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信田卷、魚筋、竹輪麩……”繁華都市背後一條漆黑的小巷子裡,貝龍站在路邊一家正宗關東煮攤子前,指着鍋子對攤主老奶奶說。
老奶奶大約七十多歲了,滿臉褶皺,駝着背,但精神很好,笑容可掬的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顫顫巍巍的把給貝龍把點到的美味夾了出來。
“歐巴阿桑,這個魚筋是魚的筋嗎?”貝龍笑眯眯的看着老奶奶問道。
“呵呵呵,不是的客人,魚筋是用絞魚的皮和軟骨擂成球狀再炸出來的。”老奶奶給盛得滿滿的小碗兒加上了香噴噴的湯汁,遞到貝龍的手裡。
貝龍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竟是直接用兩根手指捏起了一片昆布結就要往嘴裡送,老奶奶滿是皺紋的臉笑得宛如菊花綻放:“客人,慢點……”
然而貝龍捏着昆布卻並沒有往嘴巴里送,只是用兩根手指捏着仔細打量,就好像這片昆布上雕了花兒似的,老奶奶笑容可掬的看着貝龍眼中滿滿的都是慈祥:“我孫子和您年紀差不多大,他也是最喜歡吃昆布……”
“是嗎?”貝龍嘴角一勾,“嗤”的一下他的兩根指尖便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一轉眼那片昆布就被燒成了灰燼,貝龍笑眯眯的把小碗兒遞到老奶奶面前:
“你孫子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吧?”
《火龍真經》修煉而成的火龍內力百毒不侵,專門剋制寒性和陰毒內力。
是以貝龍只需用把這片昆布捏在手裡,有毒的話便會從手指皮膚毛孔中微量滲入,但只是微量滲入就立即引起了火龍內力的自動反擊!
所以貝龍便輕易試出了這關東煮裡下了毒,他手一揚便把滿滿一小碗兒的有毒關東煮潑向了老奶奶的臉上,與此同時“嗆啷”一聲拔劍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隔着攤子向着老奶奶一劍斬去!“嗤”的一下那中間是關東煮鍋子的攤子竟是被瞬間齊整整的分成了兩半,老奶奶卻是鬼魅般憑空消失了,只有一片翠綠的樹葉飄飄揚揚的落下……
……
“歐尼桑!”偏僻的街道上,一個穿着深藍色校服的小學女生跑向了貝龍,兩束馬尾在她腦後急促的彈跳着,她氣喘吁吁的急剎車停在貝龍面前,小臉兒上充滿了恐懼:“歐尼桑!有壞人!有壞人跟着我!”
貝龍向着她的後方看去,只見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追着跑了過來,指着小學女生氣急敗壞的道:“豈可羞!你竟敢偷走老子的錢包!”
“我不是!我沒有!”小學女生膽怯的跑到了貝龍的身後:“歐尼桑他是壞人!”
“冷靜點,別衝動。”貝龍笑眯眯的對中年男人說:“她還是個孩子!”
說着貝龍“嗆啷”一聲寶劍出鞘,轉身便向着小學女生當頭砍去,只聽“叮”的一聲金鐵交鳴,一把手裡劍竟是被硬生生斬成了兩段掉落在地上,小學女生卻鬼神莫測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碧綠的樹葉風中飛舞……
“八……”中年男人聽到貝龍的話剛想破口大罵,卻是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
崇山峻嶺之中,貝龍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穿着破舊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雲遊僧人,這雲遊僧人形容枯瘦風塵僕僕,卻有着一雙堅定不移的眸子。
當他看到貝龍的時候,雙手合十:“貧僧法號智藏,見施主印堂發黑……”
“黑的漂亮!”貝龍揚眉劍出鞘,“唰”地一劍火光閃爍直奔雲遊僧人的光頭!
“當”的一聲,那杆九環錫杖便斷成了兩截,雲遊僧人化作了一片樹葉飄落……
“你儘管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貝龍冷笑一聲把劍一指山上:“山潛裡就在前方,有本事你來擋住我,否則今天我一定踏平山潛裡!”
從黑田家所在的福岡縣,到山潛裡所在的熊本縣有一千公里左右,但沒有直達的新幹線,貝龍倒了三次車纔來到了熊本縣的人吉市,又轉車到位於人吉市附近的三日月城,再徒步前往在附近深山裡的山潛裡。
連上過夜十幾個小時裡貝龍遭遇了無數次波多野杏梨的暗殺,波多野杏梨就好像齊天大聖一樣能七十二變!她可以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可以是挺大肚子的孕婦、可以是活潑可愛的學生、可以是拄着柺杖的瘸子、可以是雲遊天下的高僧……每一種形象都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貝龍時刻心懷警惕又有火龍內力護體、火眼金睛辨僞,或許早就栽了!
貝龍的暴脾氣也懶得和她糾纏,正如他所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直接殺奔山潛裡去踏平波多野杏梨的老巢,就不信波多野杏梨不現身!
一開始波多野杏梨還很有耐心的佈局,當貝龍踏入到三日月城,波多野杏梨就越來越慌,甚至有時貝龍不需要使用火眼金睛就能看破她的馬腳!
齊腰深的山間雜草裡,波多野杏梨嬌小的身子蜷縮着,她向來都是古井無波的剪水雙眸罕見的閃動着慌亂焦急之色。和貝龍這一路上的鬥智鬥勇讓她心力交瘁,她從未見過如此難以對付的敵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虎的兇猛、狼的堅韌、狐的狡猾、蛇的狠毒……種種特點都集合在了這一個男人的身上,可問題是他看起來就只是個普通高中生而已,憑什麼能讓她這個自幼經歷無數殘酷訓練的忍者首領束手無策?
雖然真正認識貝龍還不到一天,但波多野杏梨卻已經對貝龍有了很深刻的瞭解,她知道貝龍說的“踏平山潛裡”絕對不是虛張聲勢或者說說而已。
而山潛裡作爲日本忍者十二大流派之一,以前波多野杏梨自我感覺還是挺強大的,但在遇到了貝龍且一路上鬥智鬥勇之後,波多野杏梨心裡拔涼拔涼的,或許過了今日,日本忍界就只剩下十一大流派了……
都吸油……波多野杏梨無力的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被水霧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