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語說啥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很青澀的夜流蘇,竟然會使出這麼一招,心中的酸溜溜和不滿,馬上就被噎的變成了一股無法反駁的苦水,只得強作鎮定的接過支票,看了一下上面的百萬數額,隨即轉移了話題:“呵呵,夜經理好大的手筆,不過我不用說謝了吧?”
你的保鏢公司都是俺家楚揚送的,你就算是拿出再厚的紅包,也是應該的。
這就是花漫語此話中的意思,夜流蘇當然能夠聽得出,馬上就反脣相譏:“假如我要是有花總那麼大的勇氣,恐怕今天來送紅包的就是您了。不過哪怕你就算是送一塊錢來,我也會和你真摯道謝的。”
我認識楚揚遠遠要早於你,如果我肯學你那樣玩‘反強’的話,說不定這時候我們的孩子也會喊爸爸媽媽了,那麼你也許根本沒機會在這兒陰陽怪氣了……這就是夜流蘇的反擊。
“呵呵,夜經理說笑了。咳咳,楚揚,得找個人來記一下來賓的賀禮才行呢!”
一向只有把柴慕容視爲對手的花漫語,在接連兩次遭到夜流蘇的犀利反擊後,馬上就明白楚揚這幫女人還真沒一個是好惹得。
也是,如果夜流蘇是那麼好惹的話,當初她也不會藉着被秦關寧撞車一事,推波助瀾的掀起那麼大的影響,將一個堂堂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給拉下馬了。
夜流蘇在和花漫語的兩次暗鬥中都佔到了便宜後,也很聰明的選擇了見好就收,於是就抱着膀子的慢悠悠朝廠內走去。
看到孫李二人僅僅是腮幫子腫了、但精神頭卻不錯後,楚揚就知道他們終於獲得了花漫語的原諒,心裡也替他們鬆了一口氣。
對自己的心腹手下,一向‘心胸開闊’的楚某人,還是可以容忍他們偶爾犯點小錯誤的。
其實呢,對於孫李二人偷窺自己老婆這事,楚揚的想法也很常規的,就是覺得看在這倆人辛苦一晚上的份上,在發現他們無意中偷窺後就裝看不見算了,反正花漫語的某些地方也沒有被看小了不是?
不過,因爲花漫語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平時就飛揚跋扈慣了的,爲了照顧她的感受,楚揚才由着她去折騰。
當然了,如果那倆人不是孫斌和李金才的話,楚揚根本不用把處理權交給她,而是早就赤膊上陣的將那人眼珠子摳出來了。
本來還擔心孫李二人會遭受多重的懲罰呢,當楚揚看到他們只是腮幫子腫了、而且還是大手印後,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花漫語讓他們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就算把這事掀過去了,要不然這倆孫子也不會在腮幫子腫了後,還笑的這樣賤。
“揚哥,嘻嘻。”孫斌走到楚揚面前後,笑得很賊眉鼠眼的用手肘頂了一下李金才,那意思是說:你來解釋。
“揚哥,我們……嘿嘿。”李金才雙手互相搓着,‘我們’了老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就知道傻笑。
“行了,行了,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下次注意。”楚揚拍了拍李金才的肩膀,轉身看了看那些保安:“這些花樣是你擺出來的?”
“嗯,還行吧?”說起保安的訓練後,李金纔可來精神了,剛想說‘假以時日,會把這些人訓練成三軍儀仗隊’時,卻看到花總轉身喊揚哥,他趕緊的說:“揚哥,花總叫你呢。”
“去忙吧,今天都給老子精神着點,有不小的紅包發。”扔給孫李二人一個大大的甜棗後,楚揚揹負着雙手的走到花漫語面前,看了一眼向廠內走去的夜流蘇,隨即說道:“你沒有安排人收賀禮?”
花漫語瞥了一眼手裡的支票,淡淡的回答:“原先打算是安排沙園屏的,可一個夜經理就送上百萬支票了,誰知道等會兒那些局長、大明星的得送多少?所以呢,我覺得還是找個男人……要不然這樣吧,你親自收賀禮吧。”
楚揚面露爲難之色:“我早就忘了三七等於二十幾了,又怎麼能做的了這種帳房先生的活兒?我看不如這樣吧。”
說着,楚揚轉身:“孫斌,你帶兩個人陪着那個沙秘書,記一下各位來賓的賀禮。哎,對了,我可警告你啊,要是你們敢私藏一分錢,可別怪我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隨着日頭的逐漸升高,前來參加楚揚製藥集團的各方來賓,也開始露頭了。
最先來的人,自然是顧明闖、胡力等人。
要不是害怕讓別人誤會新藥廠的老闆是自己,顧明闖肯定不會拉着胡力下車後就走向廠裡了。
這也讓和花漫語站在門口的楚揚,低聲咒罵這小子十七八遍。
緊接着,蜂擁而至的就是那些各大媒體的記者。
從樑惠民書記、宋遠生市長、李勇平秘書長等政府官員聯袂而至後,以秦朝姐姐爲首的各方來賓是紛紛而來。
如果不是楚家三太子和花家四小姐的廠子開業試投產,梁書記等人是絕不會派出市局的人來幫着維持秩序,更不會在這麼早就來了。
看着在遠處指揮屬下維護交通的樑馨,楚揚就琢磨:怎麼沒看到這妞過來送賀禮呢,不會小氣的把這事兒給忘了吧,要不要找個人去提醒她一下?上次老子去她家,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喲,看你脖子扭的都應該疼了吧?要不要我把那個樑局長喊過來,你仔細的看看?”
見楚某人總是盯着樑馨看,花漫語就用水晶高跟鞋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腿子,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冷。
“算了吧,大家都這麼忙……咳,歡迎歡迎,收賀禮的地方在那邊。”楚揚趕緊的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的這一個多小時中,楚揚花漫語倆人,在製藥廠專門選出的七八個禮儀小姐的簇擁下,站在場門口好像招財貓那樣的,見人就拱手接受賀喜。
直到楚揚笑得腮幫子都酸了,可前來賀喜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花漫語,楚揚心中也不禁真的有了一絲感激。
他知道,依着花漫語的身份和驕傲,如果不是爲了他、爲了新藥廠爲了他們的這個家,她絕不會站在這兒,向那些昔日根本不正眼看的各方來賓微笑說什麼:幸會啊破費啊你的紅包好小好小哦……
“我覺得今天的賀禮最少也得有幾千萬吧?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貪污?”等到前來的人中都沒有了重量級的人物,張洪源等人識趣的前去招呼後,楚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向場門口左邊的‘臨時收禮處’。
打小就沒有笑過這麼長時間的花漫語,一張小臉在日光下被曬的紅撲撲的,更加誘人。
聽到楚揚這樣問後,花漫語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老相好夜流蘇似的,出手就是百萬啊?就像是樑惠民書記、宋遠生市長吧,別看他們的來頭都不小,但最多也就是拿出一千塊錢塊的紅包到家了,要是再多了的話,紀委肯定會注意到他們的。”
不等楚揚回答,花漫語又嘆了口氣的說:“唉,早知道這樣的話,應該給那夜璀璨打個招呼,那纔是大大的富婆呢。如果她也能來送賀禮的話,不但可以給今天這些來賓每人一份像樣的禮物,而且還能將在泉城大酒店的酒席費用給包了。”
楚揚撇撇嘴:“切,今天能花多少錢?不就是每人一身正品新郎西裝和上百桌酒席嘛,夜流蘇拿來的那一百萬,就足夠了。”
“夜流蘇、周舒涵她們的賀禮,嚴格說起來不能算,因爲那本來就是咱家扔出去的。”花漫語毫不客氣的白了楚揚一眼。
“算了,我不和你扯這些沒用的。”
見前幾天還很大度的花漫語,今天總是圍繞着自己的‘紅顏知己’們說事兒,楚揚趕緊的擺擺手,向前走了一步望着一輛停在不遠處的深黑色賓利:“喲,這又是哪位重量級人物來了?嘖嘖嘖,別的不說,光看這車子就得需要我楚大老闆親自去迎接啊。”
花漫語淡淡的說:“是啊,你昨天還想把人家變成你的女人呢,你自然要去親自迎接才行。”
“啥?”楚揚一楞神的工夫,一個穿着打扮好像鄰家女孩那樣的女孩子,從賓利車上款款的走下來。
這個妞,是楚揚製藥集團的免費形象大使劉萌萌,她乘坐的這輛賓利,就是花漫語給她找的。
“壞了,我怎麼感覺肚子有些疼呢,難道說是昨晚着涼了?”看到劉萌萌下車後,楚揚就趕緊的找了個藉口,腳底下抹油的走了。
在花漫語看來,現場不但有官方省會城市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把手捧場、又有‘鬼車’、‘人見愁’親自帶着孫斌李金纔等保安坐鎮,再加上市局的那些警務人員,這豪華陣容完全可以鎮得住那些宵小之輩,讓他們不敢來挑釁鬧事,以便整個典禮會按照計劃順利完成。
可當不知道在哪兒蹲了半小時的楚揚重新來到場門口、花漫語和他一起與剛從飛機場趕來的蘇菲寒暄了兩句,準備回廠正式舉行試投產的典禮時,一輛很牛逼的加長林肯,就這樣緩緩的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