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喬扶着楚楓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今天忙活了大半天,她肯定很累了,本來身子就弱,若不是事情應該有她在場,子喬都不想讓她來了全文閱讀。
看到楚楓謹疲倦的臉色,南宮擎天眼中也掠過一些心疼,讓人上了茶水之後,才讓衆人坐下來。
“輕柔,靜兒,上次王妃給你們的那一條白瓊海珍珠項鍊呢?”南宮擎天喝了一口茶水,直接開口。
水側妃水靜兒和尹側妃尹輕柔聽到南宮擎天問她們的話,都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尹側妃那雙微微眯着的眼睛,也睜了開來,眼中似乎是極快地掠過一抹驚慌,臉色本就蒼白,此時似乎是有些僵硬。
水側妃除了詫異,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子喬的目光只是不着痕跡地從她的臉上掠過,便停在尹側妃的身上。
“姐姐給的那條白瓊海珍珠項鍊在我房裡呢,這珍珠鏈子可是皇后娘娘賜給姐姐的,所以平日裡妾身都不捨得戴。”
南宮擎天聽了水側妃的話,臉上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目光爍爍地盯着尹側妃,等着她的答案。
尹側妃虛弱的身子動了一下,像是很不舒服地蹙緊眉頭,輕咳了兩聲,待一旁的嬤嬤給她餵了一些水之後,才虛弱地開口,“姐姐送的白瓊海珍珠鏈子就在我房裡。”
南宮擎天點點頭,聲音低沉地開口:“你們兩把那珍珠鏈子都拿出來給本王看看。”
水側妃臉上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馬上吩咐一旁的嬤嬤回她的院子裡去拿那項鍊過來,尹側妃面色似乎更白了一些,還有些僵硬,眸光垂了下來,又咳了兩聲,才吩咐一旁的嬤嬤去把那項鍊拿出來。
子喬看着那嬤嬤朝梳妝檯走去,在最下面的格子裡捧出一個錦盒,打開來看了看之後,纔拿了過來。
剛纔自己可是在那梳妝檯找過的,並沒有找到那一條項鍊,這嬤嬤怎麼會在那裡將項鍊找出來呢?難道自己剛纔在這屋子裡照的相的事情被人發現了?應該不大可能纔是。
目光再次看了眼那嬤嬤剛纔拿出項鍊的格子,子喬心裡存了疑問。
那嬤嬤看了尹側妃一眼,便直直把盒子拿到南宮擎天眼前,把盒子打開,恭敬地遞給他。
“王爺,這就是王妃送給尹側妃的珍珠項鍊。”
南宮擎天將項鍊拿了出來,看了幾眼,然後便遞給坐在他旁邊的楚楓謹,“瑾兒,你看看可是這個。”
楚楓謹將鏈子接過來,仔細看過之後,點頭道:“嗯,這確實是當初皇后娘娘賞賜的白瓊海珍珠項鍊。”t7sh。
不多時,水側妃派去的人也將那項鍊拿了過來,交給南宮擎天,南宮擎天看過之後,同樣交給楚楓謹。
楚楓謹也看得很仔細,確認之後才說道:“水妹妹這一條也是當時皇后娘娘一起賞的白瓊海珍珠項鍊,本妃知道兩位妹妹都喜歡珍珠鏈子,所以就在妹妹們生辰的時候,將皇后娘娘賞的珍貴的鏈子送給了她們。”
南宮擎天聽了楚楓謹的話,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端着茶杯喝茶,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幻莫測。
將茶杯放下之後,深邃的目光帶着凌厲的光芒,直直看着尹側妃,“輕柔,你昨兒個說你是因爲被人用暗器打傷了腿部,所以站立不穩,導致流產的,是吧?”
尹側妃有些驚詫地擡起雙眼,目光怔楞地看着南宮擎天,觸到那雙幽深清冷的眸子,忙垂下眼來,小聲說道:“嗯,妾身確實是因爲被人用暗器打傷了腳,纔會造成小產,我可憐的孩子,是娘沒有保護好你,是娘對不起你。”
尹側妃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了下來,一旁的嬤嬤和丫鬟忙輕聲地勸慰着。
“王爺,您可一定要爲我們的孩子做主啊。”尹側妃迷濛的雙眼直直看着南宮擎天,眼中還噙着未曾滴落的淚水,一臉的悲慼。
子喬蹙着眉頭,若不是自己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真的會同情這個女人,知道真相之後,卻巴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世界上怎麼會有那樣狠心的女人呢。
心嬤身那。“瑾兒,你和子喬還有靜兒都在這裡看着,袁嬤嬤趙嬤嬤,你們去給尹側妃看看她的腿上可有傷口或者是淤青。其他人先到院子外面去。”語罷目光掃了眼南宮清遠和南宮志遠,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屋子外面走去。
“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爲何要那樣對妾身?”除了子喬和楚楓謹,衆人自然不明白南宮擎天的用意,皆是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南宮擎天沒有解釋,只是擡腳往門外走去,南宮清遠和南宮志遠自然是值得要跟着出去的。房間裡很快就只剩下南宮擎天讓留下的人。
尹側妃此時也有些明白了南宮擎天的意思,掙扎着想要不給那兩個嬤嬤檢查,只是她本就身子虛弱,哪裡有力氣反抗。那兩個嬤嬤很快就將尹側妃的褲子脫了下來。
一旁的水側妃也是滿肚子的疑惑,不過看到尹側妃現在的樣子,倒也很高興,平日裡她本就是自己的死對頭,昨兒個還被她罵了大半天,還說是自己害她小產,害了她的孩子,水側妃這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子喬因爲之前就已經檢查過,所以不用看也知道結果,不過還是吩咐那兩名嬤嬤,“袁嬤嬤,趙嬤嬤,你們仔細看看,尹側妃腳上可曾塗抹了膏藥。”
“郡主放心,奴婢明白?”袁嬤嬤和趙嬤嬤本就是王妃身邊的人,因此對於子喬的話,自然是恭敬地聽從。
仔細地檢查過之後,兩位嬤嬤幫尹側妃將褲子拉好,楚楓謹擡起雙眼,直視那兩個嬤嬤,聲音威嚴地問道:“怎樣?尹妹妹的腳上傷到哪裡了?”
兩位嬤嬤恭敬地回答:“回王妃,尹側妃的腳上,並沒有傷口。”
楚楓謹點點頭,“去把王爺請進來吧?”
這一下,水側妃倒是有些明白過來了,王爺讓她們拿來那白瓊海的珍珠項鍊,還有給尹側妃檢查傷口,只怕都是與昨天的事兒有關。只不過她卻不明白,這珍珠鏈子和尹輕柔小產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南宮擎天很快就進來了,房間裡很快又擠滿了人,除了幾個貼身的嬤嬤和丫鬟,房間裡剩下來的,稱得上是自己人了。
南宮擎天一坐下來,子喬就感覺到房間裡的空氣中,多了幾分壓力,雖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還是會感覺到空氣中的沉悶。
子喬站在楚楓謹身邊,端了杯水給她喝,她的神色,也很不好。聰明如她,自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心裡,也是和難過很複雜的吧。
“怎樣?尹側妃的腳上傷口可嚴重?”南宮擎天並沒有問腳上有沒有傷口,而是直接問嚴不嚴重,尹側妃此時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蒼白而已,而是一種死灰的顏色,眼中有着濃濃的驚懼和恐慌。目光不敢看着南宮擎天,低垂着眼,眼角的淚水不停地往下來,不知道倒底是傷心的還是害怕的。或者,兩者皆有。
袁嬤嬤和趙嬤嬤恭敬地回答:“回王爺,尹側妃的腳上,並沒有傷口。”
空氣中一片寂靜,南宮擎天並沒有說話,清冷的目光帶着噬骨的寒意,直直地盯着尹側妃。
就在衆人等着南宮擎天開口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尹側妃有些顫抖地開口:“王爺,妾身不明白王爺此舉是何用意?”
南宮擎天沒有回答尹側妃的話,而是冷冷地開口:“輕柔,你這一條白瓊海的珍珠項鍊,是不是少了一顆珍珠?”
尹側妃面色一變,本就灰白的臉色此時更加的難看,一旁的人都不敢開口,誰都看出王爺眼中的怒氣。
感覺到南宮擎天看着自己的冷汗的雙眼,尹側妃心裡不停地鼓動着,只覺得全身到下都是一片冰涼,好不容易穩了穩心神,聲音哀憐地說道:“妾身知道這一條珍珠項鍊是佛倫國的貢品,皇后娘娘賞賜給王妃姐姐的,王妃姐姐厚愛輕柔,見輕柔喜歡這珍珠鏈子,便將這鏈子送給了輕柔,輕柔平日裡也害死萬般的珍愛,可是卻還是不小心被樹枝夠過一次這鏈子,然後鏈子被扯斷了,待輕柔將這鏈子修好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顆珍珠,輕柔找了好久,卻沒能找到那顆丟掉的珍珠,輕柔找到壞了姐姐的一盤好意,輕柔甘願受罰。”
南宮擎天眸光半眯,深邃的目光如利刃般直視尹側妃,薄脣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嘲笑,把手心打開,一顆晶瑩的珍珠呈現在衆人面前。“你要找的珠子,是不是這一顆?”
尹側妃臉色再次變了幾下,脣角不可抑制地哆嗦着,儘管不停地想要自己鎮定下來,可是看到南宮擎天那深邃冰冷的目光和脣角那一抹嗜血的嘲笑,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南宮擎天冷冷地看着尹側妃,冷聲道:“輕柔,昨天你根本就沒有被那所謂的暗器打到,之所以差點摔倒,根本就是你自己故意而爲之的,是不是?造成你直接小產的人,其實是你自己,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水靜兒害我的,是她害我小產的,肯定是她故意弄斷了我的珍珠項鍊,然後又偷去了一顆,在設計害我,王爺,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她殺死的,是她,是她。”尹側妃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指着水側妃不停地罵着。
南宮擎天一聲大喝,阻止了尹側妃幾乎瘋狂地大叫,“夠了,尹輕柔,你還想在糊弄本王到什麼時候?你真以爲本王是那麼輕易被你糊弄的嗎?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心,連自己的孩子也捨得殺死。”
子喬本來以爲到了這個時候,尹側妃一定沒話可說了的,卻不曾想到她竟然還有力氣和勇氣開口,“王爺,你竟是這樣想的嗎?妾身的肚子都已經八個月了,難道妾身會以自己的姓命那樣做嗎?昨兒個如果不是妾身命大,妾身早就死了,王爺如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心裡就不覺得有半分愧疚嗎?妾身的孩子出世還不到一天,就沒了,王爺不僅不追究,反而責罵妾身,王爺便是對妾身沒有感情,可王爺也是清遠的父親啊。”
南宮擎天眯着雙眼,陰冷地看着尹側妃,胸口竟是快速地起伏着,想來也知道,他被尹側妃深深地激怒了。“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沒有半分悔意,你也知道清遠是本王的兒子,清遠同樣也是你的孩子,讓清遠知道自己的母親竟是那樣的心狠手辣,你竟是一點也不在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爺,你覺得有哪個人會故意讓自己在八個月的時候小產,王爺難道沒看到,妾身如今半條命都不剩了嗎?王爺要維護那些害妾身的人,直說就可以了,何必兜那麼大的一座圈子。妾身在王爺心裡根本就沒有半分的位置,妾身的生死,王爺怎會在意?”
尹側妃臉上也沒有淚水了,雙眼血紅地瞪着南宮擎天,此時她的眼裡,竟然有着對他的怨恨。
“一般人確實不可能對自己這麼狠,可是你卻能夠做到那樣,本王手裡的這一顆珍珠,是在你摔倒的臺階那裡撿到的,這應該就是你說的暗器吧,被暗器打到,你的腿上卻沒有傷痕,你覺得有可能嗎?如果你想說塗了膏藥的話,那你塗是是哪一種膏藥?而你昨天剛剛小產,身子不能碰水,你腳上若是塗了膏藥,自然還會有,剛纔袁嬤嬤和趙嬤嬤查看你的腳之時,並沒有發現塗有膏藥的痕跡。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被暗器打倒腳,所以纔會站立不穩而摔倒的。”
除了子喬和楚楓謹,衆人都被南宮擎天的話驚呆了,就連水側妃,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可是,看到他手裡的那一顆珍珠,還有尹側妃沒受傷的腳,這一切都說明,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