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停下腳不側耳傾聽,竟然是同柳氏在同雲程說話,五可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左臉,挺疼的,五可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滿頭霧水,看看正午的那輪紅日,他來也纔不到半個時辰,一碗茶水還沒涼呢。到底什麼事讓他們這麼笑場?
五可躡手躡腳地走進門去。眼神滿是探詢地上前給柳氏行了個禮:“可兒見過母親。”柳氏如若未見般,依然顧我與雲程說笑。雲程的興致也頗高,面色酡紅,顯然是方纔喝過酒。礙於禮,五可上前給雲程道了個萬福,並趁機狠狠用眼刀挖了他一下,狠狠自牙縫裡叫出來兩個字:“夫君。”
不知那太陽是打哪邊出來的,那雲程與柳氏一番說笑間,竟然對五可投過來的毫不友善的目光毫不介意。依然笑吟吟地對柳氏笑語道:“那安將軍還特意讓小婿把話轉給岳母,這二喬姐姐他是娶定了。還請岳母大人莫在推託,安大人還說,爲免夜長夢多,婚事越快訂下來越好。他這樣說的,怕這麼好的姑娘被別人搶了去。”
聽那安將軍誇讚二喬,柳氏不由得了意,繼續與雲程說道:“想不到這安將軍竟是性情中人。”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五可,像是對五可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那麼將你二姐姐許給他我也就放心了。”
雲程的眼光投注到五可的臉上,她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正忿忿然地望着自己,見自己望着她,倏地將目光收了回去。她眼瞼下垂,那長長的細細密密的睫毛閃呀閃的,彷彿是兩把小扇子在上下扇呀扇的,很是可愛。正午的陽光直射在她那粉妝玉琢的小臉上,異常嬌豔。可能是酒精作祟,雲程的目光竟然盯了五可許久。柳氏在一旁看出一些意思來,不由得心間大爲高興。但未免二人一會兒尷尬,仍頗爲及時地咳了一聲。
雲程猛然驚醒過來,口中卻仍沒經大腦似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岳母,您對雲程個女婿可還滿意?”
柳氏極認真地打量了下雲程,沉思半晌,忽地笑了:“這卻難說,待日後慢慢看來再做定論。”
聽着柳氏與雲程這番含義雋永的對話,陳五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哭笑不得。
自從穿到古代來,陳五可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臉皮這般厚的男子。明明待自己薄情寡義,尖酸刻薄,卻撒嬌似地去問自家丈母孃對自己可否滿意。而後一雙狹長的鳳眸又若有若無,似笑非笑地向自己瞟過來。陳五可因爲羞忿而粉面漲紅,微微張了張脣,欲待諷刺他兩句。卻又不好當着柳氏的面發作。只好忍怒含怨,狠狠地又送過去兩記飛刀眼。
看着那張粉馥馥的桃花面,看着那雙薄怒輕嗔的秋水眸,再見那嬌豔紅脣的欲訴還休。薄醉微醺的雲程不覺一陣心蕩神搖,薄脣輕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對着陳五可璨然一笑,眼中剎時流光溢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