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在被楚揚甩下肩膀後,踉踉蹌蹌的站穩身子一把推開前來扶住她的秦朝,剛想掐着腰的嚷嚷什麼時,卻見他那雙眼睛忽然一下子眯起,臉色瞬間鐵青的盯着前面, 一種她從沒有感受到過的蕭殺之氣,使她張開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呀,這傢伙的眼神這麼嚇人,他這是在看誰呢?
老祖宗早就講過一句話,叫:言多必失。
假如柴亮要是知道楚揚可以看懂脣語的話,只要不把他打死,他絕不會傻到在此時此地和同伴說出那些話的。
當楚揚鐵青着臉快步走到面前時,柴亮雖然搞不清這人又走過來幹啥,但他卻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連忙露出一個謙遜的笑容:“楚三哥,您……”
柴亮剛說到這兒,卻見楚揚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擡腳對着他的膝蓋彎處咣的就是一腳。
“啊!你、你要幹什麼?”柴亮吃痛之下,噗通一聲的就跪在了地上。
“我只和你說一遍,你最好給我記住!”
楚揚慢慢的彎下腰,伏在柴亮耳邊低聲說:“我是欠柴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但那隻侷限於她父母,而不是你們整個柴家!你要是以爲我會因爲她爲我而死,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現在,你馬上給劉萌萌道歉,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柴亮說什麼也沒想到,楚揚會說出他剛纔對韓少說過的話,就有些犯傻了,尤其是被告知要給一個演戲的道歉後,頓時就在惱羞成怒下嘶聲嚷道:“楚揚,你鬆開我!我纔不會給那個表子道歉,打死也不會!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們柴家的人爲你而死,可你卻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啊?我又沒有讓楚家的女人爲了我去死!我不但不會給那表子道歉,而且我發誓早晚要找十幾個大男人把她輪了!哈,哈哈!”
楚揚在看懂柴亮說了些什麼後,儘管很想一把掐死他,但還是保持了一定的理智,打算警告他幾下,再讓他給劉萌萌賠禮道歉就算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柴亮被踢到在地上後,竟然會在惱羞成怒之下,說出了這番話。
“笑,我就看着你笑!等你笑夠了,告訴我一聲。”
楚揚在柴亮的狂笑聲中,眼角急促的抽搐着,反手一把推開一隻要抓住他胳膊的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稍微直了下腰板,‘耐心’的等這倒黴孩子笑聲停歇後,才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完了?你果然有種!”
“楚揚,不要!”
接到李勇平的電話後,樑馨就快速的趕到了停車場,也看到了楚揚,但她當時沒有露面,直到看出這人要發狂後,才趕緊的出聲勸阻。
可楚揚對樑馨的勸阻,完全就是視而不見的,雙手揪住柴亮的肩頭向上一替,然後擡起右膝,啪的一聲就頂在了他的左肋下。
“啊!”隨着最少有四五根肋骨的斷裂聲,柴亮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你給我記住,我對不起的只是她,而不是你們整個柴家!不是你!不是你!還有你們!”
也許是柴亮的那聲慘嚎激發了楚揚這段時間內積攢的壓抑,他隨手將這可憐孩子扔在地上後,吼出這段話的前半截後,再次一把推開要抓住他手的樑馨,腳步有些踉蹌的轉了一圈,眼珠子有些發紅的,指着在場很多人嘶聲狂吼,狀若瘋癲。
在楚揚牽着小周妹妹手兒走時,雖說秦夢瑤也跑過去要和他理論,但在場的人都以爲這事就這樣完了。
誰都沒有想到,楚揚會忽然莫名其妙的又找上柴亮,並一下子就把他的肋條頂斷,而且此時紅着眼珠子狂吼的樣子,嚇人的很。
一時間,在場的人,包括劉萌萌都不敢再哭泣的,齊刷刷後退了一步。
“我只對不起她,卻不是你們整個柴家的人!”
楚揚在腳下踉踉蹌蹌的轉了幾個圈後,忽然擡腳對着身邊那輛路虎車出車門,就狠狠的踹了起來!
咣!咣!咣!
咣咣的踹門聲中夾雜着柴亮的慘叫聲,在衆人都沉默中顯得更加刺耳。
“楚揚,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見楚揚只幾腳就將那輛路虎車的車門踹扁,不但沒有消氣的意思反而有暴走的趨勢,樑馨趕緊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要求他冷靜。
樑馨鑑於上次在咖啡廳內時因爲阻止楚揚要廢掉連雲成時、曾經莫名其妙的動不了,所以這次她沒有敢再抱着他,而是拉着他的手厲聲呵斥道:“別逼我、別逼我,再趴在你身上動不了……”
在樑馨喊出‘別逼我’這三個字時,楚揚猛地一轉身就死死的瞪着她,嚇得她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後面的這句話。
這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懂的話,就像是一瓶滅火劑,一下子將楚揚心頭躥起的那股子邪火撲滅,讓他瞬間就變得重新理智了起來。
“哼,這樣的話你也有臉說。”楚揚瞪着毫不退縮的樑馨待了片刻,隨即低聲的冷哼了一聲,摔開她的手,看着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大喘氣的柴亮,淡淡的說:“柴亮,但願你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要不然你會活不長的,我不是在嚇唬你。”
說完,楚揚就輕輕吐出一口氣,擦着樑馨的肩膀走出了人羣。
看到某人傷人砸車後,就這樣沒事人的向天香樓走去後,秦朝和周舒涵對望了一眼,都皺着眉頭的跟了上去。
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精神分裂症?要不然咋這樣發狂?
小風騷反手擦了擦鼻子,他根本不想這時候跟着楚揚去吃飯,感覺這小子剛纔的樣子老嚇人了,他第一次想去學校上課。
但凡東東既然已經跟着周舒涵走了,他也沒辦法,只好聳聳肩,走到他‘大姨子’跟前,和秦夢瑤一起把劉萌萌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從楚揚出現、到將柴亮打傷、再到他老人家瘋狂砸車後就和沒事人似的在幾個美女的簇擁下、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天香樓大廳這一幕,
一直站在大廳門口的宋遠生,看的很清楚。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等他決定是否親自出面,柴亮就已經躺在那兒慘叫了。
宋遠生真的很討厭柴亮,不過他個在京華的三流衙內這次來冀南,可是柴明光親自打過招呼的。
現在,柴亮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就算宋遠生不方便親自出面和楚揚交涉,但怎麼着也得給柴明光打個電話才行。
別小看這只是倆衙內之間的矛盾,但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得影響到整個柴楚聯盟的關係。
所以,自問沒資格決定柴楚聯盟的宋遠生,在躲到一旁讓司機先去照顧柴亮後,就將方近叫了過來。
當方近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後,宋遠生是在搞不清楚揚爲什麼會說對不起整個柴家的同時,也是連連頓足,肚子裡對那個這時候已經被酒店工作人員送去醫院的柴亮好一頓罵,然後才一個電話打到了京華。
時任發改委某司長的柴明光,在接到宋遠生的電話時,正和幾個地方上來的政府官員在酒店用餐。
“呵呵,我接個電話。”正在享受地方官員大送高帽子的柴明光,在聽到手機鈴聲響後,笑着客氣了一句,隨即掏出手機走到了窗前。
柴明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認出是來自冀南的宋遠生,就知道他打電話來是爲了寶貝兒子前去冀南拿工程的事,心裡還納悶這麼快就有了迴應呢,於是就一手掐腰領導範兒十足的說道:“喂,宋市長啊,我是柴明光。”
陪着柴明光的那幾個地方政府官員,在他開始打電話後,都閉上了嘴巴,眼睛盯着桌面的側耳傾聽。
他們聽到柴司長在和一個姓宋的市長在開始打招呼時,語氣還雲淡風輕的,但接着就突然就尖銳起來:“什麼!什麼?宋市長你說小亮被誰打傷了!?”
這幾個地方官員既然這次來京有事要請柴明光,自然要搞清楚柴司長家裡有什麼人啊,平時都是有些什麼習慣之類的‘情報’。
所以大家在聽他用絕對是怒不可遏的聲音說話後,馬上就猜出啥事了:柴司長的那位寶貝公子,很可能在那位宋市長的地盤上被人打了。
正當整個柴系在華夏的地位即將扶搖直上時,自己兒子竟然在地方上被人打傷,柴明光自然會驚怒不已。
可當宋遠生說出那個犯下‘十惡不赦’罪行的嫌疑人是楚家三太子、並將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後,他馬上就啞火了:“這、這怎麼可能……好了好了,暫且麻煩宋市長你照看一下小亮,我很快就會和你聯繫的,就這樣吧,再見!”
急匆匆的扣掉電話後,柴明光轉身,一臉歉意的強笑着對客人們說:“韓市長,袁世兄……”
不等柴明光說什麼,韓市長等人就很知趣的說:“柴司長,您有事儘管先去忙,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
“那好吧,家裡的確出了點意外,等日後我們再敘,再敘!”事出緊急,柴明光也不再和韓市長等人客氣,就急匆匆的出了包廂,喊上在另外一間包廂喝酒的秘書司機,在別人的目送下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