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商離歌不清楚這個合歡術的威力有多大,但此時從妖魅僅僅扭着腰肢的一笑、她心底就有些異樣來看,這門功夫最起碼具有擾人心神的本領。
合歡術的威力,連商離歌這樣冷淡女人都有這種感覺了,那就別說咱們這些渴望性福生活的男人了。
妖魅剛纔之所以沒有對凌星動用這種合歡術,是因爲她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他!
只是當遇到傳說中的夜梟後,妖魅才收起了遊戲心態,上來就施展出了很能影響敵人情緒的合歡術。
“咯咯,不錯,沒想到冷冰冰的夜梟,竟然也能認出這是合歡術。”
妖魅笑聲嘎然而止,那種春風四溢讓人口乾舌燥的騷動感,也頓時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中,繼而換成毒蛇般的陰冷氣息,使她說出的話,都帶着一股子蕭殺:“夜梟,我勸你別和我動手,有兩個原因。”
商離歌再次皺眉,她不習慣在殺人前,和被殺的對象廢什麼話。
“一,我就算不用合歡術,你也不一定能打敗我。”
妖魅根本不管商離歌是什麼反應,徑自說道:“二,我這樣說,是因爲你已經沒有資格做一個殺手了,因爲你怕死!”
商離歌並沒有因爲妖魅說她怕死就生氣,她只是從後腰緩緩的chou出了一把雪亮的刀片,眼睛盯着身前三米處的路面:“那我們試試吧。”
“不用試。”
“爲什麼。”
“因爲你心裡有了感情。”
妖魅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中忽然帶有了濃濃的嫉妒,和恨意:“你喜歡了一個男人!正因爲你心裡有了那個讓你無法自拔的男人,所以你才覺得活着遠遠比死了要幸福很多,從而讓你不想死!”
商離歌沒有答話,只是目光始終盯着三米前的路面。
妖魅靈巧的舌尖吐出,在上脣上撩了一下,繼續說:“一個怕死的人,怎麼有資格當一個殺手?可我不怕死,因爲我恨透了世間所有的男人!所以我沒有感情,所以我不怕你,所以你和我動手,失敗是註定的結果!”
商離歌攥着刀子的手,慢慢的鬆開。
商離歌這些細微的反應,都被妖魅看在眼裡,她嘴角浮上一絲譏誚的說:“我雖然沒有感情,也不怕死,可我不想和你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打一架……當然了,如果肯有人給我足夠多的報酬,我今晚一定會殺了你!”
妖魅說完,再也不說什麼,就像是商離歌根本不是夜梟那樣的,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戒備,就這樣扭着腰肢的,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商離歌靜靜的站在路中央,並沒有阻止她。
只是在妖魅駕駛着車子向市區駛去後,她嘴角才翹起一個弧度,隨即低聲的自言自語:“你這話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也僅僅是從他回來後纔有道理的!”
如果妖魅是在楚揚還沒有回冀南時碰到商離歌,夜梟肯定會讓她知道誰纔是最不怕死的!
可現在不同了,因爲楚揚回來了,商離歌的死志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對有以後美好生活的渴望!
一個對生活有渴望的人,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去和人拼命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雖然被妖魅恥笑爲怕死,但商離歌卻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因爲她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陪着她的小情人到天荒地老。
收起刀子後,商離歌邁步向她開來的那輛汽車走去。剛走到車前,卻聽有人叫她:“商離歌!”
商離歌回頭,就見柴慕容從防彈汽車走推門走了下來。
順着敞開的車門,看了一眼自己包紮傷口的李孝敏,商離歌淡淡的問:“有事?”
“楚、楚揚,他還活着,他就是那個樸同煥,對嗎?”
就這樣看着站在車燈光亮中的柴慕容,商離歌沉默了片刻,才說:“我要是你的話,就假裝不知道他還活着。”
說完,商離歌鑽進車內。
黑色的奔馳越野,呼的發出一聲低吼,在公路上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然後蹭地一下躥出。
……
你曾經是楚揚捨命相救的妻子,但你在他死後已經與韓放住在一起了。
雖說這不是你的錯,可畢竟你和楚揚畢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都已經和別的男人上牀了,依着你和楚揚的身份,最好的結果,莫過於再也不要見面了,以免會有尷尬。
所以呢,你要是確定楚揚活着的消息後,心裡肯定會有惆悵啊、失落啊後悔啥的。
既然肯定會有這些不愉快的心情,那又何必追問楚揚是否活着呢?
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當作他死了。
只有這樣,你才能和韓放繼續恩愛下去……
這,就是商離歌爲什麼要對柴慕容說‘假裝不知道楚揚還活着’的意思。
柴慕容當然懂。
可就因爲柴慕容聽懂了商離歌這些話中的意思,她才感到無比的委屈:你死了後,俺一年中都沒有思春的機會呀……可就因爲那個天殺的韓放凌晨跑進俺房間,你就以爲俺和他睏覺了?草,這是什麼事兒呀?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極大消沉感,讓愣了老大一會兒的柴慕容,忽然發出了一聲蕩人心魄的淒厲笑聲:“呵、呵,呵呵!楚揚,你真好,在事情還沒有徹底搞清楚前,就這樣來折磨我……行,你不是因爲商離歌看到韓放出現在我房間裡,就以爲我和他上牀了嗎?行,那我就真的和他上牀!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帶有落紅的被單,給你送去的!”
都說智商越高的女人,在失去理智時,就會徹底蛻變成一個瘋子。
柴慕容現在就變成了瘋子!
她閉着眼淌着淚的笑了片刻後,反手擦乾淚水,就站在公路中央,對這時候纔敢通行的路過車輛視而不見的,掏出手機,迅速的撥通了韓放的手機號。
雖然現在不算是太晚,但韓放還是讓柴慕容等了足有三十秒鐘後,才接通了電話。而且,語氣中還帶着很容易讓人聽出來的警惕:“慕容嗎?我在京華……這麼晚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韓放,今晚你能不能連夜趕來冀南?”吸了一下鼻子後,柴慕容吐字更加清晰。
冀南,這座有着幾千年文化歷史的名城,卻因爲韓放在幾天前遭到差點喪命的緣故,變成了他最不願意去的城市之一。
可現在,韓放苦苦追求的柴大官人,卻在深夜時給他打電話,問他能不能連夜趕來冀南。
柴慕容的這個問題,讓韓放頓時一楞:“去冀南做什麼?”
“如果你能今晚來到冀南,我今晚就嫁給你!”
說出這句話後,柴慕容的心裡,忽然騰起了那種自虐間接報復別人後纔有的巨大快意!
“什麼?”正斜躺在牀上的韓放,聽到柴慕容這樣說後,驚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柴慕容舔了一下嘴脣,再次緩緩的說:“今晚你要是能來到冀南,我馬上就嫁給你!”
曾幾何時,娶柴大官人爲妻,那可是韓放朝思暮想的事兒。
不過,當柴慕容此時忽然說出他心裡最大的幻想時,他卻在極度震驚、極度狂喜之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她這時候爲什麼忽然要嫁給我?爲什麼要讓我連夜去冀南?難道說,她要用這種辦法來換我對她的幫助?
等了約有十幾秒鐘,柴慕容並沒有聽到意料中韓放驚喜回答說‘好’的聲音。
頓時,剛纔因爲報復而產生的極大快感,就變成了一種羞辱:原來,這個男人以爲我要嫁給他是有所圖的!哈,哈哈,想我柴慕容自負有着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絕對有着讓天下所有男人都趴在地上舔我腳趾頭的魅力,可、可這次主動向別人獻身了,別人卻在考慮我這樣做的目的!
心裡放聲的苦笑幾聲後,柴慕容使勁的咬了一下牙,聲音很冷很淡很失望很想大喊‘我草泥馬!’的說:“算了,當我沒說這句話,你休息吧。”
韓放又是一愣,但接着就明白柴慕容此時說要嫁給他,絕不是求他幫她,而是單純的嫁給他!
頓時,韓放恨不得爲自己沒有及時回答而懊悔萬分,恨不得對着自己那張小白臉狠狠的來一耳光!
“慕、慕容,我馬上就去冀南,你等……”
柴慕容冷冷的打斷韓放的話:“你不用來了,就這樣吧。”
說完,柴慕容不等韓放再說什麼,就徑自扣掉了電話,轉身對站在她身後的凌星說:“凌星,你把李總裁安全送回市區。”
捂着左肩傷口的凌星,回答了一個‘好’字後,馬上就覺得大官人的話中有話,連忙問道:“柴董,那你呢?”
“我想獨自散散心啊散散心。”柴慕容說着,走到王道道那輛越野車前。
王道道等人看到大官人過來好像要訓話,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柴董!”
“你們都去後面那輛車。”
王道道一愣,扭頭看了一眼那輛防彈汽車:“那、那您呢?”
柴慕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我自己開這輛車。”
“柴董……”
柴慕容擺手打斷王道道的話,桃花眼一眯:“還要我重複第二遍命令?”
大官人那雙桃花眼一眯,就讓王道道感覺像是被錐子紮了一下那樣,連忙挪開和柴慕容對視的目光,低聲回答:“是!”
“誰都不許跟着我,要不然就把自己的腿子打斷吧!”
給屬下下了不許跟隨的嚴令後,柴慕容上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點火啓動車子後,她望着前面的路,露出一個讓人心悸的笑容:“我還不信了,憑我的模樣,今晚就找不到一個男人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