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雲織也沒有提過帶趙綏去拜訪姜實初夫婦,而是一個勁的催促他趕赴樑地。
“你急什麼?等把你安頓好了,我在去也不遲。對了,我準備了一些補品還等着去探望你舅舅他們,你表哥的傷勢估計也比之前好些了吧?”趙綏笑着捏了捏雲織的面頰。
因爲懷孕的關係,雲織的肌膚滑。嫩雪白,用手輕輕一觸,就如同絲綢一樣光滑。
雲織沒好氣的拿開他的手,嗔笑道:“我也是想着早些解決樑王的事情,以免夜長夢多。”
趙綏攬過她的腰:“這些事就不用娘子操心了,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雲織抿嘴一笑。
“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去了樑地,萬事皆小心。”
趙綏看着雲織眼眸中溢出的絲絲暖意,心中欣慰至極,抱着她使勁的親:“娘子這樣關心我,我真是太開心了。不過娘子要是在叫我留下來幾日,我一定會更開心。”
雲織莞爾一笑,手指輕輕的在他衣領上描畫着:“一個大男人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膩膩歪歪的?一切以大事爲重,若遲了幾天,皇上會發現你來了江南怎麼辦?到時候,他一定會對你起了疑心,別到時候樑王的事情你也替皇上解決了還落得皇上的猜疑,何必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我這是爲你好。”
趙綏聽的很是受用,畢竟雲織說的是有一定的道理。
“當真是爲我好?”趙綏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你是我的丈夫,我不爲你好,爲誰好?”雲織攀着他的脖子。第一次,惦着腳尖,主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頓時,趙綏心中的一切鬱悶和不快煙消雲散,深情的看着雲織,滿眼的不捨:“在這兒耐心等我回來,等我一起回京城。”
“知道了。快走吧。”雲織笑的明媚燦爛。
她的微笑感染着趙綏,趙綏如沐如春風一樣,整個人便神清氣爽了起來。
每次分別,他都有叮囑不完的事情,似乎只要雲織不在他身邊,他就會覺得雲織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一樣。
對此,細青暗地裡打趣雲織:“乾脆叫大爺拿根腰帶將小姐綁在腰上得了。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好像小姐離了他不能活似的,要我說,是大爺離了小姐不能活。”
秋霜夏蓮,以及柳平和柳安他們一聽,不由笑了起來。
雲織臉色一紅,瞪着細青:“就細青姐姐話多。”
“哎呀,小姐,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
展英和施劍鋒走過來湊了熱鬧:“唉,你們就羨慕吧,我們大爺對夫人可是掏心挖肺的好,我可以這麼說,像大爺這樣的男子世間能有幾個啊?”
“可不是?我以後的丈夫要是有大爺對夫人一半的體貼就好了。”夏蓮雙上交握在胸前,一臉的花癡。
雲織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趙綏,心中涌起了絲絲甜蜜。
表面上卻淡定自如,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們:“庫房的材料都沒有了,你麼去舅舅家搬些過來吧。”
雲織話一出,細青和亞夫等人
便帶着順速離開了。
雲織對這個新開業的繡莊很是滿意,尤其是看見這生意紅紅火火的,對舅舅和伯軒表哥很是感激。
雲織知道,若是給舅舅銀錢他們自然是不要的,所以她決定要舅舅入股。
舅舅和伯軒起先是不答應的,可經不住雲織的勸說,便只有由着雲織。
雲織給的理由是自己以後沒時間打理繡莊,想叫舅舅和伯軒代一下勞。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好推遲了。
而伯軒聽說雲織懷孕了,表面上雖然裝作替她開心的神情,其實內心卻是酸楚的很。
對於伯軒,雲織感到很愧疚,便總是想爲伯軒做點什麼,可是自從那日見面之後,伯軒好像一直故意逃避她,聽舅母說,她一直都在爲伯軒物色女子,可偏偏他就是不配合舅母。
“也是,他的臉被燒成那樣,他心裡頭難過覺得配不上人家,索性也就不見了,可是織織,我跟你舅舅就他一個兒子,你舅舅還指望着他爲姜家傳宗接代,可是你表哥那個態度···唉,估計我和你舅舅是沒指望了。”
姜穆氏說完,抹了兩把熱淚。
雲織聽着也是心酸。
姜穆氏瞥一眼雲織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嘆了一口氣。
爲此雲織特意去找了姜伯軒,並勸他爲了姜家的後代,他一定要找個女子成親。
“細青姐姐人也俊俏,最重要的是她對你是真心真意的,表哥,你何不考慮一下呢?”雲織滿臉的期待。
伯軒看着他,半天卻說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他對你很好是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這樣心甘情願的懷上他的孩子。”姜伯軒自顧倒了一杯酒,一口灌肚。
雲織怔了怔:“他是對我挺好,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抗拒他的,可是後來我想通了,人的一生本來就沒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平平淡淡纔是真,表哥,何不放下執着,去尋找那份真實平淡的幸福呢?”
姜伯軒就勢抓住她的手,笑的淒涼無比:“雲織,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娶你爲妻,我們本來應該是一對夫妻的,就那樣平平淡淡無憂無慮的過着自己的生活,可是上天捉弄人,偏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他還沒有說完,喉頭就已經哽咽。
雲織鼻翼一酸,反握住了姜伯軒的手:“表哥,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嫁給你。”
這一世,只能有緣無分了。
姜伯軒將眼眶的淚吞進了肚子裡,嘴角微微抽搐着:“織織,這一世有個男子那樣傾盡一生的對你好,我是真心替你高興,可是,他要是敢辜負你,我第一個不願意。”
雲織破涕而笑,緊緊握着姜伯軒的手。
正好被端茶進來的細青看見了,細青愣在了那裡,心中難受至極。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樑地,樑王李冠廷高高站在城門上,俯視着只帶着幾十隊人馬的趙綏。
一旁的魏仲站在李冠廷旁邊,低聲道:“王爺,就是他,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要求收回藩地,現如今皇上又要他來鎮壓您,您可不能放他!”
李冠廷眯眼看着前方的趙綏,冷冷
的一哼:“鎮壓本王?就憑這幾千的人馬?魏將軍。你不是有那虎符嗎?只要你一亮出那塊牌子,就能調動他身邊一半的兵馬。”
魏仲拱手道:“王爺,區區幾千人馬還不至於將虎符亮出來,現在趙綏的虎符在我的手中,等殲滅了趙綏之後,王爺何不放出消息,就說趙綏歸順了王爺您,再然後把京城鬧個天翻地覆,我們在直接殺入京城,逼皇帝把另一隻虎符交出來,到時候,這大齊的天下可就是您的。”
李冠廷聽魏仲這樣說,滿意的點點頭:“就按照將軍的意思辦。”
趙綏看着城樓上樑王和魏仲,聽了無影的稟報,心中便有了打算。
“封鎖這邊境的一切消息,防止有人出境,哪怕是一隻蒼蠅也要把它攔截下來!”一旦他歸順樑王的假消息傳到京城,只怕就會對他的家人不利了,尤其是雲織,皇上一向多疑,肯定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身在江南的雲織扣到京城去的!
這個魏仲還真是歹毒。
身後的幾個副將得了命令,便按照趙綏的吩咐帶着幾對人馬去封鎖邊境去了。
隨即,趙綏掏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杜絕。
“把這封信去交給魏仲。”
杜絕揣着信,策馬朝城門而去。
樑王和魏仲正要大開城門圍攻城門外的趙綏時,有樑兵過來稟道:“王爺,趙綏的使者要求見魏將軍。”
“見魏將軍?”樑王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瞥向了魏仲。
魏仲袍袖一甩,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哼!趙綏那種小人估計又在玩花招,王爺只管出兵迎戰,無需和他多說。”
楚王就是太相信趙綏,最終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樑王李冠廷卻開始懷疑起了魏仲,問那個將士:“他要見魏將軍做什麼?”
樑兵道:“好像是送給魏將軍的回信。”
魏仲一聽,火冒三丈:“我跟趙綏向來勢不兩立!怎麼可能給他寫信,王爺切莫相信,這一定又是趙綏的詭計!王趕緊下令交戰吧!現在他的人馬那樣少,我們這次一定能取他的首級。”
魏仲眼眸中充斥着濃濃的殺戮氣息。
樑王一直觀察着魏仲的一舉一動,似笑非笑的道:“將軍別那麼激動,本王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招。傳那個送信的使者。”
不一會兒,杜絕揣着一封趙綏的親筆書信上了城樓。
魏仲滿是敵意的看着杜絕,心中開始防備着。
杜絕將那封信親自交到了魏仲的手上,魏仲警惕性的接過,緩緩打開,大致看了一遍,神色微微一變。
“魏將軍,趙綏在信上說了什麼?”樑王看着魏仲,冷冷的問。
魏仲下意識的將信捏成一團,憤怒道:“哼,告訴趙綏,王爺是不可能讓出那些藩地的!”
杜絕一臉詫異的看着魏仲:“魏將軍,我們趙將軍信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樑王更加的懷疑起了魏仲,眼中閃過一絲不信任:“魏將軍,那信上寫的是什麼,拿來給本王看看。”
這一次,樑王的語氣很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