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有着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可以在零點零零幾秒內躲開柴慕容打出的子彈,然後將她一舉擒獲。
可卻在她忽然將槍口對準她那纔多久不見啊、好像就飽滿了很多的胸口時,卻沒有百分之一的把握去阻止她:因爲兩個人現在還有五米多點的距離,如果她一旦開槍,不管他的動作有多快,****而出的子彈好像都能鑽進她那誘人的身體。那麼美的一具軀體要是被鑽個血窟窿,那該是多麼讓人心疼的一幕啊?
所以呢,楚某人在柴慕容將槍口頂住了她自己的胸膛後,一驚之下完全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就是幹掉這個傻瓜娘們,而他只要再向前走一步,那麼這個願望就會實現了,而且還不用他親自動手。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楚揚卻在大官人嚷着要死要活時,不但馬上再也不敢動一下,甚至還一臉緊張的脫口說道:“別、別!你可千萬別做這種傻事!”
臉上全是悽苦表情的柴大官人,在看到楚揚這樣半點都沒有摻假的緊張樣子後,眼裡閃過瞬間的得意,黛眉也斜斜的挑了起來,語氣卻更加的哀怨和無助:“楚揚,難道你不想我死嗎?”
楚某人馬上搖頭:“不想!”
“那你來這兒是幹嘛的?”
“我來這兒,當然是爲了阻止你別做傻事的了。”
楚揚在一愣之下剛說道這兒,忽然就從柴慕容的眉梢眼角間發覺了陰謀詭計的苗頭,馬上就提高了警惕:“柴慕容,你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
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想面對面的算計另外一個人時,不管他(她)掩飾的多好,那麼她(他)在陰謀即將得逞時,都會在眉梢眼角流露出。
而很納悶柴慕容幹啥要拿槍對着她胸口的楚揚,就在是真的很關心她安危時,卻忽然從她臉上發現了這絲得逞的得意,頓時就提高了警惕,沉聲問道:“柴慕容,你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
“玩花樣?呵呵,對付你這種豬一樣的傢伙,還用得到玩花樣麼?如果你腦子還沒有進水的話,應該記得我以前對你怎麼說的吧?我要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真的,我不會騙你。”柴慕容收起臉上的悽哀,取而代之的是怨毒的得意,吐氣若蘭的說出了兩個字:“再見!”
再見的‘見’字剛從那張誘人的小嘴中吐出,柴慕容就扣下了槍口對着自己的手槍板機,與此同時,感覺大事好像不妙的楚某人,也大喝一聲的騰身而起,猶如一隻沖天而起的蒼鷹那樣,對着她就虎虎生風的撲了過去!
柴慕容將板機扣下後,並沒有什麼子彈從槍口中射出。
既然沒有子彈從槍口射出,那她自然不會被子彈打個窟窿了……不過,隨着她扣下板機,楚揚所站的地方卻忽然下陷,攸地出現一個直徑大約十米的陷阱,而他老人家所處的位置,恰好是陷阱的中心地帶稍微靠前半米。
在陷阱翻板快速落下之前,楚揚就已經蒼鷹般的騰空而起,對着柴慕容迅猛的撲了過去。
這兒之所以說楚揚‘蒼鷹般’的騰空而起,是形容他作出的這個動作很像蒼鷹,但不管怎麼說,他都只是一個人類,而不是一頭張翅膀的蒼鷹,甚至都無法像一隻蒼蠅那樣可以在半空中長時間的飛舞。
既然楚揚不是張翅膀的鳥人,那麼別看他可以有着騰身而起時一掠好幾半的實力,但他終究要落地的。
雖說楚某人最好的騰跳記錄遠遠可以超過五米半,甚至更遠,但卻不是在這種倉促中能夠做到的,現在他頂多一下子橫掠四米七八罷了……但這就足夠了,因爲他還有一隻伸開可長達一米的手臂,完全可以在身子向陷阱內急速下墜時,一把板住陷阱邊緣,或者一把抓住就站在陷阱邊緣的柴慕容的身子,然後借力上縱從而徹底擺脫落入陷阱的危險。
完全是下意識的,楚揚就在舊力已盡、身子開始急速向陷阱下墜時,騰地伸出右手,快如捕蚊的青蛙舌頭那樣,一把就抓住了身子剛要迅速後仰的柴慕容的左臂。
對楚某人這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來說,只要有一絲可以借力的地方,那麼他都能在瞬間扭轉當前的不利局面。
在伸手成功的抓住柴慕容的左臂後,藉着迅速跌落的身子稍微一滯,他猛地吐氣開聲,在天神般的大喝一聲,剛要抓着大官人的手臂借力躍起時,一幕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被他抓住左臂的柴慕容,不但沒有驚慌的作出‘掙扎啊、甩臂啊’等下意識的動作,反而迅疾的停止了後仰的身子,一跺腳的向着他撲了過來!
這樣一來,本來已經在半空中借上力量、正要再次騰起的楚某人,就在柴慕容作出這個大大讓他吃驚的動作時,不但剛騰起的身子猛地一凝,而且還隨着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作爲,將他硬生生的向陷阱中‘砸去’!
事發突然,讓楚某人根本沒有哪怕是喊出一句‘你他嘛的瘋了啊!’的機會都沒有,就不得不在下意識摟住她那具香噴噴的身子時,就像是熟透了蘋果那樣,因爲地心引力而迅速下墜,對着陷阱。
這是一個超大的陷阱,不但直徑大的讓人髮指,就連深度也是那樣的讓人在肚子裡直罵娘,尤其那滑不留手沒有半點可借力地方的井壁,更是讓楚某人這個號稱‘給他一個支點,他就能翹起整個地球’的變態哥很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陷阱上方的空間迅速變小,而無計可施。
這麼深,就算陷阱下面沒有尖刺、石頭之類的東東,也得把老子摔個腿斷胳膊折,要不要把這個女人拽到後面墊背……在迅速下墜的這瞬間,楚揚就想到了這些,也有將趴在他懷中的柴慕容拽到後背的實力,但他最終卻沒有這樣做。
這是爲什麼呢?
楚揚不知道。
只是在重重的落在下面後,感覺身子猛地彈起準備迎接那讓他痛死過去的痛苦時,楚揚猛地想到了答案:他沒有將柴慕容拽到後面的原因,卻是連他也根本無法明白的捨不得。
捨不得,楚揚就算是在明知道摔下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時,卻沒有捨得將柴慕容拉到後面墊背,因爲他捨不得。
“我爲什麼捨不得把你拽到後面墊背呢?你明明是想至我於死地的敵人,我爲什麼卻捨不得讓你受傷呢?這是爲什麼呢?”楚揚的身子在第二次落下後,他那雙望着那十餘米高的陷阱上方空間的眼睛裡,帶着迷茫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就一動不動,就這樣呆呆的望着上空,好像是一個死不瞑目的人。
緊緊抱着楚揚腰身、趴在他懷中的柴慕容,在聽到他自言自語說出這句話後,鼻子馬上一酸,但隨即就把將要迸出的淚水硬硬的收回去,從他懷中擡起頭,語氣很是刻薄的惡狠狠的說:“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時間來把我拽過去,而不是捨不得!哼,你要是真捨不得我受傷的話,又怎麼能夠將我也拽下來?虛僞的傢伙,明明作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卻偏偏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你想讓我在感動之下放你走啊,我呸!你這是在做夢呢!”
“什麼?”以爲自己肯定會被摔斷一根腿子啥的楚揚,在稍微等了那麼幾秒鐘準備‘享受’那如期而至的痛苦、卻只等到柴慕容這番刻薄的話後,先是一楞隨即一把將她從自己懷中推開翻身坐了起來。
楚揚翻身坐起後才發現,屁股下面既沒有尖刺石頭,也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一個大大的鋪滿了整個底部的安全彈簧墊子。
伸手摸了摸這個彈簧墊子,楚揚有些不信的說道:“怪不得在摔下來後沒有感到疼呢,原來有這個玩意兒。”
被他一把推到旁邊的柴慕容,聽他這樣說後就嘿嘿冷笑着坐了起來,倚在井壁上說:“廢話,要不是我讓人把下面的尖刺弄走,換上這個彈簧墊子,就算你楚三太子的本事再變態,那些尖刺早就在你身上插幾個透明窟窿了,哪兒還輪得到你在這兒唧唧歪歪?”
“喲,”見自己並沒有被摔斷腿子啥的,楚某人心中肯定是大悅了,於是就撇撇嘴的說:“聽你這樣一說,好像你這樣做是爲了我着想似的,那我該不該對你說聲感謝啊?感謝您老人家對我的手下留情。”
“難道你不該說嗎?”
“不說,打死也不說!你要是真爲了我着想的話,那就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了!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你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不想我這麼快的死去,而是要享受慢慢折磨我時的快感,對吧?”楚揚擡手擦了擦嘴巴,嘿嘿冷笑道:“嘿嘿,可是你根本沒有想到,我在落下來之前,竟然會抓住你,把你也給拖下來了。”
“切!”柴慕容不屑的切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卻閉上了嘴巴,眼裡在閃過一絲黯然後,才嘆了口氣:“哎,我的確沒有想到。如果早就想到你會做出這種卑鄙事情的話,那我根本沒必要站在案几前面,而是呆在後面了……喂,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