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守了林靜嫺一夜的範強,在買回一箱啤酒後,剛躺在臥室中的牀上準備補個小覺呢,忽然就到客廳房門砰地一聲大響,他趕緊的從牀上翻身坐起,搶出臥室恰好看到老曹捂着肚子的跑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着個一臉殺氣騰騰的傢伙。
要說老曹還真是有點職業道德精神,肚子上還帶着一把刀子仍然沒有忘記提醒範強:“範強,快、快去告訴老闆,來敵人啦!”
“啊……哦!”範強真的很想去擋住那個對老曹緊追不捨的傢伙,可他卻知道現在通知老闆纔是最重要的,所以就在匆忙中答應了一聲,摔下掀起通向地下室的木板,飛一樣的跳了下去。
緊隨着老曹闖進來的李金才,在看到範強鑽進一個地下通道、而老曹也隨即也連滾帶爬的下去後,他真的很想將地下室的這個木板門關上,來個甕中捉鱉,可稍微一琢磨就跟了下去,於是……於是就看到牀上被捂住嘴巴的林靜嫺。
馬上,李金纔在蔣公瑾認出他是何方神聖後,那滿是血絲的眼裡驀然騰起狂喜,大聲喝道:“不錯,我就是李金才!”
盼着李金才這樣回答的蔣公瑾,並沒有吩咐手下對付他,而是馬上就再次問道:“你是爲了柴夫人來的!楚揚、你們不肯放過我們!?”
“哈,哈哈!”
李金才根本沒有細想什麼,頭腦已經完全被看到林靜嫺後的狂喜所塞滿,仰天哈哈狂笑兩聲後,眼珠子一瞪暴喝道:“想讓揚哥放過你們,你他嘛的那是在做白日大夢!”
孟子曾經說過:“有勞心者,有勞力者。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這句話不難理解,意思是說:喜歡用腦子的人根本不用去做一些粗笨的體力活,因爲他只要稍微動動腦筋,就能把那些有着一身蠻力的土鱉治理的服服貼貼,讓他們去做。
就像是諸葛孔明使喚猛男張飛、楚某人受制於柴大官人、金才哥中了蔣公瑾的圈套還茫然不知那樣。
看到李金才這樣傻呼呼的中了自己的圈套後,公瑾哥大喜,心曰:吾計劃成功也!在這個土鱉的配合下,將戲演到這兒就足夠了,相信柴慕容會自以爲全明白啦,哈,哈哈!
在達到自己的目的後,蔣公瑾陰陰的笑了笑,不再搭理李金才,而是對範強使了個眼色,轉身對着電話低聲說道:“慕容,我沒有騙你吧?你應該聽得出這是李金才的聲音!現在他既然出現在這兒了,那麼楚揚應該很快就能來到。就這樣吧,爲了柴夫人的安全,我們得趕緊的轉移,以後再和你聯繫好了!”
蔣公瑾說完,不等柴慕容說什麼,就扣掉了電話,然後再次擡起頭來時,對抓着林靜嫺的那兩個手下笑了笑說:“暫且先不用管這個娘們了,由我親自照顧好就行,嘿嘿,她可是我們安全撤退的護身符。傑克,你將這個叫花子速度的打發掉。彼得,你打電話告訴四樓的查而森,讓他們隨時注意即將來訪的楚揚先生。”
蔣公瑾在租房子時,租用了一樓和四樓。
一樓地下室看押林靜嫺,四樓卻是供傑克等人休息,而他卻和範強老曹兩人在別處住。
想當初在明皇迪廳時,和苦逼的蔣公瑾一樣,柴大官人也曾經被李金才抽過一耳光。
在柴慕容活這麼大以來,除了那個沒有人性的楚某人外,敢抽她耳光的人,可能就只有這個李金才了。
所以,她沒有辦法不把金才哥的樣子、包括聲音都牢記在心……得罪這樣的女人,絕對是個一輩子都會做惡夢的結果。
其實根本不用蔣公瑾的刻意提醒,柴慕容就在金才哥一說話時,就確定是這個挨千刀的無疑。
而不知道被蔣公瑾下了套的金才哥,偏偏還很‘完美’的配合了他,這才讓柴慕容在極度狂怒中,對楚揚的最後一絲期待,也宣告破滅。
聽着衛星電話中傳來的嘟嘟忙音,柴慕容已經將嘴脣咬破。
她做夢也想不到,楚揚竟然真如蔣公瑾所說的那樣,喪心病狂的要殺她媽媽!
柴慕容握着衛星電話呆坐良久,才舔了舔下脣的血漬,眼裡帶着瘋狂的呆滯絕望,喃喃的說:“楚揚,楚揚,能不能告訴我,我怎麼會瞎了眼的愛上了你?”
一旁的金喜兒,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站在那兒,生怕弄出什麼響聲,會成爲主教大人的出氣筒。
不過就在金喜兒又擔心又怕時,柴慕容的臉色卻漸漸的平穩起來,隨即快速的撥出了一個電話。
柴慕容的聲音雖然輕,但金喜兒還是可以聽得到:“爸,我是慕容。嗯,你不要多問爲什麼,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你現在馬上帶着躍然趕到墨西哥……對,是立即!什麼?雲水集團?呵呵,暫且先不用管了,就將它交給楚天、楚叔叔吧。嗯,好的,記住,一定要儘快,我會派人在墨西哥等你的。哦,對了,還有就是不要再給任何人留下通訊方式。好的,就這樣,我掛了。”
扣掉電話後,柴慕容馬上吩咐金喜兒,去墨西哥城預訂最豪華的房間,並派出侍衛營中最得力的手下守護即將前來的兩位‘大人物’。
在金喜兒連聲稱是後準備退出去時,這時候臉色已經完全回覆了正常,甚至還帶着明媚笑容的再次吩咐道:“一定要選派你最爲看重的手下去守護那兩個客人,如果他們在墨西哥城遭到一點意外,呵呵……”
金喜兒頓時就渾身一顫,再也不敢看柴慕容的臉,趕緊的垂下頭右手撫胸嘎聲回答:“請主教大人放心,如果客人出現一點意外,金喜兒自當自殺謝罪!”
傑克和彼得等六人,都是蔣公瑾用重金從南美聘請來的超級保鏢,他們以前都是幹那種無本生意的殺手。
其中這個傑克更是在去年時,一度闖入國際殺手榜前二十名,是蔣公瑾最爲看重的屬下之一。
而那個身在四樓的查而森,卻是一個玩狙擊步槍的高手。
聽到蔣公瑾的吩咐後,這倆人什麼也沒說的就放開了林靜嫺,彼得掏出手機開始給查而森打電話,而傑克卻慢悠悠的向李金才走了過去。
李金才從傑克走過來時那悠閒的步伐中,就能看出這死鬼子決沒有將他當盤菜看,而且人家也肯定有這樣倨傲的資格。
雖說剛纔在渾然不覺中被蔣公瑾算計了一道,可李金纔在明顯的感覺到危險逼近時,徹底的冷靜了下來,腳下向後退了一小步,將地下室本來就不大的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傑克走到李金才前面兩米處,停下了腳步,慢吞吞的擡起了左手伸出食指對他勾了勾,那意思是說:小子,你放馬過來!
正如李金才所想的那樣,人家根本沒有把他當作一盤菜,傑克有十足的把握在幾秒鐘內就將他的脖子扭斷。
是個男人,只要是個有血性的華夏男人,可能都忍受不了傑克這樣的手勢,就算是死也會虎吼一聲的撲上去的。
而李金才呢?他是多少的笨了一些,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血性男人……不過,他卻沒有擅自行動,因爲楚揚還沒有來。
我死了不要緊,但我要是不把這些人拖住等到揚哥到來,那我的死就沒有絲毫的價值了。
李金才心裡這樣想着,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後,慢慢的擡起右手,開始解襯衣的鈕釦,那動作很緩慢,要是被那些習慣於一把扯開美女衣服的色狼們看到了,肯定會急得罵娘:我草,你還是個爺們嗎?脫個鳥幾把衣服都這樣仔細!
傑克知道李金才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卻沒有催他,而是嘴角挑着一絲譏誚的望着他。
傑克喜歡在殺人時讓對手充分‘享受’死亡之前的感覺,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被殺者感受到活着有多麼的珍貴。
“傑克,快點,他這是在拖時間等救兵呢,直接一槍打死算了!”傑克倒是不在意李金才的緩兵之計,但蔣公瑾卻不耐煩了,一手就將林靜嫺從牀上拖下來,掀起她的睡袍看了一眼還綁在她腰間的定時炸彈,然後就把她向範強懷中一塞,揮舞着手機的嚷道:“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轉移出這個地方,要不然等警察來到了就麻煩了!”
“對付他還用動槍嗎?老闆,不用擔心,那些警察有什麼可怕的?別忘了四樓的查而森在等着他們呢。而且我敢肯定在鬧市區,他們根本不敢亂開槍,我們有足夠的把握離開這兒。”傑克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好整以暇的從口袋中摸出一顆香菸點上。
麻了隔壁的臭死鬼子,就知道裝逼!
蔣公瑾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剛想再次下達動手的命令時,卻聽到嘴上叼着一顆煙的傑克,忽然發出一聲好像李小龍再世時發出的厲叫聲,然後就看到他的身在猛然騰起,右腳如同一條黑色的巨蟒那樣,呼的一聲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狠狠擊打在下意識縮頭的李金才的左肩!
啪……啪!
接連兩聲的噼啪聲響起,肩膀上中了一腳、又撞在門框上反彈回來的李金才,身子搖晃了一下後左手抓住門框大吼一聲,飛起左腳對這時候已經好整以暇站在那兒的傑克胸口踢去!
嘴裡叼着菸捲的傑克根本沒有閃,他只用眼睛就目測出:李金才這一腳絕不會踢到他的身子的任何部位,因爲敵人在起腳前,根本沒有鬆開抓着門框的手。
雙手抓着門框的李金才,在一腳放空後,並沒有鬆開門框去攻擊,而是馬上就再次後退,將門口堵住。
雖說李金纔在剛闖進來時,就將自己放在了‘弱者’的地位上,打定了儘量拖延時間的戰術,可他還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死鬼子在暴起發難時,速度是那樣的快,快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的有效反應,幸虧憑着下意識的動作才躲開這一腳。
“咳、咳!”李金才抓住門框後,才感覺出左肩是那樣的疼,疼的他在咳嗽時竟然咳出了血絲,他根本不用看,只是憑着劇痛就可以肯定,左肩的肩胛骨被人家一腳踢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