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可能來不了了?”藍星寒不解的問道。
“玲瓏被人抓走了,這也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
“公孫雲良,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藍星寒眸子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哎,我們先走吧,邊走邊說……”
與此同時,隨着公孫玲瓏被人抓走,各方勢力也隨之顯現出不同的變化,似乎標誌着新的一場武林紛爭以及天下爭奪正式拉開序幕。
東郡司龍王龍俊義,他可能是最忙碌的人了,不但身爲東郡司,他還有另一種不爲人知的身份,隨着事情的進展,他似乎嗅到了姬洪屠的企圖。
“城主,公孫雲良的女兒被一羣不明身份的人抓走了,他正召集各大劍主前去營救,我看我們是不是也表示一下?”龍俊義問道。
“表示?你讓我怎麼表示,我這個宗主在他眼裡可有可無,他既然沒求到我頭上,我爲什麼要表示!”
“呃……您可是劍宗宗主,如果他公孫雲良召集了各位劍主,把您置於何地呢?”
姬洪屠笑了:“切,劍宗!宗主!這些東西早就名存實亡,我這個宗主也只不過是擺設罷了,再說,我看上的並不是什麼小小的一宗之主,而是天下……呵呵,算了,隨他們去鬧吧,鬧的越兇,對我越有利!”說着,姬洪屠眼中射出兩道陰險的光。
“那我們幾位郡司……”
“你們只要管理好你們自己的事就好了,別的不用你們操心,下去吧……”
龍俊義出了銀葉城,在回東郡的路上,他仔細的回想姬洪屠這些日子的變化,從北郡司古正淵死後到北郡與蠻族大戰,接連的事情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感覺他對劍宗越來越薄情,對城主之位反而越來越迷戀,莫非……
想到這,龍俊義沒敢往下想,急急忙忙趕回了北郡,把所有事情料理完畢,找出他那替身,風塵僕僕又踏上了另一段征程。
海外金魚島,一切還是那麼平靜悠然,就算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永遠保持着它那份淡定。
金魚島位於南海,氣候比較溫和,中原大地剛剛從冰天雪地中解凍,這裡已經是鮮花爛漫,春風得意。龍俊義照例來到島上的一座小院,這裡他不經常來,可每次過來,都能看到這裡的變化,無論是人還是別的東西。
院中無人,敲了幾下門也無人回話,看來可能沒在家,龍俊義也沒有貿然的進去,而是等在門外。
不多時,一人身背竹筐從山上下來,臉上有着淡淡汗跡,當然這並不影響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你來啦,怎麼不進去?”
“敲了幾次門,無人回話,我想,主人應該不在吧,我還是在外面等着的好。”龍俊義笑道。
“呵呵……你還是那樣子,在外面很威風,到了我這裡,就像換了一個人。”
“主人見笑了。”
那人打開門,將剛採的草藥放起來,回到屋子,簡單的梳理一下,換了身衣裳,而龍俊義,則乖乖的站在花廊裡。
“好久沒過來了,說說吧,都在忙什麼?”
龍俊義面色一紅:“最近外面事情很多,我實在是抽不開身呀!”
那人被龍俊義的樣子逗笑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緊張什麼,我瞭解你,知道你不容易,不用跟我太客氣,沒事的。”
說着,親自給龍俊義倒了杯茶:“說說吧,最近都有什麼事發生。”
“最近事情是很多,公孫雲良帶着朗櫟拜訪各位劍主,可到了風來鎮,一羣黑袍人把他的女兒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再就是百劍山莊遇襲,魔宗出手相救。”
“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雖然話有點嚴厲,但那人還是笑着說。
“呃……最近我發現姬洪屠有些奇怪,他好像什麼都不做,又好像在等什麼機會,最可疑的是,他會見了兩個西域來的和尚,這事他做的很隱蔽,我也是通過他身邊的人知道的消息,而且,我聽說,他介紹一個神秘的人給候四海認識,而那神秘人想要借用候家的運鹽商道。”
那人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總之臉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裡飛速思索開來,這事的確很奇怪,他究竟要幹什麼,北郡遇襲,天子收回北郡府管轄權,無所事事,會見西域和尚,借用運鹽商道,難道……
“主人,您想到了什麼?”
“姬洪屠可能要謀反!”
“什麼……!”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這些跡象好像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了,而且,這麼多年,他的宗主之位做的並不牢靠,反而城主卻越來越牢靠,二十年了,他對單單一個銀葉城已經不滿足了,權利是一個令人着迷的東西,他想得到整個武林,更想得到整個天下,跟江湖相比,江山要更重要一些,換句話說,他如果坐上了天子之位,那麼江湖也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龍俊義聽的冷汗冒出來了,這事太可怕了,自古以來,犯上作亂都是十惡不赦之罪,成者王侯敗者寇,但有多少人真的成功呢,這麼做只能是把銀葉城乃至江湖往火坑裡推。這怎能讓人不害怕。
那人接着說道:“你之所以覺得姬洪屠無所事事,等待一個機會,他也確實等待一個時機,而這個時機就是九月初一的萬寶蓮花會。那是一個江湖齊聚的盛會,幾乎江湖上的人都會參加。
江湖,或者說武林,雖比不上朝廷勢力,但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勢力,因爲出了王城,只要踏出一步便是江湖,而魔宗與劍宗二者之間有着說不清的關係,而這關係的關鍵就是墨石之戒,墨石之戒的關鍵又是朗櫟,所以,他想在萬寶蓮花會上抓住朗櫟,挾天子以令諸侯,號召天下英雄隨他謀反,而這時,那幾個西域和尚可能會帶着西域國大軍趁虛而入,內外結合,一舉拿下朝廷。”
對龍俊義而言,句句話驚心動魄,他沒想到姬洪屠會有這麼大的野心,冒天下之大不韙謀反作亂,雖然只是主人的猜測而已,但主人又何曾猜錯過。
“如果一切真如主人您所猜測的那樣,那麼我們的人該怎麼辦。”
那人看着龍俊義的樣子,笑了:“你不要那麼緊張,沒事的,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你們什麼也不用做,但是做做樣子還是要的,雖然他的計劃很周密,但我也可以斷定,他是不會成功的。”
“哦!這是爲何?”
“道理很簡單,他是被人利用的,就像二十年前天芒山大戰一樣,如今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只是他明知道自己被利用還是要做的這麼徹底,那是因爲他對自己過分的自信和盲目的聰明。”
龍俊義越聽越糊塗,越聽越不明白,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
“主人,恕屬下愚鈍,到底是什麼人能利用姬洪屠呢?”
“呵呵……你挺聰明個人怎麼突然糊塗起來,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姬洪屠介紹了一個神秘人給候四海認識,這就是原因所在。”
“您是說那個神秘人利用了姬洪屠?”
那人站起身,悠然的給花澆了點水,緩緩道:“確切的說是那個神秘人背後的主人,他纔是整件事情的操縱者。”
“那這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確定,二十年前江湖大亂也是出自這人手筆,應該是跟抓走公孫玲瓏的人是同一種人吧。”
龍俊義不再發問,而是低頭思索着,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如今國不國,家不家,江湖也不再是原來的江湖,這一切的一切的背後都是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推動着,這太可怕了,更讓人害怕的是所有人竟然不知道這個幕後黑手是誰,感覺自己就像置身在無盡的深淵裡。
“對了,朗櫟現在怎麼樣了?”那人突然問道。
“他現在的實力照比過去有了質的飛躍,雖然還未能達到劍主級別,但我相信,如果有人要動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更可況他身邊還有公孫雲良。”
那人點點頭:“我們的人沒被他發現吧!”
龍俊義慚愧一笑:“差一點,差一點就被他發現了,只不過我們撤的比較及時,這纔沒有讓他發現什麼?”
“唉,以後儘量少犯這種錯誤,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我們存在的時候,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還是要多加註意。”
龍俊義重重的點點頭。
如此同時,青雲山碧玉宮內,赤練舞也在默默注視着朗櫟,可以說朗櫟下山後的每一件事,赤練舞都瞭如指掌,只是她沒有露面而已,但每一次朗櫟身處險境對赤練舞而言都是一種折磨,無奈,她有她的苦衷,心裡的苦只能她自己品嚐。
朗櫟就像她親兒子一樣,嘴上不說,並不代表心裡不掛念,他本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自從朗櫟下山後,她更是沒笑過,每天說過的話都是有數的,只有傳過來關於朗櫟的消息,在她臉上纔會泛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