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側妃一愣,震驚地擡眼看着子喬,觸到她那雙冰冷的眸子和脣角那似笑非笑的嘲笑,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你,你胡說,本側妃從來就沒有那樣的心思。我,我只是希望王爺能夠多看我一眼,多在乎我一點,我從來就沒有你說的那樣的心思。”水側妃的聲音很是驚慌,或許是子喬的目光太過凌厲,讓她心底不自覺地恐懼,嘴裡的話,像是完全是無意識的反駁。
子喬冷冷一笑,邪氣的目光閃爍着妖豔的光芒,“你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心思?哼,你敢說你不想做王府的主母?你不希望獨自一人得到父王的寵愛?你這些年來難道就沒想過成爲悅親王妃?”
水側妃睜着雙眼瞪着子喬,被她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她所說的那些話,她自然是想過的,從嫁進悅親王府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希望能夠成爲這王府裡的主母,側妃和正妃的位置可不僅僅是一小截,正妃纔是最正經的主子,側妃永遠不是妻,這麼多年來,她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往上爬的想法,即便悅親王對楚楓瑾再寵愛,她也沒放棄過那樣的想法。畢竟楚楓瑾這些年來太過於懦弱了,如果不是有着悅親王的寵愛,沒有着尊貴的簡親王府郡主的身份,她哪裡能夠在這王府裡生存下去。
協助楚楓瑾打理王府只是她的第一步計劃,只要能夠把王府的主事權把握在手裡,她就不擔心沒有機會坐上王妃之位。如果不是南宮子喬的出現,她絕對能夠讓她的志遠成爲王府世子,而她也會有機會將楚楓瑾除去,進而成爲悅親王妃,而她的兒子,也定然能夠成爲以後的悅親王。
看到水側妃沒有說話,子喬繼續冷笑,目光看着南宮擎天,沉聲道:“父王,這件事情可不能輕易算了,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謀害主母,謀害王府子嗣的罪名,這樣的罪名在咱們南楚是極重的,如果讓皇上知道,皇上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這件事父王不僅僅要給母妃一個交代,也要讓天下百姓看看咱們悅親王府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
南宮擎天本來就沒打算此事輕易揭過,此時聽了子喬的話,心裡更加明白,這件事如果不按規矩來辦,不說會愧對瑾兒,就連子喬,也不會輕易做罷。
看着南宮擎天陰沉的臉色,水側妃心底一慌,急急說道:“王爺,此事根本就沒有查清楚,怎能聽信他人一面之言?志遠此時還躺在牀上,沒有我這個做母親的看着,他的身體這一輩子怕是就要毀了,王爺,志遠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就不爲他擔心,就一點兒也不心疼他?”
“父王,原來此事還沒有查清楚嗎?難道父王還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此事是水側妃所爲?如果是那樣的話,子喬不介意去幫父王把證據拿出來。水側妃,你應該也清楚,老夫人已經不在悅親王府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年下毒害母妃的事情,確實不是水側妃你的主意,這事情應該說是老夫人不小心提點了你,然後你一點就通,所以在老夫人的協助下,你才能夠在王府裡把這件事情辦妥的。水側妃,你說我所說的對嗎?當年的事情是不是就如我所說的一樣?現在,你還需要證據嗎?你還是想要說當年下毒之事不是你所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不介意把老夫人找來,讓她當面和你對質,只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想要看對老夫人現在的樣子。”
不僅僅是水側妃看着子喬,就連南宮擎天也看着子喬,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老夫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他並不清楚,老夫人是太子讓人帶走的,太子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說老夫人犯了事,此事事關機密,不宜過多之人知道,如今聽子喬的的話,看來此事子喬是清楚的,只不過子喬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奇怪,太子殿下的事情,她多半都是清楚的吧。
只是她剛纔所說的,老夫人此時的樣子他不會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老夫人此時很不好?
“子喬,你所說的老夫人此時的樣子你不會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子是不是對老夫人動了刑罰?”到底是自己王府裡的人,這些年悅親王對這個庶母也算是孝順的,此刻自然也免不了爲她擔心,雖然想要知道老夫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可是這件事情很明顯太子並沒有讓太多的人知道,因此他也沒有去打聽,即便是打聽,也是不可能打聽得到。sxkt。
子喬淡淡地看着南宮擎天,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脣角微微揚起,掀起一抹冷嘲:“父王,這件事情你就別過問了,相信太子也讓人說過,老夫人的事情是機密,她如今的情況我也不防告訴你,她沒被刑罰,只不過她心裡事兒多,整日裡東想西想的,身體狀況自然不太好。父王,咱們悅親王府這些年來也不算愧對她了,就連二叔三叔一家裡的人,咱們平日裡也幫襯過不少,所以,老夫人即便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她咎由自取。其他的不說,單是當年在母妃的屋子裡下毒一事,就是老夫人拾掇水側妃做的。父王對她這樣好,她卻想着毒害父王的子嗣,如今不管她的結果如何,父王也沒必要爲這樣的人操心了。”
老夫人的身份是子喬和楚璃軒還有慕容熙商量過一致認爲不告訴南宮擎天的,以他的爲人,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會自動向皇上請罪,這件事情楚璃軒也沒有讓皇上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儘管身爲一國之君,對於這樣的事情有權利知道,可是如今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讓他知道也沒什麼作用,指不準還會生出什麼意外。
南宮擎天臉色陰沉地坐着,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水側妃,冷聲喝道“水氏,你最好把事情老老實實地說清楚,別以爲本王是好糊弄的,志遠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心,即便沒有你這個做母親的,堂堂悅親王府,也有能力照顧他。”
沒想到當年之事竟然會與老夫人有關係,自己孝順了那麼多年的人,即便她不過是個身份低下的庶母,連父王的側妃也不是,可到底是父王唯一剩下來的女人,而且還爲父王生了兩個兒子,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把她當成正經的主母來孝順,卻沒想到她的心思竟然這般歹毒,唆使自己的女人來謀害自己和瑾兒的子嗣。試問南宮擎天怎會不惱恨?
水側妃臉色一片蒼白,早就在子喬提起老夫人的時候,她心底所有的希望有已經破滅,既然連當年的事情南宮子喬都知道有老夫人蔘與,那她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老夫人失蹤已經有一段時間,王府裡雖然對外宣稱老夫人是去了寺院禮佛,可是熟悉老夫人姓子的水側妃卻清楚得很,老夫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願意去那偏遠的寺院敲木魚誦經文,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聽了南宮子喬和悅親王的話,水側妃心裡明白,老夫人的情況肯定很不妙,本來這些年來因爲當然的事情,水側妃也曾經想過要除去這個老女人的,只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女人遠比她表面上看來的更不簡單,因此她才一直不敢輕易動手。本來老夫人失蹤一事,水側妃心裡是既高興又忐忑的,高興老夫人下落不明,忐忑老夫人會不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沒想到最後還是讓老夫人把事情泄露出來,更可恨的事,這件事情還讓南宮子喬知道了,以南宮子喬護着楚楓瑾的態度,她得知了此事之後,會輕易放過自己纔怪。如今看王爺的臉色,怕是也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
“王爺,既然你已經認定了妾身的罪責,妾身還有什麼可說的?妾身只想說一句,妾身無論做了什麼事情,也是因爲太過於在乎王爺,若是王爺能夠對妾身好一點,妾身也不會做出那些不該做的事情。還有志遠,這些年來王爺對他哪裡有過半點重視,是不是隻有王爺和姐姐的孩子,才配得到王爺的愛,而妾身和王爺所生的孩子,王爺就可以不在乎。志遠這些日子每日裡躺在牀上,失明對他而言是多重的打擊,王爺到底知不知道?王爺卻在志遠最痛苦的時候,立了他人爲世子,王爺是不是嫌志遠傷得還不夠重?”
既然真相已經清楚,水側妃也就沒打算在隱瞞什麼,不如把一切都說開來,她的這一輩子恐怕也就是這樣了,可會死即便是死,她也要爲自己和她的兒子討一個公道。
可所年親。“王爺,妾身不相信王爺不知道志遠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爲南宮清遠,都是王爺的孩子,南宮清遠這樣對自己的兄長,王爺就沒想過要責備半句?志遠之一輩子恐怕已經毀了,可是王爺爲他做了什麼?身爲志遠的父王,看到志遠如今的樣子,王爺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半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