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費言辛辰蹲在窗下老半天,也算是掌握了徐氏“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嬤嬤內心其實是個實誠人,不然怎麼會依樣畫葫蘆就把證據也藏在牀板下。其實,李嬤嬤拿給李和平看的就是那個小妾丫鬟私藏的東西,一塊絲帕,一個玉佩和一張身契。而依李嬤嬤所言,最重要的是那塊絲帕。從絲帕的繡工上能看出是徐氏的手藝。而絲帕上卻繡着徐氏指示丫鬟陷害小妾的證據。所以,言辛辰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東西拿到手。
李嬤嬤他們又聊了半晌就滅燈休息了,許是實在睏倦,不一會兒房內就響起了雙重奏。言辛辰蹲得腳都麻了,只得緩緩起身活動活動四肢,順便向心兒八卦了下言父的感情經歷。
原來,續絃徐氏生了言意靈後,就在無所出。言季風還是想有個兒子能傳宗接代,於是納了一個知縣的小女兒爲妾,那妾氏也是個能耐的,進將軍府僅半年就懷孕了,地位一下子高漲了許多。
徐氏想必是又氣又急,卻還每日對那小妾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生怕擔了個善妒的名頭。本想着等小妾把孩子生下來,府內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誰知那小妾懷孕八個月左右時,竟在散步間不小心摔倒在地,還偏偏將肚子撞到了路旁的大石頭上,當時就流了好多血,穩婆來時已經是油盡燈枯,大人小孩都沒保住。
爲此,言季風還傷心了好一陣。後來覺得是許是自己殺戮太重,沒有兒子緣,也就放棄再次納妾或者生子的事了,所以將軍府內院仍是人丁凋零,子嗣單薄。
八卦打聽完了,言辛辰身體也舒服了不少,現在他準備要去把東西偷出來,這可是他第一次行竊,心情是既緊張又激動。還好,屋內兩個老東西睡得像豬一樣,鼾聲如雷還此起彼伏,估計他的動靜再大都掩不住這鼾聲。
言辛辰微微拉開門,一雙眼睛看向房內,過了一會眼睛適應房內的黑暗後,他整個身體快速靈活的擠進門,小心翼翼的躲開房內的擺設,尋着裡面的打鼾聲,慢慢靠攏牀邊。黑暗中,隱約看得見牀上呼呼大睡的兩個身影。他不敢大意,緩緩低下身子躺在地上,摸着牀邊將頭伸進牀底,兩手在牀板下面細細摸索,不一會兒就碰到了一小塊東西,涼涼的,滑滑的。他將東西從牀板縫中取出來,摸了摸是一塊絲帕,裡面還包着些東西。不敢多待,言辛辰又慢慢的爬出牀下,然後原路撤退,無聲無息的出了房。
出到院子,言辛辰大大的呼出一口氣,他將絲帕等東西仔細放在衣內,然後翻身上牆,他沒有急着跳下圍牆,而是先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人。卻沒想真的看到一個人影搖搖晃晃的從對面路口走了過來,嘴裡還唸叨着:“小紅,小紅,再來陪我喝一杯。”這聲音,就是李敬!
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來得正好!言辛辰輕輕一跳,跳到李敬身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李敬還迷迷糊糊的向前走着,言辛辰一記手刀從背後砍在他脖子上,直接把他打到地上,嘴裡僅發出了一聲“呃”就暈倒了。
李敬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條幽靜的小巷中,月光微微照在他的身上,還有些涼意。而他的嘴被一條布巾堵得死死的,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後,脖子還一陣陣抽痛。
“醒了?喝了這麼多酒,也算醒得挺快的。”
他突然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猛的想坐起身,可是腰不着力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聽見男人腳步聲,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靠了過來,便驚恐的張着雙眼,想把男人看清楚。藉着月光,李敬看到男人頭上包着一快深色頭巾,臉上也蒙着一塊麪巾,除了眼睛,根本看不見長相。他想說話,可是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男人蹲下身,諷刺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取你狗命,只是看你不爽想教訓教訓你!”說完男人就一拳頭打在李敬的肚子上,疼得李敬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心想:“我這是得罪了哪條道上的人呀?”
言辛辰根本不給他時間反應,拳打腳踢輪番的招呼到李敬身上,毫無武功章法又拳拳到位,似要將小翠被污衊時的氣憤和看到小翠一身傷痕時的心痛自責,全都發泄出來。心兒一直沒有出言阻止,想必她的內心也很想這麼做吧。直到李敬攤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哼哼着,心兒才讓言辛辰停手。
這時已快到寅時,心兒提醒言辛辰趕緊回府。言辛辰看着地上的李敬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他再次將李敬打暈,然後將李敬拖到李家宅子大門前,把李敬的衣服褲子扒了乾淨,讓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心兒早就羞得閉上了眼,而言辛辰卻滿意的欣賞了自己“傑作”後,悄悄隱回黑暗中。
言辛辰又回到那條窄巷裡,巷子實在太窄,他連半蹲的姿勢都做不到,很難用輕功躍上牆。在牆下跳了半天,都夠不到牆頭,急得心兒直說他笨,最後還是靠身體一點一點蹭到了牆頭,才安穩的進了府。
言辛辰順利回到小院,一進房就軟綿綿的攤在牀上,嘴裡直呼“累死了!”任心兒如何喊他起來更衣他都不肯動,就直直的趴在牀上睡熟了。等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外面的太陽都已經明晃晃掛在正空了。心兒正坐在小翠身邊檢查傷口,還好,小翠身體底子不錯,傷口已經在好轉了。小翠此刻也醒了,雙眼淚汪汪的看着心兒,眼裡還溢滿了感激之情。
“小姐,小翠知道是您救的我,還一直照顧我,小翠無以爲報。”小翠說着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翠別哭了,這次你受難也是因爲我,是我沒能力保護你。”心兒似乎也感傷起來。
言辛辰見小翠醒了很是開心,可又實在受不了這對主僕淚眼婆娑的樣子,便出言打斷心兒:“要不要告訴小翠昨晚我們將李敬打得滿地找牙,還脫得精光擺在大街上,想必,今早外面應該很熱鬧。”
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