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淳歌輕聲道,倘使今日提這個要求的是淳歌,林洎又何嘗會答應呢。
的確林洎也不會,所以他釋然了。
“咯吱咯吱”是腳踩在樹枝上的聲音,原是林蒙回來了。
一進洞,林蒙便發現所有人都行了,笑道:“我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你們就都行了,合着是不想見着我啊。”
“哎呦,你竟也聞一知十了?”淳歌故作驚訝地站起身來,笑眯眯地結果林蒙的水袋,還有這傢伙心細帶了這玩意來,否則他們拿什麼裝水啊
。
“浸之,你看看,我就是這麼被欺負的。”林蒙這次也學聰明瞭,他是說不過淳歌的,所以他求助林洎。
一旁的林木看林蒙竟向林洎求助,便用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看着林蒙。
淳歌正扶起林洎,給他喂水,那照顧絕對是服務到家啊,所以林洎只賞了一個眼角給林蒙,說道:“你和我家娘子,你覺着該和我說這事兒?”
“你娶親了,還你家娘子,她是”林蒙話還沒說完,突然看見淳歌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僵着臉一句一句頓道:“不會是,官淳歌吧。”尤其是最後的吧字,連着抖了好幾個調。
淳歌瞧了林蒙一眼,大有舍我取誰的意思。
“不會吧,你娶了他?”林蒙像看着怪胎一樣,瞅着林洎說道:“你的心得是有多麼強大啊。”這可是個變態啊,當然了最後半句,林蒙可不敢明着講。
“別管林洎心大不大,我問你林方可到了?”淳歌賞了林蒙無數個青白眼後,終於是說到了正事兒上。
“估摸着是今日到。”林蒙偷襲前曾收到林方的消息。說是不出兩日便到了,算起來正好是今天。
“林洎的傷還有幾分危險,如今不宜移動。現今還不能離開此處,依我看。讓林木去尋林方過來,等林方來了,你在與他一齊將浸之帶回去。”林木的戰鬥力不強,保護不了淳歌與林洎,所以他只能去搬救兵,而林蒙的武力值高正好留着,免得蘇佑君的兵找過來。
“林木一人回去,萬一遇上敵人呢?”林木這傢伙雖學過一些功夫。但是一對上士兵,那還不是分分鐘敗下陣來。
“我有夫人給的迷藥,一般人拿不住我。”林木抖抖手上的小袋子,嘚瑟道。
“那便可行。”林蒙點了點頭說道:“如今蘇佑君也不會貿然進攻,正好空出一段時間。”淳歌不在,蘇佑君調動不了東南的士兵,光憑着蘇佑君自己帶着這些兵,若非出其不意絕對是敵不過林蒙訓練出來的士兵的。
“現今的當務之急”淳歌與其一頓,嘆了口氣道:“我們都餓了。”淳歌指着自己的肚子,真真是餓得脫力。除了早上那一碗粥,和昏倒的時間,他一天都沒吃頓像樣的了。
當然。這裡的四個人,淳歌與林洎還喝了碗粥,林蒙與林木卻只是喝了口水,如今淳歌一說,各個覺得餓得是前胸貼後背啊。
“可這荒山野嶺的,一時間也尋不到什麼果子,再者蘇佑君的人馬在找咱們,我們有不能再洞裡烤食物。”林蒙眨巴眨巴眼,疑惑道:“能吃什麼啊?”
“你這話說得極對。”淳歌抿嘴一笑。一旁的林洎與林木深深地覺得林蒙要倒黴了,果不其然。淳歌慢悠悠開口道:“所以說咱們不能摘果子吃,也不能再洞裡烤東西吃。”
就在林蒙以爲淳歌沒話說的時候
。淳歌嘿嘿一笑道:“可你能在外頭打獵,在外頭烤熟了,帶回來給我們吃啊。”淳歌睜着大眼睛,天真地望着林蒙。
林蒙瞬間無語,他這是被人使喚了嗎,好像似的。他堂堂一軍之長,怎麼能做這樣的粗活呢,於是乎他抗議嚴重地用眼神可憐兮兮地抗議,他不要去。
淳歌無視着眼神,板着臉說道:“我們四人中獨獨你會功夫,若是遇上了什麼不測還能討回來,換成我們幾個,要麼傷,要麼弱的人,只有被抓的份了。”
“你不捨得這兩人,便獨獨要我去嗎?”林蒙故作一副小可憐姿態。
“哎,那算了。”淳歌掙扎着起身說道:“那我去,我去。”淳歌嘴上雖是這麼說的,但起了半天就是起不來。
林蒙一見便也認栽,小聲嘟囔道:“我就我,就知道欺負我,怎麼就不見你欺負林木啊。”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幽幽地起身,出去打獵。
淳歌三人一見,差點沒笑岔氣。
“淳歌,你這模樣,披頭散髮的在這夜色中委實有些嚇人啊。”淳歌怕林洎冷着,因此將他抱在懷中,林洎一擡手就能觸到淳歌的髮尾。
林木一聽他家公子這話,心想:得了這兩傢伙有開始秀恩愛了,他還是出去望個風比較好。
“我去外頭看看,你們聊,你們聊。”語畢林木便自覺地出去了,實在是有蘇好書童啊。
“噗嗤。”淳歌看着把玩自己髮尾的林洎,笑道:“你瞧瞧,林木都出去了。”
“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心思他還是猜得到的。”林洎淡淡一笑,很是安心地躺在淳歌懷中。
“桑青,若是林方來了,你可否跟着林方回到後方去。”淳歌本來是想與林洎僵持着,哪知陡生變故,蘇佑君竟帶了兵,這下淳歌也不能保證林洎的安全了。
“你,真要我回去。”林洎愣愣地望着淳歌,眼中含着情誼,一雙眸子,便道盡了一切。
“你若回去,安全些。”淳歌心中一痛,林洎這樣的目光,深沉讓他的心都爲之顫動。
林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揚起笑臉的,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好,你說如何那便如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內,林蒙終於是帶着兩隻只野雞,兩隻野兔回來了,林洎因不能吃得過於油膩,淳歌只讓林洎吃了幾片嫩肉,多喝了幾口水,便早早地讓他睡下。至於淳歌,則是吃飽後爲林木致傷,這盡心動魄的一天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翌日清晨,淳歌便讓林木出發,林蒙則是再度去找尋食物。這一次林蒙運氣好,尋到了些水果,這下林洎的伙食總算是有着落了。經過一天的修養,林洎的傷勢明顯好轉了很多,淳歌身上帶的藥也花去了大半。
淳歌的靈藥用在林洎身上效果十分喜人,不過兩日的時間,林洎好損的元氣已有一小部分回來了
。坐馬車終於是沒有問題了,這樣淳歌一直提着的心,鬆了一口氣。
就在林木離開的第二天深夜,洞外的聲響逐漸變大,淳歌三人皆是被驚醒,急忙滅了洞中的火堆,不一會兒便聽見林木的聲音。
“公子,公子。”這傢伙壓低了嗓子,乍一聽確實有幾分驚悚。
一見是林木,淳歌三人便鬆懈下來,重新將火堆升起,林木一見裡頭再現火光,便領着林方進去,跟來的其他人在洞口等着。
一進洞,林方便見着用一根樹枝挽着頭髮的淳歌,此時的他稍顯狼狽,卻平添了一份女兒氣息,一時間林方竟看呆了。
淳歌本就是美人,歲月的年輪給他帶來了滄桑還有他人學不去的氣韻,無怪乎林方這等天之驕子會被吸引而不自知。
“喂喂喂。”林木本想疾步上前去看望林洎,但忽然卻感覺到身旁之人看着他家夫人,寸步都不能前行,明顯是被迷住了,還好自家公子沒有發現,他可不能讓別人覬覦自己的夫人,否則他家公子一定不讓他娶老婆了。
林方在迷惘之中,被人推醒,連忙收起了眼中的驚豔,好在他平日裡修煉的就是面不改色,因而他轉變起來的速度實在令林木咋舌。
“我跟你說,你可別覬覦我家夫人,否則我要你好看。”林木靠近林方,低聲且咬牙切齒道。
林木哪裡知道他這幅裝腔作勢的模樣,林方根本就不當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便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不過些許時候不見,你們竟落得如此狼狽,呵呵呵,有趣。”林方一臉的落井下石樣兒,連帶着與其也多了分調侃。
可淳歌林洎是什麼樣的人啊,臉皮厚得都能當被子蓋了,他們哪裡會在意這點調侃,兩人依舊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一種膩死人不償命的眼神對視,纔不管周遭的人。
林方被忽視了,很顯然這是事實,瞧着秀恩愛的兩人,林方咬掉一口老牙,那個氣啊。林蒙早就已經麻木了,即便淳歌與林洎現在抱個小屁孩來說,是他倆的兒子,他也信。
“你們倆夠了啊。”林方一鼓作氣衝到了最前頭,一個手指指着淳歌與林洎不停地抖啊抖,這不是赤裸裸地欺負他們未婚人士嗎。
“好了,你既來了,林洎便也跟你走。”淳歌嘆了口氣,說道:“無論你們到哪裡,先去秋家藥房,將林洎日常的用藥拿去,順便拿一些防身的迷藥。”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道走?”林蒙雖已經知曉了答案,去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
“我一家老小都在杭城,能去哪裡啊?”淳歌搖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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