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有情之人愛意繾綣,那邊廂,嘉勤殿內卻是一派殺氣騰騰。
“啪!”西門詩羽給了淨兒一個耳光:“說,是不是你做的?”她盛怒說道:“你們這些狗奴才,一個個都好大的膽子!”
淨兒捂着臉上火辣辣的痛,低頭不發一語。
“別以爲你不說本宮就不能治你的罪。”西門詩羽說道:“那個赤色膏藥瓶是不是你故意仍在嘉勤殿附近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沒有,請娘娘明察!”淨兒跪着說道。
“明察?哼,本宮當然是查過了纔會這麼說。”西門詩羽壓抑着自己的怒火:“本宮本就不受皇上的寵愛,如今這麼一鬧,就更別想有出頭之日了。”她看了一眼冷嬛:“只有你深得本宮的心意。”
“謝娘娘誇獎,爲娘娘效命是應該的。”冷嬛回道。她也是爲了混碗飯吃。江湖上招搖撞騙久了,能進宮騙騙這裡的傻女人也是不錯的差事。
天底下哪有什麼妖術可以讓一個男人真正回心轉意,只不過都是些小手段罷了。只是傳的人多了,也就變得神奇了。冷嬛心裡笑了笑,臉上卻依舊嚴肅。
西門詩羽自然被冷嬛蒙在骨裡,還不斷誇她:“冷嬛,這次你做得很好,要不是有人突然進來打擾,本宮已經搞定一切了。都是這些不成器的奴才不中用。”她又狠狠瞪了一眼淨兒:“你說,你是不是想要得到皇上的注意?”
“奴婢不敢。”淨兒趕緊回道。
“你也別不服氣,當宮女的就只有當宮女的命,想要動搖本宮的地位你還是省省心吧。本宮不是強加罪名之人,告訴你吧,是春桃告訴本宮的。”
淨兒看了一眼春桃:“春桃,我與你無怨無仇的,你爲何要害我?”
“我、我沒有。”春桃一副受欺負的表情:“是、是娘娘問起,我纔會如實以告的。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看見你扔了藥瓶子的。起先我不知道是什麼,纔會沒有多加留意。”
“你!”淨兒心裡飛快盤算着,說道:“你說你看見是我扔的,是不是很清楚看到了我的臉?”
“這個、這倒沒有。”春桃邊想邊說:“當時視線不清,我又匆匆走路,只是覺得背影像你而已。”
淨兒對皇后說道:“娘娘,您都聽見了吧,只是背影而已就要認定是奴婢所爲,奴婢冤枉啊。奴婢的身形與很多姐妹都差不多,憑什麼認定就是奴婢呢?”
“春桃,你怎麼又改口了?”西門詩羽更加張狂:“來呀!”她的聲音大得有些嚇人。
殿外有兩個侍衛進入:“娘娘,請吩咐!”
“本宮不管你們孰對孰錯,統統拉下去各大二十大板再說。”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春桃哀求道。
淨兒倒是沒有求饒,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娘娘,您如此處事,難道就不怕旁人說三道四麼?”
西門詩羽一聽,更加氣焰囂張:“誰敢說三道四,
本宮就要了他的命!你們快點動手,還愣着作甚?快點,本宮改主意了,這個淨兒要再加十大板!”
兩個侍衛不敢遲疑:“是,娘娘。”他們一人抓住一個宮女的胳膊,就這麼架了下去。
不湊巧,宮門口路過銀寧國一行,由女官帶路,正在參觀後宮各處。陳向柔見狀,走上去問侍衛:“這兩個宮女怎麼了?”
“回女官大人,這兩個宮女惹怒了皇后娘娘,娘娘要打她們板子呢。”其中一個侍衛回道:“一個打二十大板,另一個要打三十大板。”
淨兒趕緊求饒:“女官大人,救命啊!娘娘盛怒要誤打奴婢,奴婢會被打死的,女官大人救命啊!”
春桃也開始討饒:“是啊,女官大人,請大人行行好,爲奴婢們求求情吧,這二十大板下去,奴婢一定會沒命的,奴婢還不想死啊。”
高上進多事,對陳向柔說道:“看來,貴國的皇后脾氣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啊,本官倒是好奇,這皇后是如何處置宮女的?”
陳向柔臉上有些難堪,對侍衛說道:“他們是銀寧國貴客,還不向貴客行禮。”
兩個侍衛放開了手裡的宮女,低頭行禮。
高上進上前一步,問兩個宮女:“你們所犯何錯?主子要這麼懲罰你們。別說是你們兩個弱女子,就算是五尺男兒,這幾十板子下去也會吃不消的。”他的心裡開始對這後宮充滿了蔑視。
因爲是見到陌生人,兩個宮女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女官大人。
陳向柔說道:“高大人有所不知,皇后身爲後宮之首,自然是有權利處置任何一個宮女的,你我都是朝中官員,對於這種小事,還是一笑了之吧,大人請!”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高上進想顯露自己的大度,說道:“本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陳大人是否可以令本官如願。”
“大人請說。”陳向柔說道。
“今日本官覺得與這兩個宮女有緣,不如給本官一個薄面,放了她們吧,這板子就免了,也顯得貴國皇恩浩蕩。”
“這個。”陳向柔遲疑了一下,說道:“高大人乃是銀寧國貴客,我們自當以禮相待,不過,宮女的事畢竟是我們後宮的私事,大人還是••••••”
“大人,救命啊,大人!”春桃忽然給高上進下跪:“奴婢不想被打死,請大人救救奴婢的性命吧!”她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
高上進看着春桃如花似玉的臉龐,心生憐憫,他向來憐香惜玉,這兩個宮女貌若桃花,年輕可憐,他的確是動了愛惜之心。
淨兒見狀,也跪了下來,只是沒有請求。
“誰在外頭吵嚷,還不給本宮趕走!”西門詩羽聽到外頭的響動,親自走了出來,一見圍了幾個人,就說:“大膽奴才,竟然在此喧譁。”
“娘娘,這位高大人正爲她們求情呢。”侍衛之一稟告。
西門詩羽見到眉清目秀的高上進,不由一愣,嗓門自然低了幾分
:“既然有貴客再此,真是有失禮節了。”
陳向柔爲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說道:“娘娘,這位高大人想爲宮女求個情,不知道娘娘是否應允?”
西門詩羽笑得明媚,說道:“呵呵,貴客真是有心之人,本宮若連這等小事都不準,豈不顯得本宮心胸狹窄。行了,都下去吧,這頓大板就免了吧。”
兩個侍衛押着春桃與淨兒下去了,臨走之時,兩個宮女自然對皇后與高大人千恩萬謝。
高上進細看着金鎏國的皇后娘娘。她很年輕,如盛開的鮮花神氣活現,眉眼間含着春的色彩,眼眸生姿,再加上氣派不凡的着裝,的確令人眼前一亮。
“大人看夠了沒有?”西門詩羽露出高傲的笑容:“這裡可是金鎏國後宮,難道你就不怕皇上見了生氣麼?”
“娘娘之芳容當受我等之膜拜,高上進失禮了。”高上進對她行禮,說道:“娘娘真是天地萬物的靈者,不免多欣賞了幾眼,請娘娘海涵。”
其他幾位隨行也行禮不止,都說着讚揚的話語。有說她大方得體,有的說她仁慈寬厚,有的說她母儀天下的確不凡。
西門詩羽微微一笑,問道:“陳女官,貴客的行程安排如何?”
陳向柔說道:“回娘娘的話,因皇上身體抱恙,特命下官領着貴客在後宮散散步,領略宮中美景。”
“皇上現在何處?”西門詩羽問。
“這個。”陳向柔說道:“下官不知。”
西門詩羽有些氣餒,卻說:“已接近午時,不如讓貴客在御花園中飲宴,本宮作陪,也算是儘儘地主之誼,女官以爲如何?”
陳女官想了一下,說道:“體制中確有提及,若皇上有事或龍體抱恙,身爲一國之母的皇后的確可以行使招待貴賓的權力,體現泱泱大國的風采。”
西門詩羽很是滿意,說道:“來人,準備好酒好菜款待貴客,在御花園中擺下酒宴。”
“是,皇后娘娘。”有宮女應聲,然後分頭準備。
其實,西門詩羽是有自己想法的。因得不到皇上的寵幸,她總是在擔心有朝一日會讓慕容傾城給比下去,說不準連後位都會不保,如今雖有皇太后這位母后撐腰,可難保哪一天她離世,自己的地位就巍巍可及。
因此,西門詩羽想趁這種大好時機穩固自己的地位。倘若招待得好,不僅皇上會滿意自己的辦事能力,而且由這批貴客親口傳揚出去,勢必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好口碑。到時候,就算慕容傾城想爭也爭不過她的。況且,等新的後宮女人到來,她就更要確立自己的威信與地位。
高上進禮貌說道:“既然娘娘盛情,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多謝娘娘盛情!”其他隨行官員也行禮道謝。
“應該的。金鎏國物產富饒,倘若連頓像樣的酒菜都款待不出,豈不顯得我們小家子氣。”西門詩羽邊說邊款款而走。這些人中,她最看得上眼的就是這位儀表堂堂的高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