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未見花傾國回來,按耐不住的鳳皓軒尋‘她’而去。見着那憑窗而立透着深深惆悵的背影,鳳皓軒有一種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呵護疼愛的衝動。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或許這只是他突然被花傾國的特殊吸引了。若是無法肯定能做到許‘她’一世,便不可給‘她’一時之愛,而誤‘她’一生!就再給彼此一段時間吧。
如此想着鳳皓軒又退回了房間,兩個人在相鄰的房間對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彼此。
沒再讓鳳皓軒等太久花傾國便端着一個托盤回來了,看着花傾國擺弄着藥瓶與紗布竟是那麼的賞心悅目,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鳳皓軒,藥與紗布我都準備好了,你自己來吧。”
“哦~爲什麼你不幫我上藥?”
“我一個‘姑娘’怎好與你的肌膚相觸。”語氣雖然淡淡的,但只有花傾國清楚心裡有多難受,鳳皓軒是讓他心動的男人,但他只能逼着自個兒疏遠鳳皓軒,鳳皓軒怎會喜歡作爲男人的他呢。
“那白天不也是你替我上藥的…”略微帶着些賭氣之意,他清楚‘她’在躲着他。
“那時候的你昏迷不醒,不得已我纔會替你上藥,現在你不是清醒着嗎?”
“好吧,我自己來!”花傾國字字在理,鳳皓軒也不再多說,本也不是非要讓‘她’上藥,只是他喜歡‘她’指尖的溫度,就像‘她’替他舒展眉頭時那樣,很暖很暖。
兩人不再說話,鳳皓軒坐在竹椅上開始替手臂的傷口上藥,纏上紗布,因爲只能用一隻手,紗布的結怎麼也系不牢,甚至都用上了嘴巴去咬着一頭。一旁的花傾國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接過紗布小心的重新纏好,綁住。鳳皓軒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待手上的傷口包好之後花傾國將紗布重新遞給鳳皓軒。
“腰上的傷你可以自己弄了吧。”花傾國可是還記得白天替他清理腰上的傷口時有多受刺激,他可不想在鳳皓軒面前出醜。
“哦!”不開心的接過紗布,解開腰帶褪下衣衫磨蹭着上起了藥。
“嘶——”
“怎麼了?”
“疼!”鳳皓軒可憐兮兮的看着花傾國。
“大男人這點疼也忍不了!”
“我也不想的呀,每次手繞到後面就會扯着傷口,我手臂上的傷也疼着呢,你看傷口又流血了。”
花傾國見傷口果然又溢出了血,也只得認命的上前再一次幫鳳皓軒上起了藥。這一下鳳皓軒倒是開心了,那傷口的疼痛算不了什麼,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嘿嘿,看你還不過來!
擦拭掉血跡上好藥之後就剩下纏紗布了,每纏一圈花傾國的雙手都要繞到鳳皓軒腰後,看着就像是他抱着鳳皓軒一樣,況且鳳皓軒還**着上身,這不由得讓花傾國臉紅心跳,就連脖頸都透着粉色。雖然白天替鳳皓軒上藥時已見過他的身體,然那時的他是昏迷的哪能與此刻相比。只想着趕快纏好紗布脫離這尷尬的姿勢,慌亂間手也跟着微微顫抖起來。
花傾國雖尷尬然而更難受的卻是鳳皓軒。花傾國就坐在他的對面,每一次雙手環繞在他身後時,花傾國的臉也幾乎貼住他的胸膛,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肌膚上,撩撥着他的神經,他只覺得心裡好癢,好癢,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到後面花傾國顫抖的手總是不經意的輕觸上他的身體,這讓鳳皓軒渾身的毛孔與神經驟然緊縮!天,這比讓他被刺上千百刀還難受!
兩個人都明顯的感到了對方的變化,急促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彼此的隱忍,氣氛越來越詭異。一個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行,不行,不可褻瀆了‘她’!一個警告着自己,不可,不可,自己是男人,他會厭惡的!
也不知這究竟是要折磨誰啊!
終於一剪子落下,紗布纏好,兩人暗暗舒了一口氣。汗水已浸滿兩人的額頭,只不過是換個藥而已,兩人卻如置身於火山一般。
花傾國連忙起身開始收着藥瓶,鳳皓軒也立馬穿好衣服,長吐一口氣,將心裡的燥熱感好不容易平息下正要對花傾國說話,卻聽到花傾國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不早了你休息吧,這些藥是苗谷上好的藥,只要你不再讓傷口裂開,明日應該就能見好了。你就在這間屋子休息,我走了!”話落急忙退出房間不給鳳皓軒說話的機會。
鳳皓軒看着自個兒伸出去欲拉住花傾國的手無奈的笑了。“算了,知道你心裡有我就好了,來日方長!”
“花傾國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不要去徒惹傷悲,他喜歡的是女人,你只會被他厭惡的!”回到屋子裡花傾國不斷地提醒着他是男人的事實,但越是提醒,心裡越是掙扎……
男人真的就不行嗎?
帶着惆悵兩人各自在屋裡歇着,聽着同樣的水聲,風聲,卻夢着不同的彼此。
花傾國的夢裡鳳皓軒嘲弄的看着作爲男人的他,言辭間滿是噁心與厭惡……過了很久很久之後,花傾國哭着看向鳳皓軒的背影“我與你是不是真的只能錯過!”鳳皓軒轉過身來看着他良久,良久……
在鳳皓軒的夢裡花傾國憂傷的看着他。“皓軒,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不喜歡傾國嗎?就因爲我不是——”後面的話還未聽見,鳳皓軒被鳥鳴聲驚醒,天已濛濛發亮。
好奇着爲何會做這樣的夢,一夢醒來便再無了睡意,乾脆起來仔細觀察着這本是花傾國的房間。房屋擺設雖十分簡單,但極其雅緻。竹壁上掛着許多字畫多以翠竹、蓮花、游魚爲主。上題之字筆鋒細膩,看上去十分秀美靈氣。
屋內有一書桌上放有紙墨筆硯,還有一副未題字的畫,畫的是梧桐。身後有一書架上面還堆着許多捲起來的字畫,鳳皓軒好奇下打開細看,卻見上面的字體與方纔所見的甚不一樣,筆鋒剛勁有力十分瀟灑,分明是出自男兒之手。既不許男子入這苗谷,這些字畫又從何而來?
見屋外霞光縷縷天已大亮,在屋內待了一天,便想着出去活動活動。踏出房門深吸一口氣,果真是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晨光下的千里湖映着山樹花草,一枝一葉,無處不透露着秀麗,寧靜與祥和。盪漾的輕紗船靜靜的飄在湖上,很久很久沒感受過這麼安寧的早晨。
船上的花傾國依然是素衣白裙,背對着鳳皓軒恬然的坐在船上。行動快過思想,足尖輕點,飛起、落下只在片刻間。
“傾國這麼早你在做什麼?”
“我在釣魚啊!”回頭對鳳皓軒淺淺一笑。“待會兒熬湯給你喝,替你補補。”笑容映着朝陽,那麼淺,那麼淡,恰是那一低頭的柔情緊緊攏住鳳皓軒的心。
剋制不住的衝過去將花傾國拉入懷裡擁住,魚竿‘啪!’的一聲,掉進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