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自古有通天峰之稱,無數年來,也不知有多儒道仙人在泰山上羽化登仙。說到登仙之福地,自然非“天門”莫屬。
正所謂:東天門接滄海氣,西天門納黃河水,北天門融北濱雲,南天門攏南山霧。
東西南北這四大天門,歷來爲修行之人稱道,其中緣由,卻難盡述。
只看今夜,泰山早早入眠,幾片雲霧從西天門飄出,直飛天際,遮着明月疏星,更增夜幕的朦朧之美。泰山巍峨、圓月朦朧,配上幾縷煙霧、兩三星辰,卻是剛強與柔美、厚重與飄渺的完美協奏。自然之畫卷樂章,當得偉大。
突然,一個銀色光球突的衝到西天門前,敗筆一般破壞了這副唯美靜謐的畫卷。
仔細一看,那個銀色光球竟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少年。透過耀眼的銀光,依稀可見那少年身着青衫、手握銀槍,就這般呆呆地站在西天門前,仰着頭看着天上的圓月。這少年,卻不是風流是誰!
風流怎麼跑來這西天門了?而且還擡着頭、閉着眼,幹嘛呢?月光浴?!
“這位小兄弟,你爲何急急忙忙地跑來這西天門?”銀光少年纔在西天門前站了片刻,王羨知卻不知怎的,竟也衝了過來,此刻正站在“銀光少年”背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可銀光少年卻像沒有聽到王羨知的話一般,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仰着頭,面朝圓月。
王羨知見狀,眉頭微微皺了皺,也仰起頭看向天上的月亮。今日正是三月十五月圓夜,高懸夜幕的月亮圓大如盤、光亮異常,但王羨知看了許久也沒看出有什麼異常的。
“小兄弟;;;”王羨知心中不解,低下頭又朝銀光少年看去,正想開口詢問一番,可他只說了幾個字,卻再說不下去,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驚愕地看着銀光少年。
只見少年身上的銀光突然間漲大了許多,而且;;;而且銀光竟然漸漸變幻成一頭巨狼的模樣。那少年更是緩緩漂浮起來,踩在銀光巨狼背上,一動不動。
王羨知何曾見過這般詭異的事,呆呆地看着銀光巨狼,腦中一片空白。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正想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可他纔剛轉身,銀色光狼卻突然蹲在地上,張大巨口,對着圓月嚎叫起來。
“嗷;;;”
“嗷;;;”
頓時,暴戾狂躁的狼嚎響徹羣山,一聲接着一聲,在這寧靜異常的泰山迴響不斷,猶如惡鬼在地獄哭哮。
“嗷;;;”狼嚎聲震四野,直透天穹,雲霧爲之消散、星辰因之暗淡,甚至連圓月都像被影響了一般,竟然也漸漸變幻成了張嘴怒嚎的狼頭!
而王羨知,乍一聽到此起彼伏的狼嚎聲也不禁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好在他反應迅速,狼嚎聲才起,他立馬盤腿坐在地上,凝聚全身靈力守住了心神。
“這少年怎的會這般詭譎的妖術?他衝來西天門意欲何爲?現在該如何是好?”王羨知一邊運氣,一邊這般想到,心中可謂是疑惑百生。
正當他茫然不知所措之際,三聲破空聲傳來,緊接着便有三道人影落到了南天門前。看清來人後,王羨知不禁大喜,遠遠便喊道:“爹爹;;;爹爹;;;;”
來人卻是王希致、鶴仙人和張煦三人。之前他們三人進入鎮鬼窟查看“血棺鬼魊”有沒有掙脫封印,可剛出鎮鬼窟,卻猛的聽到南天門方向傳來的狼嚎聲。三人心中大驚,急忙趕來看看。
可他們還未飛至南天門,老遠便看到一頭銀光巨狼蹲撲在地,對月嚎叫不止。待飛近些,三人驚訝的發現銀光巨狼背上竟馱着一個少年,卻不是風流是誰!
三人又驚又惑,急急飛落在地,突然卻聽到角落傳來王羨知的喊聲。
“羨兒?羨兒;;;你怎會在此?”王希致看清人後,又是一驚,急忙衝到王羨知身邊,焦急的問道。
王羨知苦澀一笑,簡單將之前所見說了出來。三人靜靜聽着,越聽心中越亂。
銀光巨狼竟然是風流所生?對此,王希致和張煦二人幾乎不敢相信。
鶴仙人站在一旁,似乎也看出了王希致二人的心意,連忙補充道:“王宗主,我想令郎說的沒錯。當初在萬泉城時,風流也是像現在這樣,變化出天狼幻影與檮杌兇獸激斗的。”
“莫非;;;”聽完王羨知與鶴仙人的話後,王希致楞在原地,許久後才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說道:“莫非是天狼筆內封存的天狼魂復活了?”
說這番話時,連王希致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滿臉露出驚愕不已的表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煦低頭仔細想了想,接着說道:“掌門師兄,當初師傅煉製天狼筆時,嘯月天狼早已死了超過兩百年,天狼魂若能復活,肯定在天狼筆煉成之前便復活了,絕不會等到一千年後的現在!”
張煦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可王希致聽後,卻是頻頻搖頭,露出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
鶴仙人見狀,正想問王希致有何難言之隱,銀光巨狼卻突生變化。
只見原本蹲撲在地的銀光巨狼,突然站了起來,後蹄猛的一蹬地面,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朝空中飛撲而去。
而高懸天際的“狼頭月亮”也猛的射下一道月黃色的光柱,蒼穹夜幕之中,一頭光狼高高飛起,似乘風登天;而那道倒扎而下的月黃色光柱,又如一柄劈落凡塵的“月劍”。
“嗷;;;”
只見銀光巨狼張口嚎叫,直直迎着“月劍”而去,似乎是想將“月劍”吞入口中!
王希致看着這一幕,竟是呆了,眉頭緊緊皺着,似乎在努力想着些什麼。看了一會,他才喃喃說道:“西北望、見天狼;;;難道;;;難道天狼魂真的要復活了?不行,絕對不行,九師弟,阻止它,快阻止它!”
說話間,王希致當先一人,急速朝銀光天狼飛去,手中不知何時,竟已握着那根金色長槍。而張煦聽到王希致的話後,也一刻不停,快速拔下發冠中的筆籤,一踏飆雲步,急速追了上去。看二人樣子,似是要強行阻止銀光天狼吞食“月劍”。
可二人才飛起,一聲清脆如美玉落水的琴聲卻突然響起,緊接着又聽到一聲嬌呼,道:“風流;;;風流;;;”
循聲望去,來人卻不是流雲宗主等人是誰!而剛纔奏琴、嬌呼的正是輕歌和曼舞。
話說狼嚎聲起時,李思和流雲宗主等人遠遠聽到,心中急切,連忙趕了過來。輕歌和曼舞心繫風流,便也跟了過來。可衆人還未到西天門,便已看到朝“月劍”飛去而去的銀光天狼。在萬泉城時,曼舞早已見過風流變成天狼幻影的情景,一眼認出風流後,二女不禁出聲喊道。
“嗷;;;”曼舞姐妹話音未落,原本飛撲“月劍”的銀光天狼竟像是聽到了二人的呼喚一般,竟是低聲嚎叫了一聲以示迴應。
更奇怪的是,銀光天狼一邊低嚎,竟然還一邊轉頭朝曼舞二人方向看去。似乎是認出了二女一般,銀光天狼猛的一改方向,竟是直撲二女而去。
銀光天狼這一轉彎,倒扎而下的“月劍”卻是與它錯身而過,直直朝飛追而來的王希致刺去。
嘯月天狼居然棄“月劍”而去,王希致何曾想過竟有此變,心中不禁一突。可“月劍”倒扎之速極快,王希致躲閃不及,只得舉着金色長槍,猛的朝“月劍”刺去。
“掌門師兄;;;”突變橫生,尾隨而來的張煦援救不及,不禁大聲驚呼出聲。
可是大出所有人預料的是,眼看着金色長槍刺中“月劍”,突然光芒一閃,“月劍”竟然化作無數月黃色光芒,齊齊涌入金色長槍,就像是被金色長槍吸納了一般。
金色長槍“吸納”完月黃色光芒後,槍身突然劇烈震顫起來。“呼啦啦;;;”槍身震動,竟是發出一聲猶若羽翅扇風的聲音傳來。
“金翅大鵬?!”王希致身飛於空,緊緊握着金色長槍,喃喃說道。眼神熾熱,神情激動,露出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
“掌門師兄;;;掌門師兄;;;”張煦見王希致沒事,心中大喜,急忙飛到王希致身邊,關切地喊着。
王希致抿了抿嘴脣,正想回答,遠處的銀光天狼卻猛地嚎叫起來,聲音比之前更加暴戾狂躁,似乎憤怒異常!
王希致二人轉頭一看,卻見原本朝輕歌曼舞飛撲過去的銀光巨狼,此刻竟停在空中,眼神灼灼地朝二人看來,張着嘴不停地嚎叫着,狀若癲狂。
可是,銀光天狼一邊嚎叫,幻影卻一邊變淡,片刻便消散而,半空中,只留下滿頭大汗的風流。
“曼舞;;;”風流轉頭看着曼舞,低聲喊道,聲音聽着虛弱不堪。話未喊完,風流卻像沒了氣力一般,直直墜落下去。
王希致遠遠看到風流墜落下去,急忙衝了過去,在風流跌落之前接住他。
“風流;;;風流;;;你怎麼樣了?”
“掌門師兄,你沒事吧?”
衆人見到王希致接住風流,急忙飛了過去,連聲問候着。
可王希致抱着風流卻是一樣不發,眼睛盯着風流看了許久,之後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金色長槍,眼神中充滿疑問。
過了一會,王希致猛的擡頭,眼光灼灼地與流雲宗主對視着,說道:“幽宗主,你看這;;;”
“是極,是極;;;”王希致急忙答應,轉頭對李思和張煦低聲吩咐了幾句。而流雲宗主也拉住想去看風流的輕歌和曼舞。
就這般,一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留下依舊挺立山崗、笑看西方的西天門。(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書仙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