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島果然如展昭所說,年夜飯已經做好,一行人正等着他們。
展軒高高興興的提着花燈給自家爺爺看,然後被杜霄抱着到了桌邊坐好。展昭和白玉堂擦了臉,洗了手,然後也上了桌子。
“你倆出去看了什麼了,這麼久纔回來。”閔秀秀問道。
白玉堂看了眼自家大嫂回道,“在醉宇軒坐了坐,然後又去看了花燈,這不帶了兩盞回來,挺漂亮的。”
展昭贊同似的點點頭,“那時候還沒完全入夜,所以花燈只點亮了一部分,想着全點亮的情形,肯定是極其好看。”
閔秀秀點點頭,喊着讓他們吃飯,“現在也別念叨着了,吃完飯了還能再去瞧瞧!”
用了飯後,韓彰和徐慶不知道從陷空島的哪個角落開來了一艘大船到了渡口,一條長長的過路板子從船上自動延伸出來搭在了島上。徐慶站在船頭招手,高興的叫着衆人過去。
白玉堂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島上還有這個東西,他問盧方,“大哥,這艘船你從何處購來的?”
盧方神神秘秘的一笑,挑眉看着船頭上的那兩人,“這可是你二哥和三哥精心建造的,還花了好長的一段功夫。”
雲瑞年紀雖小,但有點功夫在身,他一人走上木板,一會便上了船。
盧珍跟着也要去,可那板子搖搖晃晃的,又沒有扶手,小孩子倒是很容易就滑了下去。
展昭抱着軒兒,伸手又摟着盧珍,眨眼間便閃到了船上。待衆人都上來了,船慢慢的離開了渡口,划進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岸邊很是熱鬧,衆人在船上便聞到了男女老少的歡聲笑語。當船快至岸邊停住的時候也引來了不少人指點觀看。
衆人剛都下了船,便聽到了煙花的聲響,隨即夜空中炸開了朵朵璀璨的煙花出來。圍着的行人散開了不少,都朝着放煙花的地方去了。他們這一行人悠閒的看着周邊,也隨着人羣朝前走了。
這種時候放煙花的有很多處,但是白玉堂和展昭他們隨着人羣來到的卻是一人家閨女拋繡球選親的地方。
大紅燈籠點綴的紅木高樓上,一身形姣好的女子蒙着面同自己的丫鬟站出來,樓下人羣熙熙攘攘的,展昭和白玉堂他們還只是站在最外邊的。
白玉堂看清楚了情形張嘴一笑,“咱們碰上這種喜事了。”
閔秀秀擡頭看了眼,一笑,“沒想到柳家姑娘用這種方法來擇夫婿啊。”
“哎,大嫂你認識啊。”白玉堂偏頭問道。
“這松江府稍微有點名氣的,你大嫂能不知道?”閔秀秀睨着自家五弟一笑,隨即瞅了瞅那高樓上已經捧着紅色繡球的女子,不禁調侃道,“你要不要去摻和玩玩?給我們沾一身喜氣回來也好。”
“大嫂,您甭拿小弟來逗趣了。”白玉堂苦着臉求饒。要是換以前玩玩倒也沒事,只是如今有了貓兒,他哪兒還敢啊!白玉堂下意識去看那人,卻只換來展昭一臉茫然的模樣,“你要去就去,看我作甚?”
白玉堂又扭頭去看自家大嫂。閔秀秀一臉笑容,真的是就差前俯後仰了。
貓兒竟然把大嫂的話聽進去了!白玉堂咬咬嘴,推着人繞過這個地方走了。樓上那姑娘丟了繡球下來,惹得下面一團亂。然後閔秀秀又去打趣自家四弟,惹得蔣平繞道走得老遠。
一路遊玩,直到月到正空,衆人才上了船返回。三個孩子已經睡着了,最後到了島上也還是抱下去的,想必是玩累了。
白玉堂朝各位哥哥們告了辭,拉着展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今日走得也不多,但展昭一進了水池便感覺渾身乏力,不由得昏昏欲睡起來。
白玉堂也不鬧他,伸手替他拿捏了好一番,見着人真睡着了才輕輕把人抱回來牀上。
在陷空島過了六日後的這天中午,初晴的天空上盤旋着一隻巨大的老鷹,來來回回的在五義廳上起碼繞了一盞茶的時間。
盧方叫了衆人來看,都是不明情況。梅凌和杜霄走了看了眼,覺得這老鷹有點眼熟,便連忙叫人喚白玉堂來,看看是不是他師傅的。
“這不是師傅的麼?”白玉堂走來朝天吹了口哨子,老鷹突然急劇的朝他飛過去,好似利劍一般,白玉堂縱身連忙閃開了,身後展昭腳尖一點地,抱着雲瑞也落到了一便去了。
展昭不由得抱怨,“玉堂,你小心點。”雖說自己不會讓雲瑞傷着,但是玉堂這事情做的也太毛躁。
白玉堂連忙走過去拉着展昭看了看,“貓兒,你沒傷着吧?”
“你這麼得意還害怕我傷着?”展昭聲音說的輕,但是字字入了白玉堂耳朵。
衆人就只見白玉堂伸手撓着展昭的肩膀,低聲下氣的在討饒。
蔣平習慣他如此了,挑了挑眉毛後走到老鷹面前瞧了瞧,“老五,你快來看看,這鷹身上有東西。”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手指,示意他去看。要是這裡沒人,白五爺準得捧着心愛人的臉蛋親會才行。
白玉堂走過去在鷹面前蹲下,從老鷹的腳上取下了個細竹筒子,他看了看其他人道,“師傅送信來了。”
梅凌和杜霄聽了相視一看,又不約而同的暗暗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司空霖的,別人都是養個鴿子什麼的,他倒好偏偏要養一頭老鷹!
“看看師傅來信說啥吧。“蔣平一邊搖着扇子一邊問道。
五爺慢慢展開了信,看了眼下來眉頭鬆了又皺,皺了又鬆。
蔣平敲了下自家五弟的胳膊肘,問道,“師傅說啥了?”
白玉堂看了眼展昭,然後又瞧着其他人,“師傅說了他被那個什麼冷姑追着,跑到大遼去了,這一年半載可能不會回來,還有......”
“還有什麼?一起說了啊?”徐慶連忙道。
白玉堂看着展昭,然後把紙揉成個團順手丟給自家四哥,“貓兒,師傅說他在宜城發現了襄陽王。”
展昭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宜城?襄陽王怎麼會跑到那裡去?”
徐慶擺了擺手,“你管他跑到哪去,你兩個現在又不是官府的人了,和這些沒關係!”
展昭想着事情,聽到三哥的話擡臉笑了笑,哥哥們並不知道皇上交給自己和玉堂的任務。
從五義廳回到房裡,展昭一直在想事情,五爺倒了杯溫水賽到他手裡,柔聲問道,“貓兒,怎麼了?”
展昭嘆了口氣,慢慢抿了口溫水看着玉堂,“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趟宜城。”
“自然了,早點把這事情解決了早輕鬆,那小皇帝也早些安心些。”白玉堂在桌邊慢慢坐下,他扭頭看着展昭,“貓兒,你說那小皇帝不會再叫我們回去吧。”
展昭笑了笑,坐過去道,“不回去,我知道你不想。”
五爺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你要是想回去幫包大人也行的,爺不是聽你的麼?”
展昭愣了會,連忙放下杯子,他伸手握住白玉堂的手指慢慢道,“我展昭這輩子還有個諾言沒兌現。”
白玉堂不解的擡臉看着他,“什麼諾言?”
“用展某一輩子的時間陪某位白五爺遊山玩水咯。”
“臭貓!”白玉堂傾身過去把人抱住,“爺可是記住你這話了!”
第二日清晨,白玉堂和展昭向衆人辭行,然後離開了陷空島前往宜城。
宜城是宋朝邊遠的一座城池,其實也不大,但是由於地處要地,連接着與大遼的行商往客,所以倒也比較富庶。
白玉堂和展昭到了城外,拉着馬進了城裡。來往的行人比較多,有穿着狐裘,足蹬長靴的遼人,也有身着圓領厚衫的宋人,街上的商鋪門面大多爲提供素食。
城邊的是小客棧,兩人牽着馬到了一座看着比較大的酒樓前停下。這酒樓名叫魯家酒樓,店老闆看模樣就知道是個宋人,白玉堂從懷中拿出了銀子,慢慢放在了櫃檯上,“掌櫃的,一間上房,順便幫爺把馬也喂好了。”
掌櫃的算着帳擡起頭來,看到白玉堂的臉愣了會,眨了下眼睛後立馬招手叫來了大堂中小二過來,“準備間上房給這兩位,再把兩位爺的喂好了。”
“得咧,兩位爺同小的上來。”小二把抹步朝肩後一搭,帶路喊道。
“等會,勞煩問一句,兩位的名字?”掌櫃的提着筆笑了笑道。
展昭看着掌櫃的偏頭問道,“怎麼?”
“你們一人的名字即可,這不也只住了一間客房嘛?”掌櫃的道。
展昭點點頭,走近櫃子前拿過掌櫃的手中的筆在賬簿上寫了兩個字,展玉。
掌櫃的拿着賬簿一看,然後對着展昭笑笑,“勞煩。”
白玉堂和展昭一前一後的進了屋裡,小二在門外說了句有事儘管吩咐便關門退下了。
白玉堂將離島時大嫂準備的包袱放在牀上,房內桌椅俱全,一張比較大的牀上感覺鋪了層比較厚的毯子,牀上的被子摸着也不錯,白玉堂看着挺滿意的。
展昭將巨闕放在桌上,到了窗戶前打開了一點窗戶,窗外見到的是魯家酒樓後的一條街,街道雖然寬卻比不上前面的那條道。
白玉堂走過去看了眼外面,然後無聊的收回視線,“貓兒,餓了麼?”
“有點。”展昭尷尬的笑了笑,慢慢伸手關上窗戶。
“我去讓小二送吃的來,你休息會吧。”白玉堂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開門出去了。
展昭無奈的坐回桌邊,玉堂就是如此,對自己太照顧了。
不一會兒,白玉堂帶着小二送飯菜上來。
送上來的菜有酸味魚,蔥花團子,雲菇湯等幾個小菜,擺好了碗筷,展昭擡眼對着小二笑了笑便讓他退下了。
白玉堂剔下一塊酸魚肉放進展昭碗裡,“貓兒,這遠地方的沒有鮮魚,我看這酸魚挺開胃的,就點了這個菜了。”
“你也吃點吧。”展昭笑了笑,慢慢嚐了口酸魚肉,他笑着衝白玉堂點點頭,“味道挺不錯的。”
“好吃就多吃點,一路來也沒怎麼吃好。”白玉堂點了點蔥花團子,“這湯的味道也不錯。”
吃過了飯沏上了茶,兩人喝着茶,在房間歇息了會便出去了。
兩人在路上走了沒多久,遠遠看見前面一行人走來,俱是遼人,遠遠的展昭便看見中間乘坐鑾轎的年輕人身穿銀色裘袍,看着這身行頭應該是遼國皇室的打扮。
白玉堂拉着展昭進了兩邊的人羣之中,等着鑾轎慢慢經過。
展昭衝着鑾轎看了看,“這個人挺威風的,小兄弟,你知道他是誰麼?”
“遼國三皇子耶律簫柘,聽說是遼國皇后所生,倍受寵愛的。”被展昭拉着的這小兄弟輕聲仔細道。
展昭聽了想了想,拱手一道,“多謝。”便拉着白玉堂走在兩邊道上的人羣中跟着遼國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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