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任文瑀真希望自己沒有想起一切,不,他應該希望他在小時候就不知道有陸奇祐的存在,這樣他現在會不會就不會那麼的難過了呢?
喬蕎焦躁不安的到站時,心莫名的跳的很快,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打了車就往任文瑀的無名酒吧敢去,林克靠在吧檯邊,一直盯着門口,一看見喬蕎的影子,急急忙上前拉着她就往樓上跑去。
林克現在只知道如今唯一能夠安慰任文瑀的也只有喬蕎了,喬蕎也不問林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還不如自己親自去問問任文瑀。
休息室的門被裡面反鎖了,喬蕎和林克都拍着門,可是都無人迴應。
喬蕎真的生氣了,用腳狠狠的踢了一下門,吼道:“喂,任文瑀,你到底發什麼瘋呀?快開門,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
門被人打開了,任文瑀的臉上全是淚,喬蕎和林克有些被嚇到了,一時沒有再開口。任文瑀把頭放在喬蕎肩上,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的抽泣聲,喬蕎有些錯愕,輕輕的伸手拍着他的背。
任文瑀雙手環過喬蕎的腰,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到:“讓我抱你一下,就一下下就好。”
喬蕎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她見過最無助,最心酸的一面,喬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林克見狀也自覺的下了樓,留下喬蕎和任文瑀兩人站在門口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任文瑀才輕輕的從喬蕎的肩頭移開了,勉強的笑笑,他的笑容徹徹底底的觸碰到了喬蕎心裡最軟弱的地方,他現在的笑容喬蕎只是在唐琪琪父母離婚後,唐琪琪回來的時候,看到過一次,那種笑容裡充滿了無奈和心酸。
如今這個笑容又出現了,在任文瑀的臉上,他一定是經歷了什麼事,喬蕎小心翼翼的看着任文瑀,問到:“你怎麼了?”
任文瑀轉身走進了休息室,喬蕎也跟着她走了進去,輕輕的關上門,任文瑀才慢慢的說:“喬蕎,如果你遇到了你的仇人,你會怎麼做?”
“仇人?”喬蕎笑笑,說:“我沒有仇人啊?如果遇見了就遇見了吧,世界這麼大能遇見也不容易,不是嗎?”
“那你很討厭很討厭怎麼辦?”任文瑀轉身看着喬蕎,繼續問到。
喬蕎有些不明白了,皺着眉頭看着任文瑀,說:“任文瑀,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任文瑀。”任文瑀發瘋似的向着喬蕎吼道,喬蕎被他嚇得退後了幾步,她從未見過發這麼大火的任文瑀,喬蕎真的被嚇到了。
看着喬蕎不在說話,眼神裡全是畏懼,任文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他走近喬蕎,滿臉的愧疚,說:“喬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我就是現在心裡很煩很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着任文瑀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了,喬蕎趕緊握住了任文瑀的手,不讓他做傻事了,有些生氣的說:“你不要這樣,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的。”
任文瑀看着喬蕎,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雖然很想告訴喬蕎自己到底怎麼了,自己想起來了,自己不是什麼任文瑀,自己是陸奇祐的親哥哥,陸奇俊,可是這一切讓任文瑀怎麼開的了口呢。
他又一次霸道的抱住了喬蕎,但喬蕎也不反抗,任由他抱着,現在的喬蕎知道,這時候的任文瑀心裡很脆弱,他現在只想要一個能夠安慰他的肩膀和一個鼓勵他的懷抱而已。
每個人在彼此相互喜歡的時候,都會無話不談,可當彼此相愛時,就會欲言又止如鯁在喉。任文瑀對於喬蕎就是欲言又止,如鯁在喉。
陸宅,王聰着急忙慌的按着門鈴,李伯開的門,王聰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問到:“李伯,陸總呢?”
李伯看着樓上,對着王聰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告訴他,陸奇祐心情不好,讓他不要去打擾,可王聰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陸奇祐,所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於是就直奔陸奇祐的房間走去。
猶豫了許久,王聰才鼓起勇氣,敲
響了陸奇祐的房門,見沒有人迴應,王聰輕聲的叫到:“陸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喬蕎她回來了。”
“什麼?”陸奇祐已經走到了門口,準備開門了,可還是忍住了,沒有開門,說:“她回已經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王聰有些不明白陸奇祐這到底是怎麼了?之前不是讓自己只要有喬蕎的休息就告訴他嗎?可現在怎麼這樣啊?
“哦!”王聰有些小失望,可還是繼續說:“喬蕎回來了,現在這任文瑀的無名酒吧。”說着就下樓,離開了陸宅。
聽見王聰的腳步聲慢慢消失了,陸奇祐這才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門上,屋裡本就被他砸的一片狼藉,現在連門都沒有幸免。
本來剛剛他聽見王聰說,喬蕎回來了,本以爲她是因爲自己纔回來的,可沒想到她一回來就去了任文瑀的酒吧,陸奇祐越想心裡越氣,雖然他之前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放棄吧,讓她去找尋自己的幸福吧!可是那時心裡所想的,只是建立在呂嫺騙自己說她懷孕了的情況下,可如今,他已經無法掩埋自己心裡依舊愛喬蕎的事實。
最終他還是去了任文瑀的酒吧,剛進去看了看四周,林克就知道他是來找喬蕎的,於是就有些不耐煩的問他,說:“喂,你幹什麼呀?”
陸奇祐根本不在意林克的話,就打算往樓上的休息室走去,可林克卻站在了樓梯口,擋住了他上去的路。
“你給我讓開。”陸奇祐眼裡的兇狠的確有些讓林克害怕了。
但他還是沒有妥協,“爲什麼要讓開,你以爲你是誰呀?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砰,陸奇祐一拳砸在了林克臉邊的牆上,林克嚇得緊閉着雙眼,陸奇祐又說了一遍:“我叫你讓開。”
“不讓,我是不會讓你帶着喬蕎的。”說着他乾脆抱住了陸奇祐,兩人就這樣在樓梯口糾纏着。
他們的聲音,最終還是引起了喬蕎和任文瑀的注意,他們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樓梯上,陸奇祐擡頭看着他們,一把推開了林克,林克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任文瑀見到是陸奇祐,他還敢來,居然還推倒了林克,任文瑀就來了火,走到陸奇祐面前,就是一拳,陸奇祐直接後退出了樓梯口。
看着陸奇祐準備站起來,任文瑀上前又是一拳,這一次陸奇祐躲過了,一個轉身,任文瑀那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陸奇祐站了起來。
心裡也十分的不爽,自己都還沒有打他,任文瑀到先打起了自己,說着,他一拳趁任文瑀毫無防備的時候,打在了他的臉上。
就這樣,兩個男人的戰火又一次燃燒了,陸奇祐和任文瑀都不甘示弱的撕打在了一起,陸奇祐討厭,討厭任文瑀和喬蕎在一起,他討厭看見喬蕎出現在任文瑀的身邊,可任文瑀卻是恨,他恨眼前這個男人,他在15年前搶走了自己的爸爸,搶走了自己的家產,現在卻還要搶走自己的喬蕎,他是真的恨他。
看着他們扭打在了一起,喬蕎已經嚇得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後還是林克上前拉着任文瑀,叫喬蕎拉住陸奇祐,這次戰爭,最終還是未能分出勝負,他們的臉上都是淤紅一片,陸奇祐的額角已經有血溢出來了,任文瑀也好不到哪裡去,嘴角也流着血。
喬蕎讓林克去拿醫藥箱,自己則是讓他們兩個坐了下來,陸奇祐和任文瑀都開着彼此,不肯坐下,喬蕎把他們一個個用力的按在椅子上。
林克還在雜物間找着醫藥箱,喬蕎看了看陸奇祐又看了看任文瑀,說:“今天,我再說最後一遍。”
陸奇祐和任文瑀都把目光投向了喬蕎,她繼續說:“第一,我真的真的不喜歡你們爲了我打架,所以就請你們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好不好?不要在打架了。”喬蕎看着他們,等待着他們的回答。
陸奇祐看了看任文瑀,任文瑀也看着他,他們都盡力的壓着怒火,用眼神達成了協議,都看着喬蕎點點頭。
“第二,是說給陸奇祐的……”喬蕎看着陸奇祐,說:“我希望你不要在了找我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喬蕎……”陸奇祐看着她。
“我說過,我已經不在乎你曾經說的謊言了,但是你是陸氏集團的董事
長……陸奇祐,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你有成千上萬的員工,所以請你以後把你所以的精力放在那裡。還有你現在已經有孩子了,你要好好照顧呂嫺,好嗎?”喬蕎的眼底含着淚。
陸奇祐卻笑着說:“喬蕎,我是擁有上千員工的陸奇祐,但我也是一個平平淡淡,想要得到愛的陸奇祐,還要呂嫺根本就沒有懷孕,她只是想要和我在一起,說的慌而已。”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可以是你的朋友,任文瑀也會成爲你的朋友的。”
“不可能。”
“不可能。”
陸奇祐和任文瑀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到,喬蕎有些錯愕的看着他們兩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克終於拿着醫藥箱走了出來,化解了這尷尬的局面,喬蕎先拿酒精給他們消毒,她輕輕的爲任文瑀擦着藥,陸奇祐生氣的看着任文瑀那得意的眼神,真想再給他一拳。
喬蕎看了一眼任文瑀那得意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又在眼神對了,急忙讓林克來爲他包紮,自己則是去給陸奇祐上藥,現在有是陸奇祐得意了,喬蕎用力的在他的傷口上碰了一下,疼的他咬着牙看着喬蕎。
喬蕎瞪他一眼,就爲他包紮,現在喬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三人的關係了,陸奇祐和任文瑀每次見面都是兩敗俱傷,這讓喬蕎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陸奇祐,你們到底每次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打架呀?”爲陸奇祐包好傷口喬蕎問到。
陸奇祐看着任文瑀沒有回答。
林克毛手毛腳的爲任文瑀包紮着傷口,包紮完後,任文瑀看了一眼,滿臉的嫌棄說:“林克,你到底會不會包紮傷口呀,怎麼看起來這麼醜啊。”說着任文瑀乾脆撕掉了林克爲他包好的紗布,看着喬蕎說:“喬蕎,還是你來給我包吧!”
喬蕎無奈的搖搖頭,可還是走過去輕輕的爲他包着傷口,任文瑀看了一眼陸奇祐,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喬蕎。
任文瑀很清楚,其實林克包的也不差,可是自己就是看不慣喬蕎親自爲陸奇祐包紮傷口,自己也一樣受傷了,所以自己也要喬蕎親自給自己包紮傷口。
爲他們兩人都包紮好了傷口,喬蕎才坐了下來,繼續說到:“你們真的打算,見一次面,就打一次架嗎?”
任文瑀先開口說:“我可以不打架,但就要讓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陸奇祐繼續說到:“我也可以不打他,但是他不能在你身邊出現。”
他們的回答都是不可能的,喬蕎氣的拍着桌子站了起來,說:“你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了,處理事情能不能不要這麼孩子氣。”喬蕎看着任文瑀說:“陸奇祐只要在這個城市,就不可能不和你遇見。”有轉頭看着陸奇祐說:“任文瑀,是我的朋友,他就不可能不出現在我面前。”
任文瑀有些不服氣,說:“就算是他在這個城市,也可以不出現在我們面前啊。”
“任文瑀……”喬蕎無力的叫到。
“那你們想要我怎麼辦?徹徹底底的離開嗎?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你們的視線,還是想要我離開這個世界?”喬蕎看着他們有些瀕臨崩潰了。
“不要。”
“不要。”
他們又是異口同聲的說到,他們相互看着彼此,陸奇祐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感覺這種感覺好熟悉,但任文瑀知道,這就是因爲他們是兄弟,是他不願承認的事實。
最終喬蕎只好無讓他們簽了一份合約,內容很簡單。
“陸奇祐和任文瑀兩人,從今以後,如果再打架,不管是哪方違反了條約,喬蕎都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裡,永遠不會讓他們找到。喬蕎和陸奇祐只是朋友,這是不可逾越的。”這紙合約的有效期是一輩子。
陸奇祐知道,這不是明擺着不讓自己再有機會追回喬蕎嘛,但現在比起離開她,做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這樣,陸奇祐還是會有機會追回喬蕎,到那時候,這紙合約也就沒用了。
那天任文瑀和陸奇祐都不情不願的簽了這份荒唐的合約。都只是爲了留下喬蕎,留下那個他們彼此都深愛的喬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