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聽了梅紅的話以後不由的驚呆了!
什麼屍體?
什麼一燒了事?
誰死了,不可能!
蘇清拼命的搖了搖頭,甩開凌浩的手便往蘇家衝去。
凌浩緊跟而上。
阿朵看了看地上的梅紅,搖了搖頭,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拿出了提神醒腦的藥在她的鼻下晃了晃,道:“快醒醒吧,你主子不見了。”
梅紅猛的挺起了頭愣愣的道:“小娘子!”
“你主子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不然她自己在裡面吃了虧怎麼辦?”阿朵對梅紅說道。
梅紅聽了,重重的點點頭道:“對對對,決不能讓主子吃虧。”
剛纔追趕梅紅的那個婆子,見蘇清帶着人回來了,趕緊轉身朝裡跑去。
蘇清一路衝到凝香園的門口剎住了腳步,聽到裡面傳來紅蓮與紅霞的哭聲。
“宋嬤嬤,宋嬤嬤,你沒事吧!你可不能再有事了——”這是紅蓮的聲音。
蘇清聽了之後趕緊跑了進了謝氏的臥房。
紅蓮與紅霞見蘇清此時趕了來,都忍不住又喜又悲,哭着到了蘇清的跟前道:“奴婢們沒有用,沒有看管好姨娘!”說着她們便跪在了地上。
此時蘇老太太與五娘正守在謝氏的跟前。
蘇清顧不得看倒在地上的宋嬤嬤,更顧不得給蘇老太太行禮,直接便撲到了牀上。
她看到謝氏如睡着了一般。
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蘇清的心裡自責萬分,都怪她,若不是她的耽擱,謝氏也就不會死了。
她默默跪在了謝氏的牀前,握着她的手,兩眼含淚道:“我今生本想保全你,可終究還是讓你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了這個人世。”
蘇老太太見蘇清已經回來了,此事相瞞已經瞞不住了。便道:“孩子,事情已經發生了,便讓你姨娘好好的去吧!”
蘇清沒有接話,只是對這謝氏的“屍體” 道:“母親放心,清兒一定會爲你報仇的,絕對不會讓你泉下難安。”
“三姐,姨娘已經去了,我們還是先考慮怎麼辦喪事吧!”站在蘇老太太身邊的五娘看着蘇清說道。
蘇老太太也道:“你父親雖然臥病在牀,可是心裡一直記掛着你的姨娘,早有將她扶正之意。可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此事。我做主了,將謝氏以蘇家老三嫡妻的身份葬於蘇家樂陵祖墳,也算是對的起她了。”
謝氏已死,在隆重的葬禮也不過是給人看的。蘇清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此時凌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蘇清的身後。
蘇老太太乍見凌浩,心裡有些納悶,問道:“請問公子是何人?”
阿朵一仰頭替凌浩回答道:“這是我們蒙古齊顏部的鎮西汗王!”
蘇老太太聽了之後臉上立馬變了顏色, 強擠出一絲的笑,躬身行禮道:“原來是鎮西汗王到了,老身有失遠迎了!”
凌浩沒有看到,只是冷冷的道:“本王是因清兒而來,你大可不必多禮。”
他說着朝前走了一步來到了蘇清的身側,伸手握住了謝氏的手腕。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低頭對蘇清道:“還是讓家人爲母親好好的辦一場葬禮吧,人誰也躲不過這一關。”
蘇清一聽到凌浩說“葬禮”二字,心頭便覺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簌簌而下。
凌浩將蘇清的頭抱進了懷裡。
五娘也聽說了蘇清被賜婚的事情。她原以爲番邦的人都是粗陋不堪的人,心裡對蘇清並沒有什麼羨慕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傳說中的“鎮西汗王”竟然如此玉樹臨風,且對蘇清關心有加,心裡不由得一陣妒忌。
阿朵注意到凌浩似乎在謝氏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不過她只是心裡納悶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來。
蘇老太太聽了凌浩的話以後,趕緊接過話茬道:“汗王說的對,老身這就命人爲謝氏準備後事。”
蘇老太太命人將範氏、李氏都找到了跟前,包括蘇家蘇嶺、蘇峻等人也都集合到了一起,並通知了蘇家的親友,爲謝氏舉行了一場還算過的去的葬禮。
在謝氏葬禮的過程中,宋嬤嬤本就年歲已大,加上過度悲痛,竟也跟隨謝氏而去。
蘇秦感念宋嬤嬤一直以來對謝氏和自己照顧,便將宋嬤嬤的棺木放在了謝氏棺槨的後面,只等一起運回樂陵郡。
三天時間, 蘇清都處在從未有過的悲痛之中。
皇帝得到謝氏病逝的消息之後,極爲震驚!
他不禁是悲痛謝氏的離世,更悲惜他與謝氏的孩子,可能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皇帝破例賜予了蘇恆一個五品虛銜,爲的是謝氏下葬的時候,稍稍的能風光一些。
他能爲謝氏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謝氏的葬禮舉行完了之後,便直接將她的棺槨送去了樂陵郡。
蘇清與凌浩親自將送行謝氏棺槨的車輛送出了京都的城門。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站在蘇清身邊的凌浩道:“我們回去吧!蘇家的事情你是不是還要去處理一下。”
自從謝氏的事情出了之後,蘇清的情緒一度低落,凌浩也便不忍心再生她的氣。
蘇清側頭看着凌浩,勉強笑了笑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搭理我的嗎?怎麼又跟人家說話。”
凌浩牽着蘇清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道:“原本是要懲罰你的,可是看你認錯的態度還算比較端正,就原諒你吧。”
蘇清知道凌浩是因爲謝氏的離世,才這麼輕易便原諒了自己,想想之前自己做的事情,確實魯莽了。
回到蘇家之後,蘇清將以前皇帝所賜的一千兩金子留給了蘇老太太,將梅紅、紅蓮與紅霞從蘇家帶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都沒有見到周姨娘與七娘。
若見到她們,蘇清一定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在謝氏葬禮結束之後的第二天,蘇清便向皇帝請命搬去了錦福宮與容玉作伴,每日與她下棋看書。
凌浩要找她。便也只能到錦福宮去找她了。
容玉一看到凌浩來,便會奚落一番,凌浩也已經習慣了。
蘇清知道容玉其實心裡並不壞,所以,每次看到她數落凌浩的時候,便只是站在她的身後發笑,並不替凌浩辯解。
這日,凌浩又到了錦福宮,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帶蘇清出宮。
容玉正與蘇清下棋下的正酣,見他來了便奚落道:“沒看到我們正在下棋嗎?有沒有眼色。等我贏了你家蘇清。我才放她跟你走。”
凌浩沒有說話。默默的看了一下桌上的棋局,從容玉的棋盒裡拿了一枚白子,邊落子邊道:“你是不是想下里?”
容玉看了一下道:“我是想了想,可是還沒有下決心。因爲我覺得這個地方也不錯。”
凌浩沒有說話,在蘇清下了一子之後,又落了一顆白子。
蘇清將手中握着的十幾顆黑子朝棋盒裡一丟,怒着嘴道:“我輸了!”
容玉依然沒有看明白,道:“怎麼就輸了?”
蘇清聽了之後又與凌浩一人下了一顆子,道:“這下一目瞭然了吧,我這一片都死了,此局沒有勝算了,最起碼會輸你十幾顆子。”
容玉一臉促狹的笑。看着凌浩,臉上好像寫着:“你死定了!”這幾個大字,“你竟然真的聽我的話,贏了阿清,小子膽兒夠肥的。”
凌浩看了蘇清一眼。道:“清兒是不會因爲這個生我的氣的。”
蘇清嘆口氣站起身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棋藝原本就不如你,”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嗔怪道:“那你也不能真的贏我啊!”
容玉聽了蘇清的話以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凌浩看了看天色,距離午時還有一些時間,便朝蘇清行了一禮道:“我道歉行了吧,下次再與你下棋的時候我一定要輸的丟盔棄甲!現在可以跟我出去了吧!”
容玉見狀,略帶着一絲的羨慕道:“快去吧!別再這裡讓我羨慕了。”
一番說笑之後,蘇清與凌浩出了門。
出了錦福宮之後,蘇清問道:“你今天這麼急着帶我出去幹嘛?”
凌浩伸手摸了一下蘇青的頭頂道:“我帶你去做一件事,不過我要先向你道歉。”
蘇清有些不解的道:“爲什麼道歉?”
凌浩一遲疑道:“等你到了你便知道了。”
“切——”蘇清含笑斜了他一眼,道:“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去哪兒,我便不去了。”
凌浩嘴角一揚道:“去見我的一個親戚,他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唯一的親人了。”
蘇清聽了此話,心裡肅然起敬,道:“是你的長輩嗎?”
凌浩點點頭:“我們請他去幫忙。”
“我們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嗎?”蘇清不解的道。
他們說這話,不知不覺到了街上。
凌浩停住了腳步,蘇清擡頭一看,他們竟然站在了園中園的門口。
“我們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此時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時機,我們進去吧!”凌浩對蘇清說道。
蘇清聽了此話,不由得驚得忘了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