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命中的劫,我躲不過,迎頭而上,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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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究竟是什麼呢?它的終點又是什麼呢?
追求一個結果?『毛』『主席』說過,凡是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是否兩人彼此傾心,就能最後在一起結婚生子長相思守,然後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
楚月牙不信,還是那句話,人生如戲,愛的是一個娶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有的感情,也許只能一輩子爛在肚子裡,永遠得不到實現,且不說這各種規制道德準則下的古代,就是現代也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
現代有一句話不是什麼“畢業了說分手”麼,縱然愛得死去活來,四年、七年,可是在現實面前,就是那麼不堪一擊,出國,各自回各自的家鄉,然後分道揚鑣,再無交集。
那些曾經很愛很愛,此生非你的不可的感覺,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時間它那麼強大足以帶走所以的情感,最後,將生命也帶走,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也許愛,只是一種感覺,喜歡了,牽腸掛肚,日思夜想,或者想要朝朝暮暮的相守在一起…… ✿тt kān ✿¢ O
不過,也僅僅是一種感覺,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堪一擊。
楚月牙一直覺得自己很樂觀堅強,其實翻開到心底纔會發現,自己骨子裡頭的黑暗,消息逃避,退縮不爭,像韓放這樣活得真是自我的人,真的太少了。
當初,她和陸修雲在一個屋檐之下朝夕相對,之前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親密的楚月牙,自然會心動,她不是木頭,誰不好『色』呢,面對一個相貌如此的男子,又有了和別人沒有過的親密接觸,有一起賞花,有她出生如死爲了救他,也有他在她爲難的時候每每出手,是,好像是有情愫暗生了。
不過,就在她得知他要娶樑國公主的那一刻,就開始破碎瓦解,隨着他的離開,和其他事情的衝擊,於是,她忘記了初時的心悸,回想起來,不過是淡然而已,那時候,只是少女的萌動。
她沒有爭取,也沒有堅持,這也許就是她骨子裡頭的黑暗部分,既然得不到,所以,乾脆就不去想,告訴自己放下,於是,便失了這份情。
接着闖入的便是韓放,這個不是情愫,直接的喜歡了,可是面對現實,她沒有爭的那份心思了,她害怕,她不敢賭,她既不能委屈自己接受古代男子的三妻四妾,也不願意一輩子困在王府那個牢籠之中,更不願意攪合進入那些皇室之爭中去。
所以,她再一次選擇了放棄,選擇了斷情絕愛。也許,是她沒有勇氣,也許,是她自私,也許,是她不夠堅持,是她怯弱,也許……她只是害怕承受不起的結果,害怕到頭來,過不到自己想過的生活,委曲求全一生。
來來去去,往往復復,楚月牙現在只能堅守着最初的信念而已,過好自己的生活,儘量快樂,對於那些虛幻的東西,就算看似有希望把握,她亦沒有心思去賭。
她從來都不相信什麼“趁着年輕,賭一把,輸了重頭來在”,有句話叫覆水難收,有的賭一賭,便是一輩子。
她不怕孤獨終老,就如同已經死過一次的她,不怕死一樣,她只怕賠上了所有,賠上了自己人生的意義。
眼前的形勢,其實一點兒不樂觀,楚府、韓映華、皇上、陸修雲、韓放、杜辰逸,千金樓,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早就不在她的掌控和預料之中,她的計劃一直在改變,目標卻沒有變過——獨立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守護自己要守護的。
她要守護她的朋友們,她要守護嬋娟,她要守護她娘,她還要守護的她自己的人生態度和目標。爲此,就算是和皇上做交易,她也大着膽子開了凝香閣,雖然她曉得,大約這只是一時的掙扎吧。
她娘和千金樓的介入,已經讓她在信陽都安逸的生活一輩子的念想斷了,所以,昨晚知道真相之後,她才說了那一番的話,去碧滴空間,離開這信陽都。她發現,有的即成事實並非她可以改變的,比如千金樓,比如她想要的安穩生活,她只好再一次改變自己的計劃。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和這些人糾纏下去,更不能將自己的心交出去,她害怕自己會是一個爲愛癡狂的人,如果徹底的陷進去了,就要爲之瘋狂,不顧一切,喪失自我。
人生,愛情,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什麼?難道只是一場磨難,一場業障嗎?
楚月牙自認爲自己只是一個俗人,看不透,她的心很小,志向也很小,她自認爲沒有聰明絕頂,唯一還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而已,只能抱着自己的人生態度,一邊取捨着,一邊艱難前進。
未來,究竟在哪裡,她的人生最後會譜寫成什麼樣子,她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吧。
腦中盡是這些紛『亂』的思緒,楚月牙晃出了這片林子,才發現,她現在是徒步前進,沒有馬兒代步,雖然這狩獵場中的猛獸不見得多,也不見得遇得到,可是,有時候人比獸還兇猛殘忍,萬一遇上她的對頭,直接將她當做動物『射』殺了怎辦?
當年小燕子,不就是在狩獵場中瞎晃,然後被一箭『射』中了麼?她覺得如果發生這個“意外”,絕對是很多人樂見的。
呼——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做深呼吸,將所有的不快樂都吐出去,便會覺得整個人都輕鬆很多,楚月牙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將剛剛腦中那些『亂』糟糟的東西都揮了出去。
再次起步子,仔細辨認着方向,拼命回想着剛剛進入這密林中的方向,一邊慢慢的走着,一邊祈禱可以遇到一個相熟的人,比如簡水柔、秦疏落她們,就算是遇到一個沒有仇隙的小姐公子都成。
不過,老天就特別喜歡開玩笑,你越是想如何,就越是會發生相反的結果,就像你愛一個人,拼命想將他系在身邊,其實,往往會適得其反,反而還會招來厭惡。
所以,出現在楚月牙面前的是韓恕,他騎在馬上,拿着弓箭,在他身後跟着的便是上官可,同樣拿着弓箭,這兩個人的組合,比遇上其他任何人都來得慘烈,而且,這兩個都是有那個怨氣、憤怒和身份直接將她處置掉的。
“喲,殿下,你看我這是看到誰了?”上官可用十分怪異的腔調問道,“嘖嘖,不是被樑國的什麼太子給帶走了麼?難道他只是戲耍你,中途將你丟下來了?”
楚月牙沒有說話,目光在兩人手中的弓箭上,不敢輕易移開,雖然她很想跑,可是又不願意將自己的身後留給他們,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一邊將手輕輕放在了脖子上,只要他們動手……那麼碧滴……
“平時不是那麼的耀武揚威嗎?”韓恕跟着就道,“那日還擋本王的道,害得本王回去被父皇一頓好罵。還有,雖然父皇相信不是你勾結樑國的『奸』細,來擄走本王,可是本王知道,就是你!”
“不只如此,我那次被綁,現在想來,分明就是這楚月牙。”上官可繼續道,“那時候我還懷疑,可能真的是我花了眼,因爲楚月牙是那麼的弱小,可是看她這段日子這麼跋扈的樣子,哼,我當初根本就沒有冤枉她。”
楚月牙一邊聽着,一邊悄然後退,一邊注意那兩人的動向,一邊看着周圍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兒,你說現在是不是天賜良機?”韓恕的面容已經有些猙獰了,顯然對楚月牙的恨是積壓了很久的,“除了我們兩人,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像什麼?”上官可顯然將楚月牙的反應當做她在害怕,笑得更開懷了,“多想像一條落水狗。”
“可兒說得不錯,哈哈,正是一條落水狗。”韓恕立刻應道,臉上笑得跟要開花一般,“有句話是什麼說的?‘痛打落水狗’?”
“不錯。”上官可和韓恕一唱一和的道,極爲危險的摩挲着手中的弓箭,“殿下,都不知道楚月牙那小蹄子被樑國的太子帶到哪兒去了呢。你可看見了?”
“不曾見過。”韓恕笑眯眯的道,眼神分明就在楚月牙的身上,“今日這麼人在這狩獵場中,不知道有沒有人不小心落了馬,在樹林中『亂』走,被人當做是獵物而不小心……”
“不小心『射』殺。”上官可厲聲說出這一句,接着手立刻打賞了弓箭,箭在弦上,瞬間發出。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極爲順暢,沒有半點的停頓,甚至還在韓恕慢悠悠的說話是時候,便發箭了。連半點給楚月牙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不愧是將軍的女兒,伸手比起一般的千金小姐不知利落了多少。
“住手!”一聲厲喝,一陣疾馳的馬蹄聲,一個身影從馬背上騰空而起,以快如閃電的速度,直接飛掠到了楚月牙身前,將那箭矢乾脆利落的擋了下來,接着便是一聲悶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