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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爛銀也似的寶刀揮舞開來,在月光下炫出奪目的寒芒,滾燙的熱血猶如噴泉一般激濺而出,鋒利的寶刀狠狠劃過幾個夏軍的軀體,滾燙的臟器與血污的殘肢淌濺的滿地都是,那些夏軍士兵哀嚎着倒在撲倒在地,旋即斃命。
武松又飛起一腳,去勢極猛的飛腿嗵的一聲便重重蹬在那蓄着虯髯鬍須、招子狠厲的夏軍將官胸口上,霸道的腿法竟然一下踹裂了他的胸骨,胸腔整個胸腔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那夏軍將官嘴中大口鮮血涌出,他雙目圓瞪錯愕的凝視着武松,眼眸中也盡是恐懼與絕望之色,未過多久他的頭顱一歪,斜倚在顆樹幹的身子也滑到墜地,已然氣絕身亡了。
武松的雙足剛一沾地,由於身上的傷勢與體力的枯竭他又止不住的一陣踉蹌,李孝忠連忙上前將武松給扶住,說道:“武將軍,小弟乃幹隴地界出身的遊俠兒李孝忠,新在蕭任俠麾下效命,有幸拜識哥哥尊顏,氣象恁般豪勇!哥哥稍歇,山內的夏賊已開始退卻,小弟率衆上前再去掩殺陣便是。”
此時武松也已瞧見山岡嶺間夏國步跋子、擒生軍、別瞻軍所部的士卒彼此呼喝策應,已經開始往山嶺北麓的方向撤去,他向李孝忠點了點頭,只道了聲“有勞兄弟了”,便一下子也癱倒坐在了地上,幾個時辰下來武松經歷多場廝殺,身上傷勢嚴重,加之一直緊繃着的身體此時終於能輕鬆下來,饒是身軀似鋼鑄鐵打的武松也吃熬不住,只得癱坐在地略作將歇。
而花榮那面也早已吩咐懂些些應急接骨的軍健爲劉法接好了折斷的腿骨,否則斷骨處稍有歪斜或沒有及時醫救,只怕以後便要成了跛子。此時再也支撐不住而昏厥過去的劉法,也被軍健小心翼翼的擡上了被軍健取山林中樹幹搭架而成的簡易縛輦(擔架)上。方纔聽劉法出言警醒,花榮略作尋思後臉上凝重之色也愈發明顯起來,他又沉聲說道:“既然已經救下了劉經略,速速收攏部曲,儘快趕回去與蕭唐哥哥匯合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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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中無數號角胡笳嗚嗚吹動着,坐鎮中軍的蕭唐放眼望去,目所能及之處盡是成羣結陣的夏國軍馬,山岡谷地間塵土飛卷,一隊隊的夏軍步馬軍陣也分數個方向涌來,除了党項諸部構成的軍隊之外,更有夏國境內諸族各部所組成的部曲如鐵流一般涌動,手中擎着的刀槍也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一片金屬光芒。
幾個大陣都有成千上萬的兵馬,看來也都是以夏軍的精銳部隊爲主,周圍千溝萬壑的山嶺之中,尚不知還有多少部曲潛伏,光是蕭唐所能見到的便有七八萬的敵軍,估摸如果真到與敵軍戰到最爲慘烈時,周圍已然會有夏國援軍源源不斷的開撥過來。
本來蕭唐率領三軍火速馳援劉法,在二十餘里外正要遇見突出重圍的朱定國所部人馬,也得知劉法組織中軍決死反擊,卻在亂軍中一時不慎連人帶馬掉下山崖。如今劉法麾下的宋軍將官之中,後軍焦安節似乎率殘部南遁逃脫;右軍翟進、翟興率領熙河兵數次衝進西夏軍陣尋找主帥劉法,反而也被兵力數倍於己的夏軍阻隔,無法與其他宋軍部曲會合;前軍康炯以及武松等將官在混戰中不知所蹤,朱定國本來也欲與其他部曲會合再去尋覓劉法蹤跡,怎奈何麾下傷亡慘重,而被夏軍逼迫的節節敗退,直到遇見了蕭唐所統領的宋軍。
當蕭唐得朱定國指路,率軍趕到距離劉法墜落山岡的位置約莫二十餘里的位置,便撞見了一支近萬人的夏軍部曲,蕭唐一面分兵拒敵,一面派出花榮、李孝忠等人前去山嶺中搜尋劉法的下落。而那撥與蕭唐所部兵馬狹路相逢的敵軍似乎也並打算死纏爛打,對方且戰且退,似乎在有意誘使蕭唐率軍追擊,蕭唐傳令所部人馬嚴守陣勢不得冒進,約莫一個時辰過後,從四面八方漸漸的也有數支夏國部隊出現在宋軍的視野中,漸漸的對蕭唐統領的宋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蕭唐現在所在的位置一個山勢高處的草坡,眼前景象一覽無餘。眼見夏軍軍馬一波波的狂濤海浪一般逐次涌上,強弓硬弩也密如飛蝗的向前陣正率騎衆向大陣後撤的吳玠、牛皋所部兵馬傾射過去。雖然吳玠等將領後撤及時,只有兩三百騎的軍健在敵軍的箭雨打擊下丟了性命,可是夏軍很明顯的是已徹底轉變的戰術打法,從一開始的小規模襲擾試探轉變爲全線激戰,打定主意要吃掉這一支新來馳援的宋國軍隊。
此時牛皋催騎如旋風一般已奔至蕭唐面前,他臉上忿意凜然,並斷然說道:“哥哥,往日數次受夏賊撩撥,那羣囚壤的卻不肯死戰,如今仗着人多倒來大弄!這倒也能戰個爽利,莫不如便集中兵馬攻它中軍,我願爲先鋒親自去破陣!”
蕭唐面沉如水,搖了搖頭。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能夠順利救下劉法,應當迅速撤離放棄攻打夏國朔方之地的計劃。因爲從夏軍主將能夠迅速集結兵力,大敗劉法所部宋軍的戰況來看,敵方早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對方倚仗地理優勢以逸待勞,己方如果孤軍深入這無疑是自尋死路的昏招,也應該徐徐向南側後撤,返至大宋軍隊掌控的地域範圍內重做整頓,再重新部署如何攻取夏國的前線要地。
現在讓蕭唐感到心中不安的是,眼見那些夏軍部曲便似是行軍演練戰陣一般調度得十分迅速,再聽劉法麾下左軍主將朱定國所述,當時夏軍四面合圍己方兵馬的時候,從夏軍列爲三陣在前方阻擋劉法的前軍,隨之再分撥兵馬壓制宋軍左右兩翼的軍陣,另派一支精銳騎兵鐵鷂子重騎迂迴到劉法後軍發動衝擊...所有的戰術部署都似乎是敵軍主將早就料定好了要以逸待勞,就好像現在這般從容。
莫非夏軍早就打定了主意,從一開始就計劃並不只是要在此除了劉法這個勁敵,而是再以其做餌,也一併要賺我也入了他們的圈套?蕭唐心中思付,他心中旋即又暗付道:
何況統領敵軍的主帥,乃是夏國軍中這些年來聲威最大的名將,夏國皇帝李乾順的胞弟晉王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