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卓憬聊下去,水墨道,“你先別說話,脖子這塊傷口挺深的,我給你好好弄弄,別到時候你回去後給上仙看見了,他以爲我沒服務好你,哪天再一大清早的過來攪和我的美夢。”
水墨給司風遞了個眼色,司風從包裡拿出兩根繩子,向赤迅和赤堯走去。司風沒有立即將他們綁起來,而是喚出了靈態,對着他們噴出兩道靈火,隨後纔將他們捆綁。
我疑惑的看着水墨。
水墨解釋道,“這一招叫毀聲帶,爲了確保靈王一事不在仙靈界被提起。”
我問道,“那上仙現在……”
水墨“嘖”了一聲,不耐煩道,“讓你別說話呢!你看這膠布又貼歪了!”
卓憬道,“哪會有人因爲傷患說句話,就能把膠布貼歪的?”
我說道,“他這人就這樣,拉不出來屎賴茅房!”
水墨道,“對沒錯,你就是茅房,你這倆血窟窿就是屎!”
我立馬給了他一腳。
肖眸和司風一人拉着一根繩子,把赤迅和赤堯帶了過來。
赤迅垂着兩個鮮血淋淋的胳膊,已經開始有些神智不清了,他眼神渙散,時不時一臉驚恐的四處看着,好像在躲什麼東西。
赤堯則是低着頭,面色慘白,一臉痛苦狀。
我走到赤堯面前,“我問你,白略上仙的寢房是不是你燒的?”
水墨道,“小白,他現在聲帶廢了,你問也是白問。”
我看着赤堯,“你只管點頭或搖頭。”
赤堯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一邊。肖眸把赤迅推到赤堯面前,接着擡起了銀鱗指,赤堯見狀一臉慌張。
肖眸冷言道,“回話。”
赤堯猶豫片刻後,點點頭。
我問道,“這麼做是爲了嫁禍我,想借悵尋上仙除掉我?”
赤堯點頭。
水墨在一旁冷笑一聲,“傻白甜!”
我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把我隨身帶的那個仙器,放到白略上仙的寢房裡的?”
赤堯低着頭,膽怯的縮在一邊。
“說!”我吼道。
水墨道,“小白,你這個問題它不是是非題,他想說也沒法說啊。”
肖眸猛的一下,把赤堯背後的刀刃拔了下來,那一下我看着都疼。
肖眸把刀扔到地上,說道,“寫。”
赤堯跪在地上,吃力的寫着:樹屋 仙器 調包 縱火 收回仙器
我們一臉費解。
水墨問道,“小白,你說這像不像那時候,我們兩個猜降靈留下那句話的情形?”
我看着這一行字,想着肖愁曾經有幾次,把荷包遺落在樹屋上,但每次我幫他拿回時,都可以確定裡面都是有東西的。
還有白爺那老頭在拿到肖愁的荷包時皺眉的表情,他一定在那個時候就發現,肖愁的荷包有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你趁着我們專注於修建樹屋的那段時間,先用一個跟我的仙器一樣的仙器,把我的仙器調包了,讓我一直以爲,我隨身帶的那個是我自己練制的。其實那個時候,我真正的仙器,已經被你悄悄放在了白略上仙的寢房裡。事發當天,你潛進悵尋閣,放了一把火後,又將我荷包裡的那個仙器收回了。你知道大火過後,被扔在寢房裡的仙器一定會被發現,爲的是讓所有人,順理成章的認爲我就是那個放火的人。”
“臥槽,腹黑啊!”水墨問赤堯,“小白偵探分析的對不對?”
赤堯猶豫下,點點頭。
水墨拍拍我,“行了,沉冤得雪了!”
“你知不知道你害的不止是我一個人?”我伸出金甲,抵在他的脖子上,“今天我是平反了,但是那些被燒燬的東西再也無法復原了!你要怎麼賠給他!”
肖眸攔住我,低聲提醒着,“同門相殘致死——陪葬。上仙吩咐過,要把他們兩個帶回仙靈界,由仙靈尊處置。”
我問道,“如果是爲了帶他們見仙靈尊,把赤迅綁起來就好,爲什麼還要用銀鱗指?”
肖眸道,“是上仙交代的,要讓他吃點苦頭。”
我看了眼赤堯,對肖眸說,“那麻煩你順便也讓他吃點苦頭!”
肖眸有些猶豫,赤堯聽後恐慌的看着我,抓住我的胳膊,哀求的搖着頭。
肖愁一把打開他的手,轉頭不悅的看向肖眸,肖眸像得到了聖旨一樣,當即對着赤堯的兩隻胳膊,打出了兩個銀鱗指。
我問道,“上仙什麼時候來找我們?”
肖眸說道,“上仙不會來,但是他交代過,到時會有人來接你們回去。”
赤墨道,“小白,你先把你家孩子收回去吧。”
我點頭,一擡眼,看到肖眸和司風兩個人,一個比一個不捨的看向肖愁,就連卓憬也對着肖愁緩緩的擺着手,好像在做無言的道別。
水墨一臉嫌棄,“行了行了,別弄的像再也見不着了一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呢!小白你趕緊的,別搭理他們。”
“來了來了!快把小啞巴藏起來!”卓憬突然喚出靈態,擋在肖愁面前,這黑熊的靈態一出,把我們幾個都給遮的嚴嚴實實的。
我馬上收回了肖愁,伸頭一看,是赤念。
水墨拍拍卓憬,“你遮靈王一個就行了,遮我們幹什麼?而且我告訴你啊,在仙靈面前隨意喚出靈態,是要進封靈瓶的!”
卓憬被水墨這麼一嚇,立馬變回了人形,躲到水墨身後。
赤念一路小跑過來,我心道,小粉他們都是演技派我知道,說的可憐點,被他們騙我已經習慣了。該不會連這個水墨一口一叫的小呆子,也把我給騙了吧!
“赤目,究竟發生何事了?”
看到赤念此刻比我還懵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勞駕您把這仨都帶回去吧。”水墨把繩子交給赤念,“來,交接儀式完畢。”
赤念看向赤堯和赤迅,一臉不解,“赤目,他們這……”他又看了看我一身掛彩的慘樣,“你們到底因何事糾紛?爲何會傷成這樣?”
我指了下他們兩個,“一個毀了蒸餾塔,一個燒了悵尋閣。”
赤念愣了幾秒,然後憤怒的指着赤堯,“原來燒燬白略上仙寢房的人是你!
水墨道,“沒錯!就是這這挨千刀的,趕緊把他們帶回去,萬人血書要求仙靈尊先生嚴懲!”
赤念道,“水靈君請放心,仙靈界對惡行惡徒,一向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水靈?你也看出來我長得水靈了是嗎?”水墨又開始不着調了,“其實我們小白也挺水靈的,但是跟我比還是差了點,也就你們上仙還能跟我比比……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到時候費點心,幫忙留意下有沒有適合我們小白的小仙女,哎我告訴你,他喜歡的是那種……”
“水墨!”我打斷他,“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山洞接着做夢去做吧!不是說褲子才脫了一半嗎?回去把那半也脫了,錢不能白給!”
水墨咔吧咔吧眼睛,“得,那你們先回去吧,我們也撤了。小白你記得管仙靈尊先生要點祛疤的藥,還在單身的時候,臉蛋兒很重要!”
我白了他一眼,隨赤念回到了仙靈界。
眼下,仙靈界闕門前的那兩個禁閽司果然不見了。
赤念疑惑道,“今日爲何沒有禁閽司守闕門?”
我回頭看了眼瘋瘋癲癲的赤迅,說道,“他的死罪是逃不掉了!”
赤念不可思議的看着赤迅。
我這一身的血,加上赤念還牽着四大家的兩個瘋癲弟子,一會兒一定又會給那些閒來無事的仙靈打了不少雞血。他們見到我們後,保準是一個個都瞪着牛眼,然後指指點點。
結果,一直快走到廚堂也不見半個人影。我擡頭望了望天,這個時間連飯點都沒到呢,人都跑哪去了?
我問道,“赤念,悵尋上仙那邊怎麼樣了?”
赤念道,“我今日與悵尋上仙遇到時,看到他們正在鎮狩。聽師兄們說,他們都以爲這一行是要鎮狩旱虺,結果這一天一夜,悵尋上仙雖然也帶他們鎮狩了很多場,但始終未見旱虺。”
我問道,“這麼說,你不是一到那就被悵尋上仙支到雪域來了?”
赤念點頭,“一直到悵尋上仙手裡攥着的那張靈符燃起,之後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悵尋上仙才吩咐我去雪域接你回仙靈界。”
我笑了笑,看來小粉還給了我們幾個一個小時的聚會時間。
走到廚堂時,我停下腳,“赤念,你一個人可以帶他們兩個去仙靈廷嗎?我要去審廚仙。”
“我可以。”赤念忽然對我笑了下,“赤目,你最後一定會成爲我們的師弟。”
我笑道,“到時候記得準備歡迎晚會!”
赤念走後,我斜眼看了下廚堂虛掩着的門,這個死老頭,一定早就做好我會來問話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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