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媛跪的時間久了起身時竟然腳下一軟,幸得連翠在旁一把扶住了她,蕭媛微微笑了笑蹣跚着坐在兩側的凳子上。
殷夫人自然看清這一切,微微低鄂飲茶,嘴角的笑意怎都藏不住,早就看蕭媛不爽,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現如今這位主回府蕭媛更加無法立足,她倒可以做個觀事佬,最後漁翁得利。
“昨日聽聞你身子不適,請了太醫去瞧了嗎?”顧昭歡看向蕭媛淡漠的說道,目光帶着冷意,昨日她醉酒一早醒來便聽得這消息,在她這府中飲了杯茶回府就不適,這矛頭自然皆指向她,這蕭媛又想耍什麼花招。
聽及顧昭歡提起昨日之事蕭媛微微一怔便隱下心中猜疑,柔聲道:“多謝姐姐關心,妹妹這身子只是因往日傷痛落下的舊疾,並無大礙,姐姐放心便好。”
顧昭歡不禁心中嗤笑,舊疾?她向來養尊處優哪裡來的舊疾,真當她三歲小兒般糊弄,面露微笑看向蕭媛朝着青禾使了個眼色,“這有幾盞上好的貢茶,你且帶回去嚐嚐,這府中也只有我這有,妹妹你怕是沒喝過吧。”
青禾見狀將早已包好的貢茶交於連翠手中,蕭媛的目光落在貢茶上,臉上微怒,這分明是挑釁,但又不能在此表露出來只好強顏歡笑,“妹妹在這多謝姐姐了。”
“今日我身子實在是乏了,衆姐妹還是先且回去吧,日後我定會好生宴請衆多姐妹。”顧昭歡輕揮動衣袖換了個坐姿,餘光瞥向蕭媛,“妹妹先且留下,我還有些私房話想要跟妹妹說。”
本來衆多姬妾聞言都紛紛起身欲離去,蕭媛聞言剛擡起的腳只得放下,等姬妾紛紛離去後,蕭媛緩步走到顧昭歡面前柔聲道:“姐姐還有何話想要跟妹妹說的?”
青禾帶着衆多府婢退出府內,一時間偌大的府中只剩下他們二人,顧昭歡也不再裝模作樣,起身走至蕭媛身邊,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帶着殺意,“你說此刻我若是以欺上犯下的名號殺了你,爺會不會因此怨懟我。”
聞言蕭媛面露驚慌,連忙退後了幾步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笑道:“姐姐這說的什麼話,你我同爲我的姬妾,更何況妹妹做錯了何事惹惱了姐姐?”
直到這一刻蕭媛仍舊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前世今生的仇恨讓顧昭歡不蘊而怒,伸手用力的打了一巴掌在她的臉上,嘴角上揚,手輕揉手腕笑道:“你這張臉皮當真是厚,打的我的手腕都痛了。”
突如其來的巴掌是蕭媛所料未及的,蕭媛震驚的捂着臉頰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昭歡,“你居然敢打我?”她從未想過她居然敢打她!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挑時辰日子嗎?”顧昭歡帶着冷意的目光看着蕭媛,前世的的事情也有她在其中摻合,她不要再這樣過活下去!蕭媛,從今以後定會讓你嚐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蕭媛滿心妒恨,卻又無可奈何,以她現在的位子根本奈何不了她,心中很是不悅,惡狠狠的看了顧昭歡一眼,甩手走出錦河房,她現在唯一的籌碼便是楚興慶。
連翠在府門口等候多時終於看見蕭媛走出來,可她臉上的掌印格外明顯,連忙走上前去扶着蕭媛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這巴掌難道是歡夫人打的?”
一聽到顧昭歡的名字蕭媛就面露兇意,蹙着眉頭伏在連翠耳邊輕聲道:“我先行回府,你前去找爺,就說我被人羞辱要尋死!”
連翠也不多做揣測蕭媛的心意,點頭便擡腳往書房跑去,蕭媛轉過身看着錦河房的門匾,低喃道:“顧昭歡,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話音剛落蕭媛便往寢府走去,從內府裡找出一尺白綾懸掛在檐上,打了個死扣,現在唯有用此計謀才能挽回楚興慶的心,她就不信楚興慶不會不念舊情。
楚興慶剛剛看完公文,便想着往錦河房去瞧上一瞧顧昭歡,半路上便遇見了蕭媛府中的婢女慌慌忙忙的朝他跑過來,不禁駐足蹙眉問道:“真是放肆!身爲府婢居然行事如此慌張!”
連翠連忙跪在地上,硬生生的擠出眼淚哭喊道:“奴婢參見世子,請世子快去瞧瞧夫人吧!”
“媛兒又出了什麼事?”楚興慶不悅,他才接顧昭歡回府沒幾日,怎麼蕭媛整日裡就惹是生非?以前見她也不是這般無理取鬧之人啊。
連翠只是搖着頭,眼中含淚,楚興慶見着這般場景嘆了口氣,徑直往蕭媛的房中前去,心中卻揣着另外一個女人,剛踏入外房便瞧見衆多侍婢被關在門外焦急的敲着門,楚興慶蹙眉喊道:“一個個成何體統!”
突如其來的怒吼聲讓房中的蕭媛腳下一軟,又滿心欣喜,雙手拽着白綾,嘴角上揚的笑着,他來了,果然他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故做樣子的抽泣道:“爺!請恕媛兒先走一步!”
站在門外的楚興慶倒是聽見那一句呢喃,一腳踹開大門,只見蕭媛的脖子正掛在一條白綾上,喘不過氣來手腳亂揮,連忙走上前將蕭媛抱下來,掐住她的人中,見她這才醒過來,一副嬌弱的樣子依靠在他的懷裡,不自主的伸手拂上她的臉頰。
“嘶。”蕭媛猛地抽戚一聲,其實那傷口並不是很痛,既然楚興慶看不見那便幫他一把,眼中泛淚畏縮在楚興慶的懷中柔聲道:“爺,媛兒在這府中當真是活不下去了,爲何要救媛兒。”
蕭媛臉上那通紅的掌印分外明顯,他方纔進屋還未瞧見,若不是摸到了還不知道,楚興慶蹙眉問道:“這是誰打的?”話語剛落下,楚興慶的心中便有了人選,暗道她們怎得日日不消停。
見楚興慶提及蕭媛心生歡喜,卻仍舊一副悲涼的樣子,“清晨時分,媛兒收下帖子去了姐姐的府中,是媛兒做錯了事情這才惹怒了姐姐!”
楚興慶心生疑慮,可是那顧昭歡自回府以來從未出過府門怎麼又惹出了事端呢?其中必有蹊蹺,楚興慶面不改色將蕭媛抱在牀上,爲她蓋好錦被安慰道:“媛兒,你好生歇息,這件事情我自會查清楚,若是屬實定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