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睡得好踏實啊。”齊傾人鮮少踏足自己這個破落小院,怕沾了自己的晦氣,想來若不是真的有事,也不會來此。
鵲應正要扶着齊傾墨起來,齊傾墨卻靠在牀上,一手撐着頭側臥着身子看着齊傾人:“不知長姐有什麼事?”
“自然是來看看七妹你的傷如何了,再過兩日你便要進宮了,可不要破着相纔好。”齊傾人輕聲細語,溫柔如水。
“多謝長姐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齊傾墨攏了攏頭髮,剛好蓋住脖子上已經將要癒合結痂的傷口。
“是嗎?七妹倒是好得挺快,四妹今日還來找我了呢,她臉上的傷口可在流膿。”齊傾人說的時候想起了早上齊傾水來找她,瘋了似地問自己爲什麼要害她,臉上的傷口流着腥臭的黃色的膿水,蜿蜒在臉上好的皮膚上,說不出的噁心。
“哦?四姐臉上流膿怎麼找上長姐了?”齊傾墨故作不解,問得一針見血。
“賤人,你還臉說,都是你乾的好事!”齊傾月早已按捺不住,跳出來怒罵道。
“二姐這話我可不明白了,四姐臉上的傷是碧兒弄的,現在沒好去找了長姐,跟我可有半點關係?”齊傾墨似笑非笑看着齊傾人,她就不信齊傾人會蠢到承認自己下了毒。
果然齊傾人只是看着齊傾墨不再說什麼,齊傾月卻忍不住破口大罵:“賤人,你不要以爲三皇子殿下和父親說了兩句話,就可以保你,我照樣能弄死你,你信不信?!你這個賤貨,若不是你我長姐昨日便與三皇子結成姻緣了,我掐死你這個***養的賤人!”
“二姐說話可要注意了,我與你都是父親所生,我身份低下罵了也就罵了,可是父親那裡……”齊傾墨依然笑意不減地說道。
“你放屁,我分明只在罵你,這種貨色怎麼有資格與我們稱做姐妹!”齊傾月越發口不擇言了。
只是這話,似乎在哪裡聽過啊……
“沒臉沒皮的下作東西也敢與太子殿下稱作夫妻!”
呵,是了,曾經有一個人這樣唾棄過自己,她什麼名字齊傾墨已經不記得了,唯有尊敬的太子殿下,是刻在骨頭上,化進血脈裡,縱始化成灰也是認得的!
齊傾墨不說話,只冷冷地看着她,嘴角雖仍帶着笑,可是那笑意卻冷得凍人。
“你看什麼看!賤人!”齊傾月讓她盯得渾身不舒服,揮掌就朝齊傾墨打來。
齊傾墨猛地坐起一手接住齊傾月的手,另一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刮在齊傾月臉上,她雪白的肌膚上五個指印分明,打完之後齊傾墨自己的手都有些發疼。
齊傾月讓這一個耳光打得懵了去,珠釵掉落,披頭散髮,竟愣了一下,然後瘋了似地朝齊傾墨臉上抓去,潑婦罵街一般:“我殺了你!你這個賤人敢打我!你要殺了你!”
擡起一腳,齊傾墨毫不猶豫地朝齊傾月小腹上踹去,十成的力氣,將她踢倒在地,語氣幽森:“怎麼,二姐也想跟四姐一樣毀容麼?”
齊傾月本來還想掙扎起來與她大幹一場,聽得這話立時收了手,這纔想起眼前這個人跟往日裡不太一樣,昨天竟然敢毀了四妹的臉去。想到這裡,齊傾月本想再上前的雙腳微微後退一步。
“夠了!”齊傾人輕斥了齊傾月一聲,說道:“既然七妹還歇着,那我們就不打擾七妹了,改日再來。”
“姐姐!”齊傾月不滿地跺腳,似乎今日未將齊傾墨撕成碎片極不甘心一般!
齊傾人並未多說什麼,只拂袖而去,齊傾月怨恨地剜了一眼齊傾墨,恨恨地跟上齊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