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花漫語說這些話的意思,楚揚很明白,所以他纔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低聲說:“漫語,我答應你。以後我會安安分分的做個顧家的男人,不會讓你再爲我操心……哎?怎麼扣掉電話了?草,我還沒有來得及表決心呢,這是怎麼說呢?”
花漫語在猜出楚揚要在幕後指揮商離歌等人要救柴慕容後,肯定會很生氣很生氣。
可她同時也知道:要想楚揚徹底的忘記柴慕容的根本,不是僅僅讓那個妞兒死了那樣簡單,那樣只能讓他因爲愧疚而想她一輩子(畢竟是他出賣了她對他的信任),所以得將這些外人不怎麼在乎的愧疚從他心底抹掉,而救出柴慕容纔是唯一的辦法。
所以,花漫語才決定親自出馬。
更何況,花總很清楚:就算她做壁上觀,楚揚也不會眼睜睜看着柴慕容被處死的,說不定在關鍵時刻他會親自出馬。既然這樣,那麼她爲什麼不用她的方式來替他辦這件事呢?等她把柴慕容救出後,不管結果是怎麼樣,楚揚都會感激她的。只要這廝還是個正常人,那麼他以後該怎麼做,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的。
暫且不說花漫語要怎麼去營救柴慕容,單說楚揚。
聽着手機中傳來的忙音,楚某人緩緩的擡頭望着大廳上方的琉璃吊燈,自言自語的說:“不管陳怡情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都該……”
楚揚都該怎麼樣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猛地聽到客房門被砰地一聲打開,他霍然扭頭,就看到光着腳丫子的那夜璀璨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嬌軀半露着的尖叫着出現在門口,臉上全是羞人的惱怒:“楚揚,楚揚!你快過來看看戲雪到底怎麼了!?”
楚揚根本不用去客房裡面看,因爲現在渾身沒有半點衣衫的南詔戲雪,正死死抓着她老媽睡袍的一角,連滾帶爬的從後面跟了出來,嘴裡不停的喊着:“別、別走,別走!我要、要!”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看到這一幕後,楚某人嘴裡嘟囔着這句話,眼珠子卻鎖定人家南詔戲雪的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抓着那夜璀璨的左手手腕,一臉嚴肅的正色道:“南詔戲雪,你給老子清醒一下……孩子她媽,快去取點冷水來,快!”
“哦!”那夜璀璨大聲答應着,左手掩着半露的酥胸,踉踉蹌蹌的向廚房跑去。
楚揚雖說不是顧明闖這樣的用毒、用藥專家,但因爲長時間的和他廝混在一起,自然也能學到個一手兩手的。
有人要是中了鶴頂紅啊斷腸草之類的劇毒,他肯定……肯定會幹瞪着眼的沒辦法,但對付一般二般的春藥嘛,他自問還是可以解決的。
春藥發作起來時,的確會讓人瘋狂啊,失去理智啥的,但它終究不是毒藥,只要和異性那個那個啥啥啥一會,藥性自然會解掉的。還有就是,先弄一盆冰水來,給發情者當頭澆下,就能使藥效減少一小半,然後再送去醫院輸兩瓶子鹽水葡萄糖的就OK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假如南詔戲雪不是三井財閥的大總裁、不是日本青少年心目中的動漫公主、不是藤原太子的未婚妻,而是一個倚門賣笑的,就算是去了醫院也沒人會注意她,可她呢?不但擁有這三重惹人注意的身份,而且最重要的:人家孩子和藤原太子在白天剛舉行了一場面向全球直播的訂婚儀式,恐怕現在電視中還在重播這一盛況,想不讓人認識她那絕對是件難於上天的事兒。
如果南詔戲雪被送往醫院,就憑她現在這幅癲狂、見人就嚷着要愛愛的狀態……根本不用再考慮去醫院了,因爲別說是那夜璀璨這個當媽的不希望別人看到她這幅樣子了,就連楚揚也不希望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不能把南詔戲雪送醫院去治療,那麼楚揚只能考慮用冷水給南詔戲雪降溫,或者乾脆直接把她扔到盛滿冷水的浴缸內,再考慮是不是把她捆起來,讓她自己在家慢慢熬着藥性失效。
這樣的保守治療雖說很讓南詔戲雪痛苦,可也沒別的辦法,總不能讓老子和她在這兒嘿咻吧……。
華夏,冀南雙喜會所的經理辦公室。
坐在大班椅後面的商離歌,一雙沒什麼感情的雙眼,就這樣冷漠的望着站在門口的厲香粉:“你是誰?”
厲香粉在來會所之前,就已經將商離歌的資料詳細研究過一下,知道她現在表面上是這家會所的經理,可在過去卻是赫赫有名的前殺手之王夜梟,屬於那種殺人後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猛人。
在來找商離歌之前,厲香粉就曾經在資料上看過她的照片,對她的外表樣子還算是很有印象,甚至還着重研究了一下她的性格,得出‘此女非常人,不好接觸’的結論,所以再來雙喜會所時,心中已經做好了某些方面的準備。
可此時當厲香粉此時看到商離歌的本人、尤其是被她那雙眼睛盯着看時,心中還是有絲絲的涼氣冒起,以至於連笑容都變得有些變形了:“呵、呵呵,我叫厲香粉。”
“厲香粉?哪個……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厲香粉。”商離歌曾經聽楚揚說起過厲香粉這個名字,臉色稍微緩了一下,對送她上來的一個手下很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出去後才說:“既然來了就別在門口站着了,進來坐吧。”
有些人吧,就算是在和人說客氣話時,樣子也是冷淡的很,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現在商離歌就是給了厲香粉這樣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謝謝。”厲香粉道了聲謝,走進房間南牆下的沙發剛前坐下,商離歌又說話了:“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別人找你有事。”
商離歌雙眼微微一眯:“誰?”
“你應該認識這串手鍊的主人吧?”厲香粉說着,就從口袋中掏出一串手鍊,右手一揚的就甩了過去。
商離歌擡手輕輕一招,就抓住了那串糾結手鍊,然後放在眼前細細的看了幾眼,卻沒有將手鍊再還給厲香粉,而是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說吧,他讓你來找我做什麼?”
厲香粉望着商離歌,待了片刻纔有些很好奇的說:“他在交給我手鍊時曾經說過,無論他讓你替他做什麼事,你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哪怕是去死,這是真的嗎?”
商離歌薄薄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厲香粉這個問題,只是淡淡的說:“我不是一個隨便去死的人,只是我很少讓他失望過,就像是他對我那樣。”
“真有意思。”厲香粉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後,才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商離歌的眼睛,緩緩的說:“他讓你去救一個人,可這個人身邊不但有國安第七局海外特工三處的人看守,而且還有在華夏久負盛名的銀鉤。要想從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來,恐怕很難。”
一雙白的雪白、黑的黝黑的雙眸定定的望着厲香粉待了幾秒鐘,商離歌才垂下眼簾盯着手腕上的糾結手鍊:“是去京華救柴慕容?”
在得到楚揚利用柴慕容對他的信任、把她交給國安的消息那一刻起,商離歌就有種預感:楚揚絕不會就這樣任由柴慕容死去。
商離歌有這種預感,不是沒有道理的。
想當初在墨西哥那座活火山上時,楚某人曾經抱着受傷的商九兒大喊柴慕容的名字,由此可以看出她在他心中是佔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假如楚揚是個你我他這樣每天爲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的普通老百姓,別說是想救一個總是和他做對的女人了,就是親爹親媽被國安帶走後,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舉杯消愁愁更愁了。
可人家楚揚不是普通老百姓啊,本身不但是京華楚家的三太子,而且還有着殺人不眨眼的小牛叉本事……就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真會眼睜睜看着他在意的女人吃槍子呢?
所以呢,商離歌在得到楚揚‘親手’將柴慕容送給國安的消息後,就預感到他肯定不能就這樣看着她翹了。
現在,當厲香粉拿出代表楚揚的糾結手鍊,並說要去救一個人後,商離歌馬上就想到去救的那個人是柴慕容。
“他說你肯定會做到。”對商離歌馬上就猜出要救的人是誰後,厲香粉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在點點頭後接着說道:“他還說,我們把柴慕容救出來之後,得把她送到俄羅斯的吸血蝙蝠大本營。在營救她的過程中,很可能會隨時被追兵擊斃,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才能她安然送到俄羅斯?”
看着厲香粉待了片刻,商離歌才搖搖頭很直接的回答:“就憑我們兩個去救柴慕容?呵呵,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可他說你可以。”
“我做不到。”
聽商離歌這樣說後,厲香粉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哦,當時我聽他說的那麼堅定,還以爲你會有至少三種以上的辦法去救人……呵呵,沒想到你卻這樣說,看來他也有看錯人、說錯話的時候。好了,既然你說做不到,那請你把手鍊還我,我自己去想辦法。”
看着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厲香粉,商離歌眉頭微微一皺:“我從沒有讓他失望過,我說我做不到的意思不是說不去救人,而是說我一個人做不到,得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