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又是誰啊,這麼招搖?
雖說一輛加長林肯還不至於讓楚三太子和花四小姐眼睛一亮,可今天來的這些車子,除了劉萌萌的那輛賓利外,最常見的也就是寶馬奔馳奧迪啥的了,根本沒有或者說敢有人在今天這個場合依靠車子出風頭。
可眼前就來了一輛嶄新的加長林肯,這就讓花漫語的黛眉一皺:是誰這麼不懂規矩,喧賓奪主!
楚揚也挺納悶:老子那些親朋好友女人中,除了那夜璀璨外,可能也就是玄武這傢伙能這樣招搖了,可他們都明確表示不出席的啊,嘛的,這誰?紅包小了看我不削他!
在楚揚兩口子的納悶中,那輛加長林肯慢慢的停下。
當看到那個開車的推開車門下來後,楚揚就知道車裡坐着的人是誰了。
蔣公瑾。
因爲那個走到後門拉開車門的人,正是當初被楚揚一腳踹了個跟頭的範強。
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一隻腿子瘸了的蔣公瑾,滿面春風的從加長林肯上走了下來。
大家常說:你最瞭解的人也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頭。
這句話的確不錯。
那麼花漫語既然和柴慕容做了那麼久的對頭,自然會把她那些破事給瞭解的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她在十四歲那年爲了這個蔣公瑾、被柴名聲打斷肋骨一事。
更何況,現在蔣先生來冀南發展後,早就有人將他的詳細資料送到了花漫語的案頭。
所以呢,她也在第一眼就認出了蔣先生,心中暗想:我沒有給柴慕容這個老相好發請柬呀,他怎麼來了呢?嗯,等會兒他拿出的紅包要是小了的啊,直接給他臉子看!
楚花這對男女,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紅包上。
楚揚望着一拐一拐走過來的蔣公瑾,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呵,這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傢伙怎麼來了?
如果非得要楚揚找出幾個最討厭的男人,蔣公瑾和韓放,這兩個都和柴慕容‘不清不白’的傢伙,絕對會位列其中。
不過,隨着妖瞳姐姐成爲自己的女人,楚揚對韓放的這種敵意也減少了很多。
雖說韓放早就在妖瞳姐姐‘出軌’前就和她離婚了,但楚某人還是感覺到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你總想給老子戴綠帽子,但沒有得逞,反而是我給你結結實實的戴了個大的。
可這個在柴慕容才十四歲那年就敢勾搭的蔣公瑾呢?到現在還他嘛的活得這麼滋潤,這就讓心胸開闊的楚三太子感到很不爽了。
要不是今天守着這麼多人,三太子閣下肯定會大手一揮的:衆兒郎聽令,把這個走路忽然一米八高忽然一米七六高的傢伙,給我拖了出去扔糞水溝裡喂蒼蠅!
楚揚看蔣公瑾不順眼吧,其實後者看他又何嘗順眼了?
你個連自己女人都不知道死活的廢物,要不是上面愣是讓我來給你捧場,你以爲我願意見到你這張欠揍的臉嗎?哼哼哼,別看你現在趾高氣揚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我纔是那個女人的真命天子!你今天所忙活的這一切,都是給我做的罷了!
蔣公瑾心裡哼哼冷笑着,表面卻如沐春風的快步走到楚揚和花漫語面前,連聲道喜。
不管心裡多不待見蔣公瑾,但人家今天是來給道喜的,楚揚沒理由給人家臉子看,只好隨着花漫語嗯啊的敷衍了幾句。
“蔣總今天能夠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們新藥廠頓覺蓬蓽生輝啊。”
有道是‘情敵的情人是朋友’,蔣公瑾既然曾經苦追過柴慕容,那麼花漫語肯定會不顧楚揚對人家的冷淡就夫唱婦隨了。
所以她對蔣先生是尤爲的客氣,這也讓楚某人開始瞎琢磨:這個瘸子的魅力不會這麼大吧?前面有柴慕容對他亂拋媚眼,現在娃兒他娘又對他格外熱情。嗯,得找機會讓這傢伙消失了……
花漫語可不知道有着一副小人心腸的楚揚想的竟然是這樣的齷齪,在和蔣公瑾寒暄時,還罕見的主動和蔣公瑾握了一下手。
頓時,花漫語的這個動作,把楚某人給氣的馬上扭過脖子,對着正在指揮交通的樑馨是大放媚眼,把個樑局長搞得一愣一愣的:呀,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發情呢?
要不是聽到蔣公瑾客氣的說‘奉上賀禮百萬’,楚揚決意不會再看這被打斷腿子的可憐娃兒一眼的。
皮笑肉不笑的將蔣公瑾讓進了廠內後,楚揚斜着眼的問花漫語:“你是不是覺得這位蔣總很有男人範兒,比你老公我都要強上百倍啊?”
對楚揚的問題,花漫語做出一臉的茫然狀:“咦,你怎麼這樣說呢?就算蔣公瑾再有男人範兒,可在我心裡也比不上你啊。”
“你少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怎麼裝了?”
“喜歡裝模作樣的女人都該下地獄!”楚揚氣噓噓的說:“你守着我,主動的和別的男人握手!哼,別以爲我會爲你吃乾醋,你和他愛咋就咋的,就算是……咳,老子也不管!”
對楚某人的氣憤,花漫語視而不見的,淡淡一笑:“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對他一丁點的意思也沒有。”
“那你爲什麼要主動和他握手?”
“我佩服他啊。”
“佩服他什麼?”楚揚問:“佩服他長得比我帥?”
“佩服他從小到大隻追過一個女人,雖然最終失敗了。”
見楚某人好像真有些生氣了,花漫語覺得把他‘調戲’的的也差不多了,趕緊的嫣然一笑,眯了一下左眼低聲說:“我很喜歡你爲我吃醋呢,爲什麼韓放不來呢?他要是來了的話,我肯定會、會板起臉來攆他走,咯咯。”
楚揚悻悻的縮回作勢欲打的右手,嘀咕道:“量你也不敢守着我和別的男人亂來。”
“我老公不喜歡的男人,我哪兒敢對他有好感啊?”
“那你剛纔爲什麼主動和他握手?”
盯着花漫語的又白又嫩的小手,楚某人很霸道的說:“回家後給我好好洗個百十遍,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許它摸我一下。”
花漫語垂頭看着自己的右手,吃吃的低聲笑着:“嘻嘻,我和他握手,不是看在他拿出的百萬賀禮的份上?楚揚,我知道你這樣是爲了惹我開心,更想借着今天這個喜日子忘記失去她的悲傷。不過說真的,我很喜歡這種和你打情罵俏的感覺。以前,我從沒有想到這樣會讓我如此開心。”
“唉,傻娘們,別在這兒大發感慨了,我們還是進去吧,估計該來的人也來的差不多了。”
楚揚剛說完這句話,正準備和花漫語轉身向廠內走去時,就見一輛寒酸到極點的吉利金剛汽車,不顧指揮交通的警務人員手勢,徑自直接對着場門口方向開來。
在這兒之所以說這輛車寒酸,是因爲今天能夠來這兒參加新藥廠開業典禮的人,最次的那些媒體記者也是駕駛着桑塔納2000來的。
可現在,正如剛纔蔣公瑾那輛讓人眼前一亮的加長林肯那樣,這輛吉利金剛同樣成爲在場者的目光聚焦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輛四萬塊錢的小破車,竟然比政府官員的奧迪、蔣公瑾的加長林肯還要牛氣,根本不聽那些指揮交通的警務人員的勸阻,直接對着楚揚和花漫語就開了過來,速度還是相當的快!
是誰敢在這兒撒野?
看到這輛車有異常動作後,遠處的樑馨馬上就將手放在了腰間,剛想再做出下一個動作時,卻又想起有楚揚在場,其實根本沒有這樣緊張。
樑馨因爲有楚揚在場,那肯定是萬事大吉。
可楚揚卻不這麼想。
他在看到吉利金剛不顧阻攔的直接闖了過來後,首先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抓住花漫語的手,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側着身子腳下迅速後退的低喝一聲:“大家都散開!”
有着豐富殺人經驗的楚揚,在看出這輛車的異常動作後,所想的可比樑馨要深很多倍了:如果這輛車上載有炸彈呢?雖說在華夏盛世根本沒有出現過汽車炸彈的先例,但他卻不能不防。
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的,不是嗎?
雖說楚揚的聲音並不高,但一直在遠處關注着這邊的樑馨,還是從他將花漫語拽着迅速後退的那個動作想到了什麼,當即咔的一下掏出槍,雙腿微微分開,槍口對準了吉利汽車的駕駛座位置。
而幫着沙園屏記賬的孫斌和李金才,這時候也看出了不對勁,他們的反應也是着實的不慢,馬上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對着那些保安高聲喊道:“保護揚哥和花總!”
本來那些看到吉利汽車硬闖就不樂意的保安們,聽到正副科長都這樣腔調的下了命令後,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般的,將李金才平時訓練的那些技能發揮出來,距離楚揚花漫語最近的王小三十幾個人,馬上就圍到了他們身邊,形成一個人體包圍圈的將他們與汽車隔開。
就像在百花盛開的季節忽然遭遇西伯利亞寒流那樣,剛纔還熱熱鬧鬧的場門口,因爲這輛吉利汽車的異常動作,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