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陸奇祐極其不爽的離開任文瑀的無名酒吧時,還沒有踏進屋裡,就已經聽見了屋裡呂嫺的聲音,她很愉悅的和李伯聊着天,看來她還是不知道真相。
猶豫了一下,陸奇祐才進了屋,一看見門口的陸奇祐,呂嫺急忙跑了過去,拉着他的胳膊撒着嬌說:“奇祐,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陸奇祐看着呂嫺,很想告訴她真相,可是呂父呂母說的也不錯,她才大病初癒,不能在刺激她了,再說,看着呂嫺她那笑開了花的臉,陸奇祐真的狠不下心,對於呂嫺,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陸奇祐真的沒有辦法做到最絕。
看着陸奇祐有些出神,呂嫺搖了搖他的胳膊,陸奇祐笑笑說:“你怎麼來了?”沒有回答呂嫺的問題,她也不生氣,繼續笑嘻嘻的,急忙抱怨着說:“這麼多天了,你都不來看我,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呂嫺假裝生氣的轉過身去。
陸奇祐皺了一下眉頭,自己怎麼可能還去看她呢,再說了自己那時正在氣頭上,恨不得她馬上消失,自己還怎麼可能去看她呢?陸奇祐看着呂嫺的背影,陸奇祐不在說話。
呂嫺側頭瞟了一眼陸奇祐,他正看着自己的背影,眼裡有些難過,呂嫺轉過頭去,偷笑了起來。
可接下來陸奇祐並沒有說話哄呂嫺,而是轉身上樓了。遲遲沒有聽見陸奇祐的聲音,呂嫺轉過身去,只看見陸奇祐上樓的背影,呂嫺嘟着嘴跟了上去。
“你怎麼了?”站在陸奇祐的房門口,呂嫺問到。
陸奇祐還是沒有說話,他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呂嫺走過去,從他的後面,環過他的腰,抱住了他,陸奇祐有些吃驚,想要分開呂嫺的手,可她卻報的更緊了,呂嫺緊緊的貼着陸奇祐的後背,她閉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氣味。
陸奇祐好不容易讓呂嫺鬆開了,有些不悅的看着呂嫺,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呂嫺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了,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陸奇祐皺着眉頭,壓低了聲音說。
“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呂嫺睜着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陸奇祐。
最終陸奇祐還是沒有忍住,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呂嫺,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你懷孕了?”
呂嫺還是不明白,淡淡的回答說:“因爲這是你的孩子呀?”
“我是說,你根本沒有懷孕,你爲什麼要騙我說,你懷孕了。”陸奇祐把手握在呂嫺的肩上,聲音極其低沉的問到。
呂嫺的整個人因爲驚訝,後退了兩步,搖着頭看着陸奇祐,說:“我沒有騙你……”眼淚。順着臉頰滾落了下來。
“你不要再說謊了,好不好?這件事情你的父母本來答應我會告訴你的,可是他們還是不忍心告訴你,所以就讓我來當這個壞人吧!在你那天在飯店暈倒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你根本就沒有懷孕……”
呂嫺哭着抓着陸奇祐的胳膊,解釋到:“奇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原諒我吧。”
陸奇祐甩開呂嫺的手,她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陸奇祐第一反應想去扶起她,可理智告訴他,不要去。
呂嫺乾脆就坐在了地上,哭着說:“對不起,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不是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在我難過的時候逗我開心,你會幫我爬到樹上去取風箏,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往事隨着呂嫺的簡述,浮現在了陸奇祐的腦海裡,他蹲下身子,看着淚流滿面的呂嫺,輕輕的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說:“我還是喜歡小時候的你,那麼天真善良,看見路邊的流浪貓都會給它餵食,可是爲什麼,現在的你變成了那種會耍手段和心機的女孩呢?你告訴我,爲什麼?”陸奇祐眼底泛着
淚花。
“因爲我愛你,一切都是因爲我愛你!”呂嫺握着他的手說。
陸奇祐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說:“呂嫺,不要在變了,我喜歡小時候的你,喜歡那個善良的你,相信我,我會是你的哥哥,一輩子的哥哥。”
呂嫺一掌把陸奇祐推坐在地上,對他吼道:“爲什麼?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你不在像小時候那麼愛我了,你的心底已經被別的女人填滿了,就算是在和我上牀的時候,你嘴裡還是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
陸奇祐站了起來,低頭看着她,說:“對,我變了,我愛上別人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呂嫺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瞪着陸奇祐,說:“你會後悔的。”說着就哭着跑了出去。
陸奇祐沒有去追她,因爲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他失去了喬蕎,現在還狠狠的傷害了這個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呂嫺。現在的他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需要躲在沒有人的角落裡療傷。
陸奇祐和呂嫺終於說開了,雖然最後兩敗俱傷,但是這是值得的,爲了不讓呂嫺越陷越深,陸奇祐覺得自己沒有錯。
正當陸奇祐和呂嫺攤牌的時候,喬蕎和任文瑀也沒那麼和諧,他們坐在酒吧的角落裡,一盞孤獨照在他們的頭頂。
喬蕎首先開口問到:“你爲什麼一聲不吭就回來了?”
任文瑀看着喬蕎,猶猶豫豫、結結巴巴的說:“因爲有事?”
“什麼事?”喬蕎看着他,彷彿眼神就要把他吃了一樣。
“我……”任文瑀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告訴喬蕎,自己就是陸奇祐的哥哥,陸奇祐是私生子,他沒有資格擁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可是,如果喬蕎知道了真相,她還會留着自己身邊嗎?
任文瑀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沒有告訴喬蕎真相,“喬蕎,有些事情,現在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但請你相信我,當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通通告訴你的,現在請你相信我,好不好?”任文瑀看着喬蕎,彷彿在乞求一樣。
“你不相信我嗎?”喬蕎有些失望,語氣也有些酸澀。
“我相信你。”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任文瑀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到喬蕎,說:“那你相信我嗎?”
喬蕎看着他,然後點點頭,任文瑀笑笑,把喬蕎抱在了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如果你也像我相信你那樣相信我,就不要問我怎麼了,就這樣相信我,好不好?”
躺在任文瑀的懷裡,聞着他那獨特的氣息,聽着自己的心跳聲,喬蕎感覺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樣,居然點了頭,願意相信他。
任文瑀緊緊的抱着喬蕎,好害怕她會離開自己,喬蕎也不反抗,就讓他抱着,自己閉上眼睛,感受這獨特的美好。
頭頂的孤燈一直照耀着,它就像那給航行迷路的人,指引方向,唯一的燈塔一樣,靜靜地,默默地,照耀着兩個緊緊相擁的人。
可這羨煞旁人的場景,被送快遞的大叔無情的打擾了。
“老闆,你的快遞。”林克對着任文瑀喊到。
任文瑀鬆開了懷裡的喬蕎,笑笑,走了過去,是一個不大的文件,拿起來很輕,應該只有只有幾張紙吧,任文瑀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然後在收件人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正準備打開看看,喬蕎就走了過來,說:“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任文瑀抓着他的胳膊問到。
喬蕎笑着說:“當然是要回家呀!我租的房子還沒有到期啊,所以我還是會住在那裡的。”看着任文瑀依舊沒有鬆開自己,喬蕎又補充了一句,說:“放心吧,我不會像你一樣,一聲不吭就逃跑的。”
任文瑀勉強笑笑,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喬
蕎笑着拿開了任文瑀的手,然後自己一個人走出了酒吧。
一走出酒吧,喬蕎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一個人低着頭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其實她不想回家,她只是心裡很亂,想要出來透透氣。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着眼前那靜的如一面鏡子一樣的湖面,看着高大的樹木,時而身後路過幾個悠閒散步的人,這種感覺,真的讓喬蕎心靈得到了放鬆,只有在看見無邊無際的天空時,喬蕎才感覺自己的胸懷也開闊了。
喬蕎走後,任文瑀才一個人又回到了角落裡,漫不經心的拆開了文件,裡面是幾張紙,拿出一看,任文瑀徹底驚呆了,那是陸氏集團的股權書,裡面的受益方赫然寫着他的名字……陸奇俊,再繼續看下去,他居然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後面是陸啓揚的簽章,時間居然是15年前的。
可是一份15年前的股份分配,爲什麼會在現在出現在他的手裡,就在他想起一切的時候,這份具有法律效益的股權分配書就出現了,這些疑問都讓任文瑀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那裡看着那份文件,久久沒回過神來,眼裡是錯愕,是驚慌,是疑惑。
眼前的東西,到底是誰寄來的,任文瑀看了看寄件人,字跡很潦草,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又看了看電話號碼,可是那欄卻沒有填,連地址都是簡單的寫了一下,可是收件人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卻無比仔細,看來那個人是一定要把這份文件給自己。
陸氏集團,股份,百分之十五,陸奇俊,這些對於任文瑀來說,現在真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任文瑀唯一明白的是,他現在已經有資格回到陸氏集團了。
之前,任文瑀也對陸氏集團瞭解了那麼一點點,之前陸奇祐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後來陸啓揚去世後,他就繼承了陸啓揚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可其中有一份是留給他的妻子,也就是任文瑀的親生母親,林茉的百分之十,陸奇祐沒有辦法得到,於是他就只繼承了陸啓揚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加上自己的有百分之三十五,可是由於之前的危機,又將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了呂嫺的父親。
現在陸奇祐擁有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呂嫺的父親有百分之十,任文瑀有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說,現在的任文瑀已經是陸氏集團第二大董事了。
任文瑀並不知道,其實他的母親並沒有離世,只是因爲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離開了,陸啓揚可能是因爲愧疚,所以表面告訴了任文瑀,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可背地裡卻把自己所持有的股份的百分之十轉給了林茉。
這些事情,陸啓揚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王雪瑞看見了他的股權分配書,上面沒有王雪瑞的名字,所以她纔會徹徹底底的害死了陸啓揚,不僅僅是爲了讓她的兒子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也是爲了自己,王雪瑞拼盡全力的趕着林茉,讓自己成爲陸宅的女主人,她爲的只是錢。
可王雪瑞千算萬算都未曾想到,自己兒子坐上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就在那一天自己也離開了人世,還未曾和她的兒子一起享受這勝利的果實,自己卻永永遠遠的離開了自己的兒子。
任文瑀緊緊的拽着眼前的股權分配書,眼底是恨,是怒,他現在很想回到陸氏集團,然後一點點的拿回自己的東西,可是如果他拿回了自己的身份地位,錢財,那麼最後是不是也會像陸奇祐一樣,失去喬蕎呢?
處在猶豫,彷徨邊緣的任文瑀,在吧檯拿了瓶酒,自己一個人喝了起來,林克也不敢過去打擾他,只好看着任文瑀一杯杯的喝着酒,一眼眼的看着他面前的東西。
那天喬蕎在公園裡坐了很久,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她纔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打開燈,依舊是熟悉的場景,喬蕎一個人蜷在沙發上,把頭埋在膝蓋間,出神。
人生,如果可以遇見一個人,就可以度過一生,那麼幸福的人,會不會多一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