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今天就慢慢吃!”出了門方暖還在念叨着,“吃大餐,前菜,正餐,湯,還有飯後甜點,一樣也不能少。這樣我們就能吃很久,你就能多陪我一會兒了。”
冷焱垂眸望着她,眼神很深,漆黑的瞳眸中只倒映出她一個人的影子,方暖聽到他淺聲說了一句:“好。”
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冷焱倒是當真了,還真的帶着她去了一家高檔西餐廳。
這次也滿足了方暖一直以來的幻想,頂樓,玻璃穹頂,巨大的落地窗,朝窗外看的時候,感覺月亮都離他們特別的近,伸手就能碰到一樣。
有燭光,有美酒,有動人的音樂,有一道道精緻的餐點。
最重要的是,冷焱就在她旁邊坐着。
她人生的一大夢想,算是已經實現了!
冷焱話不多,方暖吃飯的時候也很少說話,兩人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上牛排的時候,冷焱把她的那一份端到他面前,用刀子把牛排全部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塊這才又把盤子放回她面前讓她吃。
上大蝦的時候,根本不用她說話,他已經把蝦子拿了過去,最後放在她盤子裡的,是已經剝的乾乾淨淨可以直接吃的蝦仁。
他從來都不耍什麼嘴上功夫,沒那麼多油滑的腔調,但她想要的,他都懂,只要他能給的,他全部都給,能爲她做的,也都默默的爲她做。
也不爲自己說好話什麼的,就只是把他所有能給的寵愛都給她。
方暖出神的看着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竟然遇到了冷焱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而且還牢牢的把他給拴住了!以後這就是她的男人了啊!
其他人,誰都別想染指!
冷焱看她一直在出神,連飯都忘了吃了,開口提醒了她一句:“快吃飯,一會兒都要涼了。”
方暖這纔回過神來,努力想要消滅面前的牛排,可是隻吃了一半就實在吃不下去了。
冷焱看她一直在用叉子搗着牛肉,卻不吃,就知道她已經吃不下去了,也沒勉強她,把她那吃了一半的牛排端過來擺到自己面前幫她報銷掉,又把剛上的湯推到她面前。
“喝湯。”
雖說都已經要吃飽了,不過方暖還是不想浪費,又喝了點兒湯。
飯後甜點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冷焱就沒讓往桌上上,因爲方暖堅持說一會兒要打包回去當夜宵。
“你一會兒不是還要去工作嗎,估計還要很久,甜點你帶上,餓了就吃點兒。”
冷焱其實不喜歡吃什麼甜食,不過想想方暖也是關心他,也沒拒絕。
方暖也不急着走,和他說起來今兒艾米邀請她帶着冷焱去她生日宴會的事兒。
冷焱挑眉:“那個艾米和秦明還認識?”
“認識啊,看樣子還挺熟,不對,”方暖改口說道,“是艾米的爸爸和秦明哥挺熟的,聽艾米說,她爸爸是秦明哥那家餐館的投資人。”
冷焱斂下眸,安靜的想了一會兒,又問:“那個艾米的全名叫什麼你知道嗎?”
“我想想,對,知道的,那會兒看過一眼她的身份證。”方暖說着拿起桌上的紙和便籤,把艾米的全名寫下來遞給冷焱,“名字好長,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就記了一下,不過念又念不順溜,就記得是這麼寫的。”
冷焱接過那張紙,眯眸看了一眼,眼神變得有些深。
“有問題嗎?”方暖看他表情不太對,疑惑的問了一句,“不會是連你也認識她吧。”
她小聲嘟噥着:“總覺得到了紐約之後就事兒連着事兒,遇到秦明哥算是巧合,艾米竟然也認識秦明哥……本來還想着出國了感覺一下世界到底有多大。”
“現在多大沒感覺到,倒是明白了世界很小的道理,在哪兒都能遇到熟人,感覺就像是被人給套在圈子裡了一樣。”
方暖說這話的時候,冷焱飛快擡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斂下眸,他看着手裡那張寫着艾米名字的便籤,不由陷入沉思。
被套在圈子裡嗎?仔細想想,確實是有這種感覺。
太多的巧合湊到一起,越發能感覺出,這就像是被人刻意操縱的一盤棋。
方暖,包括他,可能都成了擺在棋盤上被人操縱的棋子。
而現在……生日宴會。
所有的棋子似乎都被聚到一起了,這是要有大動作了嗎?
方暖看冷焱半晌都沒說話,喊了他一聲:“冷焱?你怎麼了?”
“沒什麼。”冷焱不動聲色的把那張寫着艾米名字的便籤給收了起來,“你說的對,美國人的名字是挺長的。”
“每個國家的文化傳統都一樣,有區別也正常。”她聳了聳肩,接着說道,“主要問題不是這個啊,生日宴的事,你能擠出來時間嗎?”
她認真的看着他問:“你給我個信兒,到時候我好給艾米回話。”
“你在紐約這邊兒,除了秦明之外也就和她熟悉點兒,既然是生日宴,她又邀請你了,那就去。”冷焱說道,“我會去的,不過如果時間緊的話,可能只能露個面兒。”
“沒事兒。”方暖對這個倒是不在意,“我之前都已經和她說過了你很忙的,她也只是對你有點兒好奇而已。”
方暖微擰着眉嘀咕着:“不過說實話我也不明白她怎麼會對你有興趣,我的感覺要是沒錯的話,她應該是有點兒喜歡秦明哥纔對。”
冷焱就在一邊兒安靜的聽着,也不插什麼話,方暖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其實她的觀察力特別的強。
有些別人可能會忽略的地方,她倒是一眼就能抓住重點。
聽她說話,有時候真的會給他不少啓發。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暖怕耽誤冷焱工作,也不敢拖的太久,見時間差不多,就說要回去了。
這餐廳離她住的那家酒店不遠,兩人剛纔就是走着過來的。
方暖本來想着自己回去就行,冷焱說天黑了不放心,堅持要把她送回去,他既然都決定了,方暖知道拗不過他,也就沒再堅持。
剛從酒店裡走出來,一陣夜風撲面而來,方暖不由縮了縮身子,身上跟着一暖,冷焱已經脫下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