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旭日東昇,柔和的光線照耀穰縣外的湍水上。波光粼粼,遠遠望去,那湍水河流便如同一道金光閃耀的綵帶環繞在穰縣周圍,令人神清氣爽的豔陽天下,鄧州知府餘光庭向蕭唐施禮說道:“蕭大人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如今蕭唐在京西南路官場揭露楊泰的種種惡行,又在房州征討房山寇事畢,一時間京西各路強人偃旗息鼓,生怕遭蕭唐率官軍剿捕。在東京汴梁蕭唐也有諸般事宜須要打理,便只留下安撫使司知官聞煥章留在鄧州穰縣處置公事後,便率其餘心腹下屬,以及諸營京師人馬即日啓程,班師回京。
蕭唐也向餘光庭還禮說道:“餘兄爲一方父母官,打理政事、明於公斷自不必說,也祝餘兄仕途風順,我也盼與餘兄重逢相聚之日。”
在京西南路能做到的事,蕭唐只能涉足與軍司與綠林,除治民檢奸等事還須餘光庭這個鄧州知府自己去面對。這時在蕭唐官軍人馬中楊志傷勢未愈,已被蕭唐吩咐軍卒安置於輛太平車中靜養。而騎在馬上的彭玘吊着膀子,低頭不語,神情甚是鬱郁不歡,他身邊兄弟韓滔見了,便問道:“彭玘兄弟,你爲何如此愁眉苦臉着?”
彭玘長嘆口氣,悵然道:“這次隨着蕭任俠兵京南,本以爲終能使我苦苦磨練得武藝得利市,哪知於鄧州一戰遭擒,房州一役也被強人頭領所傷,眼見諸位袍澤各顯其能,屢立戰功,偏生只我這般不爭氣!我心裡哪能不怨?”
韓滔見彭玘垂頭喪氣,便勸慰道:“勝負乃兵家常事,咱們行伍兒郎何須計較這一時長短,何況你我蒙蕭任俠看重,以後還怕沒有建功立業的時候?”
“是哩!”這時宣贊也駕馬湊到韓滔、彭玘身邊,朗聲道:“彭玘兄弟累代將門出身,又有身好本事,還愁他日無揚名之時,又何須如此煩惱?”
宣贊說罷,轉頭又望向一旁駕馬提刀的關勝,笑道:“兄長此番討賊屢立戰功,如今也不致再於蒲東屈居下僚,一身萬夫不當之勇的本事,也當能爲國家一展所長。”
關勝與郝思文對視一眼,他搖頭笑道:“若非宣贊兄弟力薦與蕭任俠擡舉,關某又豈會有這般際遇?”這京南一路下來,關勝與郝思文二人也與蕭唐的關係日益親近,而關勝這個已經蟄伏隱忍許久的善戰驍將蒙蕭唐提拔之恩,也早對他無比感激。
關勝與宣贊等人正敘話時,蕭唐已經一揮手臂,意氣風地說道:“傳令諸營軍士啓程,班師回京!”
在返回東京汴梁的途中,蕭唐卻一反常態地沒有駕馬與花榮、關勝等人並肩同行,而是與唐芃秀同坐於廂車之中。蕭唐忽然與唐芃秀拉近距離,反倒使得她一直羞羞地不敢擡頭,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敘了一會話來,反倒是蕭唐挑起的話頭更多,而唐芃秀期期艾艾地迴應着蕭唐的話語,顯得拘謹得緊。
真的有些吃不住這種尷尬的氣氛,就聽唐芃秀忸怩地說道:“今兒個是怎麼啦,怎麼突然又想起我來了?你是堂堂的京西南路安撫使,這般與我同坐一車,也不怕吃你下屬同僚的笑話。”
蕭唐見唐芃秀手足無措的模樣甚是有趣,便調侃道:“往日你嫌我冷落了你,我現在來陪你你又不依。既恁地,我先出去便是了。”
唐芃秀知蕭唐是有意調笑,她扁了扁小嘴脣兒,又不說話了。
蕭唐神色一整,忽然又動情說道:“在穰縣時是我的過錯,害得你身陷險境,若是真芃秀妹子你真有個閃失,我當真是萬死莫贖......”
唐芃秀微微一怔,她隨即身上捂住了蕭唐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旋即她又覺得這個動作過於親暱了些,不由地又抽回小手,羞羞答答地說道:“千萬別那麼說!你做的是都是爲民伸冤的好事,我當然也願助你並無半點怨言,而且當日我也曾說過,不管前程如何,無論你怎樣待我......我這一輩子也只有跟着你了......”
佳人如此待我,又夫復何求?蕭唐不由暗暗想道:上天真的待我不薄......本來這一段時間,雖然我下意識地與芃秀妹子保持着些距離,可是對於這樣一個癡情體貼的美麗少女,自己的心又怎能絲毫不起漣漪?若是再婉拒她對於我的綿綿情義,只怕那纔是誤了她的青春與一生。
眼見唐芃秀那般女兒家羞態美豔不可方物,蕭唐心中一蕩,他忽然伸出手臂一攬,登時把唐芃秀摟在懷裡,唐芃秀嚶嚀一聲芳心大亂,就在她意亂情迷之際,她的櫻桃小嘴已經被蕭唐一口吻住。唐芃秀嬌軀微顫,她一對秀眼睜得老大,就在這時,蕭唐的舌頭已已伸進唐芃秀的口中,與她的香粉嫩舌交織纏綿在一處。
唐芃秀的香舌被蕭唐吮住,她心慌意亂,整個身子也都酥軟下來。唐芃秀本來還下意識伸出小手抵在蕭唐胸前,可隨着她的雙眼漸漸迷離,鼻息咻咻喘地愈烈,羞窘與甜蜜在她心中盪漾之下,欲拒還迎的唐芃秀,終於也攬出雙臂,與蕭唐抱在一處,溫柔地迴應着蕭唐情熱如火的動作。
斜偎纏綿間,千般旖妮春光無限,唐芃秀鶯聲喘喘,在蕭唐耳畔吟呻呢喃,她眼眸一片迷離朦朧,額頭已滲出細細的香汗,可就在唐芃秀似失了魂兒一般迎合着蕭唐狂野霸道的動作時,忽然她感覺到蕭唐的一隻“魔爪”已慢慢探到她的胸前,並輕輕握住那片溫柔一捏......
“哎呀!!!!!”
緊要處被蕭唐那麼一碰,唐芃秀彷彿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花貓般她尖叫一聲,她奮力一推,便將蕭唐推至一旁。蕭唐被唐芃秀那高分貝的尖叫聲震得耳膜疼,腦袋嗡嗡直響。
“芃秀妹子,對不住,我一時唐突......”心猿意馬下蕭唐不自覺地伸出手來摸到唐芃秀胸前,卻實在沒料到唐芃秀的反應如此大,他訕訕笑道。本來就已臉似火燒的唐芃秀一聽更是羞得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捂住雙耳,小腦袋似撥浪鼓般一通晃悠,連聲說道:“哎呀!我不聽,你不要說了!”
回想起她與蕭唐的舌頭佔住她的那張小嘴,溼吻間又與她的香舌交織纏綿在一起的那種強烈的衝擊,唐芃秀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還是軟軟的,她眼含羞嗔瞟向蕭唐時,那個壞傢伙似乎還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欺負人就這麼有趣麼?哼!
“喂...!你還是先出去吧!光天化日的你就這般...這般孟浪,成甚麼樣子?”眼看唐芃秀真有些羞惱成嗔了,蕭唐不由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反倒被她給轟下廂車去。
蕭唐這麼個巡視督查京西的安撫使,這時竟然被自家女眷給趕下車來,神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花榮等駕馬隨行的心腹兄弟剛纔突然聽廂車內傳來尖叫聲,本來各自一驚。可他們見蕭唐面色訕訕,灰頭土臉地走出廂車時,便已然猜出幾分因由。他們便都做渾然不覺狀,一對眼睛東瞅西瞧,就是不往蕭唐與唐芃秀所在的廂車那看。
可惡的是宣贊那邊聽到唐芃秀尖叫,便趕忙駕馬疾馳過來,他也沒瞧見一旁燕青、蕭嘉穗等衝他猛使眼色,就操起他那破鑼嗓子大喊道:“蕭大人!怎麼回事!?爲何唐姑娘如此驚呼!”
蕭唐臉色一窘,幹聲笑道:“沒事,沒事......不勞宣將軍費心,哈哈,哈哈哈......”
“奇了怪哉!既然沒事,那唐姑娘她喊甚麼?”宣贊一頭霧水,他一雙怪眼瞧了瞧蕭唐,又直往唐芃秀的車廂望去,不由又撓了撓頭納悶道。
本來宣贊的嗓門就大,被他一咋呼當場的氣氛反倒又有些尷尬了起來,這時就聽車廂內傳來唐芃秀的怒喊聲:“你們煩不煩吶!?他說了沒事,我便是沒事!”
宣贊又是一怔,這時纔在燕青的示意下猜出幾分原因,登時他也成了悶聲葫蘆,忙不迭地駕馬又折回到行軍隊伍中。
一行人都抿着嘴巴不言語,這氛圍讓蕭唐感到十分變扭,他便打着哈哈說道:“那個...今兒這天氣可真不錯啊。”
蕭唐話音剛落,他周遭一羣心腹和下屬也趕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今兒個天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