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尚舉本來打算自己去跟母親解釋暢香院發生的事情,可是武元懿執意同往。他無奈之下,只得同意。桃紅跟着過來,柳綠守着院子。他們一行三人,因爲要照顧體弱的武元懿,大家的步子都放得很慢。走了約莫兩刻鐘,來到了武府夫人李氏的玉笙居。
玉笙居在武府南面,雖然作爲整個武府主母的院子,卻沒有過多的裝飾,青磚雕欄,就連當季的花兒也少有擺放出來的。藏青色的簾子遮擋着屋內的一切,不讓任何人覬覦。
這是武元懿穿越過來第一次離開暢香院,來到武府其他地方,也是第一次見武府的當家主母,作爲她的嫡母,她必須要叫母親。
武元懿擡頭望着頂上半分的天空,猶如牢籠一般,怎麼都掙脫不開。她收斂心神,整肅下容貌,在武尚舉的陪同下,進入了屋內,桃紅留在外面。
坐在屋內的李氏永遠都是一副高傲的模樣,梳着十字髻,一絲碎髮都沒有散落。白皙的皮膚,細細的眉毛,紅潤的嘴脣,也是個美人,只是爲了保持端莊的姿態,身着一襲深藍色繡滿小梨花的長褙,硬生生就把她俏麗的容顏,沾染上幾分老氣。
“拜見母親!”武炫懿和武尚舉同時行禮。
“恩。”李氏掃過武元懿的時候,眼裡沒有掩飾那一抹厭惡。只有看向兒子武尚舉的時候,她眼中才有些許笑意,聲音也柔和了,“舉兒,你不在前廳陪着你妹妹招呼客人,來我這兒是作甚?”
“母親,適才孩兒也在暢香院……”武尚舉上前一步,準備細細跟母親說清情況,可是纔剛開了個頭,就被李氏打斷了。
李氏雖然臉上帶笑,卻不達眼底,聲音還是很溫柔,說道:“那是後院的事情,哪裡用得着你來操心?你就去前廳好好招呼客人,今天可來了不少貴人,不過都是年少的人兒,我這麼個老骨頭,就不去湊這熱鬧了。”
“母親!”武尚舉一點也不贊同李氏要把自己打發走的舉動,他的心中是非曲直分得很清楚,不想這麼含糊過去。
王婆子早就跑來把暢香院的事情說了,要換平時,李氏可喜歡看這種狗咬狗的劇目了,可是這兒是她寶貝女兒武彩懿宴請各方貴族的時候,怎能有半點閃失!李氏心中對武元懿恨得是牙癢癢。最重要的是,她始終想不明白,明明武元懿就是個小小的庶女,也不知道怎麼迷惑自己的兒子,硬是要保護她,比對待親妹妹還要親。
李氏的臉上已然不悅,連笑容都沒有了。她怒瞪武尚舉,誰知武尚舉也不迴避她的目光,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武元懿在這個當口跪下,深深一叩,說道:“母親,小五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要被罰祠堂。如果是因爲跟二姐姐……那也是二姐姐欺人太甚,小五才反抗的!”
“哼!你這病一好,嘴也開始伶俐了吧!”李氏沒好氣的說道。欺負她!這個府裡誰人不欺負武元懿!要打早開打了,還等到今天?難道是因爲知道宴會沒有請她,而特意找麻煩?
“小五不敢。”武元懿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