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再說御昊天那邊,初初接手禁衛軍,裡面的刺頭真不是一般的多,大部分的將領仗着有太子撐腰,對御昊天的命令要麼陽奉陰違,要麼找諸多理由推脫搪塞,一時之間,他這個勤王就像跳樑小醜一般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御昊天本人倒沒什麼反應,但跟着過來的幕僚,看了這情景卻一個個都急的嘴上冒了一串串水泡,紛紛夜以繼日的探討對策。
但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上這一羣大老粗,那幾個讀書先生抱着一堆“則個”卻完全無用武之地,什麼三十六計,七十二法的統統無效,人家服不服氣,那靠的是拳頭,光會耍嘴皮子,說的再溜,他就是裝作聽不見!
幾天功夫下來,這幾個原本過來做主簿的文化人,有一個算一個的都蔫成了菜乾。
將這些事一一看在眼裡的御昊天依然沒有說一句話,每天照樣是該說的說,該做的做,該吃吃該喝喝,遇見有人故意拖延,他也只是再三確認以後,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便揮揮手放行了。
一來二去,軍中便隱隱傳出了勤王只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等等的流言蜚語,可憐那些幕僚剛剛被氣的倒下,如今一聽這不實的傳言,又立馬給氣的都坐了起來。
他們是見天的操碎了心,但御昊天卻是大大方方的任由那些包藏禍心的小人造謠生事,一衆幕僚百思不得其解,但主子不發話,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好每天對着那羣只知道動拳頭解決問題的莽夫乾瞪眼。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軍中一年一度的閱兵式到了,這是南漠軍隊的傳統,每年入冬以前,都要舉行一次正規的閱兵式,將士們手執木劍,以一個營爲基準進行對打演練,贏得自然有賞,但若是輸了,那可就要加倍懲罰,其目的就是爲了檢驗一年來將士們在軍營裡的訓練情況。
之前因爲太子的緣故,有幾個營的將領帶頭跟御昊天作對,半個月下來都不曾好好練兵,直到遇上了這次閱兵,他們纔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但想到太子的保證,雖然心慌,但依然還是硬着頭皮趕在閱兵以前緊急練起兵來,不過,臨陣磨槍,作用倒也十分有限。
轉眼間屬於軍隊的大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了,一大早,御昊天便端坐在演武臺的一側,神色嚴肅的看着下方集結的大隊人馬,過了好一會,他才似笑非笑的看了令官一眼,點了點頭,開始了今年的閱兵。
令官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雖然平時好像也沒做什麼出閣的事情,但不知道爲什麼,被勤王這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之後,竟然無緣無故的心虛了起來,真是奇了怪了。
隨着軍鼓一聲一聲的擂起,閱兵也有條不紊的開始了。各營的將士們卯足了勁的往上衝,看的周圍的文官也有些熱血沸騰,恨不得
光了膀子上去跟他們一塊練練。
一天時間,就這樣很快的過去了,比賽也即將接近了尾聲,最後獲勝的隊伍,完全出乎預料,竟然是一支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小營隊,往年,他們可都是墊底的,營裡每個人瘦的瘦,弱的弱,風颳的大一點都能把人吹倒了,今年這是吃錯了藥了吧,雖然沒有到力大無窮的地步,但每個人卻都相當的靈活機動,整支隊伍配合默契,戰術也運用的十分得當,再加上,往年呼聲最高的隊伍,今年爲了跟勤王鬥法又忽略了訓練,竟被他一舉擊敗,奪得魁首。
得知結果以後,在場的士兵無一不瞠目結舌,心說這不可能,但事實卻擺在了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
這時,高臺上的勤王卻站起身來,對着怔愣的衆人說道:“你們是不是很疑惑爲什麼這支原本最弱的隊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居然變得如此強悍?”
“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勤王剛說完,場下的隊伍裡便傳來了反對的聲音,原來竟是那剛剛戰敗的營隊將領,也是平日裡帶頭鬧事的人。
御昊天眸光一冷,本想就此放過他,沒想到有些人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那也怪不得他了。於是他瞪了那小將士一眼,說道:“哦?你不信嗎?剛剛他們可是親手打敗了你。”
“那,那不過是僥倖罷了。如若再來一次,我們一定不會輸!”那將領面紅耳赤,喘着粗氣反駁着。
御昊天卻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好,那你敢不敢帶着你的兵跟他們再比一次?”
“當然敢!”小將領見居然還有機會可以重新挑戰,立刻就扯了脖子高聲喊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立下軍令狀。這場比試非生即死,你們兩支隊伍下場比試,最終只能有一隊活着站在這裡跟本王說話,你敢賭嗎?”御昊天擊了擊掌,便有人從後面將紙筆送上,唰唰唰的將他剛剛所說的草擬了一個軍令狀。
一聽勤王的話,那帶頭之人顯然有些遲疑,但衆目睽睽之下,剛剛自己又已經放出話去,反正已經是騎虎難下,倒不如放手一搏,於是他咬咬牙,不顧身後將士們的反對之色,走上前去大筆一揮就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王二柱!
待到另一支隊伍的將領也過來簽字之後,兩隊的筆試就在校場中央開始了。
因爲是生死較量,雙方人馬都使盡了全力,剛開始,王二柱的隊伍優勢十分明顯,衆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勁,動手力道都比往日強悍了不少,打的另一支隊伍七零八落,眼見對方落了下風,立馬就要支持不住了,王二柱那隊氣勢就更強悍了,就連手下的動作也越發狠戾。
就在他們將對方的隊伍衝的到處分散之時,突然聽得對方的將領大喝一聲:“擺陣!”
聽到這兩個字,那些原本還被打的只能到處逃竄的將士們迅速的找到位置
站好,看這情形,反而對王二柱的隊伍形成了包圍之勢!
雖然搞不懂他們耍的是什麼花樣,但王二柱一方卻仍帶着凌厲之勢,想要突破重圍。
只是不管他們如何攻擊,對方竟然就像棉花一樣,將他們的力道全都消弭於無形。
此時此刻,不僅是場中的王二柱,就連場外的衆人也都瞪大了眼睛,覺得驚詫不已。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相當明顯,王二柱一方全都成了對方的俘虜。當他們被帶到勤王面前的時候,隊伍中的人人都是灰頭土臉的。
“如此,你們可服?”御昊天低頭看着那一個個原本趾高氣揚,現在卻如同喪家之犬的將士們,沉聲問道。
底下一個個被綁的跟糉子似的刺頭,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例外的都垂下了頭,說了一個服字。
御昊天先是低頭看了看那幾個“糉子”,然後又擡頭看向場下的衆人,再次高聲問道:“那你們呢?你們服嗎?”
衆人面面相覷,倒是沒有人敢出來回答勤王的這一句話。
御昊天也不勉強,依然朗聲說道:“本王知道,你們當中大部分人對於本王接管禁衛軍都十分抗拒,覺得本王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對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御昊天特地壞心的頓了頓,看了看下方衆人的反應,見大家都不敢出聲,而且紛紛都是一臉被說中心事的窘迫模樣,他嗤笑一聲繼續說道:“但是本王今天就要告訴你們,你們眼中所謂的最強者,正是本王花了半個月時間訓練出來的!在你們忙着給本王找麻煩,忙着東家長西家短的造謠生事的時候,他們,這些原本在禁衛軍中拖後腿的人,正每天跟着本王上山下海的訓練!爲什麼,爲的是要變得更強!作爲一個男人,誰都不願意像個孬種一樣的活着!所以他們個個都咬着牙堅持着流血流汗,但你們呢,作爲禁衛軍的一員,肩上擔負的是整個京師的安危。你們出去看看,這大街小巷,街坊四鄰,每一個人都是你們肩膀上該扛的責任!你們捫心自問,就是這樣去爲他們的安危負責的嗎?你對得起身上那一身鎧甲,對得起手中那一杆長槍嗎?你們今天能站在這裡,那都是皇上對你們的信任,相相信你們可以做到,可以做好,但是你們呢?你們就是這樣回報陛下的恩德嗎?”
勤王的一番話,振聾發聵,聽的場下的衆人個個都不由的面色發燙。
但御昊天覺得還是不夠,於是他歇了口氣,繼續說道:“之前,你們找了什麼理由來推諉搪塞,我不管,但是從今天起,要是誰還敢在本王的帳下耍什麼花樣,那就別怪王爺我不講情面!不管你是哪家出來的公子少爺,一旦犯了軍規,本王照樣軍法從事!若有不服的,先打贏了本王訓練出來的營隊,再來跟本王說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