軒的十年後,可是卻在跟鳳皓軒相處的方式上有了極大的變化,總是透着淡淡的疏離。想一想這樣也好,至少都能給彼此找到一個可以繼續走下去的適合的位置。
“傾國,我們回去吧。”
“嗯。”
這一路他們都走得很苦,現如今這似乎已經是最後一個考驗,最後一個難關,如果他們能夠跨過,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幸福。可是若是這一關再也過不去,那麼他們的結局就只有一個死字。
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可怕。他們只是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捲入這一場戰火。自從大戰爆發以來,南宮思權帶領的軍隊所過之處無一不是化作了人間煉獄。流離失所的難民,斷壁殘垣的城鎮,孤兒弱婦,老幼病殘。若是大鳳被南宮思權一流的人奪了去,拿着天下跟煉獄又有何分別。
一路上鳳皓軒沉默不語,看得出他心裡的沉重,可是一個人所能做的真的是太少了,雖說永和的軍隊是一個希望,可是誰能保證最後究竟會發生什麼呢?花傾國只能緊緊地跟在鳳皓軒的身後,鳳皓軒的肩上壓着國,壓着民,花傾國只想把肩膀放在鳳皓軒的腦袋下,哪怕是一點點讓他有一個溫暖的依靠。
“皓軒帶我去御書房的密室吧!”
“這個時候嗎?”
“是的。”
鳳皓軒笑着蹭了蹭花傾國的臉,牽着他朝御書房走去。不管未來會怎樣,此刻能這樣牽着手走下去他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傾國,答應我,等這一場戰亂平息以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你想好了嗎?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很早以前就想好了,一直以來都是傾國在逃不是嗎?傾國,雖然我不能保證我大鳳的每一個子民都能接納你,可是你想想還是有像連城那裡的百姓在祝福我們不是嗎?最重要的是,傾國,我愛你,難道這樣不夠嗎?”
我愛你,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怎麼不夠啊。最初的開始,他只是想要夠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遠遠看一眼就滿足了。能像今天這樣並肩通行已經是此生的幸福了。
若是平息了這一場戰亂,若是還活着……
“到時候,我們就成親吧皓軒。”
“好,這一次你可不能再騙我了。”
“當然,我堂堂一男兒怎會說話不算話。”
“呵呵!”鳳皓軒卻只是呵呵了兩聲,沒有說話。
花傾國悻悻地摸了摸鼻頭,想想以前也的確是經常說話不算話啊。
可是,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