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鍾子普要在網站進行廣告合作的事宜,最終敲定已經是春節之後的一個多月之後,由於艾襄所在的崗位不涉及業務,因而她簽訂合同還是以劉風的名義,不過廣告提成主要還是歸艾襄。
由於這件事,艾襄覺得務必要請鍾子普吃飯以示感謝。鍾子普自然百般推辭,但艾襄也執意堅持:“你不吃,晴思要吃啊,她上次唸叨了好久了,我們旁邊那個脆皮黃瓜,是她每次必點的,你把她叫着。”
“好我問問她。”說着他把電話掛了,但不一會兒,他回艾襄電話稱:“李晴思沒空,今天一個朋友生日,要吃飯唱歌什麼的。”
“好吧,那就咱倆,或者明天再約。”
“既然你非要客氣,那就今天吧,明天我可能沒有時間。”
見面後,艾襄笑問:“晴思最近好像很忙啊,以前她總是有事沒事就來找我的,現在可好,不來了。”說到最後,艾襄還故意流露出失落地笑着誇張地說道。
“嗯,她現在朋友也很多了。而且男性朋友居多,今天是這個請吃飯,明天這個要來玩的。不再是那個說在這裡沒有朋友的大小姐了。”鍾子普說。
艾襄笑着說:“哦,你難不成還吃醋了?”
“沒有啊,我是覺得她終於不纏着我說無聊了。”鍾子普笑着說。
春天到來的時節,許久已經沒有跟艾襄聯繫了的小曼忽然邀請艾襄去月湖溼地燒烤。自艾襄從胡主編處辭職以來,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小曼其實在胡主編處也掙扎了許久,終於在艾襄辭職了一年左右的時節自己辭職跑了出來。
事實上,小曼在辭職前的那一年的時間裡,多次有辭職的念頭,一方面是領導和公司管理的整體壓抑感,更主要的則是傳統媒體遭遇的寒冬讓從業者無不生活得幾乎苟延殘喘。用小曼的話就是“每一天都是煎熬”,但艾襄總是現身說法,因爲她從胡主編處貿然辭職出來,期間的奔波輾轉的確也很煎熬,她沒有轉正之前那一年的痛苦她自己心裡最清楚,所以她總是對小曼說:“如果你沒有找到更好的單位,就不要貿然辭職,你現在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生活,在這個單位,起碼衣食無憂,也許工資因爲行業不景氣很低,但起碼吃飯有補貼,住宿有宿舍,但你辭了職,就要操心我下個月的房租在哪裡,我沒有工作的話,下個月吃飯的問題如何解決。”
終於,小曼也跳了出來。這個過程,她也換了很多個地方,在中央網站的地方頻道待過,在私人企業性質的媒體做過,還曾被人拉去合夥做旅遊網站,組團做旅遊,但要不就是工資發放都成問題,要不就是單位的整體狀況不佳,生存依然困難。
“以前從紙媒出來,以爲跳到網站之類的新媒體就肯定朝氣蓬勃了,但現實卻是,新媒體他們發展的脈絡和方向仍然不清晰,他們對於如果盈利也不明確,想做網站吧,幾大門戶甚至都已成了傳統媒體,想做微博、微信公衆號、開發APP吧,
影響力又做不起來。”小曼不無感慨地說道。
“雖然你出來之前,我勸你不要輕易辭職,但是你現在已經出來了,我就跟你談談我的感受好了,我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沒有後悔離開胡主編那裡。如果我現在還在那裡苦苦掙扎,也許每一天都過得像落日黃昏一樣死氣沉沉沒有希望,但現在,儘管我中間也經歷了不少曲折和痛苦,但我現在通過了自己的努力,總算是闖出了一條出路,我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想起當時我離開的時候,胡主編跟我說,我現在讓你走,也是爲了你好,如今傳統媒體大勢已去,你應該趁着自己年輕,出去重新闖出一條路來。也許一開始有點難,但總比在這裡等死好。現在忽然對胡主編充滿了感激,他對我說得這番話倒是很誠懇得。如果眼前,我們在深海大洋之中遇到了兩艘輪船,一艘輪船已經設備陳舊甚至千瘡百孔,儘管他們手裡有羅盤,方向明確,並且可以預知就在100裡之外就能登岸了,而另一艘卻是沒有羅盤和指南針的嶄新的輪船,它只能自己探索,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登岸,可能遇上暗礁沉沒。但我們也應該選擇那艘嶄新的輪船,因爲我不用擔心它會沉,也許方向我們還需要探索,但是我們卻是充滿希望的。”艾襄禁不住也感慨頗多。
“你現在是好,總算是找到一方天地了,但我前前後後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地方了。”小曼不免有點喪氣地說道。
“沒事的,每個人都會有一段低谷期。只要咬咬牙,過去了就好了。我兩年前也跟你一樣,但現在不是很好,工作基本回歸正軌,雖然說不能求得很大的發展,但是也相對稱心如意。但我兩年前真的也很慘,我當時也不還是工作前途未卜,工資也不發,吃飯都成了問題的。我還不是熬過來了。”
春天的月湖溼地一片春意盎然,綠草蔥蔥,鮮花遍野,而一望無際的田野也讓人心曠神怡,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一般。
隨後的幾日,李晴思約艾襄到她的飲品店玩。店子裡,只有鍾子普和白麗在。白麗正在給幾個學生做着他們要喝的東西,艾襄見她有點忙亂:“說,還挺忙的呢,我來幫你吧。”
白麗見是她,笑了,說:“不用,馬上就好了。”
白麗在忙完之後,讓艾襄進去到吧檯裡,說:“來坐一下吧。”
艾襄坐下,白麗說:“你好久都沒來了,很多人剛開始的時候老問我,哎,前些天在這裡的那個美女怎麼不做了?我說,人家要上班了,只幾天只是過來幫下忙的。”
“最近生意是不是好點兒了呀?”艾襄問。
“嗯,應該是吧。天氣漸漸變暖了,夏季更會是旺季的。”白麗說。
此時,鍾子普只自顧自地翻看着吧檯外面小桌子上的雜誌。
不一會兒,李晴思也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袋東西,鍾子普走到門口從她手中接過來,說:“這麼重,什麼呀?”
“雞蛋,還有水果,剛纔白麗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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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就去超市買了。”她邊走進來邊說。
“什麼時候到的呀?”她看着艾襄說。
“剛一會兒。”艾襄回答道。
李晴思又問了白麗一些店子的情況,之後坐到艾襄旁邊。她跟白麗說:“現在沒什麼忙的,你去外面坐着吧,有點擠。”
白麗聽着出去了。
李晴思問艾襄要喝什麼不?艾襄說不用了,剛吃飽。她又問鍾子普,鍾子普也說不要。艾襄聽着今天店子裡放的歌曲,竟然覺得如此熟悉,因爲那些歌都是艾襄熟知的,且風格明顯與以往的不同。李晴思喜歡的音樂幾乎都是女生的,帶有濃濃的小女生風格。艾襄隨口問了句:“今天的音樂怎麼換風格了?”
“今天是鍾先生的電腦,上面都是他歌庫的的歌啦,晴思姐的電腦好像壞了。”白麗說。
晚上,艾襄QQ上線,方想起剛白麗給了她qq號,於是把她加爲好友。但通過驗證卻是好幾天之後,那時白麗已經把在李晴思店子裡的兼職辭了。期間發生了一些事,李晴思打電話來跟艾襄聊起,說:“白麗今天把工作辭了。怎麼這樣,臨時說要走,讓我這一時怎麼找得到人呢?”
艾襄感覺到她的憤憤不平,問:“白麗怎麼突然要辭掉,前些天我去不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她,讓我很氣憤的是她走就走,來跟我說的時候居然還帶了一個同學來,那女孩能說啊,嘴巴特別叼,是來幫白麗討這半個月的工資的,我沒給她,那架勢,感覺她就是找救兵來吵架的。讓人特不爽。”
“不是吧,她平時看起來挺溫順也很通情達理的。”艾襄說。
“當然她沒說什麼,只是說想要這半個月的工資,我跟她說道理,這樣突然違約,我說你去任何一家公司看人家會不會給你。她也沒說什麼了,但她那個同學語氣很橫的非要要,最後白麗說算了,把同學拉走了。把鑰匙也放到我桌子上了的。”
“有空你要多過來幫我看一下啊。要不我就整天得困在這個地方了。”李晴思說。
“那你重新招個人進來吧。”
“招人又得重新培養她,那麼多東西要教,真累啊。再說吧,暫時不搞了,這店子我估計也開不成了,生意不好啊。”
“你別這樣啦,不努力一下怎麼行呢?剛開始肯定會遇到些問題的。”艾襄勸着。
“關鍵是現在這學校的學生消費水平上不了檔次了。這個學校有錢的學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不像剛成立那兩三屆的學生,現在連整個學校學生人數也沒有以前多了。”
“恩,反正我也完全不懂經營,你可以多問問鍾子普嘛。”艾襄說。
“他根本不關心,說生意不好就關了吧,反正有他養着什麼的,哎,我是指望不上他了。”李晴思不無甜蜜般地說道。
這話讓艾襄不禁一怔,這話多麼熟悉,原來,男人的情話對不同人是可以重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