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毫無懼意,淡淡的說道:“隨皇上處置。”
“你……”沐君勤憤怒的拔出寶劍就要刺過去……
“住手。”沈婉怡及時出現,她喝止了沐君勤。
沐君勤咬了咬牙,狠狠扔掉手中的劍。
沈婉怡拉起寒月,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寒月推開沈婉怡的手,後退幾步說道:“皇后娘娘,恕臣不能爲朝廷效力了。”他交出了虎符及帥印大步走了出去。
沈婉怡拿着虎符和帥印發呆,她的哥哥這是怎麼了?從小到大他都是護着她的,從來沒說過一個不字。難道他真的遇到了心儀的女人,甘願爲她放棄一切?可是,只要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不就行了嗎?爲何要放下一切而走?
“這就是你的好哥哥。”沐君勤諷刺的說道。
沈婉怡皺眉,冷哼了一聲拿着虎符走了,她沒有哥哥支持也不怕,至少還有那些部下肯跟隨她。
寒月直接走出皇宮,他摘掉面具仍在地上,從此天籟國再也沒有玉面將軍了,這個神話到此結束……
他腦中全是冷啓月的影子,一點一點啃噬他的骨髓,那種痛快把他逼瘋了。他竟然不擇方向一路狂奔而去,最後累得吐血昏迷在山裡……
一個人影閃過,看了一眼寒月,直接把他抗在肩膀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長的不錯,撿回去做孫女婿……”
而同時,遙遠的盛京,冷啓月輾轉反側睡不着,腦子裡總是想着寒月,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東方昊天在臥龍殿裡也是滿懷心思,他與冷啓月又鬧僵了,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兒了?可是那種情況下他沒出手殺了寒月就不錯了,誰能忍得住呢?
他漫步來到月華宮後院,看見屋子裡還亮着,躊躇腳步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冷啓月卻在這時打開了門,看見東方昊天愣了一下後,低頭猶豫片刻,走出來問道:“你把寒月怎樣了?”
東方昊天見她出來,內心火熱,但聽了
她的話又立即冰冷下來,她一開口就問別的男人,怎麼不問問自己累不累?
冷啓月見他不說話,走上前又問了一遍:“你把他怎樣了?”
東方昊天皺眉說道:“一個親過我女人的男人,我能把他怎樣?”
冷啓月急了,拉住他的袖子說道:“你殺了他?你這個兇手。”
東方昊天見她怒了,頓時自己的脾氣也來了,甩開她的手說道:“是,我把他殺了,從此天籟國再也沒有玉面將軍此人。”說完,他就一甩袖子走了。
冷啓月傻傻的站在那裡,心中很痛,寒月沒有做錯什麼,打仗也是各司其主,不能怪他。他親自己也是在救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啊!
她返回屋子,展開紙,提筆寫了一封信,卻是休書。
“東方昊天,我從來就不想做什麼皇后,如今戰事因我而起,我便從你的世界徹底消失,從今以後各不相干。女兒我帶走了,念君就留給你,將來你若是與別的女人生了孩子,那麼我會回來接走念君。什麼江山,什麼帝王業我們統統不稀罕。不要找我,否則我立即自裁在你面前。”
她寫完信,看了一遍後放好,換上一身夜行衣,潛入公主房,把小公主抱在懷裡帶走了。上一次她帶着年幼的念君騎着大黃離家出走,這一次她是帶着晴陽離家出走,每一次都是身心疲憊,只不過這次沒帶大黃,太不方便了。
冷啓月仍舊帶上玉面羅剎的面具,走向她從來沒有去過地方……
東方昊天看見冷啓月的信已經是五天後,他大發雷霆幾乎拆了那所房子,可是他冷靜下來後還真的沒有派人尋找,因爲他知道,閆肅會在暗中保護她,就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冷啓月漫無目的的亂走,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最後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城市,她也沒打聽,只是在街上閒逛。
忽然前方傳來哭喊聲,她擡頭看見一羣女人哭哭啼啼的被幾個家奴模樣的人驅趕。女人裡還有懷抱嬰兒的,嬰兒的
啼哭聲混在在女人的哭聲,好不悽慘。
冷啓月走過去問道:“她們犯了什麼法嗎?”
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男子打量一眼冷啓月說道:“看你像外鄉人,你還是莫管閒事,她們家的作坊交不出貨,害的我家老爺損失了大筆銀子,現在拉他們家女眷去做奴婢還債。”
冷啓月皺眉說道:“她們的男人呢?”
山羊鬍冷笑道:“她們這作坊裡都是女人,哪有男人,要是有男人也不至於交不出貨了。”
冷啓月打量那些女人,最大的有七八十歲的模樣了,這也能做奴婢?
“她們欠你家老爺多少錢?”冷啓月的善心又發作了。
山羊鬍說道:“三千兩。”
冷啓月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說道:“這是三千兩,我要你放人。”
山羊鬍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請姑娘跟在下回去,你見了我家老爺直接跟他談吧。”山羊鬍的態度還算客氣。
冷啓月點點頭,跟在她們後面走。
山羊鬍在一所大宅前停下,對家丁說道:“你們先帶這些女的去後院,老爺交代了,不許亂來啊。”說完,他又看向冷啓月,說道:“姑娘請隨在下來。”
山羊鬍帶着冷啓月來到前廳,這裡的擺設不算奢華,卻很大氣,就拿院子裡那幾個巨大的瓷花盆來說吧,就是皇宮裡也沒幾個。
前廳內的傢俱全是花梨木,塗着鋥亮的清漆,就連喝茶用的茶具都是精品。
片刻後,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走出來,他留有五縷長鬚,虎目闊脣,看上去很是精明。
中年男子打量一下冷啓月說道:“姑娘請坐,不知道姑娘與她們萍水相逢,爲何肯出資替她們還債?”
冷啓月笑道:“路見不平而已。”
中年男子點點頭,眼中閃着敬佩,他喝了一口茶,說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陳某人並非故意爲難這些女眷,而是另有原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