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不再搭理楚揚後,走路時的速度就加快了,很快就來到了古堡的頂部。
但是她剛來到那個房間門口,門口站着的一個白衣侍女卻告訴她:“赫拉天后,宙斯王說了,如果楚揚跟你一起來的話,請您帶他去諸神殿。”
諸神殿,就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大型會議室,在古堡地下五十九米深處,能夠去諸神殿的,除了宙斯王和十二主神外,就連十八武士都沒有資格。
所以呢,當赫拉聽這個侍女說宙斯王讓她帶着楚揚去諸神殿後,頓時就是一愣,脫口說出:“什麼,宙斯王怎麼可能會讓他也去哪兒呢?”
侍女微微彎腰回答:“回稟赫拉天后,我也不知道宙斯王爲什麼要這樣吩咐我,但她剛纔的確是這樣說的。”
“哦,我知道了。”赫拉點了點頭,轉身看着楚揚,臉上的表情複雜:“楚揚,你跟我走吧。”
不等楚揚說什麼,赫拉當先向一個房間對面的一扇小門走去。
楚揚在貴賓室時,曾經讓組委會的人去告訴他們的上級領導,就說他要見那個宙斯王,不過後來出現的那個竈神卻說宙斯王不會見他。
本來楚揚以爲他是見不到這個宙斯王了,正考慮着是不是先閃人時,卻聽到赫拉說起了天網。
我們每個人正常人,身上都帶着一種提前發覺危險的本能,就是大家常說的第六感。
而出身於殺手的楚揚,這種感覺尤爲的強烈和敏感,雖說他覺得天網那樣厲害,是赫拉吹噓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隱隱覺出了一股子危險的味道,彷彿他只要一離開九號監獄,天上就會落下個大流星來,把他老人家給砸成番茄醬。
正是有了這種強烈的危機感,所以楚揚才死皮賴臉的纏着赫拉,要去宙斯王,彷彿可以從他那兒,能夠解脫那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或者說恐懼感。
在跟着赫拉來的時候,楚揚根本沒有一點把握,可以讓宙斯王見他。
可楚揚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宙斯王好像知道他要跟來,竟然提前派人站在這兒等他了,並囑咐赫拉帶他去那個什麼諸神殿。
對宙斯王猜到自己會來時,楚揚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因爲花漫雨告訴他說,陳怡情也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事。
讓楚揚覺得不安的是:這個宙斯王既然能猜透他的心中所想的,那麼要是想對他不利的話,應該很簡單的。
楚揚慢微皺着眉頭,掏出一顆煙心中暗想:我怎麼老是覺得這個宙斯王,和我之間好像有層奇怪的感覺呢?
“怎麼,你要是不敢跟來的話,現在還可以回去,並沒有人阻攔你。”就在楚揚盯着地板皺眉考慮這些事兒時,已經走進那扇門後的赫拉,轉身對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在昏暗的燈光下,她那張好像更加成熟的臉上,帶着嘲笑。
“切,我有什麼害怕的,大不了讓你把我的整個人也吞進去!”楚揚切了一聲時,眼睛在赫拉的雙腿間掃來掃去的。
赫拉先是一楞,接着就明白了楚某人這句話中的齷齪意思,馬上就臉蛋飛紅的低聲罵了句什麼,趕緊逃也似的轉過了身。
對站在門口的那個白衣侍女吹了下口哨後,楚揚快步走進了那扇小門後。
這扇門後的空間不算大,地上空蕩蕩的啥也沒有,在楚揚進來的時候,赫拉正把右手五指按在牆上的一個電子顯示器上,等了約有五六秒鐘,一個機械女音,從頭頂一角的地方響了起來:“已經通過手紋電子掃描,赫拉天后請進入陽光快車道。”
在赫拉向後退了一步時,楚揚就看到她面前的石牆緩緩的裂開,出現一個大約四平米左右的空間。
原來這只是一個電梯罷了,還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不但得通過手紋電子掃描,而且還取了‘陽光快車道’這樣一個拉風的名字。嘿哦,奧林匹斯山上這夥人,很可能都是一些自以爲是的腦殘……楚某人在心中嘀咕着,跟着赫拉走進了那個電梯。
隨着電梯門的合上,楚揚就覺得身子微微一頓,然後就恢復了平穩,通過輕微的下墜感,他知道電梯在迅速的向下落去。
倚在電梯一角,楚揚嘴裡叼着那顆沒點燃的香菸,問背對着他擡頭向上看的赫拉:“喂,那個諸神殿是什麼地方,是不是你們開會的場所?”
赫拉頭也沒回的回答:“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提前透露一點不可以嗎?看在咱們倆的關係很‘深入’的份上。”要是讓楚揚守着美女而不口花花,肯定比讓他憋着尿半天不撒還要難。
“哼哼,楚揚,你覺得這個電梯會不會突然爆炸?”赫拉冷笑着,轉身看着楚揚,眼裡帶着瘋狂。
楚某人馬上就爲剛纔的孟浪而後悔了,生怕這個腦殘者真會啓動電梯的自動爆炸裝置,所以趕緊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信,從此之後你說出的每一句話,我都信,因爲你是我心目中的赫拉天后。”
赫拉本以爲楚揚又會唧唧歪歪的說些狠話的,那樣她也許在一怒之下做出大家同歸於盡的傻事。
但楚揚卻很快就改變了態度,使她一股子怒氣不知道往哪兒發。
“你可真夠無恥的。”在低低的罵了一句後,赫拉才雙手抱着膀子說:“諸神殿呢,是奧林匹斯山上十二主神聚會的地方,除了宙斯王和十二主神外,就連十八武士也沒有資格進去,真搞不懂她爲什麼要讓你去。而且,最近二十年來,我們就從沒有踏入過諸神殿。”
“這說明這二十年來,奧林匹斯山上一直沒發生值得大家湊在一起商量的事情。”
“是的。”赫拉的臉色有些緩和:“這一次肯定是爲了天網遭劫一事。宙斯王早就說過,天網一旦被惡魔利用,那麼這個世界上將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也許連宙斯王也沒有想到,竟然真有人趁着大家享慣了太平的時候,將天網劫持了。楚揚,你得爲這一切負主要責任。”
楚揚不屑的聳聳肩:“這幹我什麼事兒?天網遭劫是你們奧林匹斯山上的人太蠢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人不好好的保護,或者乾脆殺掉,卻把他留着,這不是故意找麻煩嗎?”
電梯這時候微微一頓,然後門就緩緩的開了。
還沒有等楚揚看清電梯外面的一切,赫拉就向門口走去:“楚揚,你最好要小心些。你既然來到這兒,你的死活不再是宙斯王一個人說了算了,假如十三個人中,有七個以上的人希望你死,包括宙斯王在內的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哦,我知道了,這個諸神殿其實還是一個議會。”楚揚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就在赫拉將要走出電梯門時,他忽然問道:“如果大家要是投票來決定我生死的話,你肯定知道該怎麼做,對吧?”
赫拉腳步一停,望着前方淡淡的說:“我會第一個站出來,同意你被處死。”
“你的心真黑。”楚揚無所謂的擡手擦了擦鼻子,走出了電梯。
楚揚在乘坐電梯下來時,曾經想過地下是種什麼情況,覺得應該和墨西哥的2012地下城差不多,寬敞明亮、一眼望不到頭的走廊,裝潢的好像暴發戶那樣,處處都透着一股子粗俗的奢侈。
可當他走出電梯後,才知道他所想的那一切是多麼的錯誤!
電梯外面,並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而是一個一眼看不到邊的巨大空間,擡頭向上看去,足有十五米高的頭頂上,並列着密密麻麻的燈棍,將這個巨大的空間照的亮如白晝。
每隔五十米左右,就有一根圓形的巨大的柱子,呈錯落有致的方位,一直無限的向遠處延伸下去,猛地一看很礙事,可仔細看時,才發現這些柱子的存在,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合理美,就像人的鼻子本來要高出嘴巴和眼睛那樣合理。
而腳下的地板是漆黑髮亮的,但踏上去卻沒有打滑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無數個穿着黑白兩種絲質長袍的男人女人,就像是在華夏京華廣場上散步一樣,三五成羣隨意談笑着什麼,距離電梯門口最近的那些人,並沒有因爲楚揚這個穿着西裝的‘另類’忽然出現,就對他投來詫異的目光,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在電梯的門口兩旁不遠的地方,停着最少上百輛的豪車,看樣子好像是個停車場,不時的有車子出入。
如果不是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楚揚肯定以爲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是在夢中。
他傻了般的向遠處望去,發現這兒到處都是打着廣告牌的商店、酒吧……
這樣說吧,只要上面城市中有的東西,這而都不缺少,而且氣氛看起來很融洽,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都帶着幸福的笑容。
“這纔是真正的地下城,2012的那個地下城和這兒相比起來,簡直就是老鼠洞。”呆了足有三四分鐘後,臉上帶着巨大感慨的楚揚,才使勁擦了擦眼,問臉上帶着得色的赫拉:“這兒就是諸神殿了嗎?你不是說只有十幾個人才能來到這兒?”
一臉驕傲的赫拉,仰起下巴:“這怎麼可能是諸神殿呢,這只是我們最普通的一個社區,要想抵達諸神殿,最少還要乘坐半小時的出租車才行。哦,對了,你身上有沒有帶着錢,如果沒錢付車費的話,那我們只能步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