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歸來西嶺初到貴陽

成都的天氣,相比較南方的城市,是比較涼爽的。夏天,整座城市還是濃濃的火鍋味道,這裡的人離開成都,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吃火鍋。可能是盆地的原因,天氣顯得比較悶熱,讓人有一些透不過氣,好像喉嚨裡漲着一股氣。杜雲天有些想小丁,一根根菸送下去,把那些思念的細胞都迷離掉。

這是一座休閒的城市,一到節假日,所有人都會跑出去耍。小丁和朋友出去玩了,杜雲天到了成都,直接去了西嶺雪山。山頂上終年積雪,所以非常的涼快。成都原來是一片汪洋,後來地質變化,才形成了平原。所以,古海水從地底下噴出,形成西嶺雪山的溫泉,是四川著名的溫泉之一。小丁非常喜歡泡溫泉,非常舒適也很健康。

來成都,杜雲天沒有告訴她,他希望找到真相後再告訴她,而不想讓她擔心。而西嶺雪山的遭遇,那場都江堰的內觀,陰陽界的越界,都跟杜雲天訴說了很多、很多前世來生。我們在後面章節再詳盡說明,此刻,我們只想跟着故事往下走。也許誰都逃不了命運安排,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回來以後,杜雲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一個人只是不斷加加班,回去以後就一個人躲在屋子裡面。呆呆看着外面白夜變幻,卻不想做任何事情,說任何的話語。小丁也很少給他電話、信息。後來,他才知道,小丁去貴陽工作了,還給他發了一首《我在貴州等你》。

這是一首很土、很民族風的歌曲,實在是想讓人捂住耳朵。這首歌是小丁的朋友,一個叫福康的人發給他的。杜雲天真懷疑,他的審美觀點。但只要是小丁的朋友,總是會在他的面前加分。西嶺雪山歸來,他聽說,進京去了西安。他跟進京說,空了會去找他玩。而賽楠則去了廣東,幫忙一個朋友。洪玉、冬梅還留在成都。

杜雲天不是非常喜歡,他寧願聽一下《成都》。後來,他和朋友們特意去了一趟玉林路小酒館,那天他關掉了手機喝醉了。他一直不敢醉,怕自己給小丁打電話,打擾她的生活。接着,他又了武侯祠邊上的耍都,那裡有一座萬里號,他就不敢再喝醉了,只能看着他們羣魔亂舞。

有一次,小丁帶杜雲天、進京去九眼橋。成都很多地方都叫作橋、洞的地方。但那是成都娛樂的座標,一條條街上都是酒吧。那九個眼的橋,好像是一個個盼望的眼神,盼望一直在那邊不熄滅。到了下車後,杜雲天不禁脫口叫了一聲,老婆,小心有水。小丁瞪着他一眼,感覺又惱、又好笑。還好進京沒有聽見。

但《我在貴州等你》此時好像它有了一種魔力,也許,是小丁去了貴州工作的緣故吧。那是一個山清水秀,有着濃郁民族風情的地方,有杜雲天一生摯愛的人在那邊等他。他從來沒有考慮自己將在哪裡,只要有小丁在的地方,他就可以安靜待很久。我要去找你,杜雲天對小丁認真說到。

杜雲天就像一根野生的雜草,他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發芽、生長。多少的風吹雨打,他都不會折腰,只會不停向上拔高。他也是一個沒有私心的人,從來不畏懼什麼。可小丁離開了,他好像一株枯草,只想化作一個塵埃,隨風隨意去飄逝。只要在她的世界,哪怕是完全分崩離析,沒有矗立的杆子,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從廈門高崎機場到貴陽的龍洞堡機場,飛行的行程只有一個半小時。那天廈門颳起大風,下起大雨,整座城市好像留戀什麼。在飛機裡等了二三個小時,纔開始起飛了。又要去一個陌生城市,還好有小丁在那裡。杜雲天的內心是這麼想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那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也許這是世界上最純真的愛情觀,也是最容易背叛的。

龍洞堡機場不大,可能是杜雲天見過最小機場。但以後,他會經常到這邊來,而且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從西嶺雪山回來,他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命運。但他告訴自己,居然已經來到這一步,那就用自己所有一切來陪伴這份感情,他沒有辦法失去小丁。他好像知道,自己離失去生命已經不遠了,沒有關係,那也是一種歸宿。

我還相信來世,還相信,我會遇到我的愛人,小丁。杜雲天內心這樣說。飛機慢慢下落,底下是一個個小山包,天色已經暗下來,所以,杜雲天也看不清楚四周還有什麼。到了機場,杜雲天就給小丁發了一個信息。這是杜雲天的習慣,一路上,不管到哪裡,他都會習慣性告訴小丁。後來,他只能寫給自己,發給自己。

一個叫三橋的地方,那是城鄉結合部,第一次來貴陽,杜雲天不知道什麼去哪裡。你好,請問你知道什麼去三橋。杜雲天問另外一個乘客。你是福建人,我是福清的,在這裡做工程,我要去花果園,你跟着我走吧。杜雲天看着對面的老鄉,既是非常感激,又感覺擔心,畢竟在這陌生的地方。

貴陽給杜雲天第一感覺,就是山特別多,人口密集度好像很低。一路上,都沒有燈光區,基本上黑乎乎一片。好像,你已經到了一個土匪區,也許是杜雲天的心理作用。後來,杜雲天經常會深夜到這座城市,而所有的地方都變成甜蜜的回憶。愛上一個人,就愛上一個世界,哪怕是傾盆大雨,哪怕是山險水惡,哪怕是荒蕪人跡,你還是會愛。

一路上,一些不知名的山頭一個個過去,走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沒有到那個叫三橋的地方。小丁有一些擔心杜雲天,不斷給她發信息。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默契,每次出行的時候,都會發一些小暗號。你不要擔心,有什麼情況,我會跟你說。杜雲天安慰小丁到,他不知道,小丁多麼渴望,馬上能夠見到他。

你在這邊下吧。打個車過去,也就是兩三公里。不知名乘客對杜雲天熱情地說。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會在這邊待很久。杜雲天感激說到,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附近世紀城也是他們開發的。這一路,還有很多這種好朋友。杜雲天告別了他們,就搭了一個車,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那裡的路的確是很黑很難走,到了目的地。

終於見到了小丁,杜雲天上前去抱抱了她,好像兩個人有一個世紀沒有見。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壓力太大。杜雲天看着小丁說到,他的內心有一些心疼。沒事,剛過來,工作內容比較多。小丁害羞看着他說,他能過來她的心生出一朵蓮花。我請你吃飯,你看你這麼老遠過來。我來請吧,剛好給你補一補。

他們都吃的很少,見不到對方,都沒有什麼胃口。彼此見到以後,卻想多說說話,就不什麼吃了。小丁跟他說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杜雲天已經習慣,他不想讓她感覺到不自在,她總是能說很久很久,而杜雲天適當給一些意見,沒有不說也沒有說那麼多。她總是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而他想讓她傾訴一下,適當放鬆、放鬆。

你來了,我的心裡纔會開心一些。要不然,在這裡還真是不適應。小丁丟三落四,平時也不在意生活,杜雲天慢慢成爲了她生活不可或缺一部分。明天我給你在這裡認識一個好朋友,她爲人很有愛心,很義氣,她的名字叫甘露。小丁大概給杜雲天說了甘露的情況,杜雲天覺得她是小丁的好朋友,人應該還是不錯。

甘露是一個救援隊的一員,酒量非常的好。大概能夠喝三箱啤酒,兩瓶白酒。反正,她好像還沒有被人喝倒過。她幫助小丁擋過幾次酒,而且爲人也比較直爽,像一個男孩子性格。杜雲天覺得,這樣的人應該還是不壞的。他一直都儘量讓小丁能夠和朋友關係好一些,他希望也能見見她的朋友,他想自己在她的世界裡保護着她。

好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明天,我請她吃飯,謝謝她照顧你。杜雲天拉着小丁的手,有她他感覺一切都知足。而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這麼簡單。總是,有一些人覺得是爲你好,給出一些權威的意見。多好的事情都會被攪渾,多好的情感都會被打散。而他爲了保護小丁,更把自己裝成一個大灰狼,他從來不後悔。

到了貴陽,你會發現,那裡真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杜雲天的父親曾經來過這裡,跟他描述給這裡景緻,大抵是沒有出入的。剛纔天還下着濛濛細雨,此刻小月牙就升上了半空,小丁陪着杜雲天到處走走。沿着一段忽上忽下的街道,穿過一段馬路,接着往下走就是她工作的醫院,另外一頭是她住的地方。

那條街道上,每一個店,每一個物件,杜雲天都會記得。那以後,他就沒有從那個世界離開過。你會喜歡上這裡,空氣又清新,消費還不貴。小丁對杜雲天說,她是一個幸福感超強的人。杜雲天沒有說話,有她的世界就夠了,其實,其他根本就不重要。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可以爲一個人放棄一切。

愛上一個人,哪怕另一個人不愛了,你還是想,哪怕我多陪她一段,直到自己陪不動了。也許,陪着、陪着,我們就走到生命的盡頭,哪個世界沒有任何現實顧慮。那一刻,我不再爲你擔心,也不再日夜思念還怕打擾你的生活。我只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用我的生命來愛着你。除了這一個,我什麼都不想去說、去做、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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