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馨雖說也是那種心氣很高傲的女孩子,但畢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根本無法與柴慕容這種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相比。
要說她在面對大官人時沒有自卑感,那是不可能的。
‘出身’這種東西在那些自命清高者眼中雖說算是個狗屁,可這玩意的確存在着,時刻提醒着人們:你們的起點是不一樣的!
事實上,別說樑馨有這種感覺了,除了花漫語外,就連謝妖瞳碰到柴慕容時,也會暗歎爲什麼不晚生幾年。
沒辦法,誰讓人家大官人氣質那麼優雅、相貌那麼出衆的?要怪就只能怪造物主吧。
就像是樑馨,以前每次在見到柴慕容的時候,表面都是一副‘咱倆平等’的樣子,可她內心中無疑是懷着羨慕、嫉妒等負面的情緒,只是從來不會流露出來罷了。
其實樑馨也知道不該在面對柴慕容時有這種心情,更知道這是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躍過的鴻溝……換句話說就是:你再眼紅也白搭的。
但很多時候,樑馨在一個人對着鏡子發呆時,就會很自然的想:我到哪一輩子,才能像她那樣用蔑視的眼神來看這個世界?
所以說,柴慕容在樑馨的心中,一直都是那種高不可攀的偶像。
可現在,樑警官心中的偶像,此時卻是這樣的狼狽!
她要不被震驚的發呆後有種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感,纔怪呢。
“是,樑警官,你沒有看錯,我就是柴慕容。”
柴慕容並沒有因爲被樑馨認出而不好意思,反而強忍着下體的疼痛,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不顧羞恥’的說:“今晚我正在迪廳消費,可這個男人卻瘋了一樣,先是派人抽我耳光,接着又把我掠到了這兒將我強x奸了。樑警官要是不信的話,不管是現場還是下面的迪廳,應該都有目擊者的。”
你這麼牛叉牛叉牛叉牛叉牛叉的不行不行的人,竟然被強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呆了片刻後,樑馨一雙眼睛睜的老大:“什麼?你被強……這怎麼可能?”
樑馨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憑着你們的關係,你們要是想在一起睡覺的話,還用得着強jian嘛!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柴慕容擡手擦了擦嘴角:“呵呵,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樑警官,我現在以一個普通受害人的身份,向警方正式報案,要求警方立案調查,將罪犯繩之以法還我一個公道!”
按說,像柴大官人這種身份高貴的大小姐遭遇此種‘悲慘事件’後,就算要將‘肇事者’碎屍萬段,她最少有着八八六十四種辦法,可肯定不會通過警方來大張旗鼓的搗鼓。
因爲這樣以來,就算罪犯能夠被繩之以法,可她大小姐的名聲卻徹底的毀了。
但柴慕容卻偏偏這樣做了。
義無反顧。
啥?你要報警!?
剛纔還一臉的悠然自得的楚某人,聽到柴慕容要報警後,一下子就將眼珠子瞪大了。
要是今天這事兒放在平時,楚揚肯定是不怕的:報警就報警唄,反正你一個女人家家的都不怕丟人了,俺一大老爺們兒又有啥怕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眼看四月份的兩會召開在即,楚勇即將迎來他和整個楚系的輝煌點,在這個最爲關鍵的時刻,假如‘楚三太子強jian柴大官人’一事真的被立案,註定要在華夏引發軒然大波!
楚某人的這種下流行爲不但會給楚家摸黑,而且還會對楚勇的上位造成致命的影響,那他可就會成爲整個楚系的罪人,就算是百死也贖不回來的了。
到時候楚某人被楚天台狠狠痛扁一頓啊,在局子裡蹲三五個月啊,和影響楚勇上位相比,那絕對是不足掛齒的小事了。
所以,楚揚一聽柴慕容要報案後,立馬就毛了腳丫子了,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氣定神閒,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終日的惶惶:“柴、慕容,你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吧?呵、呵呵,我覺得你肯定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吧?”
智商堪稱妖孽的柴慕容,此時就像是一個抓蛇的高手那樣,一下子抓住了楚三太子這條蛇的七寸之處。
就像是沒有看到樑馨在場似的,柴慕容在某男雙腿、甚至老二都開始顫慄後,表情很輕浮的,用雪白修長的右手食指挑起楚揚的下巴,慢悠悠的說:“揚揚,你還記得剛纔把我強jian完的時候,我是怎麼告訴你的不?”
“忘、忘記了。”腦子裡嗡啊嗡啊響的楚某人,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後搖搖頭。
“男人果然都是提上褲子不認賬的主,嘿嘿,你忘記了,我可沒有忘!當時我說,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後悔到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你。”柴慕容笑着抿了抿嘴角,善意的提醒他:“當然了,我知道楚大爺您不但有着強弱女子的霸氣,更有着殺人滅口的本事。呵呵,所以說嘛,如果你不想跪在我面前求我的話,那你只能殺我滅口。”
“殺你滅口?”楚某人有些呆滯的眼神一動,喃喃的說:“這倒是個好辦法。”
柴慕容瞥了一眼不知道該呆在這兒還是該出去的樑馨,嘿然冷笑道:“的確是個好辦法,那你來呀,怎麼?你不敢麼?”
“不敢。”楚揚閉了一下眼睛,態度頗爲誠實的搖搖頭。
“你既然不敢,那你就只能承擔你這樣做的責任了、”看到剛纔還騎在自己身上威風八面的楚某人,此時卻又成了一熊包後,柴慕容很滿意,甚至還湊過帶血的嘴脣在他腮幫子上親了一口,然後扭頭樑馨再次說:“樑警官,你也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了吧?現在我要求警方立案調查,將罪犯繩之以法,還我一個公道。”
不等樑馨回答,楚揚趕緊的伸手抓住她雙手,期期艾艾的說:“柴慕容,你、你不會是真的要報警吧?”
“你沒有聽錯,我的確要報警,我就是要讓你這個流氓接受法律的制裁!”楚某人的方寸大亂,柴慕容很開心,笑容都那麼殘忍,猶如她說出的話那樣,一點也不像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千金大小姐:“楚揚,你剛纔不是很牛逼很強悍很爽嗎?那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該怎麼接招!我要整不死你,我他媽的跟你姓了!”
這倆人玩的是哪一齣?
如果是普通的強姦案,樑馨肯定不會有絲毫的爲難,只需按照程序,在調查清楚後直接把那個臭男人交給法院,那他該坐牢就坐牢,該給他割掉了小去就……就往那兒踹兩腳拉倒。
反正當事人要不是楚揚和柴慕容的話,樑警官萬萬不會像現在這樣爲難,以至於她開始後悔幹嘛要看到這一切,只是傻呼呼的說:“柴董,你控告他強jian你?據我所知,你們不是兩口子嗎?怎麼忽然會這樣了呢?”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我只知道他是強jian我的那個畜生!”
樑馨看着楚揚,第一次在面對犯罪嫌疑人時有了同情心理,忍不住的替他辯駁道:“柴董,我覺得吧,你應該三思而後行。”
“是啊,是啊,樑警官說的很對。”楚揚見樑馨給他幫腔,連忙抓住柴慕容的雙手,一臉的悔恨交加神情,剛想發誓要痛改前非時,卻被大官人一把推開:“現在知道怕了,那你剛纔騎着我時怎麼不怕?滾開!”
“柴慕容,你別太過份了!”楚揚被拒,臉色驀然一冷。
“我就這樣,有本事你殺了我。”柴慕容輕蔑的瞥了一眼楚揚,隨即裹了一下身上的外套不再理他,而是對着樑馨冷笑道:“嘿嘿,樑警官,怎麼,你是因爲這個畜生是楚揚,所以纔不敢抓他,還是覺得我是在誣告他?”
“我……”樑馨瞠目結舌的望着一臉冷意的柴慕容,再看看也茫然不知所措的楚揚,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哼,你要是不敢抓他的話,那我打電話報警好了。”柴慕容說着就從外套口袋中掏出電話,作勢就要撥打110:“沒想到你身爲警務人員,竟然這樣欺軟怕硬。”
柴慕容語氣中的不屑,讓樑馨心中頓生反感,覺得實在沒必要吃這種小太妹的氣:靠,既然你都不怕影響了,我一小民警又怕個屁?
“我欺軟怕硬?呵呵,柴董你這話說的可就離譜了。我之所以顧忌是爲你們着想,既然你一再執意要報警,那我也只好把你們兩個都帶回去,詳細的調查。”樑馨無聲的冷笑一聲,邁步上前:“雖說我就一小民警,不管怎麼處理你們這種闊少大小姐都會有責任,但這又怎麼樣?大不了我不幹這一行就是了,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
樑馨的突然強硬,讓柴慕容多少的有些出乎意料,隨即收起電話,鬆開撐着的桌子邁出右腳,試着還能忍受疼痛後,才慢慢的向門口走去:“不錯,你說的很對,那我們這就去警局好了。”
等柴慕容步伐蹣跚的拐過門口後,樑馨問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楚揚:“楚揚,既然人家控告你強她了,那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想去。”楚揚乾淨利索的回答:“也不能去。”
樑馨抖動了一下左肩,嗤笑一聲:“怎麼?有膽子強迫別人卻沒膽子承擔責任了?切,我知道你怕把事兒鬧大了後,會讓楚家丟臉。不過人家作爲受害者都不怕了,你還顧忌什麼?”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樑馨點點頭,嘴角帶着譏誚說:“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您老人家是京華楚家的三太子,是那種一句話可以改變別人命運的主,屬於得讓我仰視的大人物。呵呵,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