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從後面開過來,在超過楚揚幾米後就慢慢的停了下來。車後面的車窗玻璃緩緩的落下,一張非常精緻的面孔出現在楚揚的視線中,正是漫天實業的老總花漫語:“咦,這不是楚揚嗎?”
開車的李彪很少看到花總主動和人打招呼,尤其是這個人還是曾經想對她圖謀不軌的人。可事實就擺在這兒,由不得他不信。而且他還從後視鏡內看到花漫語在和楚揚打招呼的時候,竟然還帶着笑的。
說實話,楚揚對花漫語一點好感也沒有。這倒不是因爲她是柴慕容的大對頭,而是因爲她這個人也很虛僞。
楚揚討厭虛僞的人。不過,看在大家以後就是鄰居的份上了,人家既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了,他怎麼着也得露個笑臉才行:“呵呵,正是我。
花總要出去辦公?”
“啊,我要去機場接人,你這是要去哪兒?”花漫語嘴角雖然掛着一絲絲笑容,但眼神卻依然冰冷。要是非得說她那雙讓男人看了神魂顛倒的眸子中有笑意的話,也只能說是嘲笑,因爲楚某男此時的臉上還有些淤青。
“今天剛搬了新家,還沒有來得及僱保姆做飯,我是去那邊看看有沒有餐廳。”這女人無緣無故的和我打招呼,極有可能是想問我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絕不是想誠心給老子請安。
楚揚不等花漫語說什麼,就向前走去:“花總你去忙吧,不用請我搭乘你車子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上車了?而且還要請你?哈哈,柴慕容找的這個男人臉皮還真夠厚的。花漫語看着楚揚的背影,無聲的冷笑一聲,說:“楚揚,我有句話要送你。”
“有屁……有話請說。”
“珍惜生命,遠離柴慕容。”
“花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楚揚停住腳步轉身,義正辭嚴的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想要對柴慕容有所不利?雖然我這個人打架時會被人揍成豬頭,但如果敢有人想算計柴慕容,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她的!”
“呵呵,你的話真讓我感動。”這次,花漫語真的笑出了聲,但也僅僅的笑出聲,可楚揚根本沒有從她臉上發現人類微笑時應有的表情,而且眼裡還帶着明顯的憐憫:“我怎麼會捨得傷害我最好的姐妹呢?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爲什麼要這樣說了。”
“花總你能不能現在就告訴我?”楚揚是一臉茫然的問。
柴慕容上次帶着楚揚來“登門道歉”之後,花漫語馬上就吩咐人去調了楚揚的檔案。當她得知楚某人只是個當過兵的人後,還爲自己那天在黃河公園被他嚇住而自慚了很久。現在,看到他一臉的傻乎乎樣子,她覺得很開心,是那種帶有幾分殘忍的開心。
就像是小孩子間要和夥伴說什麼悄悄話那樣,花漫語向車子兩邊看了看,這才低聲說:“你也知道柴慕容被殺手追殺的事了吧?”
“知道啊,一開始她還懷疑你。”楚揚點點頭:“上次在你家時,我記得她曾經這樣問過你。”
“對,可那個把她掛上殺手平臺的人,真的不是我。”花漫語認真的說:“現在,那個想殺你老婆的人,已經把她明碼標價一點一億美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鰥夫的。”
“鰥夫?什麼叫鰥夫?”
花漫語從沒有對一個男人這樣認真過,可她爲了打擊柴慕容,所以對楚揚的問話是有問必答:“鰥夫(guanfu),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
“哦,”楚揚一臉恍然的點點頭:“要是柴慕容死了的話,我就成了鰥夫。”
“對。”
“要是你死了男人,那你以後就是寡婦了,是不是這樣?”柴慕容就算再不被楚揚待見,可終歸是他老婆。一個男人,要是在別的女人咒自己老婆死還沒有反應的話,那他還是男人嗎?
“楚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漫語在說出這句話時,眼神冰冷,連那絲嘲笑都無影無蹤。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看着花漫語突地冷下來的臉,楚揚曬笑一聲:“哈,花漫語,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非常有品位的女人,可沒想到你也是那種愛用嘴巴攻擊別人的長舌婦。其實,女人的嘴巴除了說三道四、吃飯喝水親吻外,還有一種用途是非常讓男人喜歡的。花總,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用處?”
只要是個成年人,就有可能通過島國那些著名演員的演繹,知道女人嘴巴的另一個用途,花漫語也是這樣,雖然她很不屑……其實也沒有機會,因爲她和柴慕容一樣,到現在還沒有被男人攻陷。
“你、你……李彪!”花漫語的臉騰地變紅,羞怒的一拍座椅。卻在李彪剛想推門下車時,又說:“算了,別惹他了,這次是我先挑釁的,我們走。”
花漫語狠狠的瞪了車外揚揚得意的楚揚一眼,心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着漸漸遠去的勞斯萊斯,楚揚很不紳士的伸出右手中指比劃了一下,可一想起柴慕容“懷孕”這事後,他又煩了起來……
本來,柴慕容打算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陪着楚母在冀南的旅遊景點好好玩玩。一方面是給楚某人的臉部恢復贏取點時間,一方面卻是想借此機會來博取一個孝順兒媳的美名。
不過,柴慕容這個美好的心願在接到周伯的電話後就泡湯了。任何人在得到這種壞消息後,都不會再有興趣遊玩的。
“慕容,我感覺有些累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以後再找機會出來玩。”楚母看到兒媳在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就不好看了,於是就藉口說她累了想回去休息。
要是您兒子和您這樣通情達理,那該多好?柴慕容知道楚母可能是猜出自己有什麼急事才這樣說的,心裡很感激的說:“伯母,謝謝您。”
因爲柴慕容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就是楚母兒媳婦這件事,所以在人前一直都是叫她伯母。這一點,通情達理的楚母很理解。
“呵呵,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好謝的?”
唉,誰知道以後還是不是一家人啊?您兒子現在肯定恨不得把我吃了。柴慕容在心裡嘆了口氣,笑盈盈的說:“伯母,回去休息也行,但您現在得暫時住在酒店,因爲新家今天早上才裝修的,楚揚正在那兒忙活呢。”
“行,住哪兒也是一樣的。”楚母看了柴慕容那頗爲平坦的腹部一眼:“你以後也別太操心了,要學會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我知道了。”柴慕容低眉順眼的扶着楚母上了車後,想:等過幾天,得買一條男士內褲穿了,那樣可以把長出來的那一塊紮在腰間……
吃過午飯後,藉着周伯小睡一會兒的工夫,楚揚在洗了個澡後,就打開柴慕容的那些化妝品,對着鏡子開始向臉上塗抹起來。
作爲一個職業殺手,多少都懂得一些易容術。
雖說用價格昂貴的化妝品來掩飾臉上的淤青有些暴殄天物的嫌疑,可楚揚相信,就算柴慕容在場,也會支持他這樣做的。
畢竟,楚揚是“嫁給”柴慕容的,要是被婆婆知道他兒子被人揍成豬頭,她會感覺很沒面子的。
就在楚揚在臥室梳妝檯前對着鏡子欣賞自己那張很有型的臉龐時,柴慕容推門走了進來。
爲了給婆婆留個幹練的好印象,柴慕容一掃過去的女總形象。
上身穿了一件簡潔的G2000白色亞麻襯衫,脖子裡還圍了一條不知道什麼牌子的紫色小絲巾。下身卻穿了一件淺灰色鉛筆褲,腳蹬一雙粉紅色的高跟鞋,十個如臥蠶般的腳趾透着一股子讓男人挪不開眼神的魅力。除了髮型沒有多大的變化外,她徹底扮成了一個OL(辦公室女職員)形象,這讓從鏡子裡看到她的楚揚眼前一亮,接着就低聲罵了句:“狐狸精。”
柴慕容雖然沒有聽到楚揚的低罵聲,卻從鏡子裡看出了他臉上的表情,於是得意的一笑,好像昨天的那些不快根本沒有發生過那樣,隨手把小包包扔在牀上走了過來。
這女人又要故意來勾搭我了。看着鏡子裡款款走來的柴慕容,楚揚覺得是時候給她一點教訓了,比方真的把她推到,那樣以後就有和別人吹牛的本錢了:想當年,大爺可是玩過南慕容的主!
“喲。”柴慕容走到他身後,雙手扶着他肩膀,歪着腦袋盯着鏡子:“沒想到你自我療傷的本事還不小嘛,才過了一夜就完好如初了,害的我都沒有敢把婆婆帶回家來,生怕她看到你那副狼狽樣會心疼。”
“你別碰我。”聽說老媽沒有跟着回來,楚揚就知道她可能是被柴慕容找了個藉口打發去酒店了,心裡多少的鬆了口氣。
“楚大爺,我可沒有請你來我家的,是你自己眼巴巴趕來的。”柴慕容笑眯眯的說:“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胃口好,只要送上門來的東西,很少有拒絕的時候。再說了,你是我老公,我這個當老婆的碰碰你怎麼了?別忘了別人家的老婆老公可都是不穿衣服的在牀上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