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雨把柴慕容被綁架的消息說出後,不等楚揚有什麼反應,就嘴裡大吼着什麼,轉身疾步飛奔而去。
混蛋!!”了那麼一兩秒鐘,楚揚狠狠的罵了一句,擡手一拳砸就在豐田車前面的儀表盤上,質量本來就比紙糊的稍微強些的儀表盤,馬上就隨着一聲悶響,龜裂!別慌,嫂子現在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顧明闖呸的一聲,將嘴裡的半截菸捲吐在外面,腳下一踩油門,豐田車被楚揚砸裂了的儀表盤,發出難聽的‘颯颯’聲,車身猛地向前一躥,隨後一個小範圍的急轉彎,車子驟然調頭,擦着一輛正常行駛的長安轎車,逆向對着國家大劇院方向,飛馳而去。
着前面不斷驚惶躲閃豐田車的車輛,砸出一拳後的楚揚,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他摸出電話,找到曹國棟的號碼,撥通。
曹局長,我要知道柴慕容現在的下落。”手機接通後,不等曹國棟說什麼,楚揚那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讓開車的顧明闖眼裡,攸地騰起一股狂熱的火焰。
明闖很清楚,當楚揚用這種近乎機械化式的口氣說話時,就已經代表了四個字:血腥殺戮!顧明闖和楚揚認識的這幾年中,總共聽他兩次用這種口氣說過話。
那兩次,他一個人就讓三十七條生命消失在世間。
那兩次,是對目標的滅門,其中包括三個不到四歲的孩子。
經有多久沒有聽到楚揚這樣說話了?兩年?還是兩年半?明闖已經記不清了,但他渾身的戰意,卻隨着楚揚的話音響起,而熊熊燃起!次,就算是我的收山之作吧!明闖輕打方向盤,貼着公路中央的護欄,躲過迎面而來的一輛依維柯中巴,濺起一溜的火花。
去長安街的環球大廈。”楚揚扣掉電話後,和顧明闖說了這句話後,接着撥通商離歌的手機,說了這麼同樣的一句話。
裡啪啦,顧明闖擺弄了一下電子導航儀,找到環球大廈的位置,掃了幾眼說道:“從我們所處的位置,到環球大廈大概有三十三公里三百七十米,以豐田車最快的車速,如果不發生堵車意外,我會在十九分二十九秒內趕到。”揚靜靜的望着前方,眼神冰冷,帶着對一切生命的漠視,如同他此時說話時的口氣:“所有參與這場綁架行動的人,一個不留。
不用顧忌官方的命令和除柴慕容之外的人質。”明白。”顧明闖低低的回答了一聲。
我一直以爲,我是討厭柴慕容的,甚至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還期望她能夠出現車禍或者別的意外。
但我現在才清醒的認識到,我很在乎她,很在乎。”楚揚的聲音仍然機械化式的響着,只是用這種聲音講述男女之間的那點破事,聽起來讓人感覺一些詭異。
明闖不知道楚揚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可他還是隻回答了兩個字:“明白。”其說現在楚揚是對顧明闖講話,還不如說他是自言自語。
因爲他根本沒有看顧明闖一眼,只是自顧自的說:“韓國人在刺殺周舒涵時,我憤怒,我想幹掉所有的韓國人。
可爲什麼,柴慕容被人綁走後,我卻是害怕呢?”這個問題太深奧,我無法給你提供滿意的答覆。”聽到楚揚也說出這個‘怕’字後,顧明闖開心的笑笑:“也許等我和周玉如結婚後,就能知道答案了。”揚嘴角翹了一下,不再說話。
子飛駛,如同滑過我們身邊的時間,向環球大廈那邊飛駛而去。
還有九分一十三秒,將到達目的地!”顧明闖接連打了幾下方向盤,衝過前面那些正在橫過路口的車輛,駛入正常行車通道。
輛草綠色的吉普車,在豐田車駛入正常行車通道時,出現在豐田車左邊的護欄那邊。
揚側臉,看着護欄那邊的吉普車。
普車裡,坐着商離歌。
在吉普車的後排,有個衣着華麗的外國老太太,嘴巴被一塊布堵着,雙手被反綁着。
那雙滿是驚恐的雙眼,怨毒的瞪着商離歌。
楚揚,別擔心,有商九兒我們三個人,就沒有做不成的事。”看到商離歌出現後,顧明闖舉起攥成拳頭的右手,晃了一下後,食指猛地彈出,朝天,就像是一把劍,利劍!劍朝天,代表本次任務絕不留下任何活口的血腥殺戮!揚看着商離歌,商離歌伸出攥成拳頭的左手,晃了晃,彈出食指。
洛林,我來了!”楚揚低聲說了一句,右手舉起……童山在前些日子,無緣無故的得罪了國安九局局長蘇寧。
事後不久,他這個在普通市民眼中看起來神一樣存在的市局局長,就黯然遞交了辭職書,連謝家老爺子謝春侖,都沒能保住他。
謝童山辭職前的二十四小時,曹國棟就被叫到了京華市委組織部,組織上任命他爲京華市局局長。
謝童山壓制許久的曹國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國棟自從當了局長後,心情很好,最起碼在接到柴慕容謝妖瞳阮靈姬被綁之前的日子裡,感覺很好。
慕容等人被綁架後的一分鐘,國家大劇院保安科科長,就把報警電話直接打進了市局。
在召開會議的曹國棟,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一頭從椅子上栽倒在地。
在穩住身子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局長的寶座,也不是這麼好坐的。
阮文強來京的這兩天中,市局特意抽調了精兵強將,配合銀鉤鐵劃,給阮文強本次的來京鑄就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線。
可誰想到,當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他那邊時,他那個自費來華的女兒,纔是人家恐怖分子的主要目標。
而且,還把柴慕容和謝妖瞳這對婦女給牽扯到其中。
挾持的這三個人,無論是哪一個出了危險,首先遭到‘報應’的就是曹國棟。
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收到消息後的三分鐘內,就迅速而又果斷派出了市局內所有能夠派出的警力,前往事發地點。
並把情況及時上報,請求上級部門動用武警或者銀鉤鐵劃,增援市局。
救行動,在這天傍晚的五點三十七分正式展開。
國棟根據下面的彙報,剛得知劫匪已經將被綁人員挾持到了環球大廈,楚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心急火燎的時刻,如果是別人的電話,曹國棟不一定有心情去接,就算是接了,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楚揚的詢問,他卻不敢不接,不敢不說明真事的情況。
在周舒涵遇刺時,楚揚是怎麼對待那個十一號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揚是個狠人。
要想日子好過,最好別得罪狠人。
訴楚揚消息後,佔據地理優勢的曹國棟,在五分鐘後就趕到了環球大廈下面。
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十幾輛警車,三十多個警員出現在了現場。
曹局!”現市局刑警大隊隊長、原防暴大隊隊長劉新民,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劫匪非常狡猾,將三個人質分處在環球大廈和新苑商務酒樓的天台上,以圖分散我們的警力……據調查,這次綁架案中,阮文強派去保護阮靈姬的女保鏢中,有一個很可能是內鬼……”着劉新民的彙報,曹國棟臉色鐵青的仰首望着兩座大樓的頂層。
他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在兩座高樓天台的邊緣,站着三個人。
球大廈一個,新苑商務酒樓兩個。
給我望遠鏡!”曹國棟伸手從一個下屬手中奪過望遠鏡,認真觀察了幾秒鐘,問:“劫匪到現在,還沒有提出什麼條件嗎?”在曹國棟已經看清楚,在環球大廈上面的是柴慕容,新苑商務酒樓上面的是謝妖瞳和一個女孩子。
不用問,那個女孩子就是阮靈姬。
暫時還沒有……”劉新民剛說到這兒,一個警員就舉着手機跑了過來:“劉隊,這是110指揮中心轉過來的通話,通話對方是劫匪。”新民一把抓過手機:“有沒有查清對方的電話號碼?”個警員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手機中就傳來放肆的笑聲:“呵呵,警官先生,你們不用查這個號碼的來源,我可以告訴你們嘛。
這個手機號是一位姓謝的女士的,我只是暫時的拿來用用。”你是誰!?”劉新民厲聲喝問。
警官先生的態度不怎麼友好嘛,請問一句,你是下面這些人中的領導嗎?”手機那邊的口氣,依然不急不徐。
給我電話。”曹國棟伸手拿過電話,仰頭看着兩座大樓的天台,朗聲問道:“我是京華市局的局長曹國棟,你們有什麼條件和要求,現在可以和我說。
我做不到的,會在第一時間報告給上級領導。
但你們千萬不要傷害人質。”市局局長?No,No,這個職務太小了,我要和你們的京華市長直接通話。”市長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們也可以先和我說出你們的要求。”曹國棟轉身看了一眼,幾輛草綠色的勇士車停在警戒線的外圍,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從裡面跳了出來,手裡都拿着狙擊步槍。
他們擡頭觀看了一下附近的建築物,馬上就分撒消失在人羣中。
哈哈,市長先生沒到,但我卻看到你們的狙擊手已經到位了。”那個囂張的聲音,再次狂笑着從手機中傳到曹國棟的耳朵裡:“不過我奉勸閣下一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因爲我們的人如果受到什麼驚嚇的話,那麼站在天台邊緣的這三個女人,就會鳥兒一樣的從這兒飛下去,然後,啪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