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奧迪車後,不等司機說什麼,臉色陰沉的柴明光就說道:“去柴家衚衕。”
說完,他就單手捂着額頭,閉着眼的沉思起來。
秘書和司機見老闆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出讓他頭疼的事了,心情很不好,也都沒有敢說什麼,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迅速的趕到了整個柴系的中樞:柴家衚衕。
別看柴明光心疼兒子被打傷,但他也知道事情一牽扯到柴楚兩系關係,還是不敢擅下決斷,只好前來向老爺子彙報。
等他來到柴家衚衕前時,還是盡力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按照規矩向衚衕口執勤的武警戰士講明瞭身份,要求覲見柴老爺子。
工夫不大,放下電話的執勤戰士,就同意了放行。
柴明光點頭對武警戰士表示感謝後,就快步走進了衚衕。
他在走到四合院門口時,柴家的老爺子的生活秘書小揚就在門口等他了:“柴司長,老首長就在正廳,你隨我來。”
“謝謝楊秘書。”柴明光整理了一習,跟着楊秘書走進了院子。
柴家的正廳中,並不是只有柴老爺子一個人,而且還有柴名聲夫婦和柴放肆。
因爲心傷女兒猝然而逝的柴名聲夫婦,並沒有在柴慕容‘下葬’後馬上回蜀中,而是在京華準備多陪陪老爺子。
柴放肆也是這個想法。
在接到衚衕口武警戰士的通報電話時,他們正在商議着怎麼派人去新加坡尋找柴慕容的屍骸。
雖說楚家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員趕往了新加坡,但柴慕容畢竟是柴家的姑娘,柴家當然不忍心讓她的‘魂兒’一個人在外面晃盪。
因爲柴明光也算是柴家的旁支,所以柴名聲夫婦並沒有因爲他要到來就回避,只是暫停了當前的話題後,就坐在一旁喝水了。
等楊秘書進屋說柴司長已經來了後,老爺子只是嗯了一聲。
楊秘書會意,輕輕的退出去後,對站在門口柴明光使了個眼色。
柴明光走進了正廳後,在看到柴名聲夫婦和柴放肆都在後,也明白大家爲什麼在這兒了,於是就在給柴老爺子問好後,又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不等老爺子詢問,就主動的說明了來意。
柴明光在講述愛子慘遭楚揚的肆虐時,當然是着重描述某人的殘酷了。
儘管柴明光根本不屬於柴系的中間人員,可老爺子在聽說楚揚明知道柴亮的身份後,還殘忍的當衆打斷他三根肋骨、並叫囂着只是欠柴慕容父母的情份後,還是真動了怒氣,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沉聲問道:“當時他真是這樣說的!?”
柴明光彎腰垂首,畢恭畢敬的說:“宋遠生市長在這種事上,是不會撒謊的。”
在驚聞兒子被打傷後,柴明光就覺得這事非常棘手,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得影響到柴楚聯盟,所以才先來請示柴老爺子,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將宋遠生所說的那一切原汁原味的說了一遍後,就退到一旁聽候指使了。
心中惱怒楚揚也太狂妄的柴老爺子,在確定此事屬實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問柴明光:“你家柴亮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才讓楚家那孩子發狂後,又說出這樣的話?”
老爺子不愧是柴系的定海神針,就算現在心中很惱怒,但還是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這個……”柴明光頓了頓,只好把宋遠生告訴他的那些,如實說了出來,末了才略微有些尷尬的說:“宋市長當時在電話中是這樣講的,具體的我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吧,小亮那樣說誠然是有些過份了,可楚揚他也不該爲了一個小影星,就不顧柴家面子的……”
“好了,我知道了。”柴老爺子打斷柴明光的話,淡淡的說:“你先出去安排人把柴亮接回來吧,這事我會處理的。另外,你以後要對孩子多加管教,別以爲自持背景的就肆意妄爲,一個搞不好就會遭報應的。”
柴老爺子的這番話,把柴明光說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再也不敢多解釋什麼,只是連連說是的,和在場幾位告辭,快步出了正廳。
等柴明光走了以後,柴老爺子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水,問:“放肆,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一直垂首不語的柴放肆,聽到老爺子的話後,擡起頭來先看了柴名聲兩口子一眼,這才說:“明光叔所說的雖然有一定傾向柴亮的意思,但總體不會太差。楚揚既然能夠守着那麼多人說那樣的話,這就說明了他只是對……”
說到這兒,柴放肆頓了一下。
林靜嫺這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丈夫,低聲和老爺子說:“爸,我想出去走走。”
柴老爺子知道林靜嫺這是要閃避‘該怎麼處理她那個名義上的女婿’一事,於是就無聲的嘆息了一聲:“好吧,你這些天總是憋在家裡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出去走走也好。嗯,這樣吧,我派小揚給你找個伴,去長城、故宮等地方散散心吧。”
林靜嫺搖搖頭:“不用了,我有袁紫陪着就行的。”
袁紫,是林靜嫺在蜀中百藥門的小師妹,一直擔任‘掌門’的密友和保鏢,除了有一手用毒絕技外,身手也是不賴的很。
聽兒媳婦這樣說,柴老爺子也不再說什麼,就點頭答應了。
在柴家老少爺們商量着該怎麼處理楚揚打傷柴亮一事時,始作俑者卻被幾個如花似玉的妞圍着,正在天香樓的某個房間內大吃二喝,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
看了看殷勤替楚揚夾菜的周舒涵,再瞅瞅眼圈通紅的‘大姨子’,小風騷有些犯愁的嘆了口氣。
將一根雞骨頭從嘴巴中拿出來後,楚揚瞪了一眼小風騷,含糊不清的問:“人家凡東東早就去上學了,你怎麼還賴在這兒不走?”
這句話,是楚揚進了包廂一個多小時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在此之前,他就一直獨自悶頭喝酒。
要不是秦朝在他準備喝第十二瓶啤酒時勸住了他,天知道這傢伙會喝多少,正如他在幾分鐘內就吃掉了整盤的烤雞那樣。
“老子對上學沒多大興趣,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的。”小風騷嘴裡叼着一根牙籤,用髒兮兮的手敲了敲桌面,懶洋洋的說:“楚揚,你和我娘說說吧,勸她別在讓我上學了,我這樣說是爲了別人好。”
不等楚揚說什麼,小風騷就跪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想想,能夠在省實驗附屬小學這樣的重點小學裡上學的孩子們,應該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之材吧?可我呢?我這個連3+7+2等於幾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也在這種學校裡讀書,這不是給學校摸黑,讓老師頭疼嗎?所以呢,你就勸勸我娘……”
啪的一聲,將手裡的雞骨頭砸到小風騷的額頭上後,楚揚罵道:“少說這種屁話!你他嘛的不好好學習,長大後去混社會啊?你那時候不是還說要好好混,不讓你娘再吃苦受累的?如果你連大字也不認識一根,你他嘛的怎麼……”
啪的一聲,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小風騷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隔着桌子指着楚揚說:“草,就算你平時總是自稱是老子的老子,老子看在我孃的份上也就默認了,但你又不是我親老子,我長大後幹什麼還要你這孫子管?我沒文化怎麼了,我就不喜歡上學怎麼了?”
“吆喝,你小子還敢和我發脾氣了,是不是找揍?”楚揚腳下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拎起一個啤酒瓶子剛想舉起來,就被周舒涵一把攔住:“楚揚,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這樣對他呢?”
楚揚一擺手:“你閃開,我今天非得教訓一下這個傢伙!嘛的,毛都沒長一根的傢伙,這麼小就學着泡妞了,這要是不好好的管管,長大了肯定就是一無法無天的流氓!”
看到楚揚好像真生氣了,小風騷抱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趕緊的跑到包廂門口,開門後閃身出去,隨即又打開一道縫,對着包廂內罵道:“你纔是個無法無天的流氓!不但對我娘有非分之想,而且還又勾搭了凡東東的表姐!楚揚,別以爲我看不出你對我大姨子也有那意思,還和那個警察姐們有一腿,還有你身邊那對姐妹花……我草,嚇死老子了!”
隨着一個啤酒瓶子咣的一聲在門上砸了個粉碎,小風騷趕緊的腳底抹油,連蹦帶跳的跑了。
“這個孫子,我早晚得將他屁股抽爛!”楚揚氣呼呼的甩了一下右手,然後一屁股的坐在椅子上掏出一顆煙,剛想點燃卻看到在座的除了小周妹妹外,其餘的那四個‘原裝妞’都臉兒有些發紅的看向了別處,就有些納悶的問:“你們怎麼了,好好的臉紅幹嘛?”
“沒什麼,房間裡的氣溫好像有些熱。”樑馨率先擡手擦了擦額頭,趕緊的轉開了話題:“楚揚,你是怎麼打算處理這件事的?我之所以留在這兒沒走,並不是像那個孩子所說的那樣,和你有一……咳咳,我現在只是站在警察的立場上,希望能夠得到你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