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孫劉聯軍大敗曹軍於赤壁,從此,奠定了三國鼎立格局。
赤壁大戰後,魯肅常被孫權比作東漢開國元勳之首鄧禹!還專門爲其設立了贊軍校尉一職。
周瑜逝世後,孫權採納周瑜生前建議,令魯肅代周瑜職務領兵四千人,因其治軍有方,軍隊很快發展到萬餘人。
接着,他根據當時政治軍事形勢需要,又任命其爲漢昌太守,授偏將軍。
魯肅隨從孫權破皖城後,被授爲橫江將軍,守陸口。此後,東吳奪取了荊州三郡,魯肅率兵抵禦荊州守將關羽,並邀其相見。
在單刀赴會時,他口若懸河,令對方無言以對。
面對這樣一個人才,戲煜自然心中歡喜。
其實他早年曾邀請過魯肅來青徐,奈何對方並未抓住機會,更不曾感受到文人墨客齊聚一堂,爲家國天下之事各抒己見,時常爭的面紅耳赤之場景。
再加之,據悉此人壽命不長,最多三年便會離世,故而便歇了心思。
當然,壽命這個事情,誰也說不好。
就比如眼下的孫伯符。
因爲自己的存在,這歷史上的部分軌跡都已改變,是已哪怕孫伯符至今尚在人世,他也麼什麼好意外的。
只不過,或許是上了年紀,孫伯符比起以前的行事作風來說,是愈發內斂沉穩。
若非如此,魯肅也不可能被派來徐州做客。
至於做客的目的······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主要是孫權想將江東的商道再進行一番拓展。
衆所周知,江東自古便是富足之地,但這並不代表此地的財富能和如今的青徐二地相提並論。
青徐二地在戲煜的治理下,有着全天下最爲豐富的物產資源。
再加上其重視商業,開拓商道,早已同周邊荊州、兗州、揚州······往來密切,就連他們江東一些頗具特色的產物,在此地也較爲常見。
此外,鮮卑、羌氐、南蠻、烏桓等蠻夷之地的商品和特產也隨處可見。
這叫魯肅在驚歎羨慕的同時也頗有些尷尬。
以前從未來過青徐,對於此地的一切瞭解皆爲道聽途說,故而總是片面的以爲,此地就算再富裕,撐死也就比江東強上些許。
終究是偏見害死人,如今到了青徐的地界上,他才徹底看清,兩地完全沒有可比性,他們江東着實沒資格說什麼富庶。
想來,主公就是因爲看明白了這一點,纔派自己來此做客。
只是見識到青徐番話的魯肅,眼下深感尷尬,他覺得自己都快被衆人給架起來了。
原因無他,就是聽不懂周圍人的話!
是的,想他魯肅也是主公身邊最爲信賴和重用的謀士,名頭比上諸葛孔明等人或許不敵,但比下卻綽綽有餘,奈何到了青徐二地姜然連對方說的話都只能聽個一知半解。
就這還是他皺眉思索了良久後的結果。
無奈之下,就只能笑着在一同而來的江東官員乃至是商戶身上找存在。
只不過,他除了同周邊幾人向相互敬酒,好像也沒其他事能做了。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會上本來歡聲笑語的場景開始漸漸消退,衆人慢慢沒了相互攀談的意思,反倒是言語間多了幾分詢問和試探。
聽着底下偶爾傳來的幾聲與商業相關的話題,坐於首位的戲煜始終一語未發。
他早在宴會開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這等小事用不着他親自出面,孔明自己便能做主。
在戲煜的多年指導下,諸葛亮就算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再加之他本身就頗爲聰慧,處理起這等事情,當真是無懈可擊。
基於對他的瞭解和信任,郭嘉等人就坐在一旁,卻不曾說過半句話,相互斟酒談天,簡直不要太愜意。
“這怎麼還突然安靜了呢?來!繼續喝!”
“就是,諸位難得來一趟,務必要多飲幾杯,順道再嚐嚐這徐州美食!”
“······”
“說的沒錯,諸位且常常我們徐州的羊肉,這可是一絕!”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勸慰着江東而來的諸多賓客。
其中一位武將,更是在說話的同時,果斷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隨即當着衆人的面,大剌剌將其插入盛羊肉的盤中。
只見他自肉的中間輕輕一劃,便將整整一盤羊肉一分爲二,其中甚至能叫人看清骨頭被切割後那平滑的表面。
這······
魯肅同周圍人相互對視,腦海中不由閃過同樣的話——這刀有點兒利啊!
不!
應當是極其的利。
畢竟······隨着肉被一分爲二,盤子上的刮痕清晰可見!
就這還是那武將小心後的結果。
是的,武將素來豪邁,對很多事情都不甚在意,吃飯時更是不知什麼叫細嚼慢嚥,可就是這樣的存在,竟然在切肉的時候表現得恍如一個文人謀士般斯文,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
從這一點上也能側面看出那武將手裡的匕首,是何等的鋒利!
他們在江東的時候,可從未見過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肉連帶着骨頭一併,輕輕鬆鬆,不受半點兒阻攔且割的整齊平滑的匕首。
魯肅心底極爲震撼。
他怎麼也想不到,即便到了青徐二地,親眼見識到了此地的繁華,依舊有讓他感到詫異的存在。
青徐二地的富庶,遠比他上一秒看到的更爲驚人!
是的,他現在就是有一種青徐二地每時每刻都在刷新自己對其認知的感覺。
連一個武將隨意別掛在腰間的匕首都能鋒利且堅硬到如此程度,可見其物產資源是何等的豐富。
在他看來,這等匕首已然不能被算作是凡物!
當然,多少見過些大場面的他並未表露出多少驚訝,只是暗暗將此事記下,打算回去後好好同主公說道說道。
既然來了此地,自然不能只談商業,該要了解和注意到的,都必須知道!
“多謝諸君好意,我等來到貴寶地已有數天,在此感觸頗深,也學到了不少,特別是經商之道,什麼設立商會,挑選股東,如何入股······無一不叫我等驚豔歎服!”
“誰曾想,兩地不過隔海相望,卻恍如兩個世界,這等天差地別着實叫人唏噓不已。”
說完,他本還搖着頭苦笑一番。
孔明端坐在對面,端起酒盞,輕輕抿了抿。
郭嘉等人就更不在意這等情形了。
一個個只顧着自己飲酒作樂,貫是一派瀟灑恣意的姿態。
有孔明坐鎮,無需他們多慮。
“子敬嚴重了。”
諸葛亮笑着回了句,繼而微微起身前傾,手上的羽扇在他適度的節奏下,帶起屢屢清風,端是一派斯文儒雅。
“你既來此,便說明江東之富庶比起青徐怕是也差不了太遠。”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實不相瞞,你近些天所學到的爲商之道只是皮毛,這倒並非我等不想傾囊相授,而是我等並不確定江東之立場。”
“若是江東願以真心相待,那我青徐之地自然會爲朋友竭盡全力!”
“要知道,此地乃是連天子都讚不絕口,定居下來的地方,爾等若是真的學到了精髓,未來可期啊!”
魯肅聞言,面色微僵,心底更是極爲忐忑。
不得不說,此人說話很是嚴謹,卻又頗具深意。
看似說的是希望兩地能友好相處,共同進步,可實際上卻起了收攏之心——
不!
更爲嚴謹點,應當是起了讓江東歸順的心思。
而且,只要能歸順,他們必定傾囊相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非如此,想來對方也不會在這等場合提到天子的名頭。
天子是怎麼到的下邳,尋常百姓們或許不甚明瞭,但他可一清二楚。
只不過,眼下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畢竟,他來此也是有同對方交好的心思。
但也僅限於交好,至於歸順,顯然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但對方的話也說的很明白了。
想學經商之道可以,但你如果只是友軍,那能學到的東西就只有皮毛,這或許還是看在自江東合肥之後,再也沒同北方交過戰的面子上。
想當初,戲煜的錢莊剛剛興辦,船隻不過寥寥數十艘,要想去往其他諸侯國,難度極大,且危險係數也不低。
這個時候,第一個站出來同意開放關口,允許錢莊船隻通行的就是伯符!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錢莊才慢慢打開了水上通商之道,這纔有了今日之輝煌。
若非如此,此次魯肅之行是個什麼樣子,還真就尚未可知。
別說見戲煜的面,估計眼下這場宴會都未必會開!
而魯肅也早在來此的第一天,便參觀了太學。
這才恍然發現,怨不得戲煜每次在外打仗的時候,不但對青徐二地放心至極,還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他清楚的記得前兩年,戲煜在和曹丕交戰的同時,還不忘南下倒賣糧草。
當時不明白,爲何對方的青徐之地能有如此多的糧食,而他又是怎麼在交戰的同時,確保後方穩若泰山的。
如今親眼所見,方纔明白,此地是何等的安靜祥和,團結友善,彼此言語間,對戲煜又是何其信服!
隨着短短几日的訪問,魯肅對此地的盛況愈是瞭解,便愈是覺得此地深不可測。
故而聽完孔明的話,他竟不敢有半個不字。
特別是在對方提到天子二字的時候,那架勢已然是將下邳當作國都了,言語間,整個青徐二地的地位水漲船高,成了他們東江不得不高攀的存在。
與此同時,戲煜的身份也隨之上了個臺階,成了這天下,除天子外連主公都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不愧是諸葛孔明,當真厲害!
“孔明之言,在下已然知曉,只是此事並非在下能做主,待回了江東,定會告知我主,結果如何由他抉擇。”
“話說在下來此前,我主曾數年提過上表請奏大司馬之職一事,不知如今是否能如願?”
“而今荊州內亂,我主也是想平定荊州,同劉備戰上一戰!”
“哈哈哈,這不論是大司馬還是大將軍,還不都是掌管天下兵馬的官職?倘若真要說區別,那不過是各有分工罷了。”
諸葛亮仰天一笑,繼而道:“在下以爲,與其將目光放在這些所謂的虛職上,還不若想想該如何安治好境內百姓。”
“我等生逢亂世,真正該做的當是在這動盪中保住疆域的同時,建立個良好的政權,既可保證自己的威望,又能以此爲依託,開疆拓土,建功立業。”
“亮以爲,和區區一個大司馬比起來,這纔是正道!”
“當然,我主也知江東的情況,知道你們又難處故而早早向天子請示,特封伯符爲吳侯,不知子敬以爲如何?”
“不敢不敢!”
魯肅連連擺手,猶豫了一番,才轉而道“盛國公高義,爲大漢立下汗馬功勞,又僅憑一己之力將青徐二地發展壯大,治理妥善,百姓安居樂業,實在令人敬佩!”
“我等此次奉命前來,原因有三,一願能親眼目睹僅憑一己之力便將即將土崩瓦解的亂世,又重新粘合,使其煥發出點點星火,以待燎原的盛國公之尊容!”
“二願能學到錢莊的經商之策,哪怕只是皮毛,對整個江東來說都有着極大的好處。”
“至於這第三······我等也是到了今日才膽敢開口,不知······”
魯肅並未說是何事,反倒留了個懸念,叫諸葛亮眨了眨眼,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他轉而看了眼主位上的戲煜,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畢竟對方到底是個什麼要求,他也沒辦法確定,面對未知的請求,他自然不會擅作主張。
“說來聽聽。”
戲煜把玩着手中的酒盞,擡眸掃了對方一眼。
魯肅當即點頭,道:“好,如此子敬便直說了。”
說話間,他還不忘站起身朝戲煜彎腰行禮。
實話實說,今晚的宴會上戲煜知道現在說的話都屈指可數,故而他沒辦法從那簡短的幾句話中揣摩出對方的心態。
更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哪句話說的不到位,進而惹惱對方,心底很是擔憂。
只不過······應當不會吧?
自己又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而且自打到了下邳,態度都一直保持的很是尊重,內斂。
想來接下來的話,應當也不會惹得對方不滿纔是。
如此一想,魯肅的身子頓時舒緩了不少,心底也不似方纔那般緊張,忐忑。
“此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請盛國促成一樁美事!”
魯肅雙手抱拳,深深彎着腰,接續道:“我主上尚有一嫡親小妹,名安,字尚香,今年只比國公小上八歲,正待字閨中。”
“她自幼習武,性格剛強,有勇有謀,才智雙全,貌若天仙,被江東父老尊稱爲梟姬娘娘,我主以爲普天之下唯有國公能與之相配。”
“再者,聽聞盛國公有一夫人呂氏號虎遺,武藝放眼天下也是舉世無雙,還有一夫人曹氏號沂水,才智過人,想來與吾主小妹也是同道中人。”
“不知······盛國公以爲如何?”
聽他說完,周邊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們一個個望向戲煜的眼神皆帶着幾分古怪和笑意。
不是吧?還娶?這都多少個了?
衆人仔細一數,竟發現不過短短几年,主公竟然連孩子都有小十個了。
而且各個都是男孩兒。
說起來也是怪異,不曉得到底是主公的血脈過於強盛,還是因爲其他緣故,這小十個孩子中竟然沒一個女子。
就連他們在抓週宴上抓得的禮物,都不是儒家之經典書籍筆墨,就是武將必備的弓弩長劍。
最誇張的還屬大兒子烈,不過堪堪八歲的年紀就已經能拉滿弓射箭,跨坐在汗血寶馬之上不見半點膽怯,反倒面色淡然,巍然不動。
若非是年紀太小,夠不着馬鐙,只怕他早就跨馬疾馳了。
不過才八歲的年紀,便已然能看到其父的幾分英姿,待他日長大後也不知又是何等的威風凜凜,英姿颯爽。
就這還只是其中一子,不過想也知道,其他幾個孩子的天資必定非同一般。
如此一來,他們怕是青徐二地怕是少不得又多了數十個小主公!
驚訝也好驚歎也罷,就在衆人們暗自思索時,戲煜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遊神天外。
孫尚香啊!這不是劉備的正妻嗎?
自己這是要搶他人的老婆?不太好吧?
不過話說那個小妮子的身手好像確實不錯,也難怪叫劉備都深感頭疼。
想到以前看到的關於孫尚香和劉備的一些段子,他便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歷史上,說是在赤壁之戰後,孫權便將妹妹嫁給了劉備。
奈何孫尚香才智敏捷,剛強勇猛,頗有她兄長們的風範,身邊的一百多個守衛侍婢,更是個個執刀,身手不凡。
饒是劉備這等人物,婚後每每想要進入內房時,都會感到害怕恐懼。
法正因此還曾勸說過劉備,說讓他和孫尚香保持距離,以免被暗殺。
夫妻暗殺?
第一次看到這個說法的時候,戲煜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還能有比這更扯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