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的這些人,份量比較重的除了楚天台兩口子外,就是花漫語的二伯花宗申夫婦了。
因爲花四公主父母早亡,再加上花殘雨臨時突然有緊急工作要處理不能到場,故而花宗申夫婦今天全權就代表她的孃家人了。
除了這四個年齡超過四十之外,其餘的都是和楚花兩家走的比較親近的年輕人了,像什麼方家的老二、林家的老四、黃家的老五……甚至連謝家的九少爺謝風雲都來了。
明知道謝風雲的到來就是看熱鬧的,可楚揚楚玄武兄弟,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和人家打招呼。
謝風雲看來在來之時,也得到了謝家老爺子的囑咐,那張足可以當鴨子的小白臉上,一直都帶着最最親近的笑容,更是絕口不提他大姐謝妖瞳的事兒,這也讓楚揚心中多少的鬆了口氣。
九點半左右,楚揚扭頭看了看大廳中,來了得足有六十七人了,於是就將楚玄武拽到一旁悄聲問:“知道那邊的人什麼時候來嗎?”
楚玄武當然知道楚揚所說的‘那邊的人’就柴慕容了,隨苦笑着搖搖頭:“不知道,我估計也該差不多了吧。唉,三哥,你說今天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啊?我從早上起來,這右眼皮子就老跳。”
楚揚也挺無奈的苦笑一下:“嗨,還能出啥意外?沒事,你就給我記住,不管他們那邊如何找茬,咱老老實實當孫子就是了!”
見自家哥們將心態放得這樣低,楚玄武心裡多少的不是滋味,點點頭後剛想說什麼,卻指着門外小聲說:“三哥,你那夢中情人來了!”
“啥?”楚揚一愣擡頭,就見秦朝、秦夢瑤姐妹倆攜手出現在了大廳門口。
楚揚和花漫語之所以舉行這個訂婚儀式的原因,本意就是爲了應付秦家,這才惹出了柴慕容也要在今天此地訂婚的事兒……這一點,只要有資格參與這個圈子的人,多多少少的都聽說過。
所以,當看到秦家姐妹就這麼‘氣宇軒昂’的走進大廳後,包括在大廳一角閒聊的楚天台夫婦、花宗申夫婦和花漫語在內的所有人,都將目光對準了大廳門口。
準確的說是,大家都在看着楚揚,看他怎麼應付秦家的大小姐。
姐姐,你沒事來湊合啥呢?那時候給你發請柬只是客氣一下啊,誰知道你還真的來了,難道你也是和謝九少那樣來看熱鬧的嗎?
在心裡誹謗着秦朝,楚揚笑臉如花的迎了上去:“呵呵,秦朝,夢瑤,你們怎麼纔來啊?”
“切,”不等秦朝說話,左手揪着髮絲把玩的秦夢瑤,大眼睛在楚揚臉上掃了一遍撇着嘴的說:“楚揚啊,我看你是真夠虛僞的哦。”
楚揚一楞:“我虛僞啥了?”
“你在看到姐妹兒進來時,心裡是不是在想我們怎麼來了啊?肯定是來看熱鬧的吧?”
楚揚咳嗽了一聲:“咳,我哪兒有這樣的想法!今天你們能來,我的確是高興的緊呢。”
“瑤瑤,今天是楚揚和花四小姐的好日子,不許你胡說八道!早知道這樣的話,我說什麼也不同意你來的!”
低聲呵斥住了還想再說啥的秦夢瑤後,秦朝抱歉的對楚揚笑笑:“楚揚,這丫頭就這樣,你別怪她。”
“不會,怎麼會呢?哈哈,瑤瑤還是小孩子嘛,請,裡面請!”楚揚打了個哈哈,伸手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等秦朝先走向大廳走去後,他故意斜着眼的盯着秦夢瑤的胸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
楚某人這個猥瑣到極點的動作,讓秦夢瑤猛地想到了那天被他摸咪咪的事兒,頓時,她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在心裡恨恨的罵了句‘流氓’後,再也不敢說啥的就快步追秦朝去了。
嘿嘿,對付她這種小辣椒最好用的法子,就是在她面前裝出副流氓樣來了!
望着秦夢瑤的背影,楚揚得意的一笑,轉身剛想和楚玄武說什麼時,就見外面的公路上,有一連串的黑色加長房車,得有二十多輛的樣子,如同行雲流水般的駛進了富麗堂皇大酒店的停車場內。
雖說加長房車放在楚家兄弟眼裡算不了什麼,但當他們看到這麼多房車湊在一起,還是給他們的視覺造成了那麼一小點點的衝擊。
“靠,韓放這個傢伙搞得陣勢挺猛啊。三哥,那邊的人來了。”
楚玄武小聲的罵了一句後,提醒楚揚:“我們是不是先讓客人去去七樓的包廂內?免得大家對面了會造成沒必要的尷尬。”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楚揚肯定的點點頭,剛擡起右腳卻又停住動作,苦笑着說:“玄武,你先帶着大家去包廂吧,恐怕我得出去說兩句話……因爲她、她母親來了,我要是避而不見的話,未免顯得咱們楚家失了禮儀。”
楚玄武向外一看,就見一個身穿黑色貂皮大衣的貴夫人,正在侍者小心翼翼的伺候下,從當先停下的那輛加長林肯房車下車。
這個女人看模樣也就是三十五六七八歲,個頭不算很高,但那張僅僅用脣膏滋潤了一下嘴脣的臉上,卻帶着一種超凡脫俗的文雅,根本不用刻意的擺出什麼造型,就很自然把別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她那雙和大官人很相似的桃花雙眸,只是那麼輕輕的一掃,就會讓和她對視的人心中莫名的一顫,雙腿就有了麻酥酥感。
這個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四十五歲、但表面卻仍然像不到四十的貴婦人,正是柴大官人的親生母親、楚揚曾經的丈母孃林靜嫺。
這就是柴慕容的母親嗎?嚓,這麼有知性味兒,怪不得老柴寧可守在蜀中也不回京華呢。要是我娶了這麼一個老婆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楚玄武在心裡很是羨慕了柴名聲一番後,連忙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一年多沒見,柴慕容她媽是越來越年輕了……等楚家的客人在楚玄武的招呼下,都很知趣的向電梯那邊走去後,楚揚才硬着頭皮的向大廳外走去。
富麗堂皇大酒店的停車場內,不等酒店的服務人員過來,凌星就帶着幾個黑西服擁到了林靜嫺的身邊。
林靜嫺下車後擡頭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大廈,用戴着一枚普通銀戒的右手輕裹了一下大衣,然後轉身看着隨即下車的女兒,笑吟吟的問道:“慕容,你們的訂婚宴席,就是在這兒嗎?”
“是啊,媽,這就是富麗堂皇大酒店啊。”柴慕容款款的走到林靜嫺身邊,一臉幸福狀的雙手攬住她老媽的右臂。
今天柴大官人的穿着打扮,半點也不像是來參加訂婚這樣隆重場合的,倒像是那些走穴的小明星。
笑面如花的柴慕容,今天不但不再是穿着一身的白衣,而且還換上了一身灰色的套裙,腳下蹬着一雙純黑色的高腰馬靴,上身偏偏卻穿着一件玫紅色的短羊絨外套,脖子裡還繫着一條藍色的絲質紗巾,整個人都帶着一股子別緻的嫵媚妖孽氣息。
林靜嫺擡手替女兒攏了一下發絲,隨即輕輕的嘆了口氣,眼裡閃過一絲很複雜的亮晶晶,低聲說:“唉,慕容,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了?如果這時候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就算那個韓放配不上你,可也沒必要吊死在楚家這顆樹上吧?”
柴慕容擡起左手掩嘴輕笑一聲,眼睛望着這時候已經走出大廳的楚揚,隨即在背後悄悄打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是打給站在後面車前的韓放看的。
縮回手後,柴慕容眼睛盯着地面淡淡的說:“媽,你女兒打小是什麼性格,你還不理解麼?呵呵,只要是我看中的,不管是東西也好還是人也好,除非他(它)從這個世界上真的消失,或者被我親手毀掉,要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傻孩子。”林靜嫺說完這三個字後,不再說話,就這樣站在車前也望着現在開始下臺階的楚揚,嘴角微微的翹起,帶着頑童般的幸災樂:楚揚啊,得到那樣的懲罰,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到時候可不能怪媽。
就在柴家母女低聲說話、楚某人硬着頭皮的向這邊走來時,柴、韓兩家的親朋好友紛紛從車裡走了下來。
……
韓放以爲自從冀南一別後,他和柴慕容之間就徹底的完了。
可誰知道,在大年初四那天晚上,柴慕容卻帶着凌星親自登上了他在京華的豪宅。
可能是柴慕容事先囑咐過凌星什麼,所以他在大官人被韓放迎進客廳後,就站在客廳外面並沒有進去。
對於柴大官人的‘冒昧’造訪,韓放是又驚又喜:“慕容,都這麼晚了你纔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嗯,是有事兒。”柴慕容的人剛走進客廳,還沒有等韓放滿茶泡咖啡的,就開門見山的問:“韓放,我今晚來,就是要問你一句話。”
“慕容,你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會說。”
“好,”柴慕容點點頭,望着他的眼睛:“你想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
當一個女孩兒向一帥哥哥說這句話時,一般就代表着想嫁給他的意思……這層傻瓜也能明白的意思,聰明如韓帥哥者,自然能明白,可他同時卻又不明白:什麼?柴慕容要嫁給我?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