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房門口的衆人,先看到劉曉晴出來,然後是一個男子懷裡抱着一個裹着毛毯的女人,對他們的好奇沒有一點感興趣,直接走過走廊,打開對面的一間個人間,關上了房門。
國安的樑組長反應最是快速,知道宋小雙的治療應該沒有大問題了,只是他還得進行一些餘下的步驟,他這是給來到的諸多工作人員讓位置的。
組長給了國安怒江州的張局長一個眼色,張局長如何不懂,很快就吩咐下去,各隊展開工作把現場儘快處理好,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儘快的壓下去,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晚上出現了這樣的大事情,想要掩蓋當然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儘量把這件事情的壓着在一定的範圍內,如果天亮後還搞不定,事情就糟糕了。
張局長並沒有留在現場,因爲一位副手在旁邊耳語了幾句後,她就和樑組長說了一聲就轉身疾步出去,把現場的負責交給樑組長來統領,樑組長點頭應允,國安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和權限範圍,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拿出國家安全這道法寶,走到哪兒都能行的。至少在中國是這樣,畢竟他們的工作就是這樣的。
這次臨時抽調來到現場的法醫組和物證組,一共八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的,其他來不了的當然就不必來了。
眼鏡法醫小心的避過地板上的血跡,拿着照明燈進入了房間,這才發現牆角還有一個死者,算起來總共有十多人死在了這次的事件中,剛纔的那個抱着女人的男子,真不愧是殺神級別的人物,看到他臉上的默然神情,眼鏡法醫不禁背脊骨有些發寒冷,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眼鏡法醫進入房間後儘量避免破壞現場的各種蹤跡,等會兒物證組還得來收拾一番,他是先進入房間看看情況的,法醫的工作很是嚴謹,有時候步驟錯了一步,他們的工作就會陷入困境,牀鋪上一張已經破爛不堪的薄被,不用說是被子彈打穿成這樣的,木地板上面還有一攤血跡,這是給那個女人放血做治療的結果,法醫很快就轉身出去,和小組的成員商量一番後,定下了各種詳細的步驟。
旁邊的物證組已經在忙着用各種設備記錄下死者的各種外觀,配合法醫組展開工作,忙裡面有着自己的秩序。
國安行動小組的組長無事可做,就靠在牆壁上盯着法醫組和物證組的工作,這裡根本不用他插手,怒江州國安張局長走之前的那番話語只是託詞罷了,各人的分工不同,他留下來也起不到大的作用,唯一的用處是防止宋小雙如果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好,而遷怒於現場的工作人員,他得出面協調一下。
小陳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出去了,停在路邊的房車和裡面的設備價值幾百萬,也是需要人看着點的,雖然周圍到處都是警察,這樣的事情不容易發生。
劉曉晴和宋小雙進入房間後,宋小雙讓她把房門關上,把鄭海玲輕輕的放在牀鋪上,對劉曉晴說道:“你負責看着點鄭海玲,她可能會很快醒過來,也可能需要很久的時間,但是我等不了了,**的爆炸傷了內臟,得馬上進行療傷,所以這次就靠你了。”
劉曉晴還不知道宋小雙居然受了內傷,如果不是宋小雙親自說出來,她一點不會相信的,哪個人會像他這樣,被**重傷還給旁邊的鄭海玲輸血治療,他簡直是瘋狂透頂,有些不可理喻,看來被國安重視的人沒有人是簡單的角色。
劉曉晴鄭重的把房門鎖上,看了一眼牀鋪上的鄭海玲,沒有看出她有任何的異常情況發生,轉頭看見宋小雙直接坐到地板上,後背靠在牀沿,眼眸已經閉上,雙手隨意的放在身邊,知道他這是需要動用內勁來療傷,古武修習者對於這樣的能力是十分看重的,劉曉晴雖然沒有修習過這方面的能力,但是她的經歷很是廣博,見識過不少古武修習者,宋小雙的樣子雖然看起來一點也不嚴肅,就像是靠在那裡睡覺一樣!
劉曉晴撥出腰間的九二式手槍,這次出來,行動小組成員的自衛武器都是標配的九二式,沒有去管什麼男女有別,女人不適合用這樣稍大的自衛武器什麼的。
她走到房門邊,靠在牆上,手上的槍支雖然沒有打開保險,但是可是上膛了的。現在宋小雙把他和鄭海玲的安危都交給她,劉曉晴自然得認真點才行。
有了劉曉晴在一旁持槍警戒,宋小雙稍微放心,他被**震傷內臟,剛纔來不及處理,只是用能量氣勁打了封閉,暫時沒有去處理它,因爲鄭海玲的中毒還沒有處理好,現在總算是看到了希望了,鄭海玲已經有所好轉,什麼時候清醒宋小雙就無法估計了,既然劉曉晴不請自來的站在他的身邊,當然得好好的給她事情做,不然他的傷勢治療還得拖很久,時間越久恢復越是困難。
對於宋小雙來說,這次的被**震傷內臟還不算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應該是在人體科學研究所那次的傷勢,被球形閃電幾乎就燒成灰燼,後背的皮膚和許多肌肉都被烤成焦炭,要不是安娜給他輸血,宋小雙很有可能玩完。
如今的宋小雙對於用能量氣勁療傷自然是駕輕就熟,久病成良醫這句話不是說假的,他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對於快速療傷自然有他的一番心得體會。
劉曉晴覺得宋小雙給他的感覺是猜不透,手裡拿着槍的手臂都有些顫抖,某一個時刻她甚至想到宋小雙會不會直接給她來一掌啥的,如果他腦子不清醒的話,這樣的情形很有可能發生,別看她手裡拿着一把武器,對於宋小雙來說根本就不當一回事,走廊上的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給了劉曉晴以啓迪,宋小雙還是敬而遠之爲最好。
鄭海玲比宋小雙預計的甦醒時間要早很多,在劉曉晴守在房門口,拿着手槍緊張的聽着走廊裡的各種聲音這樣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後,鄭海玲已經有了甦醒的徵兆,喉嚨裡響着一些雜亂的低沉聲音,但是劉曉晴根本就聽不清她說些什麼,確定了一下手裡的手槍沒有開保險後,劉曉晴把槍插在腰間,走到鄭海玲旁邊,俯下身體把頭耳朵靠近鄭海玲的嘴脣,想要聽聽鄭海玲究竟在說些什麼。
“艾瑪,怎麼遇上這樣的女人啊,是屬狗的嘛?宋小雙你怎麼無動於衷啊,喔,好棒,就是這樣.....”
她這是說的是什麼啊,近似於囈語的語言讓劉曉晴搞不懂,但看樣子她真的要清醒過來了,這是好現象。劉曉晴側坐在牀鋪邊上,守着鄭海玲,希望她能儘快的醒過來。
鄭海玲覺得自己睡了好久,眼皮很是沉重,努力了好久終於睜開眼眸,就看到一個女人側坐在旁邊,宋小雙則靠坐在牀鋪邊上,意識還沒有清醒的鄭海玲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一下從牀上翻身起來,揪着身邊的女人的頭髮,腦袋湊到她的頸項處,作勢要動嘴。
劉曉晴被嚇呆了,她這是要幹嘛,難道是狂犬病發作了,怎麼剛剛一醒過來就要咬人?趕緊避過鄭海玲張開的嘴脣,低沉的說道:“鄭海玲你清醒一些,是我!”
“就是你,宋小雙是不是被你咬傷了?你這個蠢貨,我和你勢不兩立....!”
鄭海玲還在掙扎,可是她剛剛清醒過來,身體被血毒傷害很大,雖然有着宋小雙輸送了超過八百毫升的血液,但是一段時間內身體虛弱是肯定的了,身上無力如何是劉曉晴的對手,很快被制服,憋屈的被壓在牀上不能動彈,鄭海玲決定用一招絕招,這招在宋小雙身上屢試不爽!
“喔....鄭海玲,你清醒一些,再不清醒我就打人了哈!”劉曉晴的腰間肉肉上被鄭海玲用盡全力揪了一把,疼得她直哆嗦,逮着鄭海玲的雙手掌,把她的整個身體往牀頭靠,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把,這是少女時代兩人表示友好的習慣性動作。
劉曉晴期望用這樣的動作,喚醒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的鄭海玲,她的應激反應太離譜了,人都沒有看清就下手,好在她身體虛弱,不然鄭海玲是古武修習者,劉曉晴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會被虐的很慘的。
還好,鄭海玲總算被劉曉晴在她臉蛋上的一捏給弄醒了,眼眸眨了眨,看着身邊的這個女人明顯不是那個女殺手,好像還是個熟人?鄭海玲當機的腦瓜子,總算是想起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了。
“劉曉晴,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幹嘛?宋小雙怎麼回事,一動不動的?”
鄭海玲的話語表明她真的是清醒了,劉曉晴放開她的手臂,身體不由得一軟,鄭海玲剛纔這樣真的嚇壞她了,腰背上還被鄭海玲揪了一把,現在還在發疼,沒好氣的對她道:“總算是記起來了,你不知道剛纔你有多麼的瘋狂,差點被你咬到,血毒是不是會傳染的還不清楚,宋小雙可沒有再給我輸血的能力了,嗚...嗚,同學都敢下手,下手也就下手吧,也不知道輕點,我要賠償!”
Wωω★тt kΛn★¢O
“嗯,那個還是算了吧,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是不是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就當沒有這一回事,咋樣?”
鄭海玲清醒過後,看到劉曉晴並沒有生氣,也就順着杆爬,用自嘲的語氣說着話。
兩人好久都沒有見面了,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再次相見。鄭海玲不禁有些唏噓,她還沒有想到其他方面。
“好吧,原諒你了,誰叫你是病人勒,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現在你的身體很虛弱,連我都能輕易的把你制服,就坐在牀上好好地休息吧,別去影響宋小雙就行了,他受了內傷,正在調養,希望剛纔我們沒有吵到他。”劉曉晴輕聲的說。
鄭海玲吃了一驚,宋小雙究竟是怎麼受傷的,難道他把外面的人都解決掉了?現在問他顯然不合適,還是問問旁邊的劉曉晴算了,一想到此,她說道:“劉曉晴,宋小雙是怎麼受傷的,傷勢嚴重不,要不要我們都出去?”
“依我看,他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是還能被他剋制住,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你也不要出去了,外面到處都是警察,出去後他們一定會向你問這問那的,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面的情況有組長處理,以免徒增事端。”劉曉晴說着話寬鄭海玲的心。
“嗯,曉得了,我不會出去的,那個,你的工作調動了,竟然可以避開警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專門來監視宋小雙的吧?”
鄭海玲一旦清醒過來,腦袋瓜就飛速運轉,各種可能都飛快的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各種推理都冒出來,很快就猜到劉曉晴的目的是什麼了,但這還要劉曉晴的親自承認爲好,兩人畢竟是朋友和老同學關係,不說明白,會顯得生分的。
劉曉晴就知道瞞不過她,有些扭捏的說:“那個啥,是這樣的,前不久剛剛調入國安,你懂的哈,不能多說,這次是專程進入特別行動小組,以保護宋小雙這傢伙的生命爲目標的....”
鄭海玲知道就是這樣,宋小雙的價值總算有人重視了嘛,這樣也好,多少個晚上她都徹夜未眠,反覆的推敲宋小雙在以後會遇上何種阻礙?他能利用的各方面勢力又有哪些?現在總算是有人分擔她的想法了,這從一方面來說是好的現象,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其實就是宋小雙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不然國安是不會鳥他的!
想通這點後,鄭海玲附在劉曉晴的耳朵邊小聲的低估着什麼,兩人細細商議,劉曉晴不斷的點頭,臉上卻露出吃驚的模樣來,她沒有想到,宋小雙的價值還有她沒有看到的一方面,鄭海玲給她說的許多東西,她都沒有想到那方面去。
現在看來,這次的任務不會就這麼終結了,等會兒出去問問組長再說。劉曉晴心裡面按捺住還想多知道點內幕的情緒,從牀鋪邊離開,重新拔出插在腰間的手槍,守在房間門口。
現在宋小雙還在進行療傷,不能被打擾,即使是組長想要找他談談什麼的,也得等他療傷結束以後,剛纔宋小雙可是把自己的安危交給她的,這是朋友間的信任,劉曉晴不能不當一回事,個體旅社的事情眼見已經告一段落,在房間裡她只是宋小雙和鄭海玲的朋友,而不是其他的什麼角色。
事實上還真的需要劉曉晴出力的時候,沒有多久時間,房門上就傳來了輕輕敲門的響聲,然後一個低沉的男子說話聲音隔着房門傳了進來。
“二號,鄭海玲怎麼樣?那個,物證組準備要把鄭海玲和宋小雙的個人物品都查看一遍,你和他們比較熟悉,是不是出來一個人在旁邊看着點?”國安特別行動小組的樑組長說明了來意。
依據程序,物證組是有權利查看甚至查扣宋小雙和鄭海玲的個人物品的,但是這件案子本來是他們國安的,組長開頭和本地警方的關係不是很融洽,所以需要找個人來緩衝一下有些對立的情緒,小組的其他人已經在協助本地警方處理現場,只有他這個組長和劉曉晴兩人好像無所事事,有事了當然得把劉曉晴喊出來。
劉曉晴把手槍收起來,轉頭看着鄭海玲要她拿主意。
鄭海玲想了想道:“這次的事情誰來收尾?”
她可是是冰雪聰明的可人兒,她本來就是警察,而且還是物證研究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
本地的警方和劉曉晴所屬的這組國安有些小小的矛盾,有些時候抹不開,如果她本人或者是宋小雙不出面晃一下,幾方面的人馬都不好開展工作,因此想要知道國安的底線是什麼,如果沒有全權處理這次事件的能力,什麼都是白說。
“這個沒有問題,剛纔在走廊上看到的一個女人,應該就是怒江州國安派來的人,說明至少在國安系統已經協調好了的,組長好像是打算讓州里的國安全權處理這裡的爛攤子,人都來了,你懂得嘛!”劉曉晴不以爲意的說。
“好吧,我曉得了,你先出去,我馬上來!”聽到劉曉晴所言,鄭海玲考慮了一下,她的體力在逐步的恢復之中,想必站在旁邊看物證組查看揹包這樣輕鬆的活計,還是能夠勝任的。因此很快的同意了國安組長的要求,只不過兩人不能一起出去,她還得觀察一下宋小雙的情況。
劉曉晴自然省的,鄭海玲的心情她能理解,把房門打開一道容身體通過的縫隙,挨着房門就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鄭海玲從牀鋪上翻身下牀,把毛毯搭在宋小雙身上,眼眸盯着他看了良久,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把一直在對着牆壁照射燈光的強光手電關上,拿着手電揪開房門就走了出去,在離去的時候,黑夜裡鄭海玲的雙瞳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