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受傷了,都是這個娘們,咦,原來在你的胳膊上插了一根金針。”
三皇子緩了一口氣,穩住心神說道,“正是如此,方纔如果這女子還不走的話,恐怕本公子就要遭殃了,飛雲莊果然名不虛傳。”
餘百通無奈的搖着頭,方纔還以爲三皇子是多麼的瀟灑,原來早就中了金針,剛剛一直忍着劇痛,才嚇唬走飛雲莊的人。
他伸手快速的將那根金針拔了出來,一股鮮血冒了出來,神行僧立刻過來止血,嘴裡磨磨唧唧的說道,“這個臭娘們,竟然來陰招。”
其實只有三皇子最清楚,由於傷勢還沒有完全痊癒的緣故,加上處處的忍讓,今日一交手,就中了若雲的金針,只是其他人沒有發覺而已。
“先別管本公子的傷了,叫你們去查惠兒的下落,有線索了沒有?”三皇子忍着痛問道。
獨眼龍趕緊走過來,說道,“爺,我們本來就是來跟你彙報這線索的,哪裡知道被飛雲莊插了一腳,差點耽誤了大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皇子急切的問道。
“今日我們到賣布料的老李家打聽,原來幾日前,柳鎮的房租戶花夫人買了一些紅布做新娘衣服。”獨眼龍說道。
“不光如此,我還在賣百貨的老牛家問到,花夫人還置辦了紅燭和大喜字等拜堂用的東西,所以覺得十分的蹊蹺。”神行僧說道。
“這花夫人孤家寡人一個,買這些東西作甚?自然是爲人置辦婚禮所用,但是柳鎮就這麼大,沒有聽說哪家姑娘要出嫁的。”獨眼龍說道。
神行僧接過他的話說道,“這花夫人又是一個租戶,聽說前幾日她的小閣樓被租了去,是鎮外來的陌生人,我這一切都很蹊蹺,極有可能和公子你找的人有關係。”
三皇子一愣,問道,“那你們有沒有去問問花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前還沒有去問,怕是打草驚蛇,這不,就是向你彙報來了,誰知道飛雲莊來了人攪和,他孃的。”神行僧摸着光頭腦袋說道。
三皇子低頭沉思,卻突然覺得心頭一熱,喉嚨發甜,吐出一口血來,緊接着就是頭暈目眩的,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餘百通趕緊扶住了他,卻聽見神行僧大叫一聲道,“不好,金針上有毒,快點扶公子進去,老衲爲他解毒。”獨眼龍等人見狀,頓時亂了手腳。
柳鎮的四方客棧裡,太子正在房間裡獨自喝着悶茶,他一邊擔心這惠兒的安全,一邊估算着時間,這時候,聽見了敲門聲。
開了門,沈萬里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伸手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給斟滿了,仰頭一飲而盡,一抹嘴脣,說道,“查到了,公子,我查到了。”
“你不要心急,坐下慢慢講。”太子示意道。
沈萬里也毫不客氣,又斟滿一杯茶,說道,“今日從鎮子北面一直打聽到南邊,按說這新來鎮子的人,都要住客棧或者租房子,所以我就重點調查了南邊,你猜怎麼着?”
太子沒有說話,望着他,期待他的下文,沈萬里大概真是渴了,又喝了一杯茶水,說道,“我遇見了花夫人,就是專門出租房屋的那個女人。”
“她怎麼說的?”太子問道。
“這女人狡猾着呢,不過憑我萬里通的本事,一眼就看出了貓膩。”沈萬里說道。
“如何?難道她知道惠兒的去處?”太子問道。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問過她,花夫人說有沒有也輪不到我管,這娘們,我拿出一些碎銀來,她就暗示我了。”沈萬里埋怨的說道,似乎心疼那點錢了。
“你的意思是惠兒很有可能就被藏身在花夫人的房子裡?”太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光如此,還有一個消息,就是花夫人還在鎮子裡賣了一些嫁妝,似乎還要爲誰舉辦婚禮,據我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女人。”沈萬里說道。
什麼?太子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似的,如果說小王爺和惠兒住在花夫人那裡,要拜堂的很有可能是他們倆,這是唱的哪兒一出。
“萬里通,你確定住她房子的就是本公子要找的人嗎?”太子問道。
“應該錯不了,爺,你也許不知道,我目前沒有聽說柳鎮有哪家要舉辦婚姻的,而且鎮子裡除了花夫人,誰敢隨意收留陌生人,其他的租戶都是不敢的。”沈萬里說道。
“那外來人都住客棧嗎?”太子問道。
“一般是住客棧的,柳鎮就是這個規矩,外來人要租住,只能是先找花夫人,爺,要不我們去她那裡看看去?”沈萬里說道。
此時,房間外匆匆忙忙的趕來了一個人,正是御林軍指揮使王彪,打量了沈萬里一眼,說道,“公子,方纔經過了一番查探,有了一些眉目。”
“你來的正好,這是柳鎮的沈萬里,對此地甚爲熟悉,方纔聽他講,似乎有了惠兒的下落,你查探的如何?”太子問道。
“在下方纔到南邊查探,發現一棟兩層閣樓附近有人活動,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皇城之人。”王彪說道。
沈萬里問道:“閣下所說的地方,是不是掛着房屋出租的標牌?”
“正是,那裡應該是一片出租屋。”王彪說道。
“這就對了,爺,此處正是那花夫人的房子,你看要不要去查看一番?”沈萬里說道。
“以此看來,極有可能是惠兒住在那裡,前面帶路,我們去看個究竟。”太子說道。
一行人結了帳,出了四方客棧,直奔鎮子南邊的房子而去。
柳鎮的兩層樓閣裡,惠兒正坐在房間裡沉思,今日便是和小王爺成婚之日,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絕望或者是悲憤,總之她已經絕望了。
小王爺很早便來了,早就穿上了新郎官的衣裳,胸前還佩戴着大紅花,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來,衝着惠兒說道,“娘子,你今天怎麼特別的漂亮,看看我這身打扮,還滿意嗎?”
惠兒沒有理會他,別過頭去,因爲她見了他這副模樣就覺得十分的噁心。
“怎麼了?不高興啊?娘子,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一定要開心纔是啊,來,給我家娘子好好的打扮一番。”小王爺衝着外面說道。
這時候,大虎捧着一疊衣物首飾進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恭恭敬敬的說道,“恭喜小姐,今日由奴婢給你梳妝打扮。”
惠兒雖然不大願意,但是如今她靈力全失,雖然極力的反抗,卻被小王爺一把按到了梳妝檯前,一動也不能動彈。
“美人,這都是你親口答應的,可不能反悔啊,快些穿上新娘妝,我們不要誤了吉時,好早些拜堂成親呀。”小王爺喜笑顏開的說道。
沒有辦法,惠兒只能任憑那丫鬟在臉上塗脂抹粉,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王爺知趣的退到了門外,等候着惠兒出來,臉上是神采飛揚,春光滿面,就連嘴巴也合不攏了,甚至身子都在高興的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時候,花夫人扭動着腰肢慢悠悠的來了,往裡屋看了一眼,說道,“公子呀,新娘可是化好了裝扮沒有?時辰就快要到了。”
“就好了,你怎麼比本公子還要着急?”小王爺挺着腰桿說道。
花夫人如有所思,眼睛轉了一轉,說道,“公子,老身給你說一件事,你聽了在做打算也不遲,我本來是不該說的,但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就告訴你。”
小王爺大大咧咧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儘管講來就是,幹嘛磨磨唧唧的。”
“本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老身本不該說的,最近老是有人到我這裡打聽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連柳鎮的沈萬里也出馬了。”花夫人說道。
“那又怎麼樣?和我拜堂成親有什麼關係?”小王爺疑惑的問道。
“你是有所不知,這些人都不會輕易行動的,除非是有錢的主,據我猜測,應該是衝着你來的,公子應該小心些纔是。”花夫人說道。
“你憑什麼這樣說?”小王爺問道。
“老身在柳鎮這麼多年來能混到今天,跟我的預感是分不開的,反正我告訴你了,還有,今日去鎮子口,,聽說最近有陌生人來訪,好像是皇城來的人。”花夫人說道。
“什麼?皇城?你沒有聽錯?”小王爺的方纔的高興突然就沒有了,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他突然清醒了一點,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一些嚴重,難道說,他們追過來了?
這不可能,按說本王秘密到此,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但是如果他們真的來了,該如何是好?不行,本王要想個辦法應付才行。
“公子,你看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花夫人見小王爺臉色憂慮,也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過來,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小王爺湊到花夫人面前,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花夫人點點頭,他又塞給她幾錠銀子說道,“就勞煩你了,這是小小心意,只是爲了安全起見。”
花夫人立即出了門去,小王爺叫來了大虎,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大虎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