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望着筆記本屏幕,柴慕容的心情異常的複雜:既盼着這架飛機被擊落,又盼着它能平安抵達墨西哥城。
柴慕容盼着飛機被擊落,因爲那裡面坐着的是敵人,他們要是死了,那麼她的麻煩也就暫時性的沒有了,可又希望它能沒事,因爲這架飛機要是如期被擊落的話,這就證明天網要殺楚揚,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人家絕對有這樣的實力,甚至可以讓楚揚選擇被幹掉的方式!
時間,在柴慕容那緊張、複雜和濃濃的恐懼中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一百八十秒鐘來到,她看到那架飛機還在正常航行時,頓時就下意識的吐出來了一口氣,擡頭剛想說什麼時,卻看到屏幕上忽然騰起一團耀眼的火光!
就像是以前從電視中看到的一樣,那架正常航行的小型商務機,忽然就隨着這團火光,在高空中支離破碎,彷彿楚揚就在這架飛機裡似的,讓柴慕容在臉色驀然蒼白下,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啊!”
這時候,柴放肆放在桌面上的耳麥也響了起來:“狼穴,狼穴,我是刺狼,任務已經如實完成,目標已經在九千米高空爆炸,飛機上乘客的生還率爲零,請指示。”
柴放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摸起話筒回答:“沒有新的指示,刺狼你可以返回基地了。”
示意天網已經完成任務後,柴放肆放下手中的東西,望着柴慕容,臉上還是帶着笑意:“慕容,我知道你現在心中正在考慮怎麼幹掉天網,甚至還在想着爲了那個混蛋,該怎麼處置你的大哥。但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相勸你,你最好別這樣做,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柴慕容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柴放肆,你現在的位置是在2012的地下城,我好像纔是這兒的大主教,我就不信那些人會聽你的,我想怎麼做,應該是我說了算。”
柴放肆並沒有責怪柴慕容直接稱呼他的名字,猶自慢悠悠的說:“我當然懂,可我卻覺得你不會這樣做的。”
柴慕容斜着眼的望着他:“你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
“在來時的路上,我就把你的態度考慮進去了,所以已經讓天網搜出了三叔三嬸的確切住址,並提前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柴慕容的臉色頓時大變,聲音尖銳的道:“什麼,你是不是在他們身邊派了殺手!?”
柴放肆搖搖頭:“我纔不會那樣做,事實上除了天網之外,我身邊就再也沒有人了。”
“那你爲什麼這樣說?”柴慕容剛說完這句話,馬上就醒悟了過來:“我懂了,你是利用天網!”
“是的。”柴放肆毫不否認:“假如天網不能在每晚十點下達一個指令,那麼不管三叔他們走到哪兒,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方瓦斯爆炸、紅燈突然變綠燈、飛機忽然出現等等……除非他們發生毀滅性的意外,要不然每天都將面臨這樣的危險,而且還會有很多人爲他們陪葬……”
柴放肆的話,剛說到這兒,柴慕容就忽地一聲站了起來,擡手對着他臉頰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柴放肆的臉被抽的扭向了一旁,嘴角也有血漬淌出,但他毫不在乎,只是反手擦了擦,眼睛望着天網,語氣很鎮定的說:“慕容,我只是想讓你別來干涉我殺楚揚。我答應你,只要楚揚一死,我立馬就會收手。”
“你、你這個混蛋!”柴慕容舉着火辣辣疼的右手,在罵出這句話後,就頹然坐到在了椅子上。
被柴慕容這個動作給嚇了一跳的天網,望着她發了一會兒呆後,忽然在電腦上快速的打出了一行字,然後推到了她面前。
柴慕容擡起浮起水霧的雙眸,看到上寫着:其實我也不是萬能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地方,我是無能爲力的。那個地方就是奧林匹斯山,不管我佈下的天網有多麼厲害,但卻無法對那個地方造成威脅,因爲那兒有宙斯王,天網對奧林匹斯山形不成任何的威脅,那是神的山。
慢慢的,柴慕容的雙眸開始發亮,她伸長了右手,握住扶着筆記本的天網的右手,柔聲說:“好弟弟,姐姐我謝謝你。”
柴慕容今年才二十七歲,要是扮起純真來,她說她還沒有成年,也會有人相信的。
可她現在,卻稱呼已經三十二歲的天網爲弟弟,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小姐姐。
在柴慕容的手握住天網的手,說出這些話後,這個白癡的身子猛地一動,臉上帶着一種孩子看到母親的喜悅,掙開她的手,雙手攥拳的他自己心口猛力的擊打着,閉着眼的張開嘴大叫:“啊吧,啊吧!”
“要不要我扶着你?”
看到前面走路好像很不方便的赫拉,楚揚好心好意的伸出右手,卻被人家一把打開。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楚揚,你跟着我去見宙斯王的真實目的,是不是擔心離開這兒後,會遭到莫名其妙的打擊,一命嗚呼了?”
楚某人訕訕的縮回手,嘿嘿笑道:“嘿嘿,我有你說的這樣膽小嗎?我要是這樣沒膽量的話,你覺得我會一個人來到這兒嗎?還有就是,我覺得你剛纔在吹牛,故意誇大那個天網的本事,就是想讓我害怕。其實老子纔不相信,那個天網會有你說的那樣厲害。”
右手在牆壁上扶了一下後,赫拉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呵呵,你既然不相信,那你爲什麼要死皮賴臉的跟着我?”
臉皮很厚的楚某人,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的回答:“我這是爲你着想。你剛纔不是告訴我,你在見過宙斯王向她說明我們之間發生的那一切後,就會自殺謝罪嗎?不管你有多麼的該死,也不管你有多麼的腦殘,但我這個人是很善良的,不想有人因爲我而死,所以我纔跟着你,阻止你做蠢事。”
對楚某人的狡辯,赫拉不置可否:“明明是自己害怕,卻非得找出這樣的理由,真是不要臉。”
“要臉的人早就死光了,這個世界上不要臉的人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有什麼不好的?”
聽楚揚這樣振振有詞的反駁,赫拉這才知道這廝不管是動嘴還是動手,都是強悍的要命,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懶得再搭理他。
赫拉不再說話後,楚揚也不想一個人和傻瓜似的叨叨個13的,就這樣跟在人家後面,好像來串門那樣的四處東張西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