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柴慕容和花漫語水火不容的關係(是真正的水火不容,其中包括所有手段的明爭暗鬥。)兩個人竟然住在同一片別墅區、而表面上卻和睦相處,甚至偶爾的還通過電話互訴心中的苦衷,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異的現象,或者說是奇蹟。
女人,往往就是創造奇蹟的締造者。
花漫語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棉質長裙坐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露出長裙外的修長晶瑩的小腿,在燈光下發着比長裙衣料還要柔和的光芒的,趾頭上染着黑色指甲油的小腳上挑着一隻白色的薄底人字拖鞋,隨着血脈跳動的脈搏一點一點的。
不得不對,她在經過某人的澆灌之後,本該冷冰冰的眉梢眼間,多了一絲讓男人目瞪口呆讓女人嫉妒的春情,只有那張薄如刀鋒的脣,依然在看到柴慕容的車隊駛過來後,馬上就挑起了譏誚。手裡的酒杯微微的擡起晃了一晃,蕩起了只能屬於她的誘惑。
這個奪人老公的賤人在等我,怎麼着,輸人不輸陣嗎?
柴慕容一看到花漫語這架勢,馬上就知道她這是做給自己看的。
“停車。”
凌星將車子停下,田柯將車窗落下,露出柴慕容那張一笑就傾城的臉:“漫語,明天就是車展了,你還在這兒悠閒的享受生活,真是讓人羨慕。”
“呵呵,”臉上沒有任何笑表情的笑了笑,花漫語腳尖依然按着她自己的頻率輕點着:“慕容,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聽做是一個勝利者向失敗者的炫耀啊?”
“嗯啊,有這個意思。”柴慕容認真的點點頭,將右胳膊架在車窗上,下巴頂着手背:“怎麼,難道你要認輸了?”
“唉,我不認輸能行嗎?三大品牌汽車和三大車模都已經去了你那邊。而且,下午豐田汽車還又錦上添花。”幽幽嘆口氣的搖搖頭,花漫語嘴角翹了一下:“慕容,你信不信,如果不是那個人幫你的話,咱們之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嘿嘿。”看到花漫語嘆氣,柴慕容就笑的越開心:“沒辦法啊,誰讓我命中有貴人相助呢?”
“這次你有貴人相助,那你敢肯定以後他還會幫你?”花漫語悠悠的說:“可惜呀,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也許他會幫着我來對付你。”
柴慕容笑眯眯的回答:“想他幫你?漫語,我可提醒你啊,現在天雖然黑了,但睡覺還早呢。”
柴慕容這句話是諷刺花漫語要想得到那個人的幫助,簡直是做夢。
本來這句話很有殺傷力的,但花漫語卻用一句話,輕巧的把這種殺傷力還給了柴慕容:“是啊,有幾天,我們一整夜都不睡覺呢,當然無法做夢啦。哎,你想不想知道兩個不睡覺的人,整晚上都在做什麼?”
隨着花漫語的這句話出口,她身後的李彪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堪的尷尬。畢竟主子被人家強‘辦了’,他們臉上也是無光的。就連目光直視前方的凌星和田柯,也豎起了耳朵。
花漫語,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柴慕容眼裡閃過一絲戾色,使勁攥了一下雙手,咬着牙的笑笑:“漫語,我現在不得不佩服你,在你越來越漂亮的同時,臉皮也厚了很多呢。”
花漫語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說:“臉皮厚有什麼丟人的?丟人的被人甩了還有臉在這兒炫耀呢。”
不管柴慕容打親情牌還是誘惑牌,楚揚始終不擺她這件事,註定成爲她成功路上一個最大的失敗。此時,聽到花漫語說出這句話後……如果手裡有瓶子硫酸,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都潑在花漫語那張越看越像是狐狸精的臉上。
“怎麼,勝利者,你生氣了?”看到柴慕容嘴皮子直哆嗦,花漫語歪着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脣,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在一個小小的車展上被你擊敗,這算不了什麼,以後我們的交手的機會還多的是,比方在爭奪男人的戰爭中。”
靠,老孃不發威,你當我二奶啊?你那些破事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柴慕容使勁吸了一口氣,隨即笑顏如花的:“漫語,依你的天姿國色,還用去爭別人的男人嗎?我敢保證,只要你去大酒店門口抱着膀子在門口上一靠,想做你裙下不貳之臣的男人,恐怕得從冀南領秀城別墅排到京華玉龍山了,哈,我說的對吧?”
花漫語一直想成爲花家第三代的核心人一事,柴慕容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此時說出這句話,完全是在諷刺她搶別人男人還不如去倚門賣笑的同時,順便恥笑她再努力也不可能成爲花家第三代核心人。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柴慕容這句話就狠狠的踩在了花漫語的尾巴上,頓時,她就怒了!
花漫語臉一沉,單手一撐躺椅扶手,剛想直起腰板,卻見寶馬越野車的車窗,緩緩的升了上去。而且,司機在啓動車子前,還故意轟了一下油門,一陣刺鼻的汽油味馬上就瀰漫在了別墅門口。
“呵呵,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看着緩緩駛去的車隊,花漫語陰柔的笑笑,低聲:“柴慕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發現,你今天的話是多麼的錯!”
……
在會展中心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半後,楚揚才和周舒涵搭乘她那輛法拉利,向領秀城別墅而去。
雖說鐵定在會展過後就要辭職了,但周舒涵對工作的認真態度,還是讓楚揚佩服。本以爲,在回家的路上,她會和自己談南詔戲雪的事,可她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那一幕一樣避而不談,只是不停的與楚揚商量明天的會展工作上的一些瑣事。
據楚某人自己在心裡盤算,在他目前比較的親近三個女人中,他幫過柴慕容(應付那些殺手,保護她的安全。)幫過夜流蘇(趕跑羅家兄弟,讓落劍門的人成功漂白。)獨獨沒有幫過周舒涵,卻一再讓她爲他擔心(在楚揚心裡,動用自己的能量請來三大品牌汽車和三大名模,這些都是爲了雲水集團壓過漫天實業。)
而且,周舒涵既不像柴慕容那樣狡詐多變,也不像是夜流蘇那樣讓他總是心有顧忌。只會讓他一想到周舒涵,就想起她的嬌嗔、她抱着他流淚……想起和她在一起時的單純的,感情。
所以,這一路上,楚揚都是很稱職的扮演着聆聽者的角色。他發現,在他面前從不假以辭色的周大小姐,總是會讓他莫名其妙感到會有一股暖流。
當車子駛到通往領秀城別墅區的路口時,楚揚輕輕拍了拍周舒涵的大腿。
在這個地方,兩個人曾經深情相擁時被柴慕容發現過,周舒涵是記憶猶新。所以,在大腿被拍了下後,她身子一僵,臉兒攸地飛紅,嬌嗔道:“你、你要幹嘛?”
“停一下,我和後面的人說幾句話。”看周舒涵突然臉紅,楚揚有些納悶的說:“我就是和你打個招呼啊,你臉紅什麼?”
“後面哪兒有人呀。”我以爲你又要在這兒……周舒涵回頭看了一眼,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楚揚下車,點上一顆煙後,向着夜色中幾百米處的地方,揮了揮手。
一輛汽車停在遠處路邊的汽車,隨即打開了近光,緩緩的駛了過來。
這是一輛奧迪。
奧迪車停下後,張大水和香菱兩個人跳下車,快步走了過來:“老闆。”
遞給張大水一盒中華煙,楚揚說:“回去告訴流蘇,不用派人保護我的,有什麼意外情況我自己會應付的。現在是咱們公司蒸蒸日上的發展期,我可不想你們這兩個王牌不去掙錢卻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
“這是門主、這是夜經理的意思。”香菱接過話去說:“昨天晚上,我們已經發現有人要對老闆你不利了……可那些人很狡猾,最後還是讓他們跑了。”
“哦?我還真沒怎麼注意。”聽說他們發現有人要對自己不利後,這倒大大的出乎了楚揚的意料:“能不能確定那些是什麼人?”
“暫時不能確定。”張大水搖搖頭:“可根據他們出手的慣用動作判斷,應該出自日本的伊賀流。”
日本15-16世紀一百多年中,羣雄割據,幕府統治名存實亡,原來中央政府統治力量就不強的伊賀地區一時間出現幾十家割據勢力,紛紛造反與相互攻伐。由於各勢力土地兵力有限,因此靠培養‘特工、忍者’,進行偵察、偷襲、暗殺等活動,很快在日本涌現三十多個忍者流派,最有名的要數伊賀流與甲賀流……
聽張大水這樣一說後,楚揚馬上就意識到,那些人肯定和南詔戲雪有關。因爲他除了認識這個女人外,好像再也沒有在日本的熟人了。
“嗯,我知道了。”楚揚稍微沉吟了一下:“你們還是先回公司吧,和流蘇說一句,我不需要她派人保護我的,別讓她擔心,這些事交給我自己來處理就行。”
既然大老闆發話了,張大水和香菱也沒多說什麼,齊聲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奧迪車走去。
在奧迪車將剛要啓動時,香菱從車窗內探出頭,大聲喊道:“楚老闆!”
楚揚擡頭。
“夜經理很想你!”
楚揚笑了:“回去告訴她,車展過後我就辭職,讓她好好管好小風騷,等九月一號我會給他找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